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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布满血泊的地面上荡起了一片片涟漪,而就在那一圈圈波纹的中心,出现了一根根摇摆不停的触须。鲜红色的触须逐渐生长着……生长着……蔓延而上……
切科夫继续依然疯狂地大笑着,朝摇摇晃晃地艾斯猛冲而来,然而脚步刚刚迈开便又停留在了原地。那些渺小的触须,已经紧紧缠绕住了切科夫的小腿,并且顺势向上蔓延而去。
“这东西……好像有点难控制呢。”艾斯低垂着头,勉强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伤痕累累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淌着血水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切科夫并没有理会艾斯的喃喃自语,他奋力地扯动着双脚,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分毫。小腿的束缚感越来越紧,切科夫大吼一声,身后那闪耀着光芒的手臂猛扑而下,对腿上的触须死命拉扯……
血花四溅。
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切科夫俯倒在地,微微颤抖的身子在血泊中蠕动着。那三个强光构成的身影轻轻依附在切科夫的背上,却遮盖不住那血肉模糊的下肢。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只血淋淋的小腿正触目惊心地在地上滚动着。紧缚在上的触须缓缓松开,露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虽然细了点……力道却加强了不少啊。”艾斯轻叹一声,穿过了一缕缕向上蔓延的触须,缓步朝俯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切科夫走去,“真是棘手的家伙,可惜,你已经无法再守护这虚伪肮脏的正义了。”
艾斯轻蔑一笑,手臂微扬,一团烈焰在厅堂之内燃起,烧毁了悬挂在墙上那些前几任任部长的肖像。
“这些到貌盎然内心阴暗的家伙,这些身穿白袍手染鲜血的家伙,这些借正义之名行苟且之事的家伙!死吧,都给我去死吧!”艾斯忽然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笑声,他那伤痕累累的身子在烈焰之中微微摇晃着,步履蹒跚地朝厅堂的里间走去,“还有一个,我已经听到了你恐惧的喘息声,你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肖像挂到墙上吧。对了,你还没退任呢,尊敬的……部长大人。”
轻蔑的步伐继续向前踏去,溅起了一滩鲜艳的血花。
“出来给我这个罪徒制裁吧。”艾斯低垂着头,冷冷哼道,“就好像,杀死我哥哥那样。”
密室之内,没有回答。
轰。
呼啸而出的藤蔓,将那紧锁的铁门硬生生击穿,随之将其猛的拽去,顿时一阵冰冷的气息弥漫而出。眼前,是一片晶莹剔透的冰墙。
“寒冰圣域么。”艾斯笑了笑,烈焰般的双眼中燃起一丝炙热的杀意,“所谓的正义……就这么懦弱无能胆小不堪吗?”
轰。
轰……轰……
血蔓猛烈的抽击在那道冰墙上留下了道道裂痕,碎裂的冰渣混着鲜血四散飞溅,细小的裂纹渐渐扩大,并逐渐蔓延开去。
轰……
藤蔓停止了抽动。
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
四只闪耀着光芒的手掌紧紧抓住了四条滴着血水的藤蔓。俯身蹲立的身躯挡在了摇摇晃晃的身子抢房。冰冷的深蓝眸子死死盯向了炙热的火红双眼。
“为了所谓的“正义”么。”
沾满粘稠血液的触须再次包裹住了切科夫那微微颤抖着的身体。
“正义什么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单纯地想杀掉你啊。”切科夫冷哼一声,咬断了束缚住面部的一缕触须,“不可饶恕……将锁链缠到我身上的人……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啊!”
