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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试着从他当年说的那个求学路线查了一下——那孩子根本就没有出国。很难说现在人到底在哪儿。”
梁哲昱凝神分析着柴思岂的话,一边口中呢喃着说:“他的秘密,还真不少啊……”
柴思岂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而且,我在查这些事的时候,还要考虑到底哪条线是踩不得的。到现在为止,白泽青那边应该是掌握着我的动向,但还没有发出任何警告的信息,也就是说到目前,我所查到的东西,也算是在他允许范围内的。可是他的儿子行踪这么隐蔽,我想要从这个方面深查下去,总还是会有点心惊胆战的。”
梁哲昱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别的事来,问:“你刚才说……白泽青的前妻是海市人?那你从海市那里入手查了吗?”
柴思岂说:“当然查了……那个女人和白泽青相识也是偶然。你知道,白泽青入行之前,就是在一个小公司做职员,有一次他到海市去出差才认识的那个女人。而那女人家里,爹妈在海市的旧城区开着一家小卖铺,日子不紧也不富裕,都是平平凡凡的家庭,根本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梁哲昱听着柴思岂的话,脑中尽力思考着,想摸索出一些线索来。可惜他暂时也想不到什么。想了想,他抽空调侃道:“这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你又查到了这么多事情……可以啊。”
柴思岂面对表弟不走心的夸赞,毫不买账。他说:“根本就不是一天的功夫……关于白泽青的前妻的事情,我之前已经查到了一些,只是那些东西根本就无关紧要,不值一提。我当时派人跟海市那边联系了,想看看有没有我们离得远就察觉不到的细节存在,昨天晚上我跟你分开之后,回去就接到了海市那头的回应,所以现在才来告诉你。”
“你跟海市那头联系了?”梁哲昱扬眉道:“那么,外婆也知道白泽青这件事了?”
柴思岂摊了摊手,说:“我没有告诉她。但是我和海市那边的联系被奶奶知道了,她都不用施压的,问一句那头就全都交代了。”
梁哲昱的外婆、柴思岂的奶奶——柴文娟。跟丈夫同姓氏的女强人,行事强势又果决,有着不输男儿的胆识和气魄。在丈夫早逝之后,一手支撑起了柴氏的生意。
二十多年前,由于爱女柴敏嫁到北市梁家,柴文娟也顺势将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北市来,后来柴文娟渐渐认清了梁家的复杂情形,为了给予女儿和外孙支持,更加重视北市的生意。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柴氏也能在北市之中站稳脚跟。更在柴敏去世之后,柴文娟就搬到了北市来居住,她平时照顾着柴氏的生意,更要兼顾海市那边的局势,日子更见辛苦。
其实梁哲昱在北市、或者在外面的活动,柴文娟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她爱护外孙的一颗心从未改变,更因为如此,她多方牵线、竭力促成了梁哲昱和薛诗岑的婚事,又好几次教导梁哲昱要善于利用身边的“有利资源”,并且要时刻了解外孙手中究竟掌握了哪些势力……
柴文娟一生强势,到了晚年也没有丝毫地改变。所以在她身边长大的柴思岂会被逼的反向养成,性格不拘又爱玩。
不过,即使她几次三番地插手梁哲昱的事情,还多次想要利用薛诗岑,梁哲昱也只能尽力劝说、阻拦,他心中对外婆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大概是母亲走得太早,外婆的辛苦他看在眼里,又是出于一颗“为他好”的爱心,多次苦心又精妙的为他安排……他怎么能责怪?
可是外婆操心太过,梁哲昱也会不忍心。
所以这次白泽青的事情,他有意瞒着外婆那边,并没有让自己的人去调查,而是透过自己的表哥。没想到柴思岂查得投入、一时间忘记了这茬,顺着海市的线就暴露在了柴文娟眼前。
梁哲昱有点无奈。他想了想,问:“你让外婆知道的事情……在她那边,白泽青是个什么身份?”
