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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欢这段日子过得十分的颓废!自从进京走了一趟后,他便深深的陷入一种日夜不宁的生活中。
先是在自己的上司加“情人”面前丢了大份----当时,他与齐娇娜勾搭成奸,背叛“百兽门”,重伤门主武士民,成为了“五毒教”副教主。后见云绿绮带着重伤的武士民逃出南疆,便带着私心主动提出追杀她们,但是被她们逃脱。
接着他又弄巧成拙,受制于人。当齐娇娜奉命率领“五毒教”教众潜入京城,为平西王府争夺直隶武林势力,他一是见齐娇娜见异思迁,迷惑住“威武镖局”的马少镖主,暗中气愤不已,加之他色心不改,见欧阳姐妹貌美如花,又一次主动提出假冒“漕帮”堂主去收服“义远镖局”,随之遇到韦仁,被他“生死符”所制,只好再次倒戈降服于韦仁门下。当时,他很是担忧,因为他知道齐娇娜因机缘巧合遇到武林奇人,习得绝学后功力大增,他俩原本在伯仲之间,后来加上自己的“贡献”,早已不是齐娇娜的对手。由于这样的原因,他只好折服于齐娇娜的“雌威”之下。可是,他没想到齐娇娜最后也败于韦仁手下,而且是败得十分狼狈,可以说是灰溜溜的逃窜离京。
当“五毒教”教众逃回南疆后,一行人均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包括齐娇娜。这时司徒欢才知道,原来“五毒教”仅仅只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分舵而已,虽然司徒欢还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的详细情况,但是受罚后,他和“五毒教”的主要成员见到了执法使者----号称是“法王”座下使者。司徒欢和齐娇娜受到了“搜魂指”的惩罚。这“搜魂指”是一种歹毒点穴指法。其名曰“搜魂”,实非虚传,的确可以搜魂吓魄,任你是一等一的暴徒恶客也禁受不起。被这种指法点中后立即气血逆行,五脏六腑有如被虫咬蛇钻一般难受,让人感到生不如死但又求死不能。要不是旁人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五毒教”,只是为了惩罚而不是为了严刑逼供,因此它持续时间不长,否则他知道自己最终抵抗不住折磨,再次屈服了。还好,他最后挺了过去,但是他从此便生活在惊慌恐惧之中。他经常被噩梦惊醒,在梦境中,他总是在不停地奔逃,但是最终还是逃不脱了死于非命的可怕结局。
这次,他又随着齐娇娜跟着平西王府的人马秘密来到河间府,就是打探“杀龟大会”的消息。可是,这“杀龟大会”上来的都是持有英雄帖,而且是大江南北名门正派,或者是知名人物。因此很难混入其中。正当他们束手无策时,巧遇到了台湾延平郡王府的公子郑克爽,齐娇娜巧使“美人计”便靠上了他。这样便堂而皇之地作为延平郡王的人参加了“杀龟大会”。
大功告成后,司徒欢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放松放松。随之他第二天一早,他在自己房间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画了一个带圈的“天”字,然后下边写了数组符号(就是阿拉伯数字)。这让他轻松的心情再一次紧张起来。
他首先打开门察看周近确实无人,然后闩上门,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开始按照纸条上的数字,开始翻看小册子,并在数字下写下一些汉字。翻译完成后,他将纸条上的汉字读了一边后将它记住,然后他将纸条塞入嘴中咀嚼后强行吐了下去。
午夜时分,寂静无声,一道黑影从客店中偷偷摸去来,然后向西南方向驰去……
许久后,这道黑衣来到郊外的一座废弃的城隍庙外,他一闪而入。
庙中黑漆漆的一片,好不森然!
“你来了!”
时间又倒回到五天前。
在河间府“聚贤阁”齐名的还有一个去处,便是百花居。这百花居是一座建筑别致,兼营酒板生意的大客栈,店东主以酿制百花露,誉满全府。
这经营百花居的店东主,不但能酿百花露,而且深具匠心。这百花居建有数幢精致的楼阁,他在楼阁之间遍种各种奇花异草,然后引水成溪,搭木成桥,竹作栏杆。从而在百花居中是草茵铺地,小桥流水,草长花香,四季都有花儿盛开,各种气象纷现,令人为之目眩神迷。就是百花谢落之后,亦是触目百花杂陈,绿茵如毡,繁花似锦,景色如画。
这天傍晚时分,“百花居”店门口前后走来三人,当先一人,是一个二十三四的白衣少年公子,一张长相英俊的脸上色严肃得不见一点笑容,眉头微微锁起,似是有着重重心结。身后是两名身穿蓝衫的长随。
那少年公子却是个充满着忧郁的人,眉宇间似是笼罩着一层愁云浓雾,给予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见客到,两个白裙束腰的店伙计,急急的迎了出来,齐齐欠身说道:“三位大爷,里面请。”其中一人将三人引进店内,另一人伸手接过缰绳,将马牵往后院。
一条白石铺成的甫道,直通店门,两侧百花盛开,交相辉映,香风扑面。
一行人在店小二引领下,走上一条小径上。
一个蓝衫长随插到公子身前,瞪圆眼睛盯着店小二,质问道:“为什么要我们走这一条小道?”
店小二抱拳笑道:“左侧大厅,人声吵杂,多是贩夫走卒歇脚停息之处,这条小径,乃敝店奉迎贵宾之所。”
蓝衫长随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这才,让开路,让身后的公子先行。大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但见满地绿茵,一片花海,数丈外,阁楼一角,伸展于百花丛中。
店小二带两人步入了一座素雅的小室中,果然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后窗外一溪清泉,潺潺流过,数丈外桃花林中,隐隐可见红楼绿瓦。
那白衣少年除了眺顾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外,两条结满着重重忧郁的眉头,始终未展开过,生似这世间任何事物,都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致,不值他展眉一笑。
店小二欠身笑道:“几位要吃点什么?”
