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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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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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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点忧郁,在这样的日子。

    我不想在意它的,却屡屡忘不掉那个特定的,称做结婚纪念日的日期。

    今天来了场爱流,给暖冬添了一点责任。

    也,给我冰窖般的心,来点附会。

    股市的春燕来道,而我的燕子,冻死在酷寒的天候中,极之无辜地。

    她不知道,这儿,没有春天。

    她不知道,这儿,拒绝春天。

    就算是跋扈任性的房老先生,今天特别乖巧。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觉得今天别闹事比较好。

    所以,她送上来的文件,他乖乖地签;她带来的点心,他不敢趁机偷吃。

    如此乖巧,简直是东皇之楷模了。

    今天的朱月幽,穿了一身白。像个无暇的仙女,但是表情却近似女鬼。如果她头上再戴朵白花,老先生绝对会认为她下班后肯定去殡仪馆兼差“挟白琴”的工作。

    这时候他不免嫉妒起欢欢了!这小天使幸运地拥有免死金牌,得到朱月幽彻底地疼爱溺爱,不怕被冷淡对待。呜他好想尝一偶朱秘书特制的奶油开口笑喔!都是那个死小子,害他连带被冷落。

    “欢欢,你吃完就开始看明天要考试的科目,阿姨下去送资料。”朱月幽轻抚小女娃的头发,温柔说着。

    “嗯,我知道。等一下我会把碟子洗干净。”欢欢嘴里塞满了好吃的开口笑,小脸上也净是可爱的笑。

    “好乖,阿姨最爱你了!”亲一下,转身走出去。

    见女鬼终于飘走,老先生立即巴了过来,涎笑道:“欢欢,来,给爷爷吃一口。”

    “好。”她很大方,小碟子呈上。

    老人家也不给它客气,一抓就是一把塞入嘴中唔,好吃!

    欢欢傻眼,看着碟子内仅存的三两颗,叫了出来:“爷爷怎么可以吃那么一大口啦!”老人家可怜兮兮地诉苦:“欢欢,你不知道,爷爷今天好可怜。你阿姨那一张哀怨的脸让爷爷好害怕呀,那一身白衣白裙喔,像女鬼似的。”

    “阿姨穿白衣服很好看呀。”她将剩下的开口笑抓在手中,没让爷爷偷拿走。可是一看到爷爷可怜的表情,又心软了,只好分他两颗,一同吃完。

    老人家吃得心满意足:“你看不出来你阿姨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吗?”

    “看不出来。”阿姨还是笑得很温柔呀。

    “你啊,天生好命喔。”真嫉妒。“爷爷疼、爸爸爱,再加上阿姨疼。真是幸福的小阿。”

    欢欢嘻地一笑,张臂楼住爷爷的颈子,爱娇地道:“欢欢也疼爷爷嘛。”

    “乖娃,你就差一个妈妈了。”他拍拍她。

    “可是我没有妈妈嘛。”就像很多人没有爸爸是一样的。

    房律龙眼睛溜转了下,道:“欢欢大概忘掉了,你小时候常常向我们要妈妈呢。”

    “咦?”她不记得了。

    “那时你两岁,走路摇摇蔽晃的,在大宅里东找西找,以为妈妈藏在什么地方,常常找到哇哇大哭,谁也哄不了你,后来还得把你抱到爸爸病床上才能让你停止哭泣呢!”

    “那,爷爷,我妈妈呢?”原来她以前有妈妈呀!

    “你妈妈呀”他再三确认朱秘书真的不在这边之后,以更小声的声音道:“爷爷告诉你喔,但是你不可以跟别人说。来,先打个勾勾。”

    电梯打开,她的目的地是人事部门,也确实抵达了,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房令玺。

    “真巧哪,朱小姐。”很忙的大老板以懒懒的口气道。

    “是呀。”闪身侧出电梯,礼让给“大”老板一个“大”位置挪他尊贵的身躯入电梯。她头也不回地走开。

    房令玺回身看她,觉得她今天虽是一身白,但看起来却阴沉得像黑寡妇。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不过,心情不好也不该摆脸色给老板看吧?这位小姐不会是恃宠而骄起来了吧!

