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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搬椅子的人,也去得太久了。
楼下的首脑开始感到不对劲。
“蒙地?巴斯提?”
无人回应。
在二楼巡逻的最后一个保镖走到走廊前,望望紧闭的书房大门,再回头和楼下的首脑互视一眼。
黑瘦子心中一凛。
“情况有变!曼克,你们几个上去看看。”他对楼下的三名保镖说。
“是。”
三个打手持着长枪登上二楼,与楼梯口的那个会合,四个人互相使个眼色,呈扇形围在书房门口。
保镖a用力一喝
“里面的人,出来!你们只有两个人,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书房里。
若妮紧紧抱着自己,用力揉自己的臂,她努力忽视书房地板上躺着三具尸体的事实。
“现在该怎么办?”
“他说得有道理。”辛开阳很大方地把手枪往她手里一塞“给你。”
“做什么?”她傻住。
“出去投降。”
“投降?”她的嗓音扬高。
“啧啧啧,你发起火来的样子真美,一双眼睛像绿色的火焰一般。”他突然摇头赞叹。
“”她的脑筋转换不过来。
“陪我上床吧!”辛开阳忽然提议。“陪我上一次床,我就救你。”
神经断裂!
如果有人可以让她在一秒钟之内从麻木跳到震怒,那个人一定是算了,这句描述她在心里已经用过好几次了!
“你这个精虫冲脑、满脑子变态思想的色狼!你被他们杀了算了!”
“不要这么闭塞嘛,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你你”她又想找东西扔他了。
“好好好,我怕你、我怕你。”他连忙举起手,退后到她的火力范围之外。“快,出去投降。”
他还真的要她出去投降?
看他表情不像说假的,若妮别无他法,只好恨恨地跺一下脚。
“你最好保证他们不会一开门就杀了我,否则,我做鬼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你!”
她用两根手指把枪嫌恶地拎在空中,举得高高地打开房门。
“不要开枪!我出来了!我投降!”
“其他人呢?”四个保镖见她走出来,保镖b率先大喝。
“我我不晓得刚刚好可怕呜”若妮停在书房门口,把被吓坏的富家千金扮演得完美无缺。
“喂,你进去看看!”保镖a对保镖b说道。
保镖b点了点头,拉住她往旁边的墙上一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唔,啊!”保镖b一进门便中了暗算,临死之前他扣动扳机,哒哒哒长枪对着天花板射出一串子弹。
“有人!”
“开火,开火!”
若妮压回尖叫,拚命捂着耳朵把自己缩成一团。
砰!砰!砰!哒哒哒!还有几声轻细的消音手枪,间或夹杂着人类“啊、啊”的痛叫声!烟硝味弥漫,恐怖的火花仿佛恶魔释放的烟火。
这场短兵相接仿佛进行到地久天长,突然某个人将她整个人抓起来用力一扯,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钟,她已经和那个夹着她的人体一起撞入对面的房间里。
轰!房门轰然甩上。
若妮瞪着关闭的房门,胸口急遽起伏。
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辛开阳!”她火速回过身
辛开阳掏掏耳朵。好久没用枪,实在太吵了!他一身血斑脏污,扬起手中的枪对她咧一下嘴。
“现在换成ak-47了。”
若妮瘫坐在地上。
他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毫发无伤,并“顺手”把那四个人干掉,甚至把手枪换成步枪了。
“你是哪里人?”她虚弱地问。
“法国。”辛开阳想了一想,决定回答护照上的那一个答案。
“法国的木匠也受过枪枝训练吗?”
“这是线上游戏的功劳。”
“那一只手可以挡下一部厢型车的神力呢?”
