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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恕独立宫门前,瞧着一队队神武士卒整齐轻捷悄无声息地出门,心中兀自回响着适才听到的话。这些士兵竟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不知是激发潜力还是达到某种控制效果,总之瞧着便极为不正常。显然这手段并不属于这世界所有,而是铁木真从另一世界带来。
已是半夜时分,如漆夜色中满城一片死寂,正如陈恕眼前的疑云般无边无际。他呆立一阵,叹了口气,忽然身边一动,却是李清露轻轻站到旁边。
她关切地看了陈恕一眼,却没多问,只微微点头,柔声道:“现下咱们该怎么做?”
陈恕沉吟了一下,道:“你就留在宫城坐镇吧,我去将赫连铁树先拿下,这人野心勃勃,十分关键。”
神武营行动极为迅速,陈恕向先前那宅子赶去时,悄无声息间所到之处城防已尽数到手,且重重布防,每过一处都以事先几人商定的口令为号。
他身边带着一小队人,大约在五六十人左右,跟着他一路过来,一路半点声息也没有发出,只有极为轻微的沙沙脚步声响。
陈恕想到日后与诸胡交战时,要与这样诡异又精锐的军队作战,便不禁一阵头疼,好在此时是自己人,却又出奇地好用。
到了赫连铁树隐藏的宅院时,陈恕走到门首,抬头四顾,忽听风声响动,几人从旁边大树上跃了下来。为首一人抢上一步,拱手道:“属下见过驸马!”
陈恕目光一凝,已认得这人是一品堂的得力好手,也是这段时间他着力拉拢过来的。他在此自然是黄蓉安排,便问道:“黄姑娘呢?”
那人恭谨地道:“黄姑娘不在这里,属下也不敢多问。”
陈恕点了点头,知道黄蓉八成是在亲自监视蒙古人的使团馆驿。
他一挥手,身后神武士卒迅捷无比地攀上墙头,眼见宅院中一片死寂毫无人踪,便悄然潜入。人人身手轻捷犹如猿猴。
陈恕向那瞧得有些发怔的属下吩咐道:“你在外边看着。”
那人连忙点头,陈恕纵身跃入,只见这宅子已被团团围住,房上屋后,都已布了人。一脸木然的小队长立在门前阶下,见陈恕过来便垂手听令。
陈恕走到门口,凝神运息,运足内力倾听屋中动静,却是寂然无声。他抬手按在门上,忽然一用力,两扇木门发出极为轻微的一声响,随手洞开。
陈恕缓步走入,抬头四顾,屋中虽然漆黑,但以他的目力却是瞧得清楚,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不禁微微皱眉,正要令人点火进来寻找机关,忽然一惊,鼻端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猛一抬头,不禁目光一凝,对面墙壁上丈许高之处,正挂着一个人形物事,看样子是具死尸。
他令人点亮火光,只见那墙上果然是具尸体,赫然正是那个那烈林宗。这人生得甚是粗豪,陈恕之前只看了一眼但印象却是极深。只见他一双铜铃大眼睁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悚模样。咽喉处血流如注,插着一根黑色的棍子,竟是被硬生生钉死在墙上。
陈恕皱眉沉吟,自己和黄蓉刚离开不久,随即便令人来监视,会是谁杀了这人呢?他凑近点看时,钉死这人的却是一根根为普通的树枝,瞧着倒像是凶手顺手摘来所为一般。
此人武功显然极高,他为何要杀这那烈林宗?
他将一品堂那人叫了进来,那人一进门不禁大吃一惊。陈恕问道:“你在这里监视多久了?可发现什么异状?”
那人连连摇头,惶然道:“属下什么也没发现,这宅子便如一座废宅一般,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动。我们正奇怪黄姑娘为何要咱们来监视这里呢。”
陈恕沉吟不语,又仔细察看了一下这尸体,忽然那小队长来报,后边发现了一个密室,却是空无一人。
这倒是在陈恕意料之中,这那烈林宗既然被杀,赫连铁树又岂能还好好躲着。既然不见踪影,十有八九被人掳走,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到密室中察看了一番,室中毫无打斗痕迹,忽然间一怔,走到密室一角,捡起一个金光灿然的物事。
他拿在手中瞧了一阵,蓦地心里一阵发寒,身边那一品堂属下见他面色阴沉,心中也不禁忐忑,问道:“驸马爷,这不过是一根寻常金钗儿吧?”
陈恕沉着脸道:“你将这屋里处理一下,弄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不要引人注意,但外边却给我好好监视着,有任何人出入都给我盯着。”
那人连忙应了,陈恕大步走出,挥了挥手,疾步而行。
他快步如飞,甚是着急,好在神武士卒也个个一言不发,紧紧跟上。
他径向蒙古人的馆驿方向行去,却只走到一半,使听路边咯地一声轻笑,一人闪身而出,赫然正是黄蓉。
陈恕心里一阵狂喜,抢上前将她一把拥进怀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黄蓉又是惊讶又是羞赧,将他一把推开,嗔道:“干什么啊?这么多人呢!”
陈恕一转头,见白衣如雪的小龙女站在她背后,正悄然注视着自己,顿时也大感尴尬。干笑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黄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蒙古人那边没什么动静,我过这边来瞧瞧,猜到你会来这。哼,臭大哥就会占人便宜,龙姐姐你说是不是?”说着将小龙女一拉,一副与之一条阵线对陈恕不齿的样子。
陈恕知道她是怕小龙女生气,心中暗赞,向她头上瞧了一眼,笑道:“你怎么换了根簪子?”
黄蓉一怔,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陈恕一眼:“啊,原来是你跟我玩闹来着!我就说怎么不见了!大哥你……你可真有闲心!”
陈恕长出了一口气,摊开手掌,怔怔地瞧着手中的金簪,这可是之前他与黄蓉等人逛街是买来赠她的,怎会不认得?
黄蓉见他面色不对,想了想,秀眉微蹙,知道陈恕不会在这样的时候与她玩闹,忙道:“怎么了?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陈恕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簪子不见的?”
黄蓉想了想,道:“和你去查探赫连铁树那里时还戴着的,回去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说来也古怪,簪子都掉了,头发也不知道多乱,可我竟然不知道,可真是够马虎了。”
陈恕听得心里更沉,这段时间,他可是和黄蓉一直在一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