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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克明觉得自己好难受,但是究竟是哪难受,自己说不清楚,可是真的很难受。
于是,他睁开了眼,一张锦绣帷幕映入眼帘,他刚想动,身后就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唉,别动,小心碰到伤口!”
“张良婉?”
高克明背对着人,只能凭声音猜测,同时他感觉身下的胳膊有点发麻,后背和腿上有点难受,不过眼下最难受的是小腹。
“是。感觉如何?”
从声音判断,说话人离高克明越来越近。
“还好……那个,韩不疑在不在?”
“他在他屋子里,怎么了?”
“你去把他叫来。”
短暂的沉默后,身后传来一个字——
“好。”
韩家大宅,高克明刚才在的屋子。
韩不疑一脸悲痛:“克明,你说说你,我本来听到张良婉说你一醒来就想见我,我是格外激动,没想到啊,居然是让我帮你做这种事情。啧啧,咱们的友谊今天算完了。”
高克明抖了抖,没好气地说:“你还想怎么?我能第一时间想起你就够不错了。”
一旁的焦平继续拿着家伙,问道:“高公子,可以了吗?”
高克明点点头,然后单手收回自己的宝贝疙瘩。
焦平拿着家伙就要出门,韩不疑拦下了他,说道:“对了,给克明弄盆温水来,擦擦脸,洗洗手。”
焦平点头唱喏。
说罢韩不疑扭头,满脸嫌弃地说:“让你个混蛋别去,你他娘的非要去,这下差点连命都丢了,还搞了一身伤……他娘的别挠,大夫吩咐了,伤口好之前别乱碰,水也不能沾。”
高克明尴尬一笑,停下了要挠伤口的手:“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老子才有心情教训你,你住我家之前,我还和存致吹牛了,这你一身伤,我怎么和他交代。”韩不疑啰里啰嗦。
高克明挺了挺身子,很有精神地说:“我这不是很好吗?”
韩不疑鄙视:“还真是祸害活千年,对了,两天都没吃饭,饿了吧,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
高克明慌忙点头:“那就麻烦了,要多来点肉。”
韩不疑撇了撇嘴:“切——”
“对了,你托付给我的那几个人……”高克明神色黯淡。
“没什么,一切自有命数,再说,焦平这几个不是回来了吗?”韩不疑强颜欢笑,而后赶紧转移话题,“你这家伙艳福不浅啊,你昏睡这两天,张良婉和流光可是衣不解带,人不洗漱,夜不闭目,两个大美人啊,我看了可真是羡慕。还有,县令还派人来嘉奖你来着,不过因为你没醒,所以被我挡回去了。”
相比于两个女人,高克明更在于县令的嘉奖:“他要嘉奖我什么?守城门有功,赏赐黄金白银?”
“比那好多了。”韩不疑神神秘秘。
“什么啊,我来了书院这么久,没有什么能比银子更能打动我的心扉了。”高克明玩笑道。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来传话的那人是想请你赴宴,说县令准备亲自接见你。你想想,县令总不会一顿饭就把你给打发了吧。而且那人还说,县令听说你是书生后还沉吟了一会儿,我猜,八成是要传授你科场考试的秘诀。”
高克明笑骂:“可能吗?只是帮忙守城门,县令就要传授我这秘诀?科场考试的秘诀那可是万金不换啊。”
“怎么不可能?你还记得吧,你斩杀了金品昧那个恶贼。”
高克明点点头:“是,怎么了?”
“这金品昧就是这是造反的贼首,你可是立下本次守城第一大功了!”韩不疑笑道。
“真的?开玩笑吧,这次不是邪教造反吗?头目不应该是什么圣女、金歪嘴吗?”高克明怀疑道。
韩不疑歪着头:“什么圣女?金歪嘴就是金品昧,他还有好几个绰号呢。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说不定连州郡都要嘉奖你呢。对了,张良婉听说你杀了那个恶贼,瞧你的眼神都比以往更多情了呢。”
高克明装作不耐烦道:“行了,别老说人家姑娘了,你谈点正经的不行吗?”
