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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盼掌劈脚踢,将三个扑上来的黑衣杀手逼退,长身而起,朝着大门右侧的树林大鸟般滑去,后面人声鼎沸,厮杀震天。
刘盼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悲愤,只因他知道,自己这一走,恐怕今生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结义大哥大嫂了,现在自己唯一能帮大哥大嫂做的便是尽可能地保全他们唯一的血脉——怀里的麟儿——刚刚满月的谢仁旺。
该死,这两个人居然追的如此之紧,从他们腾挪的身法看来丝毫不逊于自己,对方是俩,自己单个还抱着一个婴儿,这仗如何打,不行,不能让他们追上来,刘盼牙龈一咬,体内的真气全速调运起来。
一个纵掠便是八丈,倏忽间将后面的两人再次拉开近三十丈的距离,近了,近了,距离茂密的树林不足百米的距离里,只要自己率先跑进茂密的树林,那脱身的机会便大的多了。
刘盼心中一喜,回头一看,糟糕,怎么后面追赶而来的两人什么时候变成三个人了,而且后来的这个人明显地比此前的两人在身法上要高出不少,这不,才两个起落,便从原先落后两人两米变成了超出三米,这等速度,恐怕自己在堪堪进入树林边缘时这个人就会赶上来了。
大骇之下,刘盼不敢怠慢,真元滚滚流转,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流星弹丸般朝着树林飞掠。
近了,只有二十米了,刘盼的心中正暗暗窃喜,这个时侯,后面一个阴嚓嚓的声音响起:“小子,纳命来吧。”
话声还在空中回荡,刘盼的后背便感到一股凛冽的劲风标射而来,后面的敌人见猎物即将脱逃,立即使用了暗器,那是武林中极为罕见的七梭回龙镖,这七梭回龙镖来势迅猛,刘盼想要躲避都来不及,强吸一口气,身体陡然下沉“噗”地一声七梭回龙镖穿过刘盼的左手手臂,在刘盼左手胳膊下方二寸处的上臂的一块皮肉连皮带肉削了下来。
鲜血汩汩涌出,疼痛感立马向四周扩散,整个手臂一麻,差一点将怀里抱着的小谢仁旺摔落在地,手臂一紧,将怀中的婴儿紧紧搂住,脚尖在地上一点,向近在咫尺的树林扑去。同时头也不回,右手向后一甩,嗤嗤嗤三点寒星爆闪向后面急扑而至的人影劈头盖脸的打去。
怒喝一声,强劲的掌风乍起,好险,三点寒星去势略顿,仿佛突然受到一个强大的气盾的阻拦,向两边一歪,擦着后方人影的身体没入夜色中。就这么略微一耽搁,刘盼的身体如同一只大鸟般窜入林中,后面三人齐齐一声怒喝,噗噗噗接连三声树枝的断折声中三条人影也跟着没入林中。
刘盼静静地将身体贴在一棵大树上,早在刚进树林时,他便伸指点了怀里婴儿的睡,此刻,怀里的婴儿早已睡熟,发出轻不可闻的还带着淡淡奶香味的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刘盼眼中一热,可怜的孩子,出生才一月就面临着失去双亲的厄运。
仁旺呀,仁旺,你的命运难道真的不如你名字这般有福气,和三个对手在树林里捉迷藏已有快一个时辰了,但显然对方三个人并没有放弃,这一点只要从时而东,时而西,时而南的方向不断有飞鸟惊起扑棱棱地飞叫就可以窥知。
已经是三更天了,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要蒙蒙亮了,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如果对手一直不放弃,等到天色大亮,对方的人马全数出动,自己想跑也跑不掉了,不行,得像个法子,大哥大嫂这唯一的血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除掉。
心中一动,刘盼想到了一份法子,咬破自己的手指迅快地在将熟睡中的婴儿里面贴着的一块棉布上草草地写了几个字,悄无声息地滑下来。来到一个相邻生长着围成一个品字的三棵树下,将睡得正香甜的婴儿连同襁褓一起放在三棵树根围成的小小摇篮里,又从旁边拿了几根枯枝搭载在上面,稍稍掩护了一下,在夜色中又仔细的察看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将之牢牢的印在脑海中,心中祷告:“仁旺呀,三叔将这群畜生引开以后就来接你,你要挺住呀!”
展开身形悄无声息地滑离近百米后,右方再次传来飞鸟的炸飞声,刘盼知道,时机到了,不再隐匿,纵身一跃,跃上一棵大树,恰好这棵大树上正有两只猫头鹰栖息,刘盼的这一突然现身,立马便惊动了两只猫头鹰,一惊一吓,这俩猫头鹰便一边发出‘喵喵’的叫声一边扑棱棱地飞到另外一株大树上了。
在这寂静的夜,茂密的树林里,猫头鹰的叫声便显得格外的清晰难听,三条人影高高滴跃起,朝着猫头鹰鸣叫的地方飞也似地扑来,刘盼并没有急着就跑,凝神倾听着越来越近的急速掠空声,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展开身法,朝外飞射。
“快追,在这!”
