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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情,他当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对于自己的实力,他还是颇有信心的,放眼如今的世上,能够威胁到他的地方,可是寥寥无几,这剑池哪怕是跟某位强大的存在有关,但也仅仅是强弩之末,还对他构不成威胁。
青牛叹息一声:“有些事情,哪怕到最后会落得身死道消,但总是要有人义无反顾去做的,虽然这句话你现在可能会有些不理解,但以后你会明白的。”对于这件事情,他当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对于自己的实力,他还是颇有信心的,放眼如今的世上,能够威胁到他的地方,可是寥寥无几,这剑池哪怕是跟某位强大的存在有关,但也仅仅是强弩之末,还对他构不成威胁。
青牛叹息一声:“有些事情,哪怕到最后会落得身死道消,但总是要有人义无反顾去做的,虽然这句话你现在可能会有些不理解,但以后你会明白的。”世间又何时出现了这般强者,而且对方还极有可能不是仙道中人,除了人间界的神邸,天庭的所有仙神,都已经随着天庭一起消散了,他们乃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无论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但凡是突破了真仙境的修士,都务必要去天庭报备,除了他们四大仙门有资格留下一位真仙境的太上长老坐镇之外,人间界基本不可能再有真仙境之上的遗留,就算选择与世无争,寻一处隐秘的地方藏匿起来,这也是同样不可行的,天庭的强大,可不是就凭他们这些初入仙境的修士能够抵抗的? 哪怕是位列大罗之境? 也同样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对于人间界,天庭当然有着特殊的监察手段。
而且在没有天庭的允许之下? 仙神乃是不能够轻易下凡的。
对方能够躲过天庭的探查? 实力只怕已经达到了一个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又经过方才他们在顷刻之间被对方控制的事情,让他们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等人的渺小? 对方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现在置身于危机? 无奈的是他们竟然束手无策? 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感觉,四大仙门安逸得太久了,天庭还在时? 人间界就相对比较安定? 最起码那些邪魔外道不敢大张旗鼓的为祸人间? 直到后来天庭消失,人间界也没有了能够威胁他们的妖魔? 四大仙门更是一跃成为了人间界的顶尖势力之一? 除了龙族跟地府? 世间还有哪个势力能够被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先前不是没有想过? 人间界是否还有强者的遗留?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数百年都过去了,人间界还是一如既往,他们也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青衣人并未回答他的话,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对方的行事本就让他们捉摸不透,他们还真猜不到对方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处置他们。
“这才数百年,人族就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最可笑的是尔等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仍忙于内斗,难道真要等到大祸临头,你们才能够幡然醒悟吗?”青衣人冷冷的说道。
他并没有直接将事情点明,这件事情牵扯甚大,现在还不是将其公之于众的时候,但一定的敲打还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他们究竟能不能听进去,这其实并不重要,反正他也不指望这些人能够应对将来的危机。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凭这些人的这点微末道行,在将来的危机之中保全自身都难,就犹如炮灰一般的存在。
在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他们眼下不就是大祸临头吗?
难道对方并没有杀心?
