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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正事,曹洪招呼着下人端上菜肴,温酒,热茶,设宴为曹鼎接风洗尘,而盛美贞则在一旁作陪,席间三人不再谈论国事,而是闲话家常,其间,不免又说起了盛美贞的之父,曹洪的泰山大人,盛宪盛孝章。
只听曹鼎笑道:“孝章不但博学多才,而且气度宏雅,但是最让人折服的还是他的特立独行,自王莽之后,天下人皆以单名为贵,沿袭成风,好似起了复字的就是贱民愚夫一般,唯有孝章对王莽之见不屑一顾,常言道‘逆反之徒,何足言贵?’而且还给自己子女全部起了复字,有士子质问于他,无一不被孝章引经据典,辩得哑口无言,真是让人钦佩。”
曹洪闻言心中明了,原来汉朝单名为贵是在王莽篡权之后愈演愈烈,想想也是,如果汉朝一开始就是单名为贵,卫子夫做了皇后,霍去病封了侯,为什么还不改名?可见史书中其实有不少谬误。
于是笑言:“美贞此名甚好,一听就是大家闺秀,哪是愚夫能起的名字。”
盛美贞娇笑道:“伯父,夫君,你们调笑妾身是否当罚一杯?”
曹鼎曹洪大笑,对饮一杯,接着又谈笑了一阵子便散了宴席,曹洪和曹鼎自行转入书房继续商谈细节。
书房之内,摆放着兵书,辞赋,民歌,楚歌,乐府诗等等拓印本,在当时,拓印和纸张都是很稀罕的东西,很多地方还是用竹简,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曹洪的富庶。
曹鼎曹洪两人就是群书环绕之下商谈着举事的细节,只听曹鼎说道:“子廉,伯父这次回去就会把你留在吴郡的门客全部派到蕲春集结,你准备停当之后立即北上沛国,和子孝会合,然后再往陈留而去,如今檄文未发,所以子廉你必须伪装城商队,好在蕲春位于荆,扬,豫三州交界,去哪儿都很方便。”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子孝兄是否也收到了消息?”
曹鼎说道:“孟德已经传书给子孝,如今孟德的父亲巨高兄也应该离开洛阳了,在京中我曹家也没什么人了,子廉你和子孝会合之后可以立即起行,如今已经是八月十三,门客到时应该已近九月,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曹洪为难地说道:“侄儿吴郡门客都是坊间闲汉,乌合之众,别说披甲持刀,连粗陋戈矛都凑不齐,这群门客去了陈留,怎堪大用?”
曹鼎说道:“兵甲之事自有孟德操持,这次所图若成,那是最好,若然不成,我曹家在吴郡尚有根基,自可东山再起。”
曹洪点了点头,明白了曹鼎的意思,就是这次曹操出大头,曹鼎和他曹洪出小头,如果失败,再由他们帮曹操翻身,这也不算是孤注一掷。
于是接着说道:“那就有劳伯父为侄儿安排门客来蕲春之事了。”
曹鼎点了点头,叹道:“本来吾已经有意退位让贤,表奏子廉泰山大人孝章为太守,然后告老辞官,却收到孟德此信,也罢,就为孟德再操持一次吧,此事大有可为,只要檄文一发,别人不清楚,但是在长沙那位猛虎孙坚孙文台必然会兵呼应,这可是董老贼的死对头了。”
孙坚?吴国奠基人,孙策和孙权的老子,他是在讨伐荆州门户江夏而死的,这家伙怎么会和董卓有梁子?实在令人费解,同时曹洪觉得自己的历史知识有点匮乏了,而且曹洪本尊显然不太关心这类大事,只是一心打理生意,所以没这方面的记忆,于是出言询问。
只听曹鼎笑道:“数年之前,凉州大贼韩遂,边章暴乱,朝廷任命司空张温张伯慎为车骑将军讨之,这张温就表奏了孙文台参军事,当时董老贼驻兵西凉,张司空以诏书召见,但是董卓此人拖延时日,过了约期才到,孙文台当时数了董贼三条罪状,劝张司空斩之,但是张司空未听其劝,如今董贼废帝另立,孙文台必然感叹张司空不纳忠言,而且孙文台任长沙太守两年来,不但灭了长沙贼首区星,还穿过郡界剿灭,周朝、郭石等辈,镇抚零陵、桂阳两郡,虽说是一郡太守,实则掌握三郡命脉,有如此豪杰相应讨董,我们自然也胜算大增。”