一前三后四条人影以树干做踏板再次共同上演一出你追我逐的追捕好戏。
刘盼也很滑,只要听得后面的掠空声距离自己比较近在十来丈时,就向后方劈头盖脑地甩几枚燕子十字镖,接连三次见后方即将追上的敌手逼退,直恨的在后方苦苦追赶的三个人牙痒痒的,一个个憋了一肚子气——的,等我们逮住你不活活地剥了你一层皮我他娘的跟你姓。
气归气,愤怒归愤怒,但后面三个人一时片刻还真的拿前面如灵猫一般灵敏狐狸一般狡诈的刘盼没辙。
糟糕,眼前没有树木了,是一块平地!刘盼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就跑出树林,正暗自懊恼,想要折回是不可能了,后面的三个人离刘盼最远的也不足三十丈,近的更是不到二十丈的距离。咦,什么声音?水流声!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前面看来有水流,对了,这附近是有一条河流。
刘盼心中一喜,纵身向前飞掠,后面的三人也如三只大鸟般成品字型向刘盼紧追不舍,在长距离的奔逃的过程中刘盼手臂上的伤势的影响开始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趋势,距离越拉越近,流水的声音也越来越想。
这个时候后面紧追不舍的三人也非常清楚和明白前面奔逃的刘盼打的什么主意,一个个更是将全身的真元全数调运起来,一付势要将刘盼生擒活捉的态势。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中,十丈,八丈,六丈,只有五丈了哈哈只要再来两个纵跃便可以追上了,后面追的最近的人心中狂喜。
耳中的水流声哗哗的响起,刘盼的眼前突然感到了一片在夜色中泛起的淡淡磷光,水流已近在眼前——也就是十丈不到的距离,心中一喜,将残存的真元全数调运起来,一个纵跃,大鸟般向水流中投去。
原本四人在长时间的追逐奔跑中真元消耗极大,早已从最先的一跃十丈不断减少,到最后几乎都是以一跃五六丈的距离在相互追逐,但在这希望面前,刘盼的潜力被激发出来,也不知从哪里涌上来的劲气,这最后一跃便是十丈。
眼看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要投身入水,追的最近的那个汉子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臂一仰,三枝七梭回龙镖呼啸着成一个品字形朝着刘盼的头腰急速射至,嗖嗖两支回龙镖没入水中,另外一只噗地扎入刘盼的左边肩头。
一声闷哼“啪”刘盼连镖带人没入湍急的水流中,倏忽不见。三个人影来到水边,三双眼睛在夜色中如狼一般盯着泛着磷光的滔滔水流,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恩,这是哪?”
刘盼睁开双眼,刺目的强光晃得他双眼不由地一闭,隔了两秒钟慢慢地睁开一条缝,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颇为简陋的用竹木和茅草搭建的房子,此刻,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不大的屋里是阳光满屋,暖意融融。
刘盼一用力想坐起来,才发觉左半边身子不甚灵活还隐隐作痛,再一细看,左边的肩膀被人整个地用纱布包裹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大婶走了进来,呵呵笑道:“小伙子,醒来拉!”
“大娘,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老救了我吧!”
“呵呵,这里是阙唐村?你是我家老头子昨天早上在河边打渔的时候救上来的。”
“阙唐村?属于哪里?”
“新晃县呀!”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一点的渔夫模样的汉子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嘿嘿笑道:“嘿嘿,这位少侠,醒了。”
刘盼忙下床,正欲拜谢这救命恩人,那渔夫模样的汉子连忙抢前将刘盼拦住“别,你伤势还未痊愈,不宜下床”“多谢大哥救了在下。”
“谢啥,俺也是碰巧,救人乃是本分,佛家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俺也信佛!”
真诚实在的渔家大哥呀!刘盼忍不住感慨。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小仁旺。啊!我的小侄儿
“对了,大哥,你是昨天早上救的我?请问今天是几号?”
渔夫好奇的看着刘盼,说道:“农历初九呀”“七月初九?”
“恩!”
糟糕,已经两天,我的仁旺侄儿不会出事吧!刘盼心里着急的问道:“大哥,你们这离新晃县木糖镇有多远?”
渔夫看到刘盼焦急的表情,没敢多问,忙道:“没多远,我们这是阙唐镇,和木糖镇是相邻!到那儿大约有将近三十来里地吧!”
“大哥大嫂,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在下还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办,以后在下一定找机会来报答大哥大嫂的救命之恩。现在能告诉我去木糖镇的方向吗?”
“这位少侠,这么急着去木糖镇,是不是与前晚那儿发生的惨案有关系呀?”
善良忠厚的渔夫一脸的苦楚担忧。
“你们听到了什么消息?”
刘盼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尽管早就知道可能的结局,但内心还是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迦叶剑客谢大侠的府邸被贼子一把火给烧了,据说宅里的人没有逃出一个。”
渔夫汉子的脸上满是悲戚。
“啊——”
刘盼仰天发出一声悲嘶,一拳重重地击在床楣上,差点将床楣击断。
“少侠要去处理的事情是不是”
渔夫模样的汉子打断老伴的话头道:“去,给少侠端碗稀饭来,少侠别急,吃点东西再走不迟,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代步的工具去。”
刘盼用着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两个善良淳朴的山村百姓,调转马头,向着木糖镇疾驰而去。
“咦,那去了?”
刘盼来到两天前放小仁旺的三颗树前。
“是这个地方呀,没错呀,三棵紧挨着的树木呀!”
刘盼再次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确定就是这个地方,但越确定是这个地方,心中的恐惧也就越大。
刘盼展开身形,迅速地绕着这三棵大树为中心展开了搜索,一刻钟后,刘盼绝望地衣顿坐在三棵大树的树根端,口中喃喃地道:“完了,完了,我是个猪呀,居然将我大哥大嫂这唯一的血脉给弄丢了。”
“砰砰砰!”大树一阵摇晃,原来是刘盼悔恨不已用头不停地撞击着树根。
怪了,这树下的小婴儿到底哪里去了了?不会是被聚宝斋的人发现带走了吧?难道是树林里的野兽给叼走了不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