这也算是能让外婆安心的一条了……如果不让柴文娟知道,北市笙歌的这个白泽青,就是方城烽火堂的“青哥”的话。
上一次,梁哲昱到方城去处理烽火堂的事情,事先柴文娟并不知情,后来他一身重伤的回来,薛诗岑又在同时被曝出出轨萧项珩……柴文娟几乎要把满身地不满都发泄在孙媳妇身上了。
柴文娟事后又逼问柴思岂方城事件的始末,柴思岂抵抗不了严苛的祖母,把他所知道的都交代了。从那以后,柴文娟就对方城的事有些过度的敏感。
她知道梁哲昱在方城成事的背后,是惹了当地的几个不好对付的人,后来也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外孙哪天一个不留神就遭人暗算。
柴思岂也知道奶奶的这份担心,他歪头想了想,说:“好像……应该就是‘笙歌’的幕后老板吧。白泽青的前妻和他离婚、返回北市,这是白泽青进入烽火堂以前的事情,只要没人再在奶奶那里多嘴,奶奶应该很难把北市的白泽青和方城烽火堂联系起来。”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的暴露还不算很严重。
梁哲昱稍微松了一口气,嘱咐道:“你办事的时候也注意一点,自己的人就算了,海市那头大部分可都是外婆的人,也别让他们知道了白泽青和烽火堂的联系。”
“知道啦——亏得今天跟你说起来了,我差点忘了要瞒着奶奶这事。”
梁哲昱伸手摸了摸茶杯,感觉茶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就放心地端起来喝了两口,才说:“我是没想到你能查到海市去,还大大方方地去碰外婆的线……还好白泽青藏得够深。不然的话,别我们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先被外婆给查清楚了。谁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
柴思岂则伸手摸了一个荔枝,三两下就剥开来填进了嘴里,才有些含糊地说:“知道啦,我会更小心的……话说回来海市那边真的没什么好查的,白泽青的那个儿子也只在海市呆了两年的时间,现在要查起来,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至于那个独居的女人就更没什么好查的了。”
梁哲昱问道:“你说独居?她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吗?”
柴思岂说:“差不多吧。她回到海市之后,也没有回娘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自己有一套房子,地段和布局还都不赖,平常她就自己在那个房子里住着,偶尔会出来接一下临时工的活——其实那个房子根本就不是临时工的工资能付得起的。看起来就像是她被什么人包养了,根本就不愁没钱用,只是有时候闲得发慌才出来工作。可是,我也并没有查出来她到底跟谁有什么往来,她的私生活干干净净。”
梁哲昱低声叹道:“我怎么觉得,说要查白泽青的底细,我们这才挖到了冰山一角……”
柴思岂应道:“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以前只知道白泽青进入烽火堂的那一段已经够离奇了,结果他的前妻、儿子,都这么神秘兮兮的。”
“看来,这份工作任重而道远啊。”梁哲昱微微偏头,用调侃的目光看着柴思岂,道:“表哥,你加油。”
柴思岂装模作样地抖了抖鸡皮疙瘩:“谢谢啊,你别叫我表哥,我就当你是在给我加油了。”
梁哲昱闷着头笑了两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提醒他说:“话说回来,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白泽青的底线到底在哪儿……之前我见他的时候,他的意思是允许我们知道他在北市的一切动静,大概你往这个方向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柴思岂无奈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白泽青在北市根本就没什么好查的。你想想看,北市有多少高端的娱乐会所,谁的背后没有点猫腻?就说你让文池开的那个‘丰源’,明面上还是别的势力罩着的,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但是越复杂又好像越正常……”
“可是,那是‘笙歌’……”
柴思岂接道:“我们之前避‘笙歌’如蛇蝎,说白了还是因为我们暴露过‘笙歌’的客户,虽然是打了码的……但是我们从客观角度来看,‘笙歌’这样的经营模式简直太棒了,保密措施越是严谨,就越得到上流社会的青睐……这样看来,其实‘笙歌’再正常不过了。”
梁哲昱沉声说:“可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笙歌’背后的力量让我们忌惮,更何况现在我们知道了那背后就是白泽青……”梁哲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白泽青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光你说的,他的儿子,他的前妻,生活得低调又处处透着古怪……也许我们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联系在一起,才能最终得知他的目的吧?”
柴思岂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白泽青这边的消息,我会断断续续地告诉你,可是要等得出结论的那一天……想想都觉得太漫长了。”
梁哲昱无奈道:“那也只能等了。反正现在,小岑已经回来了,最近一段时间白泽青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动静……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起这个——你昨天说想拜托夏铃查查鸿辉实业的事情,她已经答应了,你知道了吧?”
梁哲昱点点头:“夏铃之前已经找过我一次了。刚才她也找陈升要了鸿辉实业的相关资料,我这里能给她的,都给她了。”
“嗯,那就看看夏铃那里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吧,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梁哲昱盯着茶壶里上下漂浮的茶叶出神,一边说:“我想把鸿辉实业给撤下来,拔除了这颗*,我才能安心。所以要揪出这背后的把柄,也只有夏铃能帮得上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