    “总经理,请容我失陪一下。”一旁的陈秘书丢给粘秘书一个眼色。

    “还有事?”他由着粘秘书按住电梯键,没举步走进去。

    陈秘书微愣,很快道:“我有点事想请教朱秘书。”没料到上司会问这种琐事。

    “我不记得你的工作与朱秘书有任何交集。”他扫视了下这个年轻斯文的男秘书,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陈秘书开始冒冷汗,觉得上司刁难的意味很是明显,让他有大祸临头的预感。这是为了什么呢?

    “呃是这样的。”该怎么说比较婉转?

    “是怎样呢?”好轻的问声,像是聊天。

    怎能直言说为了后天的尾牙,以及日后的前途,他与粘秘书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摆脱朱秘书帮忙,轻她列出菜单安抚住房家两张挑剔的嘴?据说朱秘书手艺之好,早已彻底抓住这两个男人难养的胃。他们可不像因为一顿没安排好的尾牙,就这么丧失一辈子的前途,这也未免太冤了!

    这边正在耗着,那边已送完文件出来的朱月幽没料到他们竟然还杵在电梯口,心情更加阴沉了。可恶!这个人就不能教她今天好过一些嘛!她真的真的很不愿在今天见到他。

    “朱小姐!”陈秘书一时忘情叫了出来。没看到上司的表情当下黑成包公样,急巴巴地跑过去。

    这两人在搞什么鬼!房令玺闲步踱过去。

    “陈秘书,好久不见。”她温文客气地勾出笑痕。

    “你”陈秘书终于发现上司在瞪他,不敢利用上班时间谈私人请托,转口道:“你晚上下班后有空嘛?我有事情想拜托你。”约她! 这家伙竟然敢在他面前约她!懊大的狗胆!

    她瞥见房令玺一脸阎王脸地走过来,想婉拒的声音当下转换成应允:“下班后你打电话上来,不多聊了。总经理在等你呢!”事实上是“瞪”不是“等"。陈秘书一转身见到上司,当下冷汗涔涔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上司的心情显然非常非常不好,不好到意思想炒几盘鱿鱼请下属吃的样子。

    房令玺笑笑地:“如果你办完了私事,可否请你上楼去把那堆待整理的资料做完呢?希望这要求没有太打搅你,妨碍了你处理私人事物的时间。”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陈秘书哪敢再逗留,匆匆应了声立即与粘秘书搭电梯上楼办公去,务必要把桌上那堆公事在今天之内整理完毕不然他们深信自己将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朱月幽来不及搭上电梯,只能被留下来面对那个正瞪她的男人。不管他,按下电梯键静待着,一副很忙的样子低头检视文件。

    房令玺双手环胸,脱口而出的语气泛着醋酸味:“不错嘛,你的行情很好。记事是已婚的身份也阻止不了爱慕者的前仆后继。”不理他,不理他

    “还是,你都不告知那些男人你是结过婚的,随他们因为无知而成为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嫌疑犯?”不轻不重的声音中堆筑着严厉的指控。

    别理他,这个男人更年期到了。

    但是有些人不是你想不理就能够不理的,房令玺见她始终把他当空气看,心火一起生手攫起她下颔,这下看她还能不能只用头顶心对他 !

    “你说话。”

    “我没有必要响应你任何话!”她不驯地回了声。

    “哦?这是对上司该有的态度没吗?”

    “您这又是当上司的人该有的举止了?”她反问。

    “你想说这是性騒扰?”好危险的口吻。

    “这是您说的。而,倘若您不立即放开我,那肯定是了。”她轻声细语里一片冷飕飕的温度。抬起一手想要扳开他的钳制,但却是徒劳无功。

    当!电梯门滑开。

    “放开我,我得上去工作了!”扳不开,于是开始敲打。

    房令玺面无表情,更无视她的挣扎,将她挟持进电梯里。如果这时有人想搭电梯,恐怕也不敢踏入这冒着火焰的区域里找死。所以电梯往上,乘客只有横眉冷对的两人。至于流言,则开始以光速流传。

    刷卡口,按着三十六楼,电梯便快速向上爬伸。三十六楼是属于东皇企业的贵宾招待所,寻常人难以窥见其中堂奥,平常则是高级主管休息娱乐的地方。

    她伸手想按三十五楼,但没成功,反教他擒服住双手。

    “放开我!”她叫出来,再也掩不住冒火的情绪。

    “不放。”“你凭什么不放?”

