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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烧一开始来得来势汹汹,但还是在没药的情况下在第二天降成了低烧,混混沌沌的烧了几天后也就好了,只是背上的伤有些严重,即使有药也养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又短暂又漫长,以前那些平淡惬意的日常都似乎恍如隔世。
“外面好像又要下雨了。”外伤的药基本快要告罄,绷带倒是因为弥坚持不需要而剩了一些,再次帮弥上完药,纲吉盯着外面又阴沉下来的天空低声说道。
弥将外套拉上肩膀,也望了眼外面的阴沉的天空,没有说话。
‘嘟嘟嘟——’
车子尖利刺耳的喇叭声忽然打破了死城的寂静,急切地发出连续不断的噪音并在持续靠近,停了一会后,机枪的‘突突突’声又开始持续发出声音。
“有人。”弥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阳台那边小跑过去,纲吉也跟在她身边,从阳台的围栏往下看。
在靠近商场前的转盘广场处有一辆悍马正在急速冲过来,车子不停的猛按喇叭吸引着周围的丧尸,车顶则有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拿着机枪在扫射,只见围过去的丧尸一片一片的倒下来,在车顶的人发出了有些疯狂的欢呼声。
在扫射完大部分丧尸,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活死人还在游走后,车顶的人显然丧失了兴致,她把帽子取下来,齐腰的长发倾泄,弥这才看清楚那是个女人。
女人从车顶的天窗钻回车里,从出来时像又换了一把枪,这次她就像在练手一样,细致的用枪上的狙击镜一个个地瞄准丧尸慢慢爆头,她用狙击镜观望了一下远处大楼的情况,然后那黑洞洞的枪口忽而朝处于阳台上的弥和纲吉瞄准过来,弥下意识的一惊,拉着纲吉就立刻退回了客厅里。
然而还没等她猜测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们,‘啪’的一声,落地窗的玻璃像是从外面被击中,从靠上的玻璃处猛地穿出一个弹孔来,那子弹经由落地窗的弹道射到了天花板上,嵌在了里面。
被发现了。
弥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把他们当成了丧尸,但这样的打招呼方式显然不是友好的“泽田君,把食物腾到小背包里,我们先找地方躲一下。”弥一边说着,一边跑回主卧收好自己的封印卷轴和太刀。
弥身上有血腥味容易吸引丧尸,所以一个月也没下过公寓楼,上次带回来的食物也多,堪堪能撑过这些日子,纲吉很快就把剩下的食物收容好背在了身上,和弥一起打开了门。
“hello~”一打开门,一个靠在墙边的金发女人都语调性感的跟弥道了声好,弥反手甩上门,白色的门板‘嘭’的一声被带响,然后门外的女人抑制不住的低笑了几声。
“是楼下的那些人吗?”纲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怎么会这么快就上来了。”
门外传来几声枪响,门锁也随着枪响被顺利打坏,门外的女人朝着门狠狠一踹,门板便大敞开来。
【你太粗鲁了。】另一个声音从阳台处传来,又有另一个瘦高的男人从阳台外面翻进来,那神情轻松的仿佛他不是攀上了十几层的高楼。
【啊,只是没想到这座城市还有幸存者而已,竟然还是两个小孩子,这么多年了……】金发的女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来,她轻声慢语的吐出语气暧昧的单词,说话像撒娇一般【而且看起来还没有异能,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没有听懂两人在说什么的弥不动声色的握紧了隐在身后的刀。
金发女人巧笑着朝弥走了两步,就看见弥不自觉退了半步,黑眸紧紧的看着她,那防备的样子令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真可爱呢,眼神像野猫一样呢。】
【你上一次遇见野猫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啊甜心。】男人痞气十足的笑着,轻松的靠在了客厅靠墙的大书柜边【一边说着真可爱一边把可爱的小猫咪扒皮吃掉了。】
【嗯~总之,这只猫咪也是我的哦。】金发女人模样娇蛮的下了决定,然后继续朝弥走过去【别紧张,宝贝。】
弥有些毛骨悚然的抓紧了手里的刀,她听明白了女人最后说出的那个亲昵的称呼,但是金发女人的眼神诡异的亢奋着,令她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了恶意。弥迅速抽出手中的刀,出其不意的横劈过去,那攻势又急又猛,金发女人却飞快的上前一步,手刀砍向了弥拿刀的手腕,那速度快到眼前仅留一道残影,弥只觉得手腕一痛,刀便落在了地上。
那霎那不过转瞬,金发女人欺身上前来,将弥的双手反剪于身后。
“香取。”见弥落于下风,纲吉也拿出了早就握紧在手心的死气丸。只不过他才刚动作,倚靠在墙边的瘦高男人就从容不迫的将他身边的大书柜推了下来。摆放的书随着大书柜缓慢有力地散散落了下来,摆在上面装饰用的石具瓷器也都乒乒乓乓的落了下来,及墙高的木制书柜,狠狠的压在了纲吉身上。
金发女人吹了个口哨,她和弥就站在纲吉不远处,却一点都没波及到。
