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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苗疆的赵央待在玥山下的宋军大营迟迟不肯归京,那是因为他在等两样东西,而这两样东西,便是他远道而来的目的。为了大宋朝?他虽是赵氏宗亲,可他对这权力并无贪恋,只不过想用自己的方式造福一方百姓罢了。
半月以来他翘首以待,总算等来了望眼欲穿的委任状。
那位背着信筒的特使太监在宋军大帐前下了马,见赵央出来故意清了清嗓子,以尖锐的声音喊出:“赵央接旨!”
赵央伴着身边沈子安下跪:“臣赵央,接旨。”
太监瞥了一眼赵央嘴角微笑:“诏曰,前荒川将军为歹人所杀,朕痛心疾首。然军不可一日无帅,特此命大宋监军使赵央领受大将军印,拜荒川大将军,钦此。”
赵申垂头轻笑:“臣赵央,谢皇上。”说完便起身接过圣旨。又见那公公一直盯着他,这才拍了拍脑门儿:“子安,带公公去帐内好生款待款待。”
他身边的沈子安抱拳领其离开,赵央缓缓进帐,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大帐此刻竟多了一位负剑男子,头戴斗笠手装机弩。
赵央见他在迅速拉下帐幕,快步走到他跟前:“事情办妥之后为何不来找我?你们唐门做事儿都是这般德行?”
那人摘下斗笠,正日唐悲那日在山下撞见的唐不笑。唐不笑将斗笠缓缓扣在案上,抓起桌上的苹果塞进嘴里:“不过是迟了几日,小王爷又何必在意?我唐门虽不行刺杀之事许久,可到底是一方计诡大族,小王爷这点耐心都给不得?哦……现在该叫赵将军了吧?”
这话说得赵央不知如何接茬,他本就不喜欢鱼肉百姓腐败无能的堂叔,除掉他也算是为百姓除恶:“你这话是何用意?杀了他,想必这善后之事也办妥了吧?”
唐不笑扬唇一笑将剑解下放在桌上:“我唐门做事儿向来滴水不漏,这背后的替罪羊我早已准备妥当。”
赵央见他如此得意将桌上美酒与他斟上一杯:“你们唐门做事儿还真是……严谨啊?”
唐不笑结果他递过来的就被抿了一口:“谈不上严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严谨写只怕被人杀了都不曾知道是何人下刀。”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找了这么多年替罪羊,还从未让鬼使做过着可怜人。”
听到唐不笑口中鬼使二字,赵央一口酒水喷在地上:“鬼……鬼使?你找那替罪羊是何人?”
见赵央一脸诧异唐不笑也有些纳闷:“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我只知道那人喜黑衣好喝酒,哦对了……好像叫疯见还是嗤见来着。”
此话一出赵央眼珠瞪得牛大,深吸一口气大声吼出:“你说谁?!!!”
这话语就像雷暴一般震动大帐,伴随着天空云彩飘到了东京汴梁。
而此时的幽鬼司炸开了锅,百姓纷纷围站在幽鬼司大门口。一辆囚车在官差和捕风卫的簇拥下立在幽鬼司门口,等着他的主人。
周围百姓见这光景七嘴八舌起来。
“他大婶儿,听说这幽鬼司的鬼使杀人啦?”
“可不是嘛,我就晓得这帮怪胎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啧,素日见他们慈眉善目的,没想到竟做出如此勾当,哎?那个酒嗤子杀的人是谁?”
“哎哟他大婶儿这你都不晓得啊,杀的就是那荒川大将军赵裘啊,听说还是皇上的族叔呢。”
“怪不得,我就说这官老爷杀了人咋这么大的动静,感情是杀了皇亲国戚啊?”那妇人一边说一边吧唧嘴。
“不过我听说那个赵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也好。”
府外百姓七嘴八舌好不热闹,可这幽鬼司内气氛却是异常的尴尬。宋栎戴着铁镣望着站在面前的景衣,心里不悦:“你真要抓我?!”
景衣瞥了一眼身边捕风卫,后者都识趣的背过身去,他又瞥了一眼宋栎身后的姬韵、客岚等人:“宋兄……你别让我难做,你知道这是皇上的命令,我只得——”
宋栎一脸不悦抱怨撞开挡在面前的景衣:“行行行!你少来这套!大家出来混的讲究义气二字,看来平日的酒我算是白请你了。”
听闻这话景衣低沉呢喃,道:“你哪顿酒不是我请的……”
然而这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宋栎耳里:“我他妈是被冤枉的你不知道啊?”
见景衣不接之机茬,宋栎索性站在府院门口不走了。
宋栎还不忘回头瞥了眼客岚:“师兄……你不是说过要保我周全的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客守名!客——守——名——”
见他这般拖沓,景衣只得与捕风卫一起将他架了出去塞进囚车。
宁安忍了又忍还是追了出来:“等等!”说罢便将一素布包袱塞进宋栎手里。
“师兄,里面牢饭不好吃,你若是饿得慌就吃安儿给你做的酒糟糕。”
见她还想说些什么,景衣瞥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走到宁安面前小声说道:“宁姑娘,你这样我很难做啊……耽误了时辰你我担待不起。你放心,我相信宋兄是无辜的,有我在自会保他周全。”
景衣都如此说了,若宁安还不离去便是不识趣:“如此那就拜托景大哥了,师兄是无辜的,你一定要记着。”
伴随囚车押着宋栎缓缓离开幽鬼司,人群散去之时后,路上唯留宁安一人驻足眺望,双手合十嘴里默念:“菩萨保佑师兄能够逃过一劫。”
囚车消失在北市街头,一边的姬韵身体怒颤瞪了一眼客岚:“师兄,你不是说要替他洗刷罪名的么?!怎么——”
聂阳见她要发作赶紧上前制止:“师妹!师兄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么?他自有他的办法,嗤见福大命大,这点小事儿难不倒他。”
客岚感激的看了一眼聂阳,转过头来对着姬韵,道:“师弟说的话正是我心中所想,此次宋栎被害,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想将他们逼出来,只得让他们主动现身,我已拜托过景捕头,留意探视嗤见之人,如此我们便能揪出幕后黑手。”
姬韵听了客岚的计谋这才平静下来,走到府门口看了一眼站在道路上的宁安:“师妹也是,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这般。”
客岚走到姬韵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呀,别老以师姐自居,否则这很多东西……可是会抓不住的。”
客岚话中有话戳得姬韵脸红:“师兄你这是何意?”
然而客岚并未想回复她,挽着聂阳走回大堂,边走边摆手呼喊:“无意~无意~全当我随口一说罢。”
带回了正堂,客岚一改微笑面目变得严肃,将门关上:“师弟,囚仙他的踪迹可有被人发现?”
聂阳思索片刻,道:“没有,听他所说近日入京的大多为外国使团,皆与幽鬼司没有瓜葛,并没有害宋栎的动机。”
聂阳命云苍走访汴梁各处驿馆客栈,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疑人士。
客岚突然又想到那伙人:“那……会不会是真火教?”
聂阳听闻这话赶紧摇头:“想来也不会是,如今汴梁各处加强防卫,加之梦妖案一事幽鬼司与追风衙门的调查人尽皆知,想来他们也不会傻到顶风作案。”
听闻这话客岚颦眉犯难:“如此……当真是朝中人士捣鬼?师父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以客岚他们的身份想要调查朝廷是非常难的,所以一般都会让赵申代劳。
聂阳喝了口茶,道:“师父已拜托仁公公协助我等,若有线索便会回报。”
听闻这话客岚放心多了,眼下大网已经撒出,待到抓住那宵小之时,他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以正幽鬼司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