“果子狸炖水鱼鞭。”
“”她看着这个在枪林弹雨之间依然悠然自得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个非常肯定的想法
他不会让她被人杀死的。
虽然老是一副刚睡醒的懒狮模样,虽然永远让人想敲断他的全身骨头,但是,只要他站在这里,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和奶奶。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有如此大的信心,但是,她就是相信。
一连串脚步声冲上二楼,迅速在他们门外集聚。
若妮全身一震,下意识从地上跳起来偎到他身旁。
“慢着,等一下!”他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紧紧地盯着她。
若妮认识他到现在,还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好好。”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他正色问道。
“嗯。”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就好。”丰开阳松了口气,放开她的肩膀。“这是我最喜欢的衬衫,它已经够惨了,拜托你不要再替它加盐水了。”
“咯咯咯。”磨牙。她、一、定、要、宰、了、他!
门外的脚步声迅速就定位。
“安德森小姐,我想你大概忘记了,令祖母还在我手上。”一道冷杀的声音隔着门缝提醒。
“对喔,我差点忘了。”门内,辛开阳英俊的脸庞露出深思。
她开始找有什么东西可以砸在他的脑袋上。
“门外不晓得还有多少人,你能一个一个这样杀过去吗?”
“他们只剩下五个人。”
“如果有其他人手是你没算到的怎么办?”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门外只有五个人呼吸的声音。”他的眉挑一下。
若妮皱起眉心。他听得见人呼吸的声音?
“安德森小姐,如果我是你们,我会乖乖地走出来投降。”黑瘦子继续冷漠地喊话。
“这是个好主意!”辛开阳点了点头,把ak-47递给她。“给你。”
“干什么?”她发现自己二度瞪着自动出现在手上的枪。
“出去投降。”
“又投”她先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再强迫自己睁开眼。磨牙。“辛、开、阳!你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
“算会一直活到电影结束的英雄好汉。”
他的牙齿好闪亮。若妮拚命深呼吸,不然最后她可能不是被闯上门的歹徒杀死的,而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你要是害我死在他们手上,我一定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日日夜夜的记着我。妞儿,这个时候谈这种生死相许的事不是时候,乖,出去投降。”
她第n次的告诉自己,算了,一切都算了,再讲下去她会被他气到发疯。
她忿忿地拖着那把步枪,拉开房门。
“别开枪!别再开枪了!我投降就是了!”她提声大喊。
几支枪同时对准她的胸口,黑瘦子的眼眯了一眯。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
“是真的,他已经中枪了,里面满地是血,我我不想死”她在声音挤出更多抖音,并用力揉着眼,强迫自己哭出来。
门外不多不少,真的只有五个人。她不由得对门内那家伙生出一点敬意。
“你先把武器扔到旁边去!”黑瘦子阴阴冷笑。
“好呜求求你们别伤害我”若妮马上把枪往地上一抛。
砰!“哇”一堆人被吓一跳。
“不是我,是枪走火,是枪走火!”她马上高举双手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没有把保险栓扣回去!
“出来!”黑瘦子咬牙挥挥手上的枪。
如果情势不是如此紧绷,若妮可能会对他一掬同情之泪。看他磨牙的表情,跟自己被辛开阳气得蹦蹦跳的样子多像啊!
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他可以把人气成这样!
“你的同伴呢?”黑瘦子看一眼战火过后的走廊。
“他他中弹了,一直在流血好可怕,呜”畏缩的富家千金再度上场。
“你先下楼!”黑瘦子微微冷笑。
“老大”
“不用了,有这两个娘儿们在我们手上,不怕他自己不出来。”
若妮暗叫不妙。他们竟然不上当,那辛开阳岂不就无法像刚才那样攻他们个出其不意?
“走!”保镖用力从她背后一推。
“嘿!有点绅士风度好吗?”她回头叫道,几把枪很有绅士风度地对上她鼻子。
若妮轻哼一声,只好在他们的戒护下朝楼梯口走去。
经过一个门敞开的房间外面,她眼角余光一闪,仿佛窗外有什么东西晃过去,若妮心里一动,不敢转头去看,以免引起其他歹徒的注目。
窗外是六公尺的高度,整面砖墙都爬满了长春藤,几乎没有可施力之处,但她就是觉得辛开阳应该没问题。
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恶劣、最惹人生气的人,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对他生出这么大的信心呢?
