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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凯特来到了会议室。
她坐下来,问道:“让我来看看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布鲁斯手中的工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凯特。
凯特发现了他的眼神,质问道:“怎么?时间还不够吗?明天下午就要开庭了,就算我没有给你们足够多的时间,但时间不等人,你们对这个案子有多少理解就说多少吧!”
“那我就讲了!”
布鲁斯率先开口,他们才刚刚接到案子,都没有时间深入了解,先说的人有更大的优势,因为他说的东西后面的人就无法说了。
稍顿了一下,他发现顾正没有争抢的意思,快速地开口说道:“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是卡尔伯尼,他在一年以前去医院,然后在医生的建议之下,服用了泽纳普药业的最新的抗抑郁症药品nzt。
然后在半个月之后的一天,他和朋友一起骑行经过金山大桥,在骑行团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忽然爬出了金山大桥外面,直接从金山大桥跳了下去。
虽然海滩护卫队即时赶到,但却只救下了他的生命,目前卡尔还在摩比纳尔医院里面,全身瘫痪,处在植物人的状态!”
布鲁斯将案件简要地说了出来,其实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药品案件,泽纳普药业的抗抑郁药物不仅没有缓解抑郁症的作用,反而诱导了卡尔伯尼的自杀。
根据卡尔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同时讲述,卡尔是一个非常乐观向上,热爱运动的人,能够导致卡尔自杀的,只有可能是这个名为nzt的新药物。
而卡尔妻子主导了这一次的起诉,她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赔偿金来维持卡尔的生命以及让nzt从全美下架,最起码要从整个加州下架!
“所以,你的建议呢?”
从凯特的表情上,布鲁斯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不知道她对于自己有什么评价。
布鲁斯连忙补充道:“我的策略是尽可能地通过渲染卡尔妻子和他的同事来作证,证明卡尔日常生活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陪审团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这个药物在起作用!”
凯特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见到布鲁斯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来,她点了点头:“还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将整个案子了解个大概,看来你的优点不仅仅只有是勤劳!”
凯特的点评中规中矩,但已经足以让布鲁斯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个评价是及格的!
顾正全程看在眼中,实际上布鲁斯给出的建议看似很大众化,但绝对不是一个万金油的答案,而是在简单了解本案的轮廓之后,避免建议不当的情况下给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要知道,他们这里的资料三天三夜都看不完,布鲁斯却在一个下午时间,简单勾勒出了案件的轮廓,并且从无数个宣誓证词之中找到没几个能用的中的两个,这个看资料能力绝对是一把好手!
“你呢?”
凯特转向了顾正。
顾正却并不慌乱,看了凯特背后的拉里一眼,然后开口说道:“那我就说一说这个案子的难点,最关键的就在于卡尔服用的药物nzt主要功效是抗抑郁症。
这个药物的出现,就象征了我们的客户患上了抑郁症,而抑郁症在大众视野之中的印象是高自杀率,所以对方很有可能在法庭上利用这一点来攻击我们的客户!”
抑郁症这个点,是一把双刃剑。
说好了,那么就可以证明对方的抗抑郁症药品nzt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泽纳普药业必须承担起责任。
用不好的话,那么泽纳普药业的律师就可以说他们无法确认这一次自杀,是由他们药物导致还是由卡尔本身的病情恶化导致。
而陪审团由于对于抑郁症没有办法像专业医生一样了解,所以最后他们到底怎么认为,谁也不知道!
凯特听到了这一点,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你自己察觉到的?”
顾正摇了摇头:“不是,我和拉里聊了一下,他给我了一份他的笔记!”
顾正这句话说出来,会议室之中众人神色各异。
布鲁斯一脸懵逼,看向顾正的眼神有些怨恨,你丫的居然走捷径,而且还让你出了一个大风头!
拉里则是一头雾水,他以为顾正要笔记,就是为了在凯特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结果顾正居然直接说出来,那么现在能够展现顾正什么能力,拉帮结派吗?
凯特脸色依旧玻璃不惊,只是微微向前倾的身躯却透露出了她的好奇,她问道:“哦,那很不错啊,但你就不怕这种走捷径的方法影响你的评分吗?”
“我身为一名律师,最大的职责就是为客户争取利益,若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又何谈为客户服务呢?所以,我选择了以最快的方式来了解这个案子,省去了不必要的工作!”
顾正说出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不过这都是胡扯,他还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本质还是他懒,这些资料真的是啃上三天三夜还能够剩下一大堆的,顾正可不想穿越以来十点以前睡觉的习惯被迫改变。
顾正倒也不怕凯特给他降低评分,将这点小功劳归功于自己,有什么用呢?
证明自己看书看的快?
又不是叫你做人肉博物馆,看书那么快有啥用?
所以顾正根本没有打算以这个作为自己的卖点,他是次席律师,是为首席律师提供不同的思维,提供另外一面看出来的东西的,提供的是不同的解决方案!
而顾正将事实说出来之后,那么就是在暗示凯特,我还有话要说!
“那么你一个下午做了什么?”
凯特很给面子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哪怕她早就看出顾正的小技巧,但作为整个事务所最顶端的两位之一,她还不需要排挤一个合伙人候选人。
“我在思索如何破局。”顾正说着,将一箱资料拉过来,继续说道,“这里都是其他受害者发给卡尔妻子的病历,但我注意到了一点,我们居然没有卡尔本人的病历!”
“同时我也升起了一丝好奇,在妻子和同时口中那么乐观向上的人,真的患上抑郁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