震天的怒吼,响彻了整片血色厅堂。
一片耀眼的光芒刺得艾斯不得不用手臂挡住了前方。
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爆裂开了。
粘稠的血液洒满了一脸,温热,腥臭……香甜……
艾斯低下了身子,灵敏地躲过前方袭来的拳头和啃咬。他舔干脸上的血水,只感觉全身燃起一股火热,身后的藤蔓又忽然多出了两根。
刚刚缠绕切科夫的那些触须都已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碎片,地上又冒出了数不尽的新触须,而血藤蔓的数量,已经骤增到了六根。
“不会……绝对不会让你再次把他们锁起来的!”切科夫咆哮着朝艾斯猛扑而来,即便只是用单脚的弹射,就已经达到了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地上的触须和身后的血蔓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切科夫就已经出现在了艾斯的面前。
光芒组成的拳头,硬生生击在艾斯的身上。皮肉凹陷之处发出了阵阵骨头碎裂的脆响。血肉之躯的牙齿,狠狠咬住了艾斯的咽喉,鲜红的血水从白色的齿间迸出,顺着嘴角缓缓淌下。面目狰狞的头颅猛的一甩,一团夹着软骨的肉块被硬生生扯出。艾斯的咽喉之处顿时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暗红坑洞,不断往外涌着潺潺鲜血。
触须和血蔓这时才姗姗来迟,将切科夫的身子牢牢束缚住,发出了一阵阵咔咔的响声。耀眼的光芒从血色的缝隙中渗出,又是一股鲜血喷溅而出,紧缚着的藤蔓上骤然出现了几道裂纹。
艾斯捂着脖子蹲跪了下来,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淌出。淡蓝的光芒在掌心涌起,又瞬间黯淡。
“没用的,我可以让一切魔法能量都瞬间消散。”被紧缚住的切科夫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声,“很难受吧,喉咙被咬断的感觉,骨头碎掉的感觉,马上就要死掉的感觉……很难受吧,哈哈,哈哈哈。”
一阵仰天狂笑之后,切科夫那阴沉的脸又低垂了下来:“快了……你马上……也要被锁起来了,被我咬断脖子的人……都会……”
艾斯楞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身后忽然传来的一阵冷意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铁锁吗……不……是更加冰冷的东西……
艾斯一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向后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身后是空荡荡的一片,然而,伸出的手臂已无法缩回。
全身就好像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一般。肢体无法动荡,就连体内的魔力也停止了流动。
只有那潺潺鲜血,还在不断涌出。
艾斯轻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大口血块。他拼命睁着疲惫的眼睛,死死盯向了陷入歇斯底里之中的切科夫。紧缚的触须血蔓再一次勒紧,扭曲了切科夫脸上那早已变形的笑容。
即便已经控制住了切科夫的行动,艾斯还是无法聚集起魔法能量。身体依旧无法动弹,意识更是已经开始逐渐模糊。艾斯咬了咬牙,再次加强了藤蔓的力道,沉闷的*伴随着咔咔的响声从视线前方传来。一团血浆在前方爆裂开来,那闪耀着的光芒也变得渐渐黯淡了下去。
然而……还是无法聚集起魔法能量。
喘不过气的艾斯只感觉一阵刺骨的冰寒弥漫了全身,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身体内挣脱而出。
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被血蔓紧缚的脸庞只露出了一直深蓝色的眼睛,那凌厉的目光中,迸射出了阵阵寒意。
艾斯不断喘息着,继续狠狠盯着切科夫,任凭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
咔……咔……
又是一团血浆爆裂开来,那深蓝色的眸子,俨然成了一片骇人的暗红。
艾斯长长舒了口气,身子无力地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身体,总算回复了些许痛苦的感觉。
手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黯淡的蓝光。
微微颤抖的手臂,伸向自己的喉前,一阵惬意的冰凉,止住了潺潺涌出的温热。
然而,身后又传来了一阵让艾斯陷入绝望的声音。
那个无比熟悉,又无比厌恶的声音。那个让自己曾敬佩无比,现在却恨之入骨的声音。那个虚伪做作的声音,那个不堪入耳的声音,那个令人作呕的声音!
“肆意践踏正义殿堂的罪徒,你的下场必将无比悲惨。”艾鲁斯冷笑着,踏着悠闲的脚步从寒冰圣域内走出。紧握在手的法杖之上闪烁着耀眼的蓝光,“真是心寒啊,我曾经是多么的器重人,将你作为最有希望的人才来培养。送你这个孤儿去贵族学院,让你接受到最正统的魔法教育,又让你立下了光荣的功劳,让你得到大法师的席位……”
“够了。”艾斯冷哼一声,打断了艾鲁斯的话,“收回你令人作呕的虚伪面容吧。”
呼啸而出的藤蔓,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道冰霜,刺骨的寒意,弥漫了血腥的空气。
“没用的,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废物罢了。”艾鲁斯发出了狂妄的笑声,紧握在手的法杖之上又闪起了深蓝色的光芒,“想杀我,可是没那么容易的。而我要杀掉你,则是易如反掌。”
一道锋利的寒冰箭疾驰而出,朝俯倒在地的艾斯呼啸而去。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魔法飞弹呼啸而来,将这道利箭炸成了一堆碎裂的冰渣。
“艾斯导师,我现在可是几百连发的水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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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艾斯初登场在第一卷第二章 第二卷的戏份在47-49章 第四卷出场在123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