    “因为我不想放。”

    “你不想?你不想?不以为”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三十六楼抵达,她没选择地被拖出去,无视于华丽的装潢、绝佳的采光与视野,她依然瞪着抓住她的男人目不转睛。

    “我以为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他笑,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抓着她。似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她有些着迷了。

    “我要下去!”她叫。

    “在你回答完我所有问题之后,你就可以下去。”将她领到会客室,终于放开她。

    朱月幽以得回自由后,知道逃不了,背过身不想看他。

    这人,即使被公认彬彬有礼,对女性绝不逾距,是个商场中少见的君子但他仍没因为叫房令玺而灭失掉原有的、与生俱来的霸气蛮气当年在日本呀

    不!她不要记忆、不要回忆!什么也不要想起来,至少不能在有他在的时候,她承受不起的!

    “你似乎对我怀有莫明的敌意,可以说明以下原因吗?”双手环胸,被靠着门板,好整以暇地确定她无处可逃。

    “我对您没有敌意。”若有,也只是一些些的怨、一点点的嗔。

    “看来你是想一直耗下去了。”威胁之意全然没掩饰。

    朱月幽走到窗边,距他有些远了。这样刚好些,一直以来他们不总是海角天涯地相隔吗?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是,我对您有敌意”她随意说着虚应他的话。以字接着以字,思绪兀自乱转,不太斟酌”我嫉妒您位居高处的风光,羡慕您有一可爱乖巧女儿黄金单身汉、商场名流,什么都不缺”窗外有一片花圃,冬日下,几朵仙客来亿招展出春天的妍丽秀色。

    “真是这样?”他的声音很近,之在她身后一步远。”为什么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呢?”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食物相,像是面包与香草混出来的味道,让他闻了有些神思迷漾。并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您想听什么,不妨直说。”她没回头,悄悄往旁边侧开。

    他的手笔挡在她能退开的任何一处。

    “那人不会回来了,是吗?”他不再说着迂回的话。

    “谁?”她低头,看着自己绞紧的双手,其中,右手中指有一道反白的圈纹那曾是戒指约束的地方,但是已让她拿下来很久了。

    “你的丈夫。”她的口吻近似咬牙。

    “他”她声音一哽,紧闭上双眼阻止泪水垂下。是的,他不会回来了,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这不是穿白衣悼念了吗?那个男人呀他的感情就像一把残忍的利刃,将她伤成现下的狼狈可怜。

    “那男人这么令你刻骨铭心?就算他离开你,抛弃与你共有的婚姻,你依然拒绝其它感情的可能性,只像在五十年后向政府申请一座贞节牌坊是吗?”

    她淡漠地回道:“刚才我不是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了吗?您还职责我出墙不是?”

    房令玺沉怒道:“别背对着我!”将她婶子转过来,位了不让她挣开,干脆锁入自己怀中,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你喜欢我的女儿,没道理你会讨厌我!别当我瞎了,之所以你会接受陈秘书的邀约不过是为了气我”

    她打断他:“气你!我岂敢以为区区如我能够气得道您?”用力挣扎,仍挣不开他雄性天生具备的蛮力优势。他没弄痛她,但就是抱得很牢。

    房令玺近得鼻尖足以抵住她的,两人气息交融:“我不会认为所有的女性员工都该喜欢我,但是倘若有人特别讨厌我,我会向知道自己招人怨的原因。而你,朱月幽,正是我请益的对象。”

    “讨厌,只是一种感觉。”她笑笑:“或许正是因为,你长得像我那个离开我的丈夫。”见他不悦地皱眉,她知道他真的很生气了,但仍是道:“他,其实并不是我眷恋的重点,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再爱他。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他带走了我最珍爱、宛若性命的唯一宝贝。所以我念他、怨他、怎么也忘不掉他,以至于每见您一次,就会厌恶、就会避之惟恐不及这样,您了解了吗?”