再联想到先前的事情,他们顿时觉得这种情况大有可能,只是现在一切还都只是猜测,他们也不敢妄加断言。
“这位……前辈,我们并无内斗之意,只是想着将这件异宝尽快找出,在此之前我们就已经商议好了,接下来我们将通过比试的方式抉择出异宝的归属,双方点到为止,各凭本事。”昆仑圣地的太上长老迟疑了少许,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看对方并无杀意,他的心里稍微安定了许多。
青衣人不禁嗤之以鼻,不过,他也并没有跟对方在这个问题上再争执下去的意思。
反正无论如何,一些必要的教训,还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如果度了过去,那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天大的机缘,虽然不会让修为立即突飞猛进,但道心的历练,可是极其艰难的,所谓红尘炼心,就是为了锤炼自己的道心,道心坚韧者,对未来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的。
反之,如果度不过,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轻则道心受损,修为再难寸进一步,重则遭受反噬,危及性命。
不过,他当然还是手下留情了,如果真的给所有人都种下心魔,那岂不是直接灭绝了人族的九成力量,所以,他种下的心魔,也就做出了一些必要的改变。
接下来,他种下的心魔会根据众人的心性,发挥出不同程度的考验,如果是心思歹毒的无良之辈,那接下来的考验,难度甚至还会比正常情况下还要艰难许多,他们能够挺过去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那些弱化难度的心魔,就没有那么大的危害了,最多也就是修为再难寸进一步,等到心性坚韧,那他种下的心魔,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悄无声息之间,在场众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青衣人就已经完成了心魔的种入,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知对方的打算,等一段时间过后,这心魔自然会逐渐的显现出来,这是一场危机,但又何尝不是一桩机缘。
这样做,也能够剔除一些四大仙门之中的害群之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天庭已经不复存在,他在人间界更是看不见一点希望,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势必会演变成自相残杀,他实在不愿看到人间界没有毁在罗睺之手,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你们还是不用再枉费心机了,那异宝本来就是一件不存在的东西,同样,你们也不必觊觎这祭坛,这祭坛的用途本就不是藏宝之地,更何况,就凭尔等的实力,也破不开这祭坛。”青衣人并没有多解释下去的意思,他之所以说这些,也是让对方死心,不必把心思放在这些无用之处。
至于对方会不会把他的这番话听进去,就不那么重要了。
看着青衣人消失的身形,在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想动,可是发现身躯仍旧被禁锢着,不过,没有了青衣人的存在,他们的压力也顿时随之骤减。
“这禁锢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致命感,应该再过几个时辰,这禁锢也就不复存在了。”“还是将你知道的尽数道来吧,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对他也并无恶意。”青衣人叹息一声,如果对方再不交代,那他就不得不采取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了,他虽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了,跟天下苍生比起来,违背一些道义,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易安没有将玄都出卖,还是让他颇为满意的,如果易安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二话不说的出卖玄都,那才是最可恨的。
易安可不会听信对方的一面之词,他无论是承认下来,还是否认,这件事情他都无法置身事外。
毕竟,仙界本源就在他的身上,他基本不可能躲得过对方的探查,对方想要探查他的识海,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到了那时,不仅是仙界本源会暴露,就连都青莲宝色旗也同样会暴露在对方眼前。
不过,对方倒不似阴险歹毒之辈,不然的话,对方也就不会跟他说这么多废话了,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莫过于搜魂,对方想要做到这一点,简直易如反掌,他的神魂虽然强于常人,但那也是只表现在同境界之上。
仙界本源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得住?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现在已经避无可避,对方的出现,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一旁的琉勉,楼千雪,玄冥子三人,可谓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们却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不仅身躯被禁锢,现在就连话都说不出。
“不知在下是否能够冒昧问一句,你在找什么人,你跟那人又有什么关系?”易安考虑良久,还是选择了直接发问,虽然这样无异于间接的承认了他见过玄都,但他矢口否认也无用,对方显然已经认定了他跟这件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而且对方能够找到他,也势必有着什么依据,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
“小兄弟,我跟你口中的那位可是老相识了,这件事情关系天下苍生的生死存亡,我绝非危言耸听,至于这其中详情,请恕我暂且不能透露,等过段时间,你自会明白一切。”青衣人说了一下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今天他也是出奇的话多,如果换做平常,他可没有耐心说这么多,也许是看易安投缘,至于最初之时的不喜,也早已随着误会的解开而烟消云散了。
易安怔了怔,对方口中的生死存亡,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只是这番话出于对方的口中,看来对方也是来自于天庭。
只是究竟有无恶意,那他就说不准了,他可不相信每一个仙神都有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觉悟,相较于这种可能,他还是更倾向于对方觊觎仙界本源的可能。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天庭的众多仙神,虽然天庭仙神众多,但他还是基本都多少有些印象的,可是关于眼前这青衣人的来历,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而且对方还跟玄都熟悉,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跟玄都有关的仙神,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不过,他看着眼前的青衣人,总感觉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只是他的记忆里又实在没有什么印象,难道这并非对方本来的面目?
