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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夏侯丞!”
“干嘛!”夏侯丞正在谷里逗弄着小凛冽,听着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不耐烦的回应着。
“银月死了……”紫菱面成死灰状,眼神隐含着悲意。
“呵呵……一点都不好笑!”说完夏侯丞又继续的逗弄着小凛冽,他才不相信银月死了,明明前两日他还特别有心情的用这个话题跟他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的吗?”紫菱冲着一脸无所谓的夏侯丞大吼着,那尖锐的声音了,隐含的撕裂之痛,猛刺了夏侯丞的心脏。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带清明回去的。”其实夏侯丞起身苦笑的脸,已经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可他偏偏还是死装着。
“他死了!死了!现在就躺在悬峰的山顶!”紫菱怒着脸再次的大吼着。
“放屁!他没死!”夏侯丞面对紫菱回吼着,但是那双在水袖下紧握的双拳深深的出卖了他。
“去吧。”紫菱转身离去。
那一刻,夏侯丞把夏侯凛冽丢在原地,几乎是用风的速度离开山谷。
一路奔驰,当奔驰的身影抵达悬峰脚下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双方还在生死相搏,到处横躺着尸体的死相非常的难看。
浓重妖娆的血腥味,洒满了地面,似乎在空气中蔓延着,狠狠的扯痛了夏侯丞的心脏。
急跑上山,夏侯丞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怎么可能死呢?以他的武功心机狠毒谁能制服得了他?一定是骗人的!等见到他一定好好的教训他!
可是……
可是……
当他抵达山顶的时候,当他想要狠狠的教训他的时候……
他却看到银月的尸体,横躺在地面上被十护法护着,夏侯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好颤,手好抖,眼底也泛起了酸意。
双腿走起路来竟然也不着调了……
慢慢的……
夏侯丞凝着面,忽视所有人存在,走向那个身着血色红衣的男人,那是他的银月,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高傲的他会躺在地面之上……他想叫他起身……
可,红衣却被风牵起飘荡,他只见过银月穿紫衫,从来不知道穿着红衣的银月,是那么的好看,衬的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了,夏侯丞知道自己迷恋他,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从心底深深的迷恋着他……
“老六……我来了……来教训你了……”夏侯丞颤抖不堪的身体,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安静的躺在地上的银月,他笑了,谁都知道他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夏侯丞纤长微颤的手指,摸着他发紫的薄唇,呢喃着落下了泪。
“他死了。”清啼第一次用认真的表情说出沉重不已的话语。
“不可能!”夏侯丞昂头,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难道你看不到吗?”清啼的声音微微的提高了。
“不!不可能!这是骗人的!是骗人的!”这一刻夏侯丞失去了理智,他抱起银月的身体,摇晃着,用劲全力的摇晃着。
但高傲如斯的人儿,一直安静着,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勾起薄薄的唇角。
“啊!”
“啊!”
“啊……”
夏侯丞的面已经被泪水洗劫的模糊,可是他的心绞痛非常,紧紧的搂着银月的身体,摸着他苍白没有温度的俊米面庞,凉的他迷失了自己,凉的他望天歇斯底里的痛喊着。
“傲胜!杀了他!”此刻,站在十护法对面的昧然瞥着悲痛欲绝的夏侯丞,一脸阴冷的开了口。
傲胜面上满是踌躇,可还是听着昧然的话朝夏侯丞走去。
“是谁!是谁干的!”抬起头,此时的夏侯丞比起刚刚悲痛欲绝的样子,显得阴冷很多,望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傲胜,以及他身后的昧然与离纷,浑身飘出的都是阴戾之气。
“他本来就该死,本宫让他活了这么多年,是给他足够的面子!”昧然秉着俊俏不已的面,阴沉的回视着已经站起身的夏侯丞。
“离纷!你竟然背叛他!”夏侯丞完全不把昧然放在眼里,利剑般的眸眼直刺着一只站在昧然身边的离纷。
“她本来就是本宫的手下,何来背叛不背叛之说!”即使被一次次的忽视,昧然还是不断的插嘴道。
“是吗离纷?”夏侯丞迈着沉稳的步子,站在了十护法的首位,那模样,就想是一个举天望地的王者。
回望着夏侯丞阴冷无情的双瞳,看着他悲愤过后的狠绝,离纷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作为圣泽宫的手下,她必须要接受命令,处理该处理的人。
“是。”过了好久,离纷才坚定的回答。
“杀了他们!”夏侯丞冷冷的开口,把整个山顶低度的气氛降到了更低。
而傲胜在这时却开了口:“夏侯丞你不杀我们,我们也会杀你,庄主的仇我傲胜死也要抱!”