曹洪闻言由衷地佩服道:“伯父眼光真是精准,照孙文台的性子和实力,大兄檄文一发此人必然呼应,有人带了头,自然会有人尾随依附。”
曹鼎笑了笑,说道:“这点孟德和我的看法相若,事情大致就是如此,等你门客到来之后,便可起行前往沛国。”
曹洪答应后,伯侄俩就结束了谈话,之后曹鼎在蕲春盘桓了几日后便即离去。
在曹鼎离去之后,曹洪也开始让自己的妻子盛美贞打点行装,蕲春虽然离吴郡不远,但是却属于荆州江夏郡管辖,如今的荆州刺史还不是曹洪耳熟能详的刘表,而是一个叫做王睿的人,至于江夏太守也是一个当地望族,并不是杀死孙坚的江夏太守黄祖,此时三国群雄争霸的历史还没有展开。
曹洪是得曹鼎举荐,才来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开辟了一些生意,但都不是什么大买卖,所以说扔就扔了,至于下人,除了老管家曹福是从吴郡带来的之外,其他人都是当地乡绅送来的,直接遣送还给人便是。
曹鼎和曹洪说的意思很清楚,这次无论成功失败,都不会回蕲春了,成功了,就留在中原和曹操打天下,失败了就回吴郡重新聚集力量继续回到中原争霸,所以曹洪也告之了盛美贞,这次是彻底的离开蕲春,盛美贞得到了夫君的指示后立即开始着手准备,而曹洪则更加勤快地习练自己的‘狮虎术’了,在乱世之中,立身之本就是脑子和拳头,没有别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十日后,曹洪在吴郡的三百门客来到蕲春,曹洪立即让这些门客来到自己家中把演武堂的兵器还有府中的细软全部打包整理,同时把那位姓林的县丞叫到自己家中。
蕲春不大,三百门客进城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林县丞也知道是进了县长大人的府中,如今又被县长召唤,可见,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进入正厅后,林县丞见曹洪身穿一身丝绸深衣佩长袍,衣袍之上绣工精致,颜色是暗紫色,色泽透亮,一看就是昂贵的衣服,和这位县长大人共事一年有余,林县丞还从未见过曹洪穿得如此华贵。
见礼后,曹洪让林县丞坐在客座上,笑道:“林县丞,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远行在即,县中大小事务就交于汝和陈县尉了,你掌文事,县尉掌武事,联合县中大族,应该没啥大事,如今黄巾之乱虽过,但是余贼不净,虽然不是兵荒马乱,但是称不上四海清平,这蕲春长,不做也罢,别人问起我行止,你就推说不知便是。”
林县丞闻言之后立即答应,他也知道,这年头一些地方的世家公子都看不上区区一个县长之位,何况眼前这位朝中忠臣之后,他自然也不会多嘴说什么,对他这种读书人来说,曹家,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曹洪见林县丞答应后便让他离开,等候门客整理行装,一直到过了正午,才算准备停当,虽然说起来,曹洪的家什不多,可这么一弄,还是弄出了十辆平板车,以及一辆搭载盛美贞和她喜爱婢女的驷马篷车,在曹洪的记忆中,他对自己的家产还不如盛美贞知道得清楚,看这十车细软,曹洪才意识到自己果然是一个官二代加富二代。
佣兵翻身做地主了!曹洪自嘲一笑,招呼一声,带着三百门客浩浩荡荡地离开蕲春,朝沛国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