一念于此,易安顿时觉得极有可能。
他现在的修为终究还是太弱了,看不透对方的虚实,倒也正常。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阁下的来历又是什么?”易安心里并不平静,他对于这件事情也束手无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应对之策,都变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眼下只能尽可能的打探对方的底细,这样他才有可能想出应对之策。
青衣人沉吟少许,这才说道:“算是同门吧。”
易安不禁一愣,太清圣人只有玄都一名弟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就算加上太清圣人的分身,那也只是多了金角跟银角这两名童子。
这样一来,这青衣人方才所说,就显然是假的了。
就在易安正要采取下一步举措之时,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先前就猜测,这极有可能不是对方本来的面目,太清圣人门下,除了玄都跟金角银角三人之外,太清圣人还有一个坐骑,这坐骑的真身乃是一头青牛,名字唤做独角兕,也就是曾经西游路上那位赫赫有名的青牛怪。
易安又看了近前的青衣人一眼,顿时感觉对方跟自己印象之中的独角兕重合了起来,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这种可能却是极大的,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独角兕,才能知晓那祭坛之中的诸多隐秘吧?
他先前见过那头青牛精,对方一直都维持着兽身,他还真没有见过对方化形之后的样子。
“难道阁下乃是青牛前辈?”
这种事情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想要证明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对方只需要显化真身,那一切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他并不担心对方幻化出青牛的样子来诓骗于他,只要对方显化了真身,他自有辨别之法,有些地方,可不是变化之道能够办到的。
变化之道只是肉身以及气息之上的变化,却改变不了体内的本源之力,就连赫赫有名的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九转玄功也同样改变不了本源。
青牛有些惊讶,对方竟然能够道出他的来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看来对方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还有多很多,在他看来,这一切多半跟玄都脱不了关系。
不然就凭对方一个普通的修士,可识不破他的来历,自从仙路断绝,关于天庭的事情,就几乎快要在人间界绝迹了,关于他的一切,更是毫不起眼,一个下界之人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
所以,玄都就是对方能够识破他来历的唯一可能了。
“不错,看来你跟小老爷的关系,远比我想象之中的要深许多。”
“陈家,这些年还是有一些积攒的,我们虽然失去了那些产业,但残存下来的那些,还是能够让我们陈家勉强生存下去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收拾一下,就此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寻一处僻静之处,这样一来,我们最起码不用受制于人。”族老又接着说道。
他的两种办法,都有一定的冒险成分,但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陈家的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说实话,族老的两个办法,他们都不想答应,不过,现在的陈家,可不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陈家了,从陈剑儒出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接下来,陈家的诸人,便开始了选择,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策略,哪一方同意的人多,就选择哪一个提议。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对策,其实都是半斤八两,各有千秋的。
但对他们而言,区别却并不是很大,无论哪种对策,他们接下来从前的好日子,都势必会一去不复返了。
族老抬眸扫视了一眼,现在的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选择第二种对策的人,要远胜于选择第一种对策的人。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反正两种对策都是失去陈家所有的产业,倒不如选择一条让他们不用受制于人的道路。
不过,这个选择,也是有着极大的弊端,只是许多人没有重视起来罢了。
他们成为某一权贵的附庸,最起码还能得到对方的庇护,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看在对方的面子上,最起码还不敢在明面上针对他们。
可是他们背井离乡的话,可就是漂泊无依了,先不说他们毫无根基,这可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财帛动人心,他们陈家的财富,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但在那些穷乡僻壤看来,也足够他们觊觎了。
不过,族老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反正他也时日无多,路是他们自己挑选的,反正陈家已经这般模样了,他们就算含着泪也要将这条路走完。
于是,接下来陈家很快便付诸行动,他们先是遣散了大批的佣人,现在的陈家已经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了,这样一来,也算是为陈家节省花费。
甚至,除了陈家的一些核心人物,其他人都已经失去了配备佣人的资格,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也只能委屈一下他们了。
