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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方寒眼神阴霾，宋怜都来不及阻止，他张口就说：“她为了我，可以熬夜好几个通宵改材料，翻译文件；她为了我，可以不远万里去海外找我想要的东西；”
“她为了我，可以亲手做羹汤，不会就去学，哪怕被我挑剔还是会继续，只为了能让我满意。”
“这么多年了，不分寒暑，她永远事事以我为先。”
“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个深夜，我一通电话就能把她叫来接我回家，替我开车，哪怕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凌方寒振振有词，越说越得意。
他根本没察觉到，宋怜的眼底已经冰寒刺骨。
“凌先生说完了吗？”楚天纵淡淡笑问。
“呵……你也是从小在季城长大的，她之前是怎么对我的，你最清楚不过。哪怕现在我结婚了，但也没关系，只要我招招手，她还是会愿意到我身边的。”
凌方寒自信满满。
宋怜垂下眼睑，刚要从楚天纵的掌心里挣脱。
突然，身边的男人轻轻笑道：“看样子凌少是一点没吸取之前的教训，宋小姐已经清醒了，可你——”
“还沉浸在自己的春秋大梦里不能自拔，真可笑。”
凌方寒眼神凌厉：“……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可笑，这么多年身边有个人对你真心真意，你却把她当成可以玩笑嘲弄、呼来喝去的对象。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喜欢，所以她现在也不喜欢你了。”
楚天纵勾起嘴角，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得意。
“人人都说宋家千金是对你一往情深的恋爱脑，现在人家宋小姐迷途知返，而你……却好像忘不掉似的，一直惦记着。真这么在乎，为什么当初不对她好？”
“凌方寒，你就是我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暴跳如雷，毫无风度。你要真的不在意，接二连三地妨碍你前任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紧紧扣住宋怜的小手，“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喜欢的人一向很坚持，如果她心有所属，我会静静等待。但如果她是单身，我就不会放手——”
他轻轻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
恰巧宋怜也下意识地抬眼。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看清了楚天纵那双幽深的眸子，几乎能将她整个笼罩进去。
她不由得心头一颤——他这话……是对她说的吗？
凌方寒见他们对视，那团火彻底点燃了心口。
“哼，楚先生说的喜欢——难不成是喜欢宋怜？”他冷冷地嘲弄，“你可是楚家宝贝了这么久的小少爷，她是跟在我身边好些年的恋爱脑，你觉得楚家会接受她当你的太太？”
他冷哼，“别做梦了，就算楚英卓也欣赏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也骗不了人。”
“再说，你怎么知道这些年她在我身边有没有被我睡了？”
啪——
狠狠一巴掌破空而来，打得凌方寒半张脸都肿了。
宋怜愤怒的小脸涨得通红。
她已经松开楚天纵的手，气得浑身发抖。
片刻后，她冷笑道：“凌先生真是长本事了，现在胡说八道的能耐也挺厉害。”
凌方寒擦了擦渗出血丝的嘴角：“呵……你着什么急？我实话实说而已。”
“滚！你这个人真是让我无比恶心，你别自己脏了，就看谁都不纯洁！”
宋怜转身，冷冷对楚天纵说：“谢谢你帮忙，我自己可以回去。”
说完，她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头冲进路边的出租车里回家了。
路上，她的心越来越沉。
凌方寒说的是事实。
哪怕她一直洁身自好，从未越过雷池一步。
但在那些好事之人的眼里，宋怜能为凌方寒那么忍气吞声，那么委身于他又算什么？
反正当时他们确实也有婚约在身。
未婚夫妻出去开个房，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今天，凌方寒当着楚天纵的面提起来，她还是觉得无地自容。刚刚升起的那点点粉红泡泡，被这些话搅弄得七零八碎。
她可以想象，以后只要她和谁在一起，凌方寒都会不甘心地出来酸两句，到时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宋怜不傻，也不天真。
她深吸一口气，心底有了决定。
前一世的情爱让她遍体鳞伤，这一世她不会再奢求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
至于凌方寒……
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和她纠缠下去，那就不死不休。
原本，她还想解除婚约后放他一马，自己也能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可既然凌方寒这么死心眼，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她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距离凌方寒归还信物的最后期限没几天了。
她要送这狗男人一份大礼。
医院门外，宋怜走后这两个男人都没离开。
凌方寒死死盯着楚天纵，而对方则一脸云淡风轻，阳光落在他脸上仿佛笼上了一层氤氲，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楚天纵凝视了他一会儿，迈开步子。
刚越过身边，凌方寒忍不住了：“你真要接受那样的宋怜？你家里不会同意的。”
“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卑劣。”
楚天纵轻笑，“不过这样也好，你越不堪，她越不可能回头，这样我就放心。”
凌方寒：……
楚天纵坐上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告诉擎盛，之前打算给凌家的合作项目取消。”他淡淡吩咐。
正在开车的心腹微微一怔：“是，先生。”
不是暂停，也不是再考虑，而是直接取消。
擎盛是楚天纵手里的公司之一，也是凌方寒最近正在争取的大客户，就差临门一脚。
原本，楚天纵是打算多玩一段时间，等到合作末期再给这人一点教训，但现在他没耐心了。
反正都是打击，早点打击也好看看凌方寒丑恶的嘴脸。
凌方寒接到电话，得知这个晴天霹雳。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取消？！”他不理解，“帮我联系擎盛的张总，我要当面跟他谈谈。”
下一秒，他听到的消息让他浑身无力
“
电话那头传来无情的声音：“这就是张总的意思，请凌先生另外找合作伙伴，不好意思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