或许是从他那永远都漫不经心的笑容,那截很讨人厌的烟屁股,也或许是那种天塌下来都压不倒他的气定神闲,或是那异于常人的身手,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很讨厌、很想打、又无法不信赖的没半分正经相的男人。
“”这好像没有很“简而言之。”
每次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她就无法以一个简单的形容词结语。
一行人接近楼梯口,这里是一个开放式的起居空间,两边的落地窗尽览庭园美景。两个保镖在前,她走在中间,两个保镖拿着长枪顶着她的背跟在身后,最后面的是黑瘦子。
天色越来越亮,走在前面的保镖一踏上起居间,太阳的角度便直射两人眼角,他们不禁偏头避了一避,继续往楼梯走下去。
轮到若妮踏上开放空间,也被阳光照得眯了眯眼,就在黑瘦子最后一个踩上起居间的地毯时,一切突然发生。
匡啷!左边的一扇落地窗玻璃破裂,一道黑压压的影子从外面冲进来。
若妮尖叫一声,身子一歪住旁边闪去!
最前面的保镖一阵乱喊,持枪往黑影射去。砰砰砰砰!一阵火光交错,硝烟弥漫,那个撞进来的黑影被射成蜂窝。
“停火停火!”黑瘦子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喝止。
火光止住,一群保镖对几个被射烂的鸟笼发呆。
突然间,一个矫捷如龙的黑影从万道金阳中窜入,速度简直快得无法想象!
黑瘦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股巨力按向自己的胸腹“哇”他喷出一口鲜血坐倒,再也站不起来。
黑影随即攻向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保镖。巨掌各扣住一颗脑袋,振臂一合,两颗脑袋马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齿发酸的“喀隆”声。
他不是把他们撞晕而已,红红白白的脑浆从碎裂的头骨间迸出。
若妮只要想到他单臂之力就能拦下几千斤的车子,背心一寒,再没有勇气去看那两个人的惨况。
头尾都被截去了,剩下中间的两个保镖犹搞不清状况。一双手从巧妙的角度探过来“唔”这是两个人这辈子发出的最后声音,随即颈骨以奇怪的角度一歪,轰然倒在地上。
从破窗、进屋、出手撂倒五个人,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
然后,世界陷入全然的寂静。
若妮捂着双耳蹲在墙角,茫茫然地瞪着一地尸体。
满室金芒中,男人的剪影被拉得细细长长,甚至不像凡人的影像她茫然望着一地残破,突然想:平凡人绝对不会有这样惊人的杀伤力,或许,他真的不是凡人
“咳咳咳咳”唯一的活口,黑瘦子,突然艰难地咳了起来。
若妮的视线马上转向他。
他的两眼暴突,口中慢慢流出鲜血,是内出血的征象。但,刚才辛开阳只是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按了一下而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瘦子眼中布满了临死前的愤恨和不甘。
辛开阳踏离了金芒,站在正中央。
他还是那副懒猫似的姿态,不知道从哪里又摸来了一根烟,咬在嘴边。他从口袋里挑出火柴,先点燃了,无限畅快地吸了一口。啊,这群可恶的家伙,害他又坏了第二十四次戒烟的决心。
然后,对黑瘦子露齿一笑。
“木匠。”
“木木匠?”黑瘦子无法置信地喘息。
辛开阳的拇指和食指捏出一咪咪的距离。
“对,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木匠。”
若妮轻轻拨开奶奶额前的发丝,在额角的纱布上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避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病房外忙碌的医护人员与病房内的宁静成为反比。
原本“安德森航运”的老当家及女继承人在菲律宾受袭,应该会跳上各国媒体的头条新闻,但是一切却出奇的安静,她猜想应该是美国的父亲向菲国施加压力的缘故。
那群人竟然在奶奶额上敲了这么大一个包,若妮现在想起来犹心疼不已。
等她放出被关在储藏室的佣人们之后,大家全动了起来,报警的报警,检查的检查,一天之内所有尸体都被移除,家裹被清理干净,只留下墙面上的弹孔,但是她很怀疑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生活在那间房子里。
“啊,我又睡着了。”老夫人惺忪地睁开眼帘。
“没关系,你应该多休息一点。”幸好奶奶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一点外伤。
“结果,你在纽约生活了一辈子,没被抢没被偷,却到马尼拉来陪我担心受伯。”老夫人对孙女虚弱地微笑。
若妮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也赚到一点擦伤,老了之后,有个战利品可以跟孙子吹嘘呢!”
