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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终于醒了,可急死我了!”因着担心秦薄邕,小六几乎一夜未眠,直到东方露白,疲惫不堪的小六才终于撑不住倒在榻边睡着了。
此刻,见到秦薄邕醒了过来,小六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去了。毕竟,昨个夜里带邕王回府看到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的时候,小六心里一直担心的不得了,生怕王爷挺不过这一关。
“水,本王要喝水。”秦薄邕口干舌燥,挣扎着伸出双手在空中乱舞。
“哦哦哦,水,小红!快,去给王爷倒点水过来!”小六只顾着自己开心去了,差点没听到秦薄邕的呼唤。
“王爷,待会儿让小红照顾你,我去找陆大夫过来。”小六说完,就站起了身准备去找陆缘过来,可刚走到门口,他又觉着不妥,怕自己走了小红照顾不好王爷。
“小六,水来了。”小红端着一碗温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榻边。
“嗯,辛苦了,王爷有我照顾着,你去将陆大夫找过来吧。”小红将水递给了小六,随后看了一眼秦薄邕,便立即去找陆缘去了。
小六用小木勺舀了一些水放到秦薄邕的嘴唇旁边,这才发现他的嘴唇不知何时都干裂了。
秦薄邕虽然醒着,可意识并不大清醒,胸口的伤势虽然暂时被控制住了,可却疼痛难忍,想伸手去挠自己的伤口,小六见状,急忙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王爷,您别乱动,陆大夫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再坚持坚持,陆大夫他来了就好了。”小六说着,突然觉着鼻子一酸,险些就要掉下泪来。可心里却在不断告诫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像个姑娘家一样哭哭啼啼的呢?再说了,王爷只是受了伤,又不是要死了,这样想着,眼泪又生生被他给憋了回去。
“王爷,小六讲故事给您听吧,您就把眼睛好好闭着听我说就好了。”小六在脑海里回想小时候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王爷便每次都会讲故事给自己听,没想到,今日自己也有了这个机会。
正要开始讲故事,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六心里一喜,想着是陆缘过来了,就要起身去迎接。
“王爷呢?”刚走到门口,却来人是顾慕枝。
“阿枝姑娘,你怎么来了,王爷他还歇着呢?”小六惊讶不已,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他没想到顾慕枝会找到这里来,昨夜王爷还未昏迷时曾交代过不要对别人说自己受伤的事情。
“小六,你就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让我去看看王爷。”顾慕枝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正在这时,陆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六,是我告诉她的,让她进去吧,日后王爷若是要怪,就怪在我头上,与你无关。”
小六看了看陆缘,又看了看有气无力的顾慕枝,最终还是轻轻退到了一旁,让顾慕枝进去了,陆缘则是跟在后面询问小六昨夜自己离开后秦薄邕的情况。
顾慕枝只看了一眼,泪水就顺着双颊掉了下来。她不敢相信,昨日秦薄邕从自己院里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不过一日不见,竟会伤的这么严重。
此时的秦薄邕已经痛得意识昏迷了,根本不知道顾慕枝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见到陆缘过来了,顾慕枝也乖乖的退到了一边,让陆缘上前查看情况。小兰不忍心让顾慕枝站着,便拉着顾慕枝到外面坐着等,毕竟她的身子也不大好,再加上这几日精神不大好,就更加应当注意了。
屋里,小六帮着陆缘在替秦薄邕查看伤势,屋外的顾慕枝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阿枝姑娘,您也别难过了,事已至此,王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陆大夫已经在为王爷医治了,相反,你身子骨柔弱,若是因此伤了身子不值当。”小兰紧紧抓住顾慕枝的手,能感受到她一直在微微发颤。
“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想必王爷也不会被周寻伤的这么重。”说完,又流下了两行清泪。其实顾慕枝并不知道秦薄邕是被谁所伤,只是自己猜测是周寻干的,所以心里愧疚不已。
“阿枝姑娘,你可别这么想,王爷的伤和你没关系。”刚替秦薄邕止了痛的陆缘刚走出来就听到顾慕枝自责的话语,他有些心疼的看着顾慕枝,对她解释着。
“陆大夫,你的意思是说王爷的伤不是周寻所为?”顾慕枝睁着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陆缘。陆缘无奈的笑了笑,随即摇着头说道:“周寻哪有这个本事,王爷武艺高强,区区一个周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见顾慕枝还是不解,陆缘索性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反正已经给秦薄邕用过药了,而且有小六守着,他自然能得闲片刻。
“这件事情,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反正你不要自责。”本想好好解释一番,却想到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说不清楚,陆缘便只随口说了这一句。
抬起头却看到顾慕枝目光略带着失望,脸上的自责也丝毫未减半分。陆缘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若是不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恐怕顾慕枝会一直心怀愧疚了。
“上次皇上下的两道圣旨,一惩一赏,其中的缘由,不知道阿枝姑娘懂不懂?”
顾慕枝轻轻点头,“懂得一些,皇上并不是真心要赏王爷,只是民心难平,才会下第二道圣旨吧,可谁知事与愿违,百姓对皇帝的意见却更大了。”这些事情,一开始她也不是很理解,可因着时常与小兰上街的缘故,从百姓的口中也得知了缘由。
这些话从顾慕枝口中说出来,让陆缘稍稍有些惊讶,本以为她从来都不关心这些,可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她。不过,既然这些事情她都懂了,接下来自己解释起来也就没那么难了。
“正如阿枝姑娘所说,皇上只是为了做给百姓看,不是为了真的奖励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