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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一方天地,花夕只觉风景美的如画。海棠,芍药,夕雾,紫苏,水仙,腊梅,各自静谧飘逸又各司其职的芬芳馥郁。这九重天宫果然不同,繁花似锦,琉璃玉砌如雪。美自绝色,缱绻流连……
可是再美的风景日日看也是会腻,上古帝君自从将花夕带回这天宫便她将拘于这揽月宫中,不许她踏出一步。
天高云淡,微风和硕,躺在这云朵里软绵绵的,无甚新意只有嘻嘻困意席卷这打架的眼睛,最终归于睡神掌管。
周公爷爷不知在她梦中塞了什么故事,记忆模糊是常事了,也无需过多的计较。
就这样不知不觉,白天、黑夜来回重逢又分别……
倏尔,千年已过。
天界迎来了庄顶顶喜庆大事。
上古帝君将帝君之位传于其子,常理来说是如此的,只是其子尚且还未出生呢,不要说出生了,就连那与之婚配的天后是为何人尚且还杳无音信。
由承接帝君之位的是其弟弟,华古仙君。
传位大典即将举行,整个天宫张灯结彩,红毯铺就鲜花着锦。
人人欢天喜地,说着恭喜,祝愿,举杯同庆!!一时,丝竹,管弦响彻天籁。
花夕眨巴着无辜的不能再无辜的眼睛扯着上古帝君的衣袖道:“上古舅舅,你看小夕是不是很乖呢,那今天你放小夕出去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会惹祸,也绝对不会抢了你的风头的。”
上古帝君一声嗤笑:“也罢,你素来是个关不住的性子,念在你这些年还算懂事,便允了,不过换一身男儿装扮,切不可‘抢风头’。
得了应允她找了身颇为低调的男装,:“非要我做男儿装扮,如此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放心吧上古舅舅今天这风头是你的我定然不会与你争得。”言罢哧溜一下便不见人影了。
花夕出了揽月宫招了朵云彩低低地飞着,迎面一行端着果子的小仙娥见着她蹭蹭蹭一顺添了一道绯红。
“你们看,这是哪位仙上?”
“不曾见过,许是哪位仙上的公子?”
“是不是蓬莱仙尊的公子?”
“哪里,哪里,蓬莱仙尊家的不是那祝余仙子,是位货真价实的女儿郎,哪里是这般俊俏的男子。”那仙娥一手摸上脸颊,未几,手上不稳险些将果子打翻。
“好了,好了,不要看了,耽误了时辰可是不得了,还是快走吧。”为首的一个仙娥还算有几分清醒。
听她们这般议论总算是明白这上古舅舅为何要她一身男儿装扮,如此装扮且只能吸引一些小仙娥,小仙姑之类定是出不了什么大错的。倘若一身女儿家衣束若是吸引了个把男神仙,再者还若是有那位阶较高的,惹出些什么骚乱那可怎生是好。
我自知我样貌比较出众,可不想已经这般登峰造极。无论怎样,今儿,这上古舅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还是低调再低调一点才好。
遂花夕捻了捻手指,凭空变出一把胡须来沾到下巴上左右摁了摁,“嗯,如此这般甚好,应该是够低调了。”
满意的打了个响指,踏着云慢悠悠的向前飘去。
飘了没有两步但见一个五大三粗一身盔甲装扮的神仙从远处飘来,忙慌拽了脚下的云彩躲到了一旁的石柱内,眼见他从眼前飘过,花夕不由啧啧两声,这胡须还真是放肆,肆意生长到这般委实厉害。
夭七七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一比,简直是曾孙和那老太爷的差距啊!”
感慨了半晌,拽过那团云踩在脚下再次向前飘去。
飘了约摸一盏茶地功夫这才想起,大殿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道。
遂想着找一两个小仙娥问问,或是有哪个神仙恰巧路过问上一问也无不可。
花夕猛然一惊,拍了拍额头。才发现不论是那些小仙娥还是刚刚路过的那穿盔甲的神仙皆是往同她相反的方向去的。
那仙娥都端着果盘,那五大三粗的神仙一脸的喜气洋洋定是往大殿去参加这传位仪式的呀!想到此,她便立马调转了头急急地向着那些神仙飞去的方向飘去。
将将看到大殿的门口,她加快了速度正想着立马飞扑进去。不想却看见一紫衣少年匆匆而来,险些和她撞在一起。
一道黑影闪过,那紫衣少年却不见了。
花夕眨了眨眼,转身见那抹黑影已经飞远。一时好奇便一路偷偷跟了上去。
中途,那抹黑影似乎发现有人跟踪。反手击出一掌,一股强大的劲力直击她面门而来。
那股力量穿透了夭七七的身体,似乎灵魂刹那飘出了体外。身体轻飘飘的如云雾一般随风而走。
那抹黑影将那紫衣少年带到一隐蔽的地方,伸手从衣服中掏出一枚如珍珠大小红色血珀般的珠子喂入那少年的口中。
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片刻后,待那少年转醒懵懂的看了看四周,未待有什么异样便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一路火急火燎的向着大殿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夕睁开眼眸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周围已经听不到任何丝竹管弦之声,连说话喧嚣的声音也没有了。想来这传位大典已经结束了。她正懊悔自己错过这等天界万八千年不曾有过的热闹之事,忽然忆起那好像有个穿紫衣服的少年不知被谁带走了。
越想头越痛,待她想扶上额头揉一揉,却发现她根本摸不到自己。
她一惊,去摸自己的身体,却又再次扑了个空。
至此,她确认能够看得到自己却无法摸得到,仿若一具没有躯壳的灵魂一般。
一念,花夕被吓了过去。自己莫不是已经入了那阎王殿,与那十八阎罗为伴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待她再次醒来,她一看自己还是那般,这次倒是没有吓晕。她瞧了瞧四周,白茫茫一片,自己仿若羽毛一般轻飘飘的。登时觉得这样还不错,没有了躯壳的束缚自由自在多了。
片刻,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夭七七向来好动,如此让她呆在这恍若监狱一般的地界,加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不辨四季,不分昼夜。
简直比那孤家寡人还要凄凉上几分,起码人家大权在握。还可以寻个动静听上一听,风声、雨声、吵架声……
夭七七不免慌了一慌,竟觉得这‘喧嚣’二字甚是妙不可言。握了握魂不相接的手,恨不能此时就如同那两个字般浑身长满嘴。大呼一声:“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