除此之外,他们已经将陈家的产业基本都拱手让人,大多数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放弃了对陈家的针对。
但这件事情可不会就这般简单的就结束,陈家的财富,可不只有那些产业,这些年陈家积攒的家财,也同样是陈家财富的一部分。
对于这一切,陈家早有预料,也提前做好了应对的举措,陈家的钱财仍旧存放在银库,他们只能将一小部分藏匿起来,这样对方才不至于怀疑,除此之外,一小部分的钱财,等他们离开长安之时,也算是方便携带,如果他们带着大量的钱财出城,势必会引起不少人的觊觎,到了那时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这些可要藏隐蔽了,千万不能被那些该死的发现了。”
这些钱财,事关他们整个陈家的生死存亡,这样说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件事情对陈家有着极大的影响,却是毋庸置疑。
陈家的人骄奢惯了,一时间让他们彻底跌落地狱,这无异于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
一时间,整个陈家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不少人都把陈文和给恨上了,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陈文和,以前的陈文和,在陈家确实有着很高的地位,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没有几个人将陈文和放在眼里了。
陈文和原本的依仗,无非就是功名,而且极有可能会成为继陈剑儒之后,陈家的第二个最具权势之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整个陈家都被剥夺了踏足仕途的资格,陈文和没了功名,那就是废物一个,对于陈家来说,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经义文章写的再好,但能当饭吃吗?
可是陈家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陈文和却是罪魁祸首,哪怕这是对方的无心之举,也改变不了遭人嫉恨的事实。
这些日子,陈文和可谓是受尽了白眼,他现在的处境,只怕比之一些普通的陈家子弟还有所不如,这还幸亏了他的父亲亦是陈家的核心,如果没有父亲庇护的话,那他可就不仅仅只是受尽白眼这么简单了。
这些时日发生的这些事情,压的陈文和有些喘不过气,这些事情更是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尤其是家族之中那些人的冷眼相待,让他有些气急攻心。
他先前还有价值的时候,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就迫不及待的上来巴结,在他出事之后,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他甚至怀疑,如果没有父亲庇护的话,他接下来的下场是不是会被赶出家门呢?
这不是他多想,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陈文和脸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簌簌作响,满腔的怒火却无从发泄,让他心里充满了憋屈,十数年的寒窗苦读,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却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这种绝望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接受的。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就连他身后的后盾,也随之支离破碎了。
他恨!
他恨所有人,只是他的恨不会有任何用处。
甚至,她就连报仇雪恨的机会都没有,接下来等待着他的,也就只有苟延残喘这一条路可选了,如果不这样选择,那他接下来的命运,可就堪忧了。
就在他强烈不甘之时,一个诡异的人影悄然而至,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陈文和的背后,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陈文和却仍旧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样。
“你想复仇吗?”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陈文和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禁僵了一下,身上也迸沁着冷汗,他有些艰难的转过身,入眼的乃是一个充满了邪异的男子,对方面带微笑,看上去又增添了几分邪魅。
“你……是谁?”
他可不会相信对方会为自己报仇,对方之所以来找他,十有八九是意图不轨,这些日子觊觎陈家的人,可谓是数之不尽,对方极有可能乃是其中的一位。
哪怕陈文和已经对陈家心灰意冷,但也不想让人算计到他的头上,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不要担心,我是来帮你的,对于你的遭遇,我已经都知道了,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功名利禄,匆匆百年,不过一柸黄土,又何必这么在意呢,至于陈家,更是不值一提,渺小至极,等你成长到一定高度之时,你就会发现,你曾经奢望的一切,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东西。”神秘男子笑了笑,看出了陈文和眸中的戒备。
“你究竟是谁,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陈文和脸色一变,对方这番话,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对方找上他,绝对是居心叵测,只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甚至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又有什么能够惹得对方觊觎的呢?
