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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庚小七总是在净月落殊不经意的地方出现,比如酒楼,他会在她还没到的时候就已经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得妥妥贴贴,还当起了店小二,客流量因为有他这张脸,生意瞬间爆火,桑鲤就不喜欢如此招摇,而庚小七却在人潮当中如鱼得水;比如死皮赖脸以没有住处,睡不惯客栈为由赖在她家,最后被净月落殊赶出去后几十天不见踪影;又比如总是能在街上偶遇,郊外偶遇,小镇偶遇……这一来二去,庚小七渐渐没有一声招呼地再次闯进净月落殊的生活当中,有一种美好祥和的氛围。这一种感觉让净月落殊心中有些欢喜,但她不敢奢求这份欢喜,她有些害怕了,她怕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净月落殊望着来来往往搬着东西的人,看了眼隔壁进出忙活的伙计,问门口的小厮。
“隔壁这是在做甚?”
小厮回答:“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净月落殊点点头,毫不在意地继续回家,吃饭,然后夜幕降临时又去了趟酒楼里。
刚出门,便见庚小七笑容满面地看着她,净月落殊问:“你来做甚?”
庚小七回答地理所当然:“当然是陪你去酒楼啊。”
净月落殊自知与他争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也不再理他,径直走了。
庚小七跑上前,笑呵呵的,不停地同她讲今日的事:“我跟你说,桂花街街头的那个老大爷做的糖葫芦老好吃了,还有那里的整条街道都栽满了桂花甚是好闻,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吧。还有还有,你之前做的那些衣裳,小孩子们都很喜欢的,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净月落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开口,“庚渊,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很感谢你这几天一直陪我,可是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
庚小七眼底的喜悦被掩埋了起来,垂着头,那副模样沮丧极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可是……我就是想陪着你。”
净月落殊轻叹了口气后,“庚渊,我说原谅你了,我不恨你了,真的,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我往后的余生。我不能那么自私,你也会有你以后的生活。”
庚小七抬起头,看着他,模样透露着几分倔强,“可是我想我以后的生活里都只有你,没有别人。”
净月落殊轻叹一声,“庚小七,你我纠缠了半生,我承认,你是我净月离唯一一个倾心相待的人,是我净月离往后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但后面发生的事儿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遍,我不怨你了,真的不怨你了,我也原谅你了,我也放过你了,也请你放过我吧,好吗?”
庚小七眼圈渐渐泛红,“所以,你是不要我了,是吗?”
净月落殊看着他眼底的伤心和委屈,心里莫名堵得慌,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这回,庚小七没有追上来。
忙活了大半宿,玺风朔来了,原本随性洒脱的人如今眼睛里透露着疲惫,虽然衣着光鲜亮丽,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玺风朔,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玺风朔摸着这些桌子凳子,嘴角扬笑,“看来你在桓人界呆得不错啊,经历了几朝几代怎么样,可有悟出什么道理?”
净月落殊喝着茶,“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论感慨人生哲理我哪比得上臧花叹啊。你呢,不过是过了几百年,你怎么变成这样,莫非是尝到了爱情之苦?”
玺风朔露出惨笑,净月落殊口中闪过惊诧,“还真被我说中了?”
玺风朔放下酒杯,眼里是伤感,他缓缓感慨道:“这爱上一个人啊,真是不容易,简直就是脱胎换骨,跟历一场天劫一样。”
净月落殊看出了玺风朔眼底的伤感,索性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两人碰碰杯,聊聊天,随后,玺风朔说道:“明日便是那西渤神君的寿诞,你这九嶷怕也收到了拜帖了吧。”
净月落殊点点头,“看来明日就要离开这桓人界了。”
“你舍得放弃这些?”
净月落殊扫了眼这豪华的酒楼,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又过了一会儿,玺风朔已经喝醉了,他的双眼迷离,嘴上叭叭叭地说着话,净月落殊扶额无奈极了。
就在这时,有人将玺风朔扶起,净月落殊抬眼一看,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着藏蓝锦衣,黑色护腕软甲透着几分干练,那墨发尽束起,额前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那坚挺的山根之下连着精致好看的鼻翼,净月落殊看不清他的眼,只能看他的侧颜,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给一种距离感和高级感。
他抬起头时,净月落殊便看清了他的模样,站在眼前的人和庚小七差不多高,虽然没有庚小七好看,但是那五官整体看上去也是精致极了,宛若一件天然的艺术品。如果庚小七是俊美,那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冷峻,因为庚小七的眼睛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有亲切感,让人忍不住去靠近,但是眼前的男人,不论是眼睛还是周身的气质都透露着冷峻,让人不敢靠近。
净月落殊一眼认出,简直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不是子受还能是谁?
“子受?!”
