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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你想到了什么?怎么会......”崔昊见眼前的云稹浑身骤起白茫茫的雾气,不多时间就完全被云雾笼罩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团虚无缥缈的云气,崔昊不由大惊失色地问道。/p>
崔昊根本不知道云稹在干什么,只记得他刚才曾说过“他明白了”之类的话语,不过他明白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任凭崔昊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只能静观其变了。/p>
身在云雾之中的云稹似乎已与外界隔绝,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身子就如同轻飘飘地荡在半空,遨游于天际宇内,脑海里像是空无一物,尽情吸吮着另一个世界的空气。/p>
晨曦初见,江上乃至云稹身边的云气渐渐开始消散。/p>
半炷香的时间,云稹的真身已显露在云气之外,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立在船尾。/p>
崔昊见状,知道自己虚惊一场,就走到跟前问道:“云少,刚才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吓唬人......”/p>
紧闭双眼的云稹缓缓地将眼皮抬起,嘴角一扬,笑道:“崔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误打误撞竟然从这江上悟出了九渊心诀之外的一门心法。”/p>
尚自感觉无语的崔昊闻言,心中大喜,急忙寻问缘由。/p>
云稹说道:“说来也怪,这潮汐与星月之间似乎本来就存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引力,尤其在这茫茫江上独处的一刻,你便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天、地、人三者之间奇妙的变化。依我猜想,江上潮汐之涨落乃天际应星月之变化,故而有了阴晴圆缺也相对引出潮涨潮落,如此周而复始,以致无穷变化奥妙。”/p>
“也许真是这样!如你所说,你刚才能悟通那门心法,应该是聚通天时、地利及人和,绝非是误打误撞那么简单,这都是你命里终会出现的。倘若换作其他人,也许将是另一番情景......”崔昊在云稹绘声绘色的形容中,也屏气凝神感受着那虚无的一刻,默然叹道。/p>
阳光散洒在船尾的两人身上,四周的景色处处透着生机,江流声、鸟语声直入心间,满满一片蓬勃朝气。/p>
云稹狂放地嘶吼了起来,震得水面上断断续续的波纹连成一片,不知该涌向何处。他此时体内的两道真气正在相持不下,只能以此宣泄出去,才能缓轻体内的难受之意。/p>
不知云稹何故喧嚣的崔昊,起初还以为云稹是在玩乐,并不在意,可是过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江上应声而起的涛浪已开始肆意拍打着帆船,崔昊不由自主地随之摇晃起来,才觉得又出现不对劲的一幕,轻轻在云稹身上一拍,谁知差点没被云稹宣泄出的真气反震晕过去。/p>
崔昊蓦地想起他那日刚参透“迦叶密功”的时候,好像也是体内有散不尽的真气,这样憋下去肯定会损伤五脏六腑的,得赶紧找到合理的方法去将云稹体内的残余真气宣泄才行。/p>
苦思如何将云稹体内真气释放出来的崔昊,忽然想到一个奇葩主意,不过他自己也有点拿不稳,只能斗胆一试。只见他将云稹的双手与自己的互相抵住,运起内功,自然云稹体内的强大真气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对象,竟然和崔昊手掌中的真气斗的旗鼓相当。/p>
层层不断涌处的诡异真气不断地冲击着崔昊,崔昊只觉得四肢麻酸痛,整个衣衫都鼓起来了,他寻思道:现在该怎么做,谁能想到他体内的真气竟会是这般雄浑,真是自作孽啊!他听到哗哗流逝的江水声后,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p>
崔昊不断地接受着来自云稹身上的内功,突然将自己的内功提升至最高,云稹体内不由一滞,随之而来的真气均被崔昊带的一偏,两人的真气均击向了江面。/p>
二人所修炼的功夫都是世间罕见的奇功,谁能料想他们的真气合击一处,那该有多么可怕。真气所过之处,江海翻腾,就连江里的鱼虾都未能幸免,时而不时地随江水露出惊慌失措的头四下巡视着。/p>
帆船在巨浪的反冲击力下流逝地飞快,船夫起先还担心他们两人出手殃及与他,之后见安然无事,索性不再提这档子事情,只在后面的巨浪碰击之下,保持帆船不偏不倚就可以,反倒是省了些划桨的功夫。/p>
云稹体内的真气被散尽后,身心一空,垂垂栽在船边,险些掉了下去。另一边的崔昊根本顾不上搭救他,乏力地睁着双眼见他没事后,嘴角流着鲜血也倒了下去,不省人事。/p>
船躲过了巨浪的袭击,不过也要归功于涛浪的反击之力,才使得船行驶地这么快,提前了两个时辰便已到了岸上。/p>
时值正午,船夫抱着酒坛子在河岸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有意无意地盯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左看右看都没寻出他们与常人有什么差异的地方,很难明白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引起江水翻腾不止的。/p>