韩不疑把俏皮神色一收,严肃道:“克明,这次不说张良婉还真不行,我刚才就说了,人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你好几天,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做着媳妇和下人做的事情。要是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你擦身子这件事传出去,她今后还能嫁个好人家吗?人家这是感激你、喜欢你,你怎么就老回避呢?说句不好听的,你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才没钱财,长得也一般,从流觞曲水到现在,人家姑娘主动亲近你图什么呀?还不是喜欢你这个人?你就是不回应人家感情也总得好好谢谢人家吧。”
高克明沉默了,而后说道:“我会好好谢谢她的。”
“对,还有流光姑娘,她照顾你也很尽心。虽然你也救过她,不过,该感谢你还是得感谢。”韩不疑又补充道。
高克明点点头,心里却感觉异常别扭,明明之前还要把人家从韩家赶走,现在却又得到了人家的照顾,真是一言难尽啊。
“行了,我给你出去张良婉,你等着啊。唉,对了,记着我刚才和你说得大夫的安排,别压着背,别挠,还有别侧着身子瘫坐。”韩不疑起身吩咐。
“去吧,去吧。”高克明摆摆手。
韩不疑出去后,高克明僵坐着,思考着一件事情,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对张良婉呢?要说讨厌吧,张良婉还真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最多就是经常找自己蹭吃蹭喝。要说喜欢吧,确实有点那么一点朦胧的好感,但是还一直被高克明刻意压着。摊开了说的话,也没什么值得好说的,高克明也不明白自己扭捏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矫情?
心烦意乱的高克明在张良婉敲门时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请姑娘进来。
张良婉温柔地推开门,而后转身轻轻地关上,边向高克明走来边问道:“醒了这么一会了,可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高克明轻轻摇头,细声说:“还好,你们请来的这个大夫不错,我感觉身子没什么问题。”
张良婉带着微笑说道:“是流光姑娘给你上的药,我们去城下找你的时候,你只是被草草包扎了,只是止了个血,是流光后边给你瞧得身子,开的方子,换的药。”
“什么?”高克明惊了,那自己不是被她看光了?
“放心,流光姑娘医术高超,在书院不就是自己治好自己的伤了吗?其他几个下人的伤也是她帮忙治的。”张良婉急忙解释道。
高克明垂着头,这流光心地也不坏啊,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她?不行,今天换药的时候要和她重新聊聊,还有这换药的事情还是让韩不疑那小子帮忙吧,单身十六年,自己不习惯女人。
见高克明低头没反应,于是张良婉又开口道:“你要是不放心,再请一个大夫看看。”
“不,不用。”高克明抬起头来说道,而后看着张良婉有点憔悴的面容,突然想起韩不疑的话,于是,他小心地询问道:“我昏迷这两天,你一直在床边照顾我?”
张良婉脸颊有点红,点了点头。
“那个,辛苦你了。”高克明憋了半天,说了这么六个字。
张良婉摇摇头。
而后就是沉默,两人都不说话。
就在高克明忍了不知多久,要开口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高公子,洗漱的水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张良婉立即起身,准备开门。
高克明则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高声道:“进来吧。”
见开门的是张良婉,焦平又微微鞠躬:“张小姐。”
焦平进门后张良婉又立即把门关上,走到里边来。
焦平把盆子放在盆架上,而后问道:“高公子是要小的伺候洗漱,还是叫夏芽那丫头来,她手脚比我轻多了。”
“都不用,你把盆子放那儿下去就可以了,我一会自己洗。”高克明说道。他过了这么多年伺候人的日子,对于被人伺候,还是很不习惯。
“那公子您现在能行走吗?要不我把盆架也给您端到床边吧。”焦平问道。
一边的张良婉开口了:“高公子让你去你就去吧,这屋里还有我来照顾他。”
“是。”焦平乖巧地回答,然后就退出屋外,顺便关好了门。
高克明在焦平走后左右瞧了瞧,带些抱怨地说:“怎么大白天也不开窗户通通风,好透透气。”
张良婉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这不是屋子里还有你这个病人在昏睡嘛,为了你的健康,我们不能随意开窗。”
高克明侧着头说:“也是,不过现在我醒来了,还是开一下窗吧,我觉得屋子有点闷。”
张良婉头也不回地说好
高克明探了探身子,问道:“你做什么呢?”
张良婉拿着冒着热气的毛巾走来说道:“给,擦擦脸。”
高克明怔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接过毛巾,说了声谢谢。
张良婉笑了笑,静静地看着高克明擦洗。
当高克明第二次从张良婉手中接过洗过的毛巾之后,他盖住了自己的脸,尽量大声地问了这辈子目前最不要脸的一句话:“你,是不是心里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