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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 白眉侯府
魏玄奕千盼万盼,总算盼得魏如初归来,这位白眉侯爷看着他这不成器的孩儿便来气。可毕竟是自己的嫡子,纵使万般不堪,也无法将他弃之不顾。
“父亲!孩儿本只是想同他相交,谁知那嗤子竟然对我下此毒手,那家伙当日可是招招奔着孩儿命去的啊!”魏玄奕一边哭诉,一边咬牙切齿拳砸茶案。
“够了!你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若非是你先惹恼他,他怎会动手打你?!”魏如初深知自己这个孩儿是什么货色,如此说辞他自然不会相信。
见魏如初不打算替自己伸冤,魏玄奕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你若不信,可以去看看侧房那日被打的力士们!”
“哦?那为何他们躺着,你却能够动弹?只怕是栎儿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给你留了一手吧!”
魏如初轻嗤一声。
听闻这话,魏玄奕大惊失色,见魏如初准备回房,慌忙抱住他的大腿。
“父亲若是不答应奕儿,奕儿便不放手!”
听到这蛮横的话语,魏如初气得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推搡出去,老练的力道使得魏玄奕被掀翻在地。
“胡闹!你可是白眉侯府的世子,你现在这般……像什么样子!”说完便怒甩衣袖推门而出,留得魏玄奕一个人失神地瘫坐在地毯上。
恰在这时,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从屏风后走出,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没个正经样儿的男子,叹了口气。
“你们都下去吧!”喝退左右后,那夫人缓缓将他扶起身来。
“奕儿……你父亲向来如此,不必放在心上。这仇……娘替你报!”那妇人咬紧牙关,眼里透出一丝杀气。
“娘亲……”魏玄奕伏在妇人怀里,低声轻唤,颇有些撒娇意味。
细想来,若非是侯府里有这么一个惯他的魏夫人,只怕魏玄奕也不会成现在这般样子。
南诏 三藤村外
告别之前的废村,两人总算看到了些许人烟。可是看着小溪边摆着的尸体,便知道血疫已经波及到了这里。眼下既有战乱又有恶疾,两相交加 ,这苗疆的百姓生活着实不易。
“看来,这个村里便有血疫发生……”云苍下马,拉开盖在尸体上的草席,那乌黑的脓疮已然生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血疫本是一种慢性疾病,可因为长时间的盛行,这病开始异变得凶猛而致命。得病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亡,就目前存世的医书上,还未曾有任何治愈成功的记载。
所以这血疫在苗疆又被称为血阎王,若非是被玥山的断龙闸所阻隔,只怕大宋南境也会受此病波及。
两人步行进入村庄,虽说这里还有人烟,可因为男丁稀少,田地依旧被荒废了去。所有人都是一副等待索命鬼降临的模样,没有一丝对生的期望,让人看了倍感悲凉。
云苍看到一位坐在村口石磨上的瘦弱老头,刚想上前询问,不料那人瞧见自己,竟抓起身边的石头扔了过来,嘴里还念叼着什么。
“妖魔!妖魔!快给我滚开!”
见这人神经似乎是有些失常,两人只好躲过石头继续走着。
“啪!”
只见这时村子里出来了一位中年男人,瞧见二人竟吓得将手中抱着的柴火掉落一地。
“这位大哥……”云苍刚一开口,那男人便吓得抱头鼠窜。
“山匪来啦!山匪来啦!”一边奔跑还一边呼喊,村民听闻这话,立马躁动起来。
“他大婶儿,快把你家女娃藏屋里去,别让山匪糟蹋了!”
“牛哥,快!把能动弹的小伙子都叫上!山匪来了!”
