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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荣虽然在男演员中颜值只能算中等,但和普通人站在一起,也绝对是不在一个图层的大帅哥。
就现在整个剧组的所有男性来说,数他最为亮眼。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忽然出现的,比他高半个头,身高腿长的男人面前,顿时就逊色的像拎包小弟。
尤其这人眉眼本就出众,玫瑰花一衬,竟如玉树般皎皎不群。
周秋都看呆了,小跑到南鸳身边:“姐,那人谁啊?他看你呢,眼神怪怪的,但他好帅啊......”
南鸳低声回她:“很爱喝酒的那位。”
酒局那次南鸳让周秋先回去了,周秋没见过顾审言,但事后听说过。
来的确实是顾审言。
他瞟了眼手里的玫瑰,对路之荣道:“兄弟,不太讲究啊,花都蔫儿了,好意思送人?”
花确实不太精神。
从县城送到这儿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天还热,这还不算其他鸡零狗碎的时间。
话听着不像在说花,路之荣不禁面红耳赤。
同性之间,尤其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哪怕没有你来我往的交流,高下已分。
尤其顾审言随手把花又丢了回去,跟丢垃圾似的。
路之荣头顶都要冒烟了,索幸他经纪人也在,胡乱说了句找他有事,将人拽走了。
不拽不行。
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公子哥,一看就不好惹,看样子冲着南鸳来的。
这让人撞个正着......
至于公子哥和不好惹的判定,有些人头发丝都带着这份气场。
南鸳看着顾审言走近,感觉到周秋握着她的手,手冰凉,低声道:“没事儿,他是魏先生的弟弟。”
周秋松了口气。
顾审言压根视周围的目光如无物,溜溜达走到南鸳面前,摸了摸鼻子:“那什么,我路过,真巧。”
南鸳:“是很巧。”
还乐意和他说话呢,顾审言松了口气:“听说这儿有个剧组,过来转转,没想到你也在。”
南鸳:“是没想到。”
顾审言:“......”
徐导颠颠儿来看热闹,听到这儿都乐了,下一秒被顾审言一瞥,圆乎乎的脸顿时一僵。
嗨呦喂,这气场,看着不是一般人啊。
南鸳顺着顾审言的眼神看过去,不高兴的道:“顾审言,你有事说事......”
徐导对她很好,她不想带累了李导后,再多一个受害的。
顾审言立即收回目光,用生平最和气的声音道:“我就是来找你的,聊聊?”
对徐导歉意的笑了下,南鸳往没人的地方去了。
顾审言赶紧跟上。
徐导站原地没动,问身边的人:“刚才那个年轻人,姓顾?”
差不多听清南鸳和对方的话来着,但不确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赶紧联系李康:“师兄啊,你上次说那个难缠的少爷,叫顾什么来着?”
李康正惬意的品茶,《问天诀》越播越火,他下一部剧的投资都齐了,奔个S级没问题。
懒洋洋道:“顾盼神飞那个顾,顾审言,怎么了?”
他跟徐导吐槽过顾审言这个《问天诀》买方难缠的事,但没说南鸳很能喝,只说对方为难南鸳来着。
能喝的事传出去对南鸳不好,以后酒场子避不开。
徐导:“人在我这儿呢,突然冒出来,看样子就是冲着南鸳来的......”
李康继续神神在在:“那没事,她是顾少的嫂子,顾少他哥厉害着呢。”
那位魏先生一露面,顾审言立即从豹子变成了猫,自己给了自己一杯冷水醒酒。
这场景李康忘不掉。
想着哪天要是拍偶像剧了,这情节就能搬过去用用。
南鸳这儿,带着顾审言往剧组边缘走。
天近黄昏,夏风微凉。
她站在草坡上,瞄到几株挤挤挨挨矮矮胖胖的蘑菇,有点手痒。
但顾审言面前,南鸳就淡着神色:“聊吧。”
顾审言偏头看了眼南鸳的侧脸,几点小雀斑落在上面,挺可爱的。
他喉结动了动,又动了动,话才挤出来:“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没道过歉,很生疏的感觉,但说出来心里那口气就顺了。
南鸳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转过脸看到顾审言一瞬不瞬的眼。
对方眼神有点呆。
认真混杂着无措的那种呆,像被一棍子敲懵的小豹子,没那么凶了,只剩下猫科动物的漂亮和矫健。
尤其是在草原上,在夕阳的淡金下,顾审言漂亮的出奇。
南鸳被很多人冤枉过,无意的或者故意的,但道歉的人很少。
尤其顾审言的身家地位,这种歉意就更难得。
她定定的看了他几秒,人特意跑过来说这一句,足够了,就笑了下:“都过去了,原谅你了。”
顾审言没见过南鸳这样的笑,大概天地高远,这笑似乎也自由自在的。
他无法跟南鸳说这件事的细节。
他包庇了罪魁祸首。
这样的笑让顾审言心头涌出更浓烈的愧疚。
顾审言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往深里说,只是道:“加个联系方式?有个东西,你看看。”
两个人互加了微信。
顾审言把亲自过目好几遍敲定的文件电子版,发送给南鸳。
这是一份火龙果视频的资源表。
里面是火龙果视频最近主推的项目,三部电视剧两部电影两部综艺的资料。
他说:“你随便挑。”
至于玫瑰花的事,顾审言没打算问,那种歪瓜裂枣,哪儿比得上他魏哥一个手指头。
南鸳:“补偿?”
顾审言点点头。
南鸳:“我考虑一下。”
那酒原本以为白喝了,有时候世上有些公道就是讨不回来,这个分界线大概从子宫就有了。
但要真来了,也没必要推拒。
南鸳倒觉得重新认识了顾审言这个人,知错能改,还能低头,挺不赖的。
这天晚上,顾审言又刷新了南鸳的认识。
他敲开南鸳的门,俊脸上满是一言难尽:“那什么,这里有酒店吗?”
十分钟前,顾审言听到陌生的吱吱声。
循着声音,他看到两只灰突突的巴掌大的耗子,正卖力的在他床头的墙角不知啃着什么。
这玩意儿他只在电视上看过。
一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怕。
真是太丑了,太恶心,尤其是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