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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师姐可是想我死得很啊?可小子命贱,连那阎王爷都不愿收了去。”宋栎虽然灵体并无大碍,但却能够感受到自己肉身的疼痛。
“哼,你这小子嘴硬,师哥师弟为了你这条小命在这汴梁城四处寻找药材,你竟然在这里和我打哈哈。”姬韵看着眼前这个混小子,竟还有开玩笑的力气,看来并无大碍,心便松了些。
“师姐……师兄没事便好,你先躺下,我再替你看下脉搏。”宁安用丝巾擦了擦眼泪,便扶宋栎躺下号着脉。
“嗯……看来已没什么大碍,接下来的几日师兄你便歇着吧。师姐你去让师哥们回来吧,免得让他们浪费力气。”听了宁安的话,姬韵便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我……昏迷了多久?”宋栎在镜中世界擦觉不到丝毫的时间流动,只得询问宁安。
“大概十几个时辰吧?本来你的脉象微薄就和死尸无异,但就在昨晚,你开始大量咳血,还有灵力扰乱的症状,若不是客师兄聂师兄还有师姐彻夜为你输送灵力,只怕你也撑不到如今。刚刚你又开始吐出污血,众人这才出去寻找药材。”听了宁安的话,宋栎这才知道自己给他们惹了多少的麻烦。
“还真是对不住你们。”刚说完,宁安就竖起手指让他闭嘴。
“师哥莫要说见外话,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哪用得着这般客气。宁安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亲,来这幽鬼司,年幼时又体弱多病,师兄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陪在我枕榻之间,光是这点,宁安便无以为报。”宁安还曾记得年幼时,自己无数次重病,都是宋栎彻夜不停的守在床边才让她度过了难关。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那就给师妹赔不是啦?”宋栎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房间。
“哎对了师妹,我这房间……你们收拾过了?”宋栎见自己的房间里似乎少了很多物件儿,自己私藏的美酒,还有从客岚那里偷来的古董都不见了踪影。
“我就是闲着没事儿,看师兄这里有些杂乱,就稍稍打扫了一下而已,东西一样不少,可就是……”
“可就是什么?”宋栎见宁安迟疑的样子,便有些疑惑。
“可就是昨日我将物品搬去我屋时,客岚师兄见到了你箱子里的一些东西,便生气的吼到,那嗤子醒来时我定要打得他认不得明日的太阳……你是不是又偷客师兄古董了?”宁安的话倒是让宋栎无法反驳,看来之后客岚回来,他又有好果子吃了。
“……你就当做没听见吧,我之后自行找他认错。”宋栎感到一阵胆寒,他已经不知偷了多少客岚的古董。客岚没有别的爱好,只是闲暇之余喜欢收集些古玩物件儿。若是客岚知道自己珍藏的东西被他偷了去卖,就为了换些酒水喝,那才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还有……我在师兄床底发现了些不堪入目的书籍,我希望师兄日后……还是不要看了。”看宁安那红得像苹果般的脸,宋栎便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从客岚那里偷来的古籍春宫图,宋栎真好奇,若是将这书的来历告诉她,不知道她又要怎么看待那个平日里严肃对人的客岚。
“呃……师妹啊,那些东西你就不要太在意。”
“我知道作为鬼使平日里总是和妖物打交道,也没什么时间结识姑娘小姐们,再则说,师父也曾规定鬼使不得出入风月场所,所以……宁安理解,那些东西我虽不在意,但别让师姐瞧见。否者……你又免不了苦头吃。”宁安断断续续红着脸说这些话,真是难为她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师妹你先出去吧,我想歇息下。”听了他的话,宁安便打算出门。
“哦对了,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些酒水,没酒喝可闷死我了。”刚说完,宁安一反常态的将怒气挂在脸上。
“师兄!都说了受伤不得饮酒。你我虽是同门,但只要我是医师,你是病人,我便得对你负责,希望师兄好自为之吧。”宁安气冲冲的关上了门,看来她对自己行医的准则意外地坚持。
“罢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先歇会儿吧。也不知道那不靠谱的神明去了何处。”宋栎闭上了眼睛歇息起来。
绍兴将军府
“宁宁!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姐姐不是为了你母亲才去做鬼使的,那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穿着便装的绍兴将军宁泉,看着眼前这个刁蛮的女孩儿发愁。
“哼,我就知道宁恙那个家伙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就不该让他跟在我身边!”宁宁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无奈的宁泉。
“我并非是让他看着你,你行事太过乖张,我怕你出门惹了祸事。我已经失去了你们的母亲,你们再有个闪失,你让爹爹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听了宁泉这句话,宁宁更生气了。
“为了我?那我问你,娘亲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的眼里只有大宋,何时有过我们宁家母女?怎么?现在逼走姐姐,就开始缅怀人间亲情?你可曾想过,这江东百姓怎么叫姐姐的吗?都说是将军家出了个怪胎!这等话,你忍得了,我宁宁忍不了!”宁宁生气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你是大宋的将军,但也是娘亲的丈夫,是我们的爹爹,可你却只看重国家这一点。只是如此,我便瞧不起你!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谁敢骂她,我就挖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头,再跺了他的脚!”见宁宁如此乖张,宁泉也没有了办法。
当年绍兴妖祸,宁泉带着自己的铁羽军镇守钱塘,却不想妖物为了报复他竟试图劫走他的女儿,若非是宁夫人以死相护,只怕现在的他早已成了孤家寡人。也正是如此,才让宁安离家去了汴梁,宁宁直到现在都在恨他。
“你不可去找她,此去汴梁路途遥远,眼下辽人又蠢蠢欲动,你可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再者说,你姐姐也不希望你为了她冒险。”宁泉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
“爹爹,这么多年我都在恨你,我恨你害死了娘亲,我恨你气走了姐姐。但是你可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那便是你将我如同笼中之鸟养着,今日你说破了天,我也要去汴梁!”宁宁拿上了自己的剑跑出大堂。
“宁宁……宁宁!宁恙!跟着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提头来见!”见宁宁跑出了门,宁泉只得唤宁恙跟在她的身后。
“唉,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这样的一对父女。”宁恙跑出门,无奈的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