    “我像他?原来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我无辜地背负起一个烂男人的罪行当个代罪羔羊被你摆脸色,只因为某个肖似我的男人犯下的错,所以我活该承受!”他简直不敢相信,火气如中秋烟火冲满天:“你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吗?你竟然会是这种施肥不名、恩怨不分的昏庸女人”

    “我正是,也乐意自己是!没人教你承受,您何不放开我,走开一些,好让我下去办公了?”

    “朱月幽!”他咬牙,浑身满是星火恨不得将她摇成碎片、烧成飞灰。

    “你抓痛我了”她叫。

    房令玺及时压住她双腿,阻止她从他胯下行凶。

    “你总是这样吗?不去找真正的债务人索冤,却要叫下一个动心于你的男人付出代价?只因他活该惹上你!只因他活该长得像辜负你的人!”

    “是!我就是!我就是要找你晦气,谁教你要像他却不是他,谁教你要来惹我?为什么不好心一点走开呢?还给我平静的生活,不要拿着这张脸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想起伤心的过去!你走开,我不要你!”她不要房令玺!不要他,所以苏骥瑭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再也找不到了!

    她竟敢说不要他!

    “很好,你不要我,但却要我的女儿是吗?你以为什么事都能任你爱要不要的吗?你只有两个选择:全然接受,或者全然放弃。既然你要求我远离你,那好,从今以后也请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她膛目叫道:“你不可以这样!”

    “我可以。”他笑了,非常肯定自己踩到了她的罩门。

    “你竟将女儿的福祉置于自己的欲望之下?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隔开真心疼欢欢的人?”她气道。他怎么能!怎么敢!

    他眯起眼,冷漠道:“没有人不疼欢欢,她不差你一个阿姨疼。别把你自己的身价抬高了,以为少了你,她就没人疼。你最好记住,除了生母,其它女性想接近欢欢、疼欢欢,都必须得到我的允许。自然,我更有权选择谁能接近我的女儿。你想把欢欢当成女儿疼爱,也得看不愿不愿意接受。”惊恐一下子攫住她心,教她一时吐不出任何话,就算此刻其实心中充满满腔的骂语欲陈

    不可以他不可以这样!不能隔开她与欢欢!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她终于见到欢欢了,这么能忍受还没来得及抱够她、疼够她就被迫分离噢!她一辈子也抱不够欢欢的,就算把全天下的奇珍异宝全捧来欢欢面前,也犹然觉得疼不够她呀!

    欢欢是她生命中仅有的、仅剩的爱呀!、但是她现在的身份一个普通阿姨的身份,却失去疼爱她的权利。这个自私的父亲说了:管制生母以外的女性去爱他女儿!像是疼爱欢欢是一种福利,外人沾不得、爱不得。他这么可以这样?

    “你”她声音里有些沙哑,字字裹着欲爆发的火葯粉,只是克制着:“总是这么对付喜欢你女儿的人吗?你不许有人太过疼爱欢欢,并被欢欢所接受,剥夺了你当人父亲的权利是吗?你把这一点当成你独享的权利,任何人想参与都得跟你谈条件是吗?”他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因她的话而震动。她说对了一部分事实,如果有人让欢欢太过喜爱,喜爱到近乎像是培养出亲子之情,他回觉得当父亲的领域被侵犯。但是这并不至于形成他刁难她的原因”错。”

    他忍住拭去她脸上泪珠的冲动,道:“你太爱欢欢,令我提防;你避我如蛇蝎,教我疑惑。欢欢很可爱,所以疼爱她是很自然的事,也可看成是你母性上的寄托。之前,我甚至怀疑你是社会案件上所形容的那种变态保姆型妇人别瞪我,谁知道一个渴望孩子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她杏眼圆瞪的模样可爱透了,意外地逗笑他,也灭掉了之前冲天的火气。“你我都知道,我们或许会对一个长相可爱的娃娃表现喜爱与赞美,但仍会有个限度。没有人会因而付出全心全力的关爱,嘘寒问暖得近乎一名真正的母亲。若有,必然是有所求,这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那些人都不曾得到欢欢的心。”

    “总之,你就是见不得欢欢快欢我就是了!”可恶的人,占了欢欢七八年也就算了,现在还不容她多疼一点。

    “不。我见不得的是,你不喜欢我。”喝!他在胡说些什么!

