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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炎见状神色一凝,接下来可就要麻烦多了,等会儿他不只要防倪斐君操纵土刺来攻击,更是要随时注意刚岩貂的偷袭。
果不其然,倪斐君又再次召唤了土刺,迫使苏炎不得不后退躲避,根本没办法靠近。
而另一旁的刚岩貂也快袭来,苏炎刚一做好防御的姿态准备应对,只见原本正朝着他冲锋的刚岩貂一个扑腾钻入了地下!
这一幕瞬间使得苏炎有些愕然,他有没有料到刚岩貂居然会钻入地下,不过这刚岩貂本来就是鼠类的土系魔兽,会钻洞也很正常。
苏炎的战斗经验也不算多丰富,他成为法师到现在也才几个月时间,虽然说有过魔域试炼,不过魔域试炼那加起来才多少时间?
也正是因为战斗经验较少的原因,导致苏炎在这愕然的一瞬间微微失神了,虽然他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失误,皱起眉头仔细盯着地面,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嘣嘣!!!”
只见下一刻,苏炎背后地面突然一阵剧烈晃动,一双锋利的爪子切割开了地上的石砖,四周飞溅起砂石,刚岩貂从这里窜了出来,以超快的速度朝着苏炎扑跃,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想要完全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苏炎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以他现在和刚岩貂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对方就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现在转身逃走反而会留下更大的破绽。
将自身后背留给敌人,无疑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尤其是对方速度如此迅捷。
如果自己真的后退了,绝对会被刚岩貂直面击中,恐怕不死也残!
君不见就连地板上的青石也被这家伙的爪子给切开了,就算自己的身体素质现在远超常人,苏炎也清楚肯定不可能比青石还硬。
想到这里,苏炎停止了准备后退的脚步,心念一动,直接从储物戒指里面召唤出了一面金色的小盾牌挡在身前!
这是他之前和姜牧云对战收获的战利品之一,一面低级金色盾牌法器!
姜牧云的储物戒指中,还有还有一些金色的细针法器,看上去像是一套,同样是低级金系法器。
剩下的就是几块中级魔晶,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苏炎查看这枚储物戒指的时候还嫌弃了一阵,毕竟他也没想到姜牧云会这么穷,虽然说这两件攻击和防御法器明显是一套的,品质也还不错,算是低级法器中的佳品。
可这是金系的呀,自己现在也用不上。
至于几块中级魔晶,就更让苏炎瞧不上眼了,毕竟自己都是用过极品魔晶的人。
也正是出于以上种种原因,苏炎收获了姜牧云的储物戒指以后,看了一眼就根本就没有拿出来了,实在是瞧不上,甚至连多想都没有想过一次。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反正自己也没办法使用这两件成套的法器,不如就放在储物戒指里面吃灰算了。
然而苏炎没想到的是,自己当时瞧不上的东西,居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成了救命宝贝!
现在他身上也只有这面金色盾牌材料最为坚硬,而且体积也刚好合适。
虽然苏炎无法注入魔力完全掌握这一面金系盾牌,但可以直接把这面盾牌法器当成普通盾牌使用。
苏炎现在也只能暗中期望这面盾牌给力点了,可以成功抵挡刚岩貂的突袭。
“铿锵!”
刚岩貂锋利的爪子和苏炎手上的金色盾牌碰撞到了一块,一股金石交击的声音响了起来,略微有些刺耳。
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也让苏炎瞬间后退了几步,他能感受到手上握着的盾牌已经凹进来了,甚至有几处已经已经有了小的破损,苏炎手上传来一阵刺痛,鲜血顺着盾牌滴洒在地面,刚岩貂锋利的爪子赫然直接穿透了这面盾牌!
再来一次攻击的话,刚岩貂恐怕就能直接把这面盾牌撕裂成两半了!
要知道,他手上这枚可是一面在低级法器中都算佳品的盾牌,足以用到魔法师顶峰了,锻造这枚盾牌所用到的材料,必然十分坚固,肯定用到了许多魔兽身上最为坚硬的东西。
然而就算如此,也差点就被刚岩貂一击划成两半。
苏炎也不知道这刚岩貂还有什么特殊能力,不过对方爪子恐怖的锋利程度,就已经十分可怕了,再加上还能像地鼠一样逃进地里面,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刚岩貂可不像土系魔法土刺那样,每次出来都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只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四周地面的振动源,基本就可以躲避。
可是刚岩貂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在地下窜来窜去根本不会发出一丝声响,或者说就算发出了声响,以人类的听力也根本无法探测到。
只有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那一瞬间,才能让人察觉,但是这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快到令人绝望,就算冒出来让人察觉到了,也很少有人能及时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而且谁知道这家伙还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苏炎不可能放任刚岩貂就此摆脱离开,眼前的机会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等这家伙再钻到地底下的时候,想要再次靠近这家伙就难了,而且他手上的盾牌也没办法再经受第二次撕裂。
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微痛以后,苏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盛,“武魂很强大,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不好!”
闻言,倪斐君顿时心里察觉到了不妙,正准备控制刚岩貂武魂离开,可惜为时已晚!