“所以你就杀了他吗?”夏侯丞阴着俊冷的面庞,满眼飘着煞气。
“是!”傲胜斩钉折铁的回答。
“那你就该死!”话音落下,夏侯晨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的长剑,狠厉的刺穿了傲胜的膀间。
绯色的血水带着浓浓的腥甜味从剑口出涌了出来,把空气中的腥味又加重了。
“微生羽到底怎么死的!你应该好好问问你的枕边人,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选择与我同尽,你想过吗!”冷冷的话比寒冰还刺骨,不止这样,夏侯丞猛地抽出穿刺他身体的剑,一脚把他踹到了昧然的身边。
听着夏侯丞的话,直直矗立的昧然嘲讽的笑出了声:“微生羽那是愚蠢,本宫说让他带着你一起自缢他就真的相信,这能怪谁?”
“是你让庄主自缢?”傲胜扶着钻痛的剑伤,昂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枕边人。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说说而已!我现在让你杀了夏侯丞你没听到吗?”不管是昧然的表情还是话语,无不透露着对傲胜的嫌弃,偏偏傲胜却对这种人动了情。
“傲胜该杀谁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挑眉,夏侯丞竟然轻笑出口,那笑容印刻在他面容之上,就像是地狱里炫开的地狱之花,可怕阴寒甚至带着浓浓的恨意。
“你个没用东西!”昧然望着听了夏侯丞的话,再三踌躇不已的傲胜,抽出离纷手里的长剑,快速的穿透了傲胜的心脏。
这一幕惊愣了所有的人,包括被穿刺的傲胜。
他的瞳中都是难以置信,低垂的眸看看心口的剑,又看看面容狠绝的昧然,他笑了,笑的很苦很苦……
至死,他一直在苦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谁让她是自己爱的女人,谁让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这一切都是报应……
“杀了她们!一个不留!”夏侯丞暴怒的霎那间,沾染鲜血的剑朝昧然刺去。
一时间,沉闷的山顶再次发出刀剑相搏的打斗声。
银月的十大护法何等的厉害,即使昧然再厉害也是女流之辈,渐渐的她们抵挡不住攻击。
而夏侯丞呢,一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真理,这一次昧然杀了银月,他岂能放过她们,在交手过程中,夏侯丞每一个招式都是致命的,逼的昧然步步紧退。
身上的剑伤也是一道接着一道,但是这些剑招,看似致命却没有真的致命,只会让她更加的痛苦。
直到夏侯丞的眼中再次被红衫闯入,直到他看到银月苍白的面发青的唇,直到他觉得真的失去了最爱的人。
他的眸眼瞬间暴起红血丝,脑中的一遍遍放映着,他与银月相处的点点滴滴……
又是一阵交手,昧然节节败退。
直到那一剑,夏侯丞灌上了十层的内力,昧然根本抵挡不住了,偏偏被离纷接了下来。
剑入腹部,口吐鲜血,望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夏侯丞,离纷的眸眼中隐含着浓浓的情,微笑着的同时,她把昧然推下了悬峰。
“昧然才是我真正的主子,但爱你却一直是真的……如果不是银月,我们便在一起了……我恨他……一直恨……”
夏侯丞应该感动吗?应该后悔杀了她吗?
不!他没有!离纷的话只是更加的惹怒了他,让他再次的提醒自己,他失去了银月……失去了毕生最爱的人……
“老子从来没有爱过你!”冷清的说完,松开长剑,夏侯丞一脚把离纷踢入了悬峰谷底,冷冷的只说了一句:“竟然她是你的主子,你就去陪伴她吧!”
世界似乎在那一刻平静了下来,昧然带来的所有的人,都被十大护法快速的解决了。
可,夏侯丞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他知道少了什么,可是缺少的他也知道永远的回不来了。
颓然的,再次横抱起银月的身体,夏侯丞没在说话,也没在哭泣,所有的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一步步的抱着银月,远离这片满是血腥味的地方。
清凉的风轻轻的拂过,轻牵起红衫与白衫的衣角,交缠相贴的柔软发丝,随着衣角的飘起也跟着微微的荡漾,把夏侯丞的背影,彰显的十分的孤寂忧伤。
那一幕的凄美,当真撼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