    “难道爱欢欢也得连你一同爱下去?你都是这样吓跑别人的吗?”

    “又错。我吓别人的用语是:如果你爱我、像嫁我,就必须把我女儿爱若性命,并且不得生育。这方法向来顺利吓走所有女人。”当他这么没行情?

    “自私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结扎?”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他有女儿就够了。

    朱月幽楞住了,没料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一时之间,刚才吵的话题都不重要了,她眼中的他,虽然已不是她心爱的男人,但是他至少仍是已位凡事以女儿为主的好父亲

    他遗忘了她的爱情,背叛了他们共许的誓言,但是呀他就算失忆以百次也依然是一个好爸爸。

    如今这样,也就够了吧。

    她求的不也只有这样吗?求他们父女安好、求他们幸福,求上天让他即使另娶也无论如何要善待欢欢,让她的牵挂可以不那么感到断肠

    今天是她的结婚纪念日,外头有寒流,而刚刚他们一直在争吵,各自满心的忿怒不平,多么诸事不顺的日子呀!这般的纷扰

    其实她任性了,这人因无知而无罪,她是知道的。

    但因他偏要来招惹,以至于有这样一场别气。

    气他的无知、怨他的失忆,放她此身将永世飘零。而他,则与女儿过着没有负担、美好顺意的一升。

    太顺利了,他的人生。

    “你还想要什么呢?”她问着几乎拥有全天下的他。

    房令玺微笑得一如锁定猎物的响尾蛇:“要你爱上我。'

    “你还好吗?脸色很苍白。”粘秘书问道。

    朱月幽扯出一抹微笑,努力振作精神:“我没事。你刚刚说陈秘书临时被总经理要求加班是吗?”这也是粘秘书出现的原因。此刻她们正做在东皇饭店的欧式自助餐厅吃晚餐。

    粘秘书点头道:“总经理今天心情不大好,我们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原来东皇的黄金单身汉相中了朱秘书这位清秀佳人了,于是活该陈秘书死得这般难看,现在还在三十四楼被磨得不成人形。

    朱月幽当然知道下午的事情已传遍公司上下,这让她胃痛头痛,浑身不舒服透了。她的表情明确显示着不想谈这桩八卦。

    “你说有事要我帮忙,是什么事?”粘秘书是个聪明人,了解她无意多谈,于是直接进入正题:“后天就是尾牙了,你知道吧?”

    “嗯。”她听说这重责大任降在两位总经理秘书身上。

    粘秘书无奈道:“你明白这些个公司大头对食物有多么挑嘴吧?很遗憾,我与老陈是最后才知道的倒霉鬼。听说董事长一家子很中意你的手艺,可否请你帮帮我们与饭店大厨拟菜单,并指点一下味道?”

    朱月幽轻道:“我会的只是家常小菜,上不了台面的。”

    “其实只要董事长那一桌吃道你的拿手菜就可以了,我当然明白那种饭店大菜对我们这种寻常任有多高的难度,也不会求你做那个。你拟个七八道菜单搀杂在大厨的菜色内,我想董事长那个他们必然会吃得龙心大悦的。”事关考绩,粘秘书可是非求她帮忙不可。

    “我可以帮忙,但我不保证煮出来的菜他们一定捧场。”

    “太好了,谢谢你!你等一下,我马上请大厨出来,现在你们先写菜单,然后后天下午再请你过来试味道,务必要调出你专有的风味。”

    朱月幽再次强调:“要是没能帮上忙”

    “至少努力过了呀!”粘秘书喜悦地快步走向厨房,全然看不到平日沉静精明的模样。

    朱月幽眼光跟着她移动,最后定睛在幽眇的远处

    努力呀

    她对自己努力过了吗?

    对于她想要的,以及未来的生活,她曾经试图追求过吗?

    她还要一个叫做房令玺的男人吗?

    那个称做苏骥瑭时是她丈夫,称做房令玺时却是她上司的男人。

    她曾经想过“不要”但却不敢想过“要”这个答案。

    毕竟呀她不以为选择权曾经落在她手上过。

    一抹苦笑,和着泪,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