祖孙俩相视一笑。
叩叩叩,几下闲散的敲门声。她们的救命恩人正勾着一篮水果,站在那里。
“辛先生。”若妮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有点红。
他先露骨地打量她一圈,她穿着一身麻质的绑带休闲裤,米白色背心,金诽高露出优美的颈项,看起来清新鲜嫩得如春花一般。
黑眸深处跳上两抹很男人的火花,若妮努力忽视他的眼光,对他唇间的障碍物一瞥。
“妞儿,干嘛一看到我就瞪人?”他咬着烟屁股一笑。
“这里是医院,不能吸烟!”
“所以我没有点燃。”他夹出香烟,对她晃了一晃。
“既然没点燃,你咬着做什么?”
“解解瘾嘛!”他怡然自得地向老夫人打招呼。“哈啰,小姑娘,你今天看起来比昨天老了一天,不过还是一样艳光四射。”
每个人的今天都比昨天老一天好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爱挑他语病,真是天生八字相克。
“开阳宝贝,时间在永不凋谢的名花身上是没有作用的。”老夫人乐呵呵地拍拍自己床畔。“来,快过来坐。”
辛开阳把水果篮往她怀里一塞,拉张椅子坐下来。
苹果差点滚出篮外,若妮连忙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整理一下。
他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两条腿长长的岔开,黑发在阳光下流转着动物皮毛的光泽,即使八字不合,若妮还是得承认,他是一个很有自己味道的男人。
“小女孩,你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辛开阳懒懒地问。
今天是奶奶找他来的?若妮疑问的眼神不禁投向老夫人。
“开阳宝贝,你听我说”
“奶奶,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人家‘宝贝’了?”若妮万分隐忍地插嘴。
“啧啧啧,妞儿吃味了。”那个宝贝咋咋舌接口。
“”才五分钟,她已经开始有发火的冲动。
若妮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按捺下来。再怎样这男人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他起码值得她再给他嗯,五分钟。
“奶奶,你有事找我去做也是一样的,实在不必特地麻烦辛先生过来。”
“若妮,这件事,只怕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老夫人叹了口气。
若妮更是不解。
她下意识瞥向辛开阳,却见他深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她突然有种感觉辛开阳知道祖母为什么要找他。这下可好,她奶奶和外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她反倒变成外人。
“若妮甜心,让我坐起来。”
若妮马上把祖母的病床调高。
辛开阳懒散地换个坐姿,如初醒的雄狮。
“若妮,开阳,关于那些人找上我们的原因”老夫人谨慎地起了个头。
那天帮她们解决完敌人,他只是随意地说:“我建议你们告诉警方这只是一个单纯劫案,拜拜。”然后他自己就走了
看,多么没有绅士风度!竟然留她和一屋子尸体,一个昏过去的祖母,与一院子阶下囚共处,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也没想想看她当时多么六神无主,又要应付伤患,又要应付死者,又要应付警方停!现在不是腹诽他的时候。
重点是,他从头到尾没有对那群绑匪的来意表现出一丝丝兴趣。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吧?
“奶奶,那个带头的男人一直问我们要一张‘地道图’,那是什么东西?”若妮问。
“亲爱的,你听说过‘山下宝藏’吗?”