那白衣少年眉结忧郁,没有开口说话,凝住窗外,头也未转动一下。
那蓝衫长随道:“什么好吃就拿什么吧!”
店小二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三位爷,想是远道来此,不知敝居之名,不是小的夸口,敝居的酒菜无一不精美可口,陈年佳酿百花露,更是名传千里……”
那蓝衫长随见白衣公子眉头又皱起来。急忙挥手怒道:“别说啦!快去拿来。”
店小二笑应一声,急奔而去。
不大工夫,酒菜俱都奉上。
白衣少年缓缓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那蓝衫长随端起酒壶给公子斟满酒,他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待第三杯斟满后,蓝衫长随轻声劝道:“公子,您这样快饮,是要伤身子的。还是先吃口菜……”
他话没说完,便被公子那冷峻的目光截断了话头。
不到一会,这公子已经接连饮尽了七八杯,脸上已是飞红一片,已有三四分醉意。
“为什么?为什么?陈姑娘!想我堂堂延平郡王之子,竟然还比不上区区一个黄毛小儿!”数日来的羞愧、恼怒,加之相思情苦,一阵压抑着他,让他心中窝火、难受。现在终于爆发了!
“公子!隔墙有耳!”两个长随见郑克爽终于出现了自己担心的事情,急忙上前劝阻。
“怕什么怕!堂堂男儿,无所畏惧!”郑克爽挣开长随的手,咆哮道。
“延平郡王府的公子果然豪气冲天!好!”这时,从屋外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
“什么人?”两个长随听了一惊,纷纷拔出兵器做出戒备之势。
“呀!”房门开出,一阵香风飘进,跟着进来一女一男。女的眉黛青山,肤似凝脂,走过来的时候婀娜多姿,丰姿典雅,云状的云鬓凸显高贵,一双凤目显示着她性情中有些高傲,年纪看上去二十七八,肌肤白皙滑.嫩,相貌也是甚美,眉梢间带着一种天然的妩媚风情。男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单瘦文士。
见到室内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女子不由得抿嘴一笑道:“不必紧张!我们兄妹也是来参加‘杀龟大会’的武林人士,不是鞑子的走狗。刚才凑巧经过听到这位公子说出是延平郡王府的人物,我们兄妹早已仰慕贵府的忠肝义胆,因此这才冒昧打扰。不知郑公子是否给我们兄妹这一个叨扰的机会。”
郑克爽一见到出现在面前的这位貌美女子,感受到她给自己视觉上、精神上的强烈冲击,好像在心中吹过一阵强风,那些原有的哀怨情愁已经一扫而尽,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哪敢不从命!请坐,请坐!”郑克爽急忙说道,然后请俩人坐下。郑克爽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派?”
那男的回答道:“我们兄妹是王屋派的。我叫司徒仲霆,家中排行第二。这是小妹,名叫司徒玉燕。我兄长是王屋派掌门司徒伯雷。”
这是,郑克爽一行人才彻底放心。于是,郑克爽叫随从退下,与司徒兄妹俩把酒言欢,尤其是与司徒玉燕显得十分的熟络。酒酣之时,郑克爽不由得豪气复发,激情振奋。随之,他就醉了。
不知什么时候郑克爽醒来,只觉头痛口干不已。他坐了起来,不由得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稍微适应一些。这时一股好闻的清香扑入鼻中,他睁眼看去,只见自己正坐在一张绣床之上,身下是一床通红的锦被,床的四周挂着桃红色的纱帐。他心里一惊,连忙从床上下来,由于起身过猛,又是一阵头昏眼花,脚步踉跄。等他站稳身子,向四周望去,他发现了一副巨画,突然间脸红心跳起来。
在对面的墙上竟挂着一副巨大的敦煌壁画,古铜色的壁纸银辉色的镶边,图画里面有三男两女,一男是苦行罗汉身披修行佛装,另外两男乃是天界武将,一将手持琵琶气宇非凡,一将身负仙界宝剑怒发冲冠,而两女各为飞天神女,一女薄纱缠身望眼穿透,一女眼魅勾魂袒胸露肚。
只见那裸露酥胸的神女,邪眼勾惑着修行者,但是另外薄纱神女却急忙扬天而逃,因为两名天将琵琶里暗藏杀气,而仙界宝剑已脱手而出,目标直指飞天神女。郑克爽直盯着飞天神女看去,脸蛋已经逐渐火热,又看到两名天将兵戎相见,不知为何而来。
郑克爽心想:“这房间的主人挂这幅图画,不知有何用意。看它的风格必是高窟壁画之一,其中故事皆从佛经引经据典而来,集艺术与哲理的精心雕塑,便不知此画意中所指为何。”郑克爽心想这飞天神女虽是艺术结晶,但是画中污秽淫.荡的眼神,与春.宫调戏之图皆有异曲同工之妙,毕竟还是少看为妙。但是,他毕竟年少哪能控制得住,不一会儿便又去窥看,不由得沉迷其中。
“郑公子!”一个娇媚的声音将郑克爽从痴迷中惊醒过来,他看见一个女子推开了房门,进来的正是千媚百艳的司徒燕。
“原来这是司徒玉燕的闺房。”
还没等郑克爽反应过来,一具香.艳的柔体已经投入他的怀抱,一阵热气在他耳边拂过,一个娇腻的声音传来:“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