不一会儿,船夫见云稹的眼皮闪烁着,似乎马上要醒转过来,就将怀里的酒坛子放在一边,扶起云稹,道:“门主,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刚才差点吓死小老儿咯!小老儿出海多年,自问虽没有乘风蹈海之功但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是你们今天引的海啸,着实可怕。”/p>
这老头子好几次带云稹渡江,在天门中的普通人里面已经和云稹算的上很熟悉的一个,他向来喜欢在人背后炫耀自己的所见所闻,当然大抵都是三真七假,谁也不愿相信,不知这次回到天门后,又得吹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p>
云稹见这个布满纵横沧桑的皱纹脸庞上全是对自己的关怀之意,暗道惭愧,道:“有劳你了,崔昊他怎么样了?”/p>
船家顺手一指,遥遥地道:“唠!他的情况好像比起门主你还要差一些,倒下去的时候嘴角一直在流着血,真让人担心。小老儿也不会救治之法,只好将他安放在干净处,晒晒太阳看能好点不?”/p>
晒太阳都能治好的病,那该是多么简单的病情。/p>
云稹一面忧心忡忡,另一面听着船家的口述,暗觉可笑,拼着力气起身对崔昊诊断了一番,得知只是用功太急,气急攻心后罡气反差,并无大碍,对船家说道:“你可以回去了,但是记住此次回去不可以将你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等我回来定然不会饶恕你!”/p>
老船家心里暗觉不爽,这可是几十年才遇到的一次大事件,为什么不能拿来吹嘘。不过他见云稹阴冷的面容,不由慌,连连点头答应,急忙摇起船桨很快没了踪影。/p>
云稹目送着船家直至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此时无力施救,只得背起崔昊便向村子里走去。两人走了些许时间,地上的雪还未完全融化,迎面孤零零地坐落着一方柴门。云稹不由将崔昊往背上颠簸了几下,神色大喜,叩门到:“有人吗?”/p>
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袭在他的脸庞,似乎他的声音已被吹散,回应他的只有犬吠声。过了一会,也许是里面的人也被犬吠声吵起,传来一股极不情愿的声音:“谁啊!这么冷的天气,能不能让人消停的睡会......”/p>
应声而出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不过脸上的胡髭布满络腮,微红着双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消沉萎靡,应该是刚饮完酒时间不长。/p>
云稹见机上前搭话道:“这位兄长,小弟二人在此地初来乍到,家兄偶遇风寒危在旦夕,特来寻求一住处。哦......至于银两这些小弟身上还是有一些的,还望恩允。”/p>
“既然如此,就进来吧!”/p>
醉酒初醒的汉子,往紧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衫,跺着脚打转着说道。虽然是答应云稹的请求,也不忘在吠叫不知的狗身上踹上几脚,徒惹的“汪汪汪”声不止。/p>
云稹莞尔一笑,硬着头皮跟他进了屋子。/p>
虽说外面看起来是很破旧的柴门茅屋,可里面竟然陈设精致,样样皆全。云稹不由有些惊疑,傻站在屋内回眸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道:“怎么会......阁下究竟是何人?”/p>
“哼!你不说你的兄长危在旦夕吗?还不快放在床上,待我先替他诊断一下,好救他性命。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作甚!”那汉子又拿起酒樽,随意饮了几口说道。/p>
云稹自觉羞赧,就扶着背上的崔昊躺在了床上,寻思自己现在瞒不过眼前的这个汉子,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能实言相告了,否则会更加尴尬,道:“兄长勿怪,小弟刚才所言仍有些欺瞒。其实家兄所受的伤实乃内伤,非汤药所能完全救治得了的,事出突然,还望兄长莫要怪罪!”/p>
那汉子轻哼了一声,像是并不怎么领情,也不跟云稹再搭讪,径直拾起崔昊的胳膊并挽起袖子替崔昊查看了一番。之后,他叹息着给自己添上了酒,道:“好强大的真气啊!伤他的是什么人?不对,你也好像......”/p>
他话都未说完,倏然向云稹出手击来,云稹还没来得及还击,就被他反握住双手,埋怨着让云稹别动,头微斜着耷拉了许久,道:“奇怪,刚才你说他是你兄长,对吧!怎么可能呢,你受的内伤正是他体内的气机,他体内的确是你......哦!你们是刚打完架不久吧,滚出去,老子不救,更不会将收留你们,江湖上的每一个好东西。”/p>
在那汉子说话间,已经半推半掀地将崔昊放下床去,自己径直躺了上去,泛着白眼,“咕咚”地饮酒不停。/p>
云稹见状,心知这次是遇上了奇人,便喊道:“且慢!我兄弟二人并非如前辈所想那般不堪,实不相瞒,他是为助我宣泄真气之时,用功过深才有此遭遇。”/p>
汉子闻言后侧身下床,冷眼盯着云稹看了会,又将崔昊抱着放在床上,继续诊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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