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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恕醒来时,却是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床上。他睁开眼睛,只见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静室,墙壁上挂着柄宝剑,桌上燃着炉香,闻起来清幽香甜,令人精神为之一畅。
他正要爬起身,忽然胸前一阵疼痛,顿时不由自主地大声咳了起来。只听一个声音说道:“瞎咳什么?给人揍成这样就乖乖的躺着别乱动!”
陈恕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大约十三四岁,身穿一件红衣的小姑娘站在门边,倚着门槛而立。
陈恕看了她一眼,那小姑娘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大声叫道:“妈!妈!这人醒过来啦!”
就听脚步声响,不一时两个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道士,须发斑白,却是精神矫健,双眼神光炯炯,顾盼间豪气过人。他身后跟着个三四十岁的美妇,穿着一身紫色衣裙,白玉般的脸颊上挂着丝淡雅的微笑,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尊贵优雅之气。而一双眼睛明亮如秋水,灵动非常,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聪慧精明的感觉。
陈恕想要坐起来。那道人快步走过来,将他按住,笑道:“少侠请躺好别动,你伤势不轻,贫道并不想再给你推脉输气了。”
陈恕微怔道:“多谢道长了,不过在下怎会在此处的?这里……这里是重阳宫么?”
那道人微微一笑,说道:“正是。老道丘处机,你却是被我这位徒儿带回来的。”说着向那美妇一指。
陈恕忙道:“原来是长春子道长,小子仰慕已久,当真是失敬了。”向那美妇瞧去,心中却是大奇,此人相貌出众,气质非凡,一望就不是普通人,又是丘处机的徒弟,自己怎么想不出有这么个人?
那美妇笑吟吟地瞧着他,说道:“你可是姓陈么?”
陈恕不由一怔,奇道:“是的,您是怎么……”
美妇嘻嘻一笑,偏过头向他瞧了一阵,微笑道:“瞧着倒是不错,老叫化眼光大有长进嘛。”
丘处机咂了咂嘴,有些无语地道:“康儿,说话怎的如此无礼。”
美妇伸手捂住嘴,眼睛转了转,笑道:“在这里说说也无妨吧,也没有人去阿靖面前告状嘛,对吧小师弟?”
陈恕听得目瞪口呆,心里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丘处机摇了摇头,无奈地向陈恕说道:“我这徒儿名叫杨康,你应该就是洪老前辈新收的弟子吧,她是你的师嫂,镇守襄阳的郭大侠的夫人。”
陈恕顿时如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石化了。好一阵才慢慢地回过些神来,只觉得荒唐无比。杨康?杨康怎么会是个女的?还生得这么美?还嫁给了郭靖?是这世界错了还是我错了?
他茫然道:“你……你是杨康?”
那红衣小姑娘走进房来,闻言怒道:“你这混蛋,我娘的名字是你这么乱叫的吗?”
陈恕还未答话,那美妇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不懂礼貌,这是小师叔,不得无礼。”
又向陈恕微笑着道:“小师弟,这是你的师侄女,名字叫郭芙。这丫头生性顽皮胡闹,唉,可被我给惯坏啦。”
郭芙摸着脑袋,没好气地瞪了陈恕一眼,显然对他没有好印象。嘟囔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杨康却也不去管他,走到床边,替陈恕掖了掖被子,笑道:“我们在路上遇上了老叫……嗯,遇上了洪老公公,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阿靖送他去襄阳了,我正要来看望恩师,刚好遇上你。可惜昨天我到得晚了,没能帮上师弟你。不过你的掌法使得当真不错了,比阿靖当年可强多了。”她虽然说话颇有些温柔味道,但笑容中却流露出一股遮掩不住的邪气,搭配着身上那股尊贵气质,形成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他忽地想起那天从那颗“域外圣珠”中得到的讯息,里面提到这世界产生过几次很大的波动影响,其中一次是将这世界原该是男子的,变成了女子。难道说的就是这杨康?看来,的确是这样了,年龄似乎也能对得上。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自己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这么想想杨康变成美女也似乎可以接受了。
心里虽然仍有些违和感,但这世界既然是这样,自己又何必拘泥于原著?既然存在,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纠结。
几人闲聊了几句,丘处机生平最得意之事,就是收了这弟子,捻须笑道:“当年郭杨两位兄弟,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贫道与他们雪夜饮酒之情景,至今仍是历历在目。那时郭杨两位大嫂同时怀孕,还是贫道给你们取的名字,约好若都是男儿就结为兄弟,都是女子就结为姐妹,一男一女就……”
杨康嘻嘻一笑,偏着头想了想,露出大感兴趣的神情,说道:“要是咱们两个都是男人,阿靖那傻瓜,只怕早被我一下抓死了。”
丘处机笑道:“靖儿为人老实忠厚,你就少欺负他一点吧。当年你们两个也是经历过多少风雨终成眷属的。如今一个继承了武穆遗书,一个继承天波府秘传,夫妻俩同心协力,为汉人守卫襄阳,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陈恕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忙笑道:“郭师兄和……嗯……和师嫂两位名满天下,世间无人不敬服。小弟也是仰慕已久了。”
杨康呸了一声,笑道:“可别跟师嫂说这种话,别听我师父自吹自擂了。师弟,年轻人仗义任侠是好事,但可不能太拼命了。胸口中的这一掌可着实不轻啊,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些奇怪的抗毒性,这毒掌只怕就已经要了你的小命了。”
陈恕心中一凛,连忙应了声是,心中却知道这八成是那药蛇的功效。不知道梁子翁晓得这事后,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再死一次。
他忽然想起那封信,忙从怀中掏出来递给丘处机,说道:“这是晚辈受一位叫郑清玄的道长所托,送到这里来的。那位道长和另一位,已经被金兵害死了。”
丘处机已经知道他有信送来,闻言脸色微沉,怅然叹了口气,接过信打开来看。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看完后将信纸一合,皱起了眉头。
杨康奇道:“师父,信上说的什么?”伸手想去拿过来看。
丘处机却将信往怀里一揣,肃容道:“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金人又想了些小花招想对付我们。哼!先师开辟这全真教重阳宫以来,我们哪一刻不是金人的眼中钉?这算不了什么。你不用管,好好玩几天,再去接你的人就是。”
他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向陈恕道:“多谢陈少侠奔波送信之德,全真教上下感激不尽。少侠请在此静养,贫道有些事要与师兄弟们商议,先失陪一下。”
说着匆匆出门,陈恕见他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杨康眼珠微转,笑问道:“小师弟,那封信上写的什么呀?”
陈恕微笑道:“师嫂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杨康向他怀疑地瞧了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哼哼,师父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要搞明白。小师弟,好好躺着,明天再来看你。”说着飘然出门。
陈恕长出了一口气,今天听到的事情实在让他有些震撼,需要好好地消化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