子受看着净月落殊轻点了一下头,一旁的玺风朔贴在子受身上睡着了,子受无可奈何眼底掠过几分柔情,净月落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子受将玺风朔面对着自己抱了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玺风朔的双腿在子受腰间晃荡着,脸搭在子受肩头,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后又睡了过去。
子受不露痕迹地露出笑容,“瑶青上神,我先带上神回去了。”
净月落殊点点头,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净月落殊有些反应不过来,为啥她看两人莫名会有些暧昧呢。可是她看站在一起的两人莫名有些般配是怎么回事儿。
净月落殊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也回家了。
她刚走进院中,望着那棵开的璀璨无暇的梨树,顺势点脚起身,便靠了下去。
她单手枕着自己的头,脚翘着,望着天上的繁星,这是最后一晚了,看着院中的下人已经被遣散,净月落殊心中莫名感到几分孤寂,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庚小七。
这时,琴声响起。那琴音婉转好听,悠扬有序。她坐起,看着隔壁传来的琴声,她并指画符又再次隐身,随着云雾间便来到了隔壁院落之中。
她负着手,朝着琴音走去,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片湖边,那湖水周围栽满了梨树,那梨花漫漫,伴随着轻风起舞,偌大的庭院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她抬步往前一看,只见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对着她,让她都忍不住好奇了起来,那背影与庚小七莫名有些神似,那宽肩,那窄腰,尽管穿着月白长衫但是还是有庚小七的影子。那黑色长发半束着,月白发带夹在黑发之中,像极了庚小七,净月落殊的心扑通扑通,这种感觉带着几丝欢喜和激动。
走近后一看,那桃花眸缓缓抬起,,带着深情,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净月落殊。
庚小七。
净月落殊还侥幸着他可能看不见自己,果然,庚小七那修长的指尖在继续琴弦上拨弄。
庚小七嘴角扬笑,净月落殊轻轻走来走去地试探着他,也不见他有任何其它反应。
这才放下心来,听着琴音,看着漫天飘洒的花瓣,她轻轻坐下,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庚小七,眼底是温柔,安静耐心地静静看着,好像在看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般。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碰他的鼻尖,这轻轻一碰都让她心神紧张,带着欢喜带着兴奋。
还好,庚小七还是静静地弹着琴。
她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弹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讨好女子的东西么?”
“庚小七,你长的真好看,好看得让我都想把你关起来,不许别人看见。”
“那就把我关起来啊。”
庚小七轻笑出声,净月落殊一惊,吓了一跳往后倒去,庚小七眼疾手快伸出手,大手将她一捞便把她带回自己的怀中。
净月落殊脸贴近他的胸膛,那胸膛之中的心跳声,清晰地让她觉得震耳欲聋,心虚不已。
庚小七轻笑一声,磁性好听的声音带着柔情,“阿离还真是调皮啊。”
说着,庚小七轻轻抬起净月落殊的下骸,指腹流连在那软糯的唇瓣上,他嘴角勾笑,声音急剧魅惑,带着柔情,“阿离,我爱你。”
这三个字一出,净月落殊大脑瞬间顿时空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两人气息相近,庚小七问道:“你还要我吗?”
净月落殊看着那专注的黑瞳,随即一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要,这么个美男子,我为何不要。”
才说完,庚小七眼里闪过欣喜,他温热的唇覆在她的唇瓣之上。见净月落殊不反抗,更深入地探索起来。
两人一吻仿佛一切发生过的事都过去了一般,庚小七将她抱起把她温柔地放置在桌子上,不停地索吻,进攻,净月落殊被他亲的意乱情迷,身子酥软非常,只能靠着他的搀扶和宽阔的怀抱,他在很耐心地教着她,而她也懵懂羞涩地学着。
净月落殊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庚小七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她,望着那被吻过微微红肿的唇瓣,羞涩粉红的脸庞,庚小七笑了。
“没事儿,来日方长。”
净月落殊害羞地钻进庚小七的颈窝。
闷声说:“你如今的情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了。”
庚小七轻拍着她的背,“也只和你一个人说。”
两人安安静静地浓情蜜意了一会儿,净月落殊看着庚小七抚琴,专注但又不失风情的模样,问道:“你何时学会抚琴的?”
庚小七停下手,伸出手来,将净月落殊搂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你还记得,在墨府,你说你羡慕顾颖雪,墨沚能放下男子姿态为她抚琴的事么?”
净月落殊细细一想,自己真的说过?
庚小七看出了净月落殊的疑惑,轻笑着,“你可能忘记了,但我记得。我以后也只为你一个人抚琴。”
庚小七原本不会抚琴,或者他压根就不喜欢那些只会讨女子欢喜的东西,他认为,要想真的获得一个女子的芳心,何必讨她开心,她若真的爱你,那便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可是当大婚之日当天,墨沚亲自当着众宾客的面为顾颖雪抚琴,净月落殊就那么简单的三个字“好羡慕。”他便像是着了魔一般开始关注那些讨好女孩子的伎俩。
说情话,看“秘籍”,学抚琴,关注净月落殊的喜怒哀乐,饮食习惯,穿着习惯……
原本以为净月落殊是男子,他还反复试探着自己的内心,自己真的被‘他’吸引变成断袖了?他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的时候,净月落殊是女子的这个事实让他兴奋呆愣了好久,他一会哭一会笑,把桃花村的人看不会了。
可是,恢复记忆后,他才知道,原本心中只有天下苍生的位置不知不觉被净月落殊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