只见下一瞬间,苏炎猛然将手上持着的盾牌朝地面摔去,刚岩貂的爪子还被勾在了盾牌里,“砰”的一声响了起来,盾牌被对面的刚岩貂直接被苏炎以盾牌压在了地上!
这股冲击力使得刚岩貂尖锐的爪子又穿透了盾牌几分,苏炎能感觉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鲜血四处溅开,不过他此时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到此为止,游戏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你想干什么?!”
倪斐君惊恐出声,也没有想到苏炎居然会这么疯狂,要知道刚岩貂已经把盾牌穿透了一点,给苏炎的手臂造成了伤害。
然而这家伙却选择把刚岩貂按压在地上,这无疑让爪子又深入了盾牌,右手已经染满了鲜血,可是这家伙居然没有露出任何疼痛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微笑!
倪斐君的不安感瞬间达到了最强,想要召唤土刺逼退对方也来不及了!
只见苏炎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一抹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全场,众人在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一股龙吟,随后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颤动。
“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旁边楼阁上面的瓦砖洒落了一地,阵阵热浪席卷而来,在这一瞬间以苏炎为中心扩散至四周!
同时携带的还有一道道颤动,像是地震一样,地上的飞沙走石纷纷被震了起来,甚至连一座阁楼也被震垮了半座,沙雾漫天,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强烈爆炸瞬间使得众人惊呆了,感觉自己如同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而且还是处于地震源的最中心位置,在场众人被剧烈的震动摔倒在地。
站在假山上的倪斐君也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到了水底,面色苍白如雪,四肢无力,同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差点让他直接昏厥过去,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刚岩貂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武魂和法师之间是属于灵魂交融的亲密存在,在某方面来说已经算是一体了。
如果法师受了伤,状态不好,召唤出来的武魂状态自然也不好。
反之亦然,如果武魂受了伤,那么这股伤害同样会直接反馈给法师本身。
当然了,这个反馈程度也是有限,虽然达不到破坏武魂就可以直接杀死法师的程度,但绝对会让法师元气大损,甚至严重点还会留下根基伤害!
“呜呜——”
现在的倪斐君就是这样,和刚岩貂失去联系之后,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尤其是自己的灵魂好像受到了千刀万剐一样,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感受着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像在经历什么酷刑一样,大脑在颤抖!
这种极致的痛苦差点让他直接昏死过去,尤其是痛苦带来的无力感,倪斐君感觉自己身上的精气神都快被抽了个干净。
最糟糕的还是现在还跌落至了水底,水流从鼻子和嘴巴进入了他的体内,倪斐君正在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想要挣扎着从水底站起身来,这个池塘最多也就一米深。
然而倪斐君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无奈看着这一幕,继续保持这股窒息感的摧残。
“呜呜呜——”
倪斐君想要不甘的大吼一声,然而他一张开嘴就被水流灌满,最后只能发出呜咽声,感受着无尽的痛苦。
他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这里的水依旧是那么清澈,但是自己的意识却在不断的变混浊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即将停止。
就在此时,倪斐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组组画面,如同是在看电影一般,又像是在放幻灯片一样。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样。
或许是从母亲改嫁的那一刻起。
仔细想来,应该是从高三或者大学开始吧。
不对,应该是从那个人消失以后,自己就彻底变了。
在高中的时候,饱受家庭暴力的倪斐君早就已经受够了一切,已经萌生了退学的想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是那个女孩的出现,鼓励了他。
也是从对方的出现,倪斐君开始逐渐认识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这可能是他自己认为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在对方的鼓励下,倪斐君拿起了不感兴趣的课本疯狂学习,同时萌生了想要成为一名法师的理想。
因为现在如此堕落的自己,根本无法配上眼前的这个人。
倪斐君也想起了双方一起的约定,两人也在高三的时候顺利觉醒成为了法师,武考最终进入了一所普通的学校。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倪斐君觉得这样的人生也不错,本来认为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一片光明,然而现实却很残酷。
竞争无处不在,大学也并没有那么美好,反而比高中更加残酷。
天赋平平又没有背景的自己,逐渐和那个女孩分道扬镳,对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了,或许是见到其他更优秀的同龄人开始转变。
倪斐君也曾努力过,但是越努力却发现差距越大,而且始终也弥补不上,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真正认清了现实,发现自己这只丑小鸭始终是丑小鸭,永远没办法变成耀眼的天鹅。
没有天赋,没有背景,也没有修炼资源,他的努力也不过是做无谓的挣扎,最后更是被那个女孩现在的男朋友整到退学。
应该就是从那个女孩冷漠地注视自己退学的一刻起,自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退学以后,他就成为了一名散修,一名心狠手辣的散修,被人下过黑手,也给不少人下过黑手,在不断地黑吃黑的过程中,最终修炼到了高阶魔法师的地步。
倪斐君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全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人生,就如同传说中的走马灯一样,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他也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种场面倪斐君已经见得够多了,可自己的仇还没有报,就这样离开实在有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这么糟糕?
随着脑海中最后一幅画面快要支离破散时,倪斐君已经快彻底昏迷过去,呼吸也越来越难受。
在快要昏迷的最后时刻,倪斐君突然看到了一只手掌划破了平静的湖面,丝丝鲜血顺着手臂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将周围的水流染红,明明看上去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手臂一般,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从水底拽了出来,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