发觉这村里的躁动,两人立刻有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喂……二楞子,这情况可不太妙啊。”见此情形,宋栎下意识化出杖剑握于手中。
“还用你说。”
只见一群成年男子拿着柴刀锄头,跟在一位白髯老者身后,杀气腾腾的冲着二人快步走来。
“你们就是山匪吗!”白髯老者一声怒吼,可仔细打量了下二人的穿着。既不像山匪,也不是像兵卒,这才回过头瞥了一眼刚刚喊叫的男人,“牛二,这就是你说的山匪?!”
“村……村长您想啊,眼下血疫肆虐,除了山匪谁还会到咱们三藤村来!”男人指着云苍手里拿着的剑,“您瞧!这不还带着杀人玩意儿么!”
见这帮人如此胡闹,一边站着的宋栎终于忍不住了,走到人堆跟前。
“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是大宋来的鬼使,你们哪只眼睛瞧见是山匪了?!”
听闻宋栎的呵斥,众人吓了一跳。
“哎呀!这般凶恶,当真是山匪啊!”
见宋栎这般言辞,众人当真以为二人是山匪。
见此情形,云苍一把将宋栎拉到身后。
“你这嗤子!能不能不要搞事儿?!”
说完便转身赔笑,自从进了这苗疆,他不是给这个低头便是给那个赔笑,还真成给宋栎擦屁股的家奴了。
“各位乡亲!在下是来自大宋的鬼使云苍,这位是我的师弟宋栎,刚刚出言不逊还望大家见谅!”
说完便摘下自己的腰牌高举,还不忘用手,压着宋栎脑袋给大家低头赔不是。
“二愣子!你干嘛压我头!”宋栎一把挣脱开他的手,众人听了云苍的话,又瞧了瞧举在空中的腰牌,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农具)。
“大家都放下吧,不是什么山匪。”
听闻村长这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走回村儿里,还不忘剜一眼谎报军情的中年男人,搞得他尴尬的低头跑进村里去。
“这位……大人,不知来我们三藤村,所为何事儿?”白髯老者缓缓走到两人跟前。
“这位老伯,我等特来处理血疫一事的,不知……”云苍刚提起此事,那白髯老者就性情大变。
“走走走!我们这儿不欢迎异邦人,走!”说还不够,竟用拐棍驱打着二人。
“哎!你这老头咋回事儿?你打他倒也罢了,为何连我也打!”宋栎怒了,自从进入这苗疆以来,他就受了不少鸟气,这下终于忍不住了。
“你!闭!嘴!”云苍友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一脸微笑。
“老伯,为何如此……莫非这其中有些说不得的秘密?”
听闻云苍此话,老头别过头去不再看二人,只是摆着颤抖的手,“没有,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哎!你这老头好生……”宋栎又准备开口。
“祖宗!你少说两句吧!算我求你!” 云苍生怕这嗤子出言不逊再惹事端。
“老伯你……已经染上了血疫吧?”云苍不经意间瞥见了老者后颈上的那块污痕,想必是污血已经开始凝聚成块。
“你……你看出来了?”白髯老者转过身来,一脸惊恐。
“如此,你为何不让我等查探这血疫一事?”
老者同二人在村口长凳坐下,表情有些沉重,“大人你不知道,这血疫本就是不治之症,只不过这苗疆的巫医们想出了怪招,说是能防治此症。”
“哦?还有这等事情?”
“那……那便是将血蛊种在待嫁的处子体内,待血蛊彻底净化过女子的鲜血,再取来服用,便能化开污血。”听到这儿宋栎震惊不已。
“竟然用人血,哪有这般道理?!”听闻宋栎这话,老者垂头叹气。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可总好过让村民们知道这是不治之症来得强吧?大伙好不容易从战乱中活过来,我总不能……”
老者的语气中透着无奈,着实让人心疼。
“如此,那我等更该查探。”说完云苍便提着剑走进了村里。
“哎!二愣子!你说查便查,那又该从何处入手?”
“那老伯不是说了个偏方么?我们想从那个女子身上下手,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云苍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这血疫顽疾,能够知道的线索太少,多知道一些总归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