“当然,不过那只是一个没有根据的传说而已。”若妮皱着蛾眉道:“据说在二次大战期间,日军在亚洲各地搜刮了难以计数的黄金财宝,最后运往菲律宝,交由当时在菲国的将领山下奉文,埋藏在一个隐密的所在。但是战争结束后,日军惨败,他们无法把宝藏移走,便把跟这个宝藏有关的所有资料都毁了,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下落。
“此后关于‘山下宝藏’的真实性,以及它的埋藏地点就成为世界寻宝迷热烈讨论的话题。有人说其实有一张藏宝图留下来,有人说美军早就找到宝藏,悄悄把它们取走了;有人说宝藏就埋在某座山的某个湖的某个地道里,里面充满机关。但是菲国政府坚称,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山下宝藏’。如果你问我,我会觉得那不过就是二次大战期间众多流传下来的神话之一而已。”
“本来我也不信啊,但是现在都有人找上门来了,好像也不能由得我不信了!”老夫人叹了口气。
“什么?家里还真的有一张地图?”若妮跳起来。
老夫人缩了一下,小声地说:“你、你不要那么惊讶嘛这也不是我的,是你那个死鬼爷爷留下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不可思议地问。从头到尾她都以为那帮歹徒一定是找错对象了!没想到人家真的冲着她们来的!
“我我现在不就是在说了吗?”老夫人嗫嚅道。
若妮指着他鼻子。“当着这家伙的面?”
“嘿!”这家伙出声抗议。
“因为我觉得我们会用得上开阳宝贝的帮助”
“奶奶,你才认识他几天而已?他说不定是下一个连续杀人狂!”她叫出来。
“我坚持我是现任的。”毕竟一个男人有他的名誉须维持。
如果不是家教良好,若妮早就冲过去踹他一脚了。
“嗳嗳嗳,开阳宝开阳,你不要一直逗我家若妮嘛!她的性子比较正经,不习惯和男人开玩笑。”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老夫人连忙打圆场。
“怎么会?难道你以前交的男朋友都是死人?”辛开阳纳闷地瞄她一眼。
若妮惊喘一声。“我的男朋友不关你的事!人家麦特文质彬彬又优秀能干,比你有风度一百倍!”
“噢,我知道了。”那根烟屁股换到另一边嘴角。“白领无聊人士,很像你的型!”
“你、你麦特一点都不无聊!”慢着!“我干嘛跟你讨论我的前男友?”
“大家没事聊聊天嘛。”他的白牙又闪得令人讨厌了。
“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聊天!”
“她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他竟然转头问老夫人。
老夫人哀伤地摇摇头。“认真交往的吗?两个。而那两个小混蛋都伤了她的心。”
“可怜的宝贝,”辛开阳又转回来对她闪白牙。“你还是跟着我吧!我保证会把你伺候得像个女王一样,身心灵充分得到满足。唔,最起码,身体的部分一定能得到满足,如何?”
“我对你的身体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咬牙切齿说。
“少来了,甜心,我知道你一定抗拒不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不知道是谁,在大敌当前时,还口口声声与我生死相许。”他愉快地说。
“你胡说!”她倒抽一口气,控诉的眼神快速瞄一眼祖母。“我那时候吓得都快死掉了,哪有什么心情跟他生死相许?”
他不以为然道:“哪没有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死了也不会离开我吗?”
“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与“我到死都不离开你”是完全两回事好不好?
“你你”若妮气到差点昏倒,手发着抖拚命指着他鼻子。“奶奶,你看他!”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家伙!以前来往的男性即使不是每个都彬彬有礼,起码也有一些基本的文明礼仪,只有他,粗鲁恶劣得令人大开眼界!