“泽田君。”香取不由大叫了纲吉一声,那沉重的书柜整个压在纲吉背部,纲吉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被死死压在了地上,只是他露出来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像是还没失去意识。
“……香取。”
他发出一声极低的呢喃。
被反剪在后的双手紧得让弥无法挣扎,她咬着下唇往后猛的一扫腿,趁金发女人抵挡时用力挣脱开被制住的双手,可是对方速度快得难以防范,弥才刚挣脱开手,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抓住了头发向前被压倒在地上。
正对着被书柜压在地上的纲吉。
纲吉手上的死气丸滑落在了不远处,弥伸手想去抓,却被强行翻过身去。金发女人取下了自己的女式领带利落的捆住了弥的双手,才坐在弥身上得空伸手去捡了落在一边的死气丸,朝更远的地方扔去。
瘦高男人去捡起了那颗死气丸,略感兴趣的坐在沙发上研究起来【这玩意似乎很有用的样子。】
【你拿着一边玩去。】金发女人快速回答,一只手按着弥被绑起来的手,一只手拉开了弥的外套。
弥没有再挣扎,对方的桎聕对她来说过于强大,与其盲目浪费力气,不如看准时机寻找机会,她只是冰冷的瞪着金发的女人,紧抿嘴角不说一句话。
“咳咳……”很近的低咳声从弥耳边传过来,弥费力的转头去看,就看见在她脑袋边上那头毛茸茸的棕发动了动。
金发女人发现了弥外套内部的血迹,她将手伸进了弥的里衣,沿着肩胛骨往下摸索,就摸到了一道表面还未长好的伤口,金发女人的表情一沉,看向弥的眼神也略微厌烦起来。
【受过伤了……】她腔调怪异的抱怨。
【看她行动没有大碍,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沙发上的男人语气很无所谓的回答。
【可还是受过伤了。】金发女人的眼神有些不善,固执的这么说。
金发女人将目光移回弥脸上,表情冷漠的回视着弥的眼睛,她的手指一顿,忽然用尖指甲抵住了弥的伤口,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手指插了进去。
“呃啊——”弥咬住嘴唇发出抑制不住的惨叫来,突如其来的粗暴对待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感觉四根手指伸入了她的血肉,残忍的撕开了刚愈合的嫩肉,强烈的压迫似乎要触碰到身体里的内脏。
弥的惨叫惊醒了半昏迷状态中的纲吉,只是他微微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压断了的肋骨就传出极大的痛感来,他忍着疼咬牙看向近在咫尺的弥,就看见那个金发女人压在弥身上,单手伸进了弥的背部,弥的外套正在被血液浸透。
“放开她。”纲吉伸手想要去抓那个女人的手,可是刚伸出手臂,肋骨就疼得要命,一时间他都冒出了满头的冷汗来。
金发女人微笑了起来,似乎因为弥带着痛感的脸而开心了些,只是她将手指都更用力挤进弥的血肉时,弥的惨叫声却戛然而止,她似乎是因为剧痛而晕厥了过去。
“香取!”纲吉看着失去意识的弥,满心惊惶的用力伸手抓住了弥的手臂,咬牙喊出弥的名字来。只是他才微微挪动身体,身体就已承受不住重压的发出了骨头快要断裂的声音。纲吉满脸痛苦的垂下刚拉住弥的手,背部的重压让他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大动作之下更是感觉自己要被截成两段一般。
为什么……还是保护不了呢……
一束光忽然从纲吉戴在右手的彭格利指环中照射出来,直照纲吉的额头。
……
弥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公寓大楼的房间了,背上还在隐隐作痛,可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晦暗的天空和明亮的暖橙色火焰,她被公主抱着飞在半空。
“泽田君……”弥发出声音来,迷茫的看了额前燃着火焰的纲吉一眼,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方,对面有一座眼熟的公寓大楼,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间被完全烧焦了的房间,残垣断壁岌岌可危。
“发生了什么?”察觉到纲吉正在慢慢降落,弥下意识的抓住了纲吉的外套。
那个眼神理智坚定到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帅气的男生落了地,也没有放她下去“香取,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纲吉打开了路边那辆悍马的车门,将弥放进去“不继续往前走,我们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
“香取也是这么想的吧?”纲吉站在车边看着驾驶座上的弥“只是顾虑我,才停下来。”
弥接过纲吉从瘦高男人身上取下来的钥匙,她没有再问那两个人怎么了,只是平淡的将用钥匙发燃了引擎,微微弯了弯唇角“没问题吗?”
十分温柔的这么问。
纲吉点了点头,眼底那层理智附就的薄冰也似乎融化开来“我会保护你的。”
是的,我会保护你,他想要继承的绝对不是什么彭格利的罪孽,而是源于想要保护而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