甚至,就连整个陈家,现在也都支离破碎,只怕拿不出什么能让对方心动的东西了。
“我们是同一类人,至于为什么找上你,你可以理解为惜才,如果没有我的拯救,你接下来的命运究竟会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吧?反之,如果我愿意搭救于你,你会发现你曾经追求的一切,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神秘男子略有深意的说道。
“多谢阁下的好意了,我应该没有需要你搭救的地方。”陈文和愣神了少许,他可不想跟对方扯上关系,而且对方方才的那番话,让他听的云里雾里。
直觉告诉他,这时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避而远之,而不是听信对方的鬼话。
更何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他一直都深以为然。
“是嘛?你不妨想一想自己在贡院之外的屈辱,再反观那些刁民,直到现在仍旧逍遥法外,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陈家就连一些刁民都对付不了,也没什么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让敌方抓住破绽,就是你们最大的失误,你接下来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陈家接下来势必一蹶不振,甚至从此消亡,眼下陈家都自顾不暇了,他们会在意你的死活吗?远的暂且不谈,昔日里那些被你踩在脚下的读书人,会放过这个羞辱你的机会吗?”神秘男子反问一句,这些事情虽然在他眼里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陈文和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陈文和现在十之八九还没有认清自己真正处境的觉悟,还仍旧活在自己编制的梦里。
说完这些,他没有理会已经脸色大变的陈文和,仍旧自顾的说道:“会试的第二名,虽说有些差强人意,但却是无数读书人都望尘莫及的,将你踩在脚下,应该能让很多人都感到畅快淋漓吧?”
“不知你先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他们知道了你现在的这般处境,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呢?”
看着面带微笑的神秘男子,陈文和的身躯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对方这番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言。
他现在失去了功名,更是失去了陈家的庇护,哪怕是昔日的一个小虾米,现在都能肆无忌惮的站在他的头上蹦跶,更关键的是,他到时还奈何不了对方。
除此之外,正犹如对方所言,他先前仗着陈家的庇护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先前畏惧陈家的权势,还不敢与他为敌,可是他现在已经落得这般田地,那些人原本沉寂的心思,只怕已经热络了起来。
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针对他的阴谋,就会席卷而来。
想到这里,陈文和不禁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神秘男子摆明了就是逼他就范,他如果选择妥协,岂不是遂了对方的意,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十有八九会是更加惨重的代价。
神秘男子如果知道陈文和此时心里的想法,势必会感到无语,他真的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起了爱才之心,觉得陈文和乃是一个可造之材,未来的成就,甚至能够追赶上他。
到了那时,他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助力。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那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你大可不必怀有戒心,你现在的这般处境,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图谋的吗?就算是整个陈家,在全盛之时,我都尚不放在眼里,更别提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的陈家。”神秘男子微笑道。
他这句话倒不是说假,他虽然惜才,但陈文和又不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况,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陈文和怔了怔,心里的戒心虽然还未完全消除,但也信服了几分,他确实没什么值得图谋的地方。
更何况,确实犹如对方所言,他接下来的处境本就不容乐观,甚至还有身陨的可能,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一下险,还尚且能有一线生机。
“还请先生助我,方才是我怠慢了先生,还望勿怪。”陈文和眸光微动,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心里有些紧张的同时,还夹杂着少许期待。
“你做出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等到不久后的将来,你就会发现你昔日追求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渺小至极。”神秘男子微笑道。
“多谢先生了。”陈文和心里有些忐忑,对于未知的事情,他还是难免有些不知所措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神秘男子摇摇头,这些都不过是一些虚伪的话,他甚至还比较反感。
不过,他倒是没有责怪陈文和,对方先前毕竟是一个读书人,这些虚伪的繁文缛节,不正是这些读书人喜欢的吗?
这丹药绝对是对方用来控制他的手段,他如果安分守己的话,这颗丹药,还或许不会出问题,可是一旦他心怀不轨,那他势必会死得很惨。
“怎么不服用?难道你还是不放心?”尹良山一双如冷电般的眸子看向陈文和,语气让人有些心里发寒。
“不不不……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心里不胜感激,我跟师父萍水相逢,可是师父却对我这般好,再反观我的那些亲族……他们的做法,真是让人感到心寒。”陈文和连忙否认,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心惊胆寒,方才幸亏了他急中生智,如果他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怕会被对方一怒之下一掌拍死。
“原来是这样,你不必多想,我先前就说过了,这一切都是缘法。”尹良山微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师父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难忘。”陈文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心里有些不情愿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个青花小瓶,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跟死亡相比,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将青花小瓶上面的瓶塞拔下,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从中传来,让陈文和不禁微微一愣,仅凭味道判断,这灵丹看起来就颇为不凡,难道是他多虑了?