“哎呀,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半小时呢?”老夫人拚命用咳嗽来掩饰笑声。
“好吧,你们要聊宝藏就聊宝藏。”辛开阳一副遗憾的神情,仿佛他对身体满足的话题更戚兴趣。
小若妮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蓬勃了,看来开阳宝贝对她真的有好处。老夫人开心地想。
“当年你爷爷在碧瑶附近买了一座山头,原本打算开发成休闲度假村。但是当地政府闻香而来,突然坚持那个山区是保护区,如果你爷爷打算开发的话,必须经过‘适当的’疏通。你爷爷不甘心被坑,所以整个开发案就暂时停止。”老夫人解释道。
“那里住着一群山民,世代以来几乎不与外族联系,所以日常生活非常艰困。你爷爷和他们的族长一见如故,在这段期间内给了他们许多的帮助。于是在你爷爷回马尼拉的前一天,族长给了他一张古老的羊皮,说那是他们祖先传下来的一处‘山脉地道图’。这群山民因为迷信的缘故,很少进入那些山道里,所以这张图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你爷爷若得到开发许可,将来这个山道图或许能够有所帮助。”
“这就是那有名的宝藏图了?”若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嘲讽。“奶奶,如果那是二次大战期间留下来的宝藏,日本人是不会把它画在羊皮上的。而且听那族长所说,这张山道图应该也有好几代了吧?时间性根本合不起来。”
“所以我也从来没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过啊!”老夫人摊摊手。
“你怎么知道,那群歹徒要找的地图就是这张羊皮?”辛开阳随口问,听起来不是很感兴趣。
“因为他要的是地图,而我手上唯一的一张地图就是这张了。”
“那他也没有提到山下宝藏的事,你又怎么知道他要地图的原因与山下宝藏有关?”若妮问。
老夫人的脸上开始出现挣扎之色。
“奶、奶!”若妮警告地说。
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其实远在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有谣传宝藏是藏在那片山区,只是没有人知道这群山民手中竟然有前人留下来的地道图,更不知道你爷爷就是得到那张地图的人。”
“这些年来,家里就藏着这么一张人人垂涎、而且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地图,而你竟然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如果奶奶在菲国出了什么事,她父亲一定会很抓狂的。
“天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那个族长、你爷爷和我,前两个都进坟墓了,我以为一定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嘛!谁知道那帮坏蛋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老夫人冤枉道。
“中国人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有智慧,对不对?”辛开阳露齿一笑。
若妮继续追问:“你和爷爷难道从来没有试图进去看过?”
“我自己是从来没有去过,你爷爷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没有特别提过,所以我想,即使他真的去看了,应该也没有什么结果吧。”老夫人深思道:“如今发生这些变故,我不能不多想一点我是希望,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那附近看看,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真的找到宝藏呢?”若妮下意识瞄一眼辛开阳。他还是那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阿猫阿狗,而不是富可敌国的财宝。
“无论有没有宝藏,我都要把结果公开。”老夫人说。“当一个人富有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往上增加的也不过就是数字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所以如果真找到宝藏,咱们把它捐出去,没线索也应该让世人知道,还那些山民一个宁静。”
“一个秘密之所以危险,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太少,当每个人都知道之后,它也就不再是个秘密了。”辛开阳的烟屁股一翘一翘。
“答对了,开阳宝贝。”老夫人笑咪咪道。
若妮想了一想,点点头“我明白了,奶奶告诉我地道图放在哪里,我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出发。”
“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奶奶那道是充满担忧,他那道是纯粹看好戏。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的脸庞乌云密布。
他马上做出一个把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老夫人接口。“若妮,那种原始山林,到处都是盗猎者的陷阱,更别说什么虫蛇鸟兽、烟毒瘴气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一个人怎么去?”
“好,那我打电话请在英国的堂哥史都华过来,我们到了山下,再顾当地的导游领我们上山。”
“史都华?那小子比你还娇贵,你不替他把屎把尿就很好了,还期望他照应你?”老夫人嗤之以鼻。
若妮杏眸眯了一眯,慢慢地开口
“奶奶,不要告诉我”
辛开阳也不说话,两手搭在后脑,一派自在轻松的样子,等着人家自己上门求他。
“答对了。”老夫人快乐地拍拍手。“乖孩子,我看,还是请开阳宝贝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