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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摸着下巴,脑洞大开的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抢我们上山就是让我们加入他们,将来跟官兵开战,让我们冲前线去送死?”
“小兄弟,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老八拍了下青云,感觉找到了知己。
王朝明摇头叹息,亏他还以为青云这人不简单,听他跟老八那个没脑子的人聊得欢快,啥想法都没有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男女为啥分开?这山寨见不得光,寨民肯定不能随便出去啊!不能出去,粮食从哪里来?咱们男人要训练,将来跟官兵开战,没空种田。只能女的下地种田,养蚕种麻织布,不就什么都有了。谁要是想娶媳妇,山寨里还能配对。”
青云目光一闪,她想起个事。
老头说大庸朝现在内乱得不成样子,几个皇子斗得厉害,地方上的官员又贪财好色,朝廷也不管,逼得天下人没有活路,早晚被人反。
除了皇子盯着那个位置,谁知道权臣有没有点想法?据她了解,古代的权贵又喜欢养私兵或是屯兵。
这次大旱,不知有多少地方遭了旱,光她一路过来看到的难民,都得好几万。
黄鼓山位处偏僻的地方,方圆十里都没有村庄,周围又是深山老林,正是养兵屯兵的好地方。
这些念头也就在青云脑子里转了一圈,被她压下了,是不是真的有待考察,她神经大条,又不是傻子,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不管是养兵还是屯兵,都犯了大忌,皇帝老儿肯定容不下。她要是说出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只能去阎王殿报道了。
“老八,是你想娶媳妇了吧?”青云挤眉弄眼看他。
虽说大家习惯了黑暗,能看到人影,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到的。她那猥琐的样白瞎了。
两人插科打诨,天南地北的瞎侃,说的尽是废话,到田多良回来才结束。
“怎么样?”青云问。
“没什么有用的,情况跟我们差不多,一部分半路抢来的,一部分被他们骗回山寨关起来。关进来的人从没出去过,山寨情况不了解。”
情况的确跟他们差不多。
王朝明老八两人听了一会,没什么新的情况,失去兴趣了,回了自己队伍,琢磨今后的路。
田多良扫了眼王朝明兄弟俩,继续说,“这山寨肯定有问题,有个兄弟告诉我,以前是几个月带走一批人,后来是每个月带一批,现在是几天带一批人。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我们怎么办?”
“都进了这里了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青云也没辙,想了想转头问他,“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宋老头呢?”田多良的目光往宋文迁那边瞟过去,压低声音说。
“老头?你别看他说起来头头是道,那都是书本上的。他一个秀才除了教人读书识字,能有什么办法。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能跟人打架,骂人都不会骂,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
青云早就将老头当师傅看待,自然不会将老头陷入危险之中。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事事都要问过老头才知道做。
老头子是真对她好,教了她很多东西,然后放手锻炼她,不插手她的事,让她自己拿主意做决定。当然了,不管对错,后果自己承担。
譬如:这次的山寨之行,老头将山寨的情况告诉她,最后的决定她自己下的,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这才是她为什么不一个人跑掉的原因。
田多良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队伍里都是青云拿主意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逃?你一个人逃得掉。”这事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以青云的身手,那些人拦不住他。说实话,要是他有青云那样的身手,他早跑了。
都是半路凑堆的人,大家互相利用,大难临头各自飞,舍弃别人自己逃跑很正常。又不是亲人,谁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去送命。
青云这样的反而不正常。
李老汉父女两个,也竖着耳朵听。
宋文迁眼里闪过笑,然后闭目养神。
青云一愣,诧异的反问,“为什么要逃跑?你们都是跟着我来山寨被抓的,我跑了,你们怎么办?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有的。”
田多良心里很复杂,有点不是滋味。
说实话,当初找上青云他们,除了看中他们的食物,更是看中青云的武力,跟在武力高的青云身边,活下去的希望比较大。
田多良头次改变了对青云的态度,打心里敬佩他。青云是纨绔桀骜,可他有做人的底线。不像他,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你跑了,可以通知官府来救我们。”田多良憋了一会憋出这一句。
“官府?你倒是挺相信官府的。”青云挑眉笑,“没有证据的事,官府能相信我?就算官府相信我,等官府的人来,你们是不是活着只有天知道。还不如一起抓进来,至少你们有什么意外,我能护着。”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大家努力一把,说不定想出办法来了。没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啊!努力过了,最后还是逃不掉,也不后悔不是。”
这话也就骗骗别人,青云是绝对不想死的,实在没有办法,她就一把火烧了这个山寨,到时候大家趁乱逃出去。
李老汉父女俩,听到青云的话,庆幸他们一家人跟对了人。
田多良啜了啜牙花子,不想跟青云说话了,显得他多冷血无情一样。
这段时间,急着赶路都没好好睡过,牢房里没有太阳,除了气味不好闻,还是蛮凉快的。青云蹭到角落靠墙坐着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铜锣声才惊醒过来。
“出什么事?”
青云揉了把脸,看到他们自己人都靠着墙睡,状态跟她一样,都是被惊醒的。
田多良打着哈欠说:“送饭的。听他们说,送饭就敲铜锣,快点,没抢到的人只能饿肚子。”
说完拉着兰花就往前面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