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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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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伊莲?”迹部撑着下巴问道。

    伊莲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跟你说过——我以前不是人类,是死神。”

    “恩……”迹部小心翼翼地看了伊莲一眼,点点头。

    关于这一方面,迹部从来不去问——自打伊莲说过她前世是被人杀死的之后。虽然那样轻描淡写,但是迹部对待伊莲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总感觉不能去触碰……那样沉重的话题。关于生死之间的问题,总是一个让人无法淡然直视的存在,起码他做不到。

    他知道那个世界跟这个世界不一样,伊莲被杀死了,也不能报仇。对方很强很强。

    迹部其实自那个时候对于死神就没有任何好感,哪怕伊莲曾经也是死神。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伊莲没有多说,现在自己已经变得懂得越来越多了,以后等自己长大,会懂得更多。到时候,伊莲也许会告诉他更多的东西?

    只要一想到伊莲曾经是死神,是被杀死的,他就很难过。那些他不能参与的曾经与过去里,他无法知道伊莲的喜悦与悲伤。

    “你还记得我说过死神是干什么的吗?”

    “指引人去死后的世界……”

    “没错,这是死神的职能之一。指引已死之人的魂魄去死后的世界,也就是尸魂界——我们称之为魂葬。但是,通常情况下,人死之后自然就会去往尸魂界,不需要死神来魂葬,只有那些生前还有执念的人,才会在现世长久地停留,直到他们的魂魄彻底消散。所以,魂葬是为了指引那些因为执念停留在现世的魂魄,为了不让他们彻底消散。”

    “成佛?”

    “在世人的理解中,是这样的。不过我也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死后的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我还这么小,死还远着呢……”迹部泪目。

    伊莲看了他一眼,难得勾了勾嘴角,“你生前就有了灵力,死后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死神的。”

    ——我们能别谈死后的事情吗伊莲!

    “这个以后再跟你说。”

    “谢谢……”迹部抽了抽嘴角。

    “总而言之,死神的最基本工作是这样的,不过虽然是必须的不可或缺的环节,但是却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迹部一瞬间想到主题上来了,“虚?”

    “死神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斩杀虚。死神就是为此而诞生的,这其实是一种天生为了与虚对抗而产生的职业。”

    “伊莲,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去斩杀虚,跟虚战斗?”

    “这是我作为死神与生俱来的责任。每一个死神都必须跟虚战斗。不过,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很就没有亲自战斗了。虽然死神的职能分为魂葬和狩虚两种,但是只有小部分死神在做这个工作,大部分死神都是空闲的。”

    不是说很重要吗?这样空闲真的好吗?死神原来也会偷懒吗?迹部一瞬间黑线。

    “所以伊莲你还没有讲虚是什么……”迹部吐槽。

    “人的魂魄其实可以这么划分,一种是不需要魂葬的,死后就可以直接到达尸魂界。还有一种,就是死后不愿意去尸魂界的。他们知道有一个死后的世界在召唤着他们,但是他们不愿意去。他们在这个世界还留有执念,不愿意离开。这个时候被死神发现的话就会魂葬他们,也可以说是强制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去尸魂界了。”

    “这样的话死神不是很霸道吗?明明他们不愿意离开……”

    “这就看魂葬他们的死神人品怎么样了。如果人品好就帮他们完成生前的执念,如果人品不好就强制魂葬了。顺便说一句,我是人品不好的那一种。”

    “……”难道不应该是人品好的吗……

    “死神是为了现世和尸魂界的平衡而存在的,要是大家都不愿意去尸魂界而滞留在人世,那会变成什么样?反正我不能想象。每天死的人那么多,谁有空帮一个个魂魄去完成愿望的。人品好的那个注定了永远成为不了优秀的死神,相反,人品不好的那种,才是能走得更远的,成为管理者的死神。”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就好像爷爷和爸爸管理迹部财团一样……”

    “死神也是一个组织,那么多死神都需要管理,总有管理的和被管理的区别。”

    “然后呢?”

    “你想过没有,那么多魂魄,不是每个都愿意去尸魂界,也不是每个不愿意去的都能被死神发现然后魂葬了的?”

    “没有魂葬会怎么样?”迹部马上发现了关键。

    “就变成了你今天看到的东西啊。”

    迹部身体一僵,“……”

    “所以,死神才要魂葬啊。甚至是强行魂葬。那些因为执念留在现世的魂魄,如果没有死神来魂葬他们,时间一久,他们就会慢慢堕落,变成了虚。那个时候,他们就丧失理智,变成怪物了。”

    “所以虚也是人类的魂魄变的……”

    “人类的魂魄有两个极端,一种是虚,一种就是死神了。其实说到底都是自相残杀。但是虚的危害太大,所以,死神天生就要去狩虚。死神就是为了维持平衡和安定而存在的。”

    “怎么觉得很伟大的样子……”

    “没有伟大不伟大,就好像人类要吃饭睡觉,死神就要魂葬和狩虚,这是本能。而且,尸魂界——那个死后的世界里,如果你有灵力,你必须成为死神,不然你活不下去的。死后的世界并不美好,那里实力至上,你只能成为死神,变得更强。”

    “伊莲……你以前……也这么辛苦吗?”

    “我不是人类,也不是死后才到的尸魂界。我是在尸魂界出生的。所以我生来就是死神,只能是死神。”

    伊莲说这话的时候平淡无波,可是迹部却觉得有些压抑。

    一个人生下来就没有了选择是怎么样的呢?不去选择的话就会死吗?人死了会变成魂魄,那魂魄再死掉……

    也许有些迹部还不能明白,但是他已经全部记下了。等到他慢慢长大,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既然都看见虚了,其中的原理你也明白了,那么以后就加强训练吧。”伊莲突然说道。

    到现在为止只学了七八号鬼道的迹部忍不住泪奔。太欺负人了!灵力再小那也是灵力啊!他怎么感觉伊莲特别瞧不起他似的。

    “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打得过一头虚啊?”

    “看你的潜力。”

    “潜力这玩意谁说得明白啊?”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全看你灵压大小。不过你这么小就觉醒了灵力,以后灵压大概不会太低。”伊莲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你死后大概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

    “……不会太低是多少?”别执着我死后了,本少爷现在才五岁!生前能有多少你给个痛快嘛!

    “应付虚完全没有问题。不过是普通的虚。大虚我就不知道了。”

    “今天那样的大家伙?”

    “恩。对付那个,至少要用到三十号以上的鬼道,而且得有连发十来个的能力,你自己数数吧。”

    “……”破道加缚道一共学了七八个威力还弱爆了的迹部顿时感觉前途暗淡。

    “那样的话你就可以从它手底下逃生了。”

    “……”原来只是逃生不是斩杀吗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