不过,现在多想无益,这颗灵丹无论究竟有毒有毒,他都只有服下这一条路可选。
灵丹入口,直接化为一股暖流涌入咽喉,紧接着,就是全身从上至下一种舒畅的感觉传来。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让人沉浸其中,直到一切都结束,陈文和的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感觉如何?”尹良山微笑着问道。
“前所未有的好,我现在感觉自己一拳仿佛有千钧之力。”陈文和神情有些激动,先前的那些顾虑,早已被他忘到了脑后。
“现在灵丹的药力,已经存入了你的体内,等你真正开始修炼血冥经,这灵丹的好处,便会显现出来了。”尹良山解释了一句,这句话他可没有说假。
如果对方没有心怀不轨的话,那这颗丹药就是灵丹,可是对方一旦怀有异心,那这颗丹药就不只是灵丹了。
接下来,尹良山很快就传授了陈文和血冥经,在教导陈文和的过程中,他费了很大的劲,这才总算让陈文和有所明悟,却也进境不大。
不过,这也怪不得陈文和愚钝,他先前就连武道都没有接触过,现在直接接触血冥经,难免会有些无从下手。
看着尹良山消失的身影,陈文和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他现在还没有迈入仙道,还只是普通人一个,接下来就连最简单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除此之外,修炼血冥经所需的资源,也是全靠他自己获取的,可以说,除了最初之时的那颗灵丹,以及传授血冥经之外,尹良山不会对他提供任何的帮助,用对方的话来说,这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先前他一直都在陈家的庇护之下,终究难当大任。
不过,这些都能够通过后天的锻炼来弥补,在经过一番培养之后,陈文和还是能够成长起来的。
如果陈文和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维持不了,那他也就不配做他的徒弟了。
这也算是对陈文和的一种考验,做他的徒弟,可没有那么容易。
血冥经通篇讲述的只有“掠夺”两个字。
夺他人之造化,成就己身。
前期的修炼,只需要炼化一些还未成就精怪的兽类,在体内的炼化的精气,达到一定地步之时,他便能够顺势迈入仙道的大门了。
这些虽然听着简单,但却难住了陈文和,他现在只是凡人之躯,在此之前,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捕杀兽类,更是一窍不通。
甚至,就连最简单的饱腹,都成了他眼前的一大难题。
一连数日,他都只有野果饱腹,陈文和甚至感觉自己的双眸都直显绿光,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在这些时日里,他都在苦练捕杀猎物的本事,这可是他眼下的当务之急,只有成功的捕杀了猎物,他才能够迈入那朝思暮想的仙道。
哪怕是邪道,但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终于在第十三日的时候,功夫不负有心人,陈文和终于捕杀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猎物,虽然只是一只不起眼的野兔,但陈文和已经很满足了,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捕杀猎物,他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在将那只野兔的一身精气炼化之后,陈文和顿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就连他的窍穴之内,也都多了一缕精粹,一只野兔蕴含的精气,终究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就连第一个窍穴,也都没能顺利冲破。
炼化一些普通的兽类,也只能支持他筑基之前的修炼,等到筑基之后,他就需要炼化一些具备修为的精怪,再或者是修士了。
……
对于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易安当然是不知情的,他就算是知道了,多半也会不以为意,陈文和还没有成长到让他重视起来的地步,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之上,他都有着极大的不足。
十数日的时间,韩渊丰的伤势成功的恢复如初,倒是没有留下什么别的隐患,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
“恭喜狐王痊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易安恭贺了一句,这次也算是跟韩渊丰结了一个善缘,搭救对方除了耗费了一些时间,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损失。
“如果不是小友得搭救,我别说恢复了,只怕就连这条老命都很难保住了,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一声就是。”韩渊丰充满感激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