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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爆发太过突然,屋里所有人都为之一呆,随即都是一拥而上。蒋宏英等人知道陈恕处事一向冷静,没想到他会这般冲动,都不由大为惊异。那两名被陈恕拂开的汉子首先抢了上来,面色阴沉,出手就是狠辣招数,向他进攻。耿山云抢上将两人一把推开,喝道:“左家兄弟,给老子稳住,慌什么慌?都他娘的给老子退下去!”
他在军中还是很有些威信的,顿时将本来混乱的场面稍稍控制住。几人将陈翔扶了起来,只见他满脸是血,也不知道是鼻血还是什么。何西阳抢过来,扶着他瞧了一阵,转过身冷笑道:“这位陈少侠好大的威风啊!运儿,走,咱们回去,叫弟兄们瞧瞧!”
他一脸激愤,心中却是窃喜,本就一心想挑起义军内讧,没想到这机会竟是如此之好。心想这萧中慧竟找来这么一个草包,真是天助我也。
他儿子何运是一营首领,闻言点了点头,就想往外走,那葛宗寒一闪身拦在他身前。何运大叫道:“怎么?你们萧党是要将我们全扣下来么?”
他们是带了人来的,这般大喝,外面自然是人人听闻。方信兰叫道:“你吵什么,好好儿说话不行么?”
何运怒喝道:“好好儿说话?先动手打人的可是你们这位陈少侠!”
方信兰顿时语塞,心里对陈恕大生恼怒,心想这小子真是中看不中用,怎么如此鲁莽。
萧中慧却知道陈恕的性格,不会因一时意气而乱来,猜想他是另有主意,却想不明白。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阿恕,怎么办?”
陈恕笑了笑,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让他们将兄弟们都找来吧。”
方信兰怒道:“少胡说八道!你懂个屁!”心想这样一来,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可真是彻底完了。
陈翔将脸上的血抹去,眼光怨毒无比,恨恨地道:“很好!很好!走吧,集合队伍,我要平了这地方!小子,你完了!你给我等着!”
说着大步抢了出去,何西阳哼了一声,说道:“猖狂至此,也怪不得我们不顾大局了!”带着何运和左家兄弟扬长而出。
屋中剩下诸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或不解,或恼怒地盯着陈恕。耿山云皱眉道:“陈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恕笑道:“大叔,一来嘛,这种惹人讨厌的家伙,我也是挺想揍一拳的。二来,我想刚才这屋里的人还是少了些,有些事情应该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否则到时候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萧中慧眼前一亮,说道:“啊,你的意思是……”
陈恕点点头,这屋里两派泾渭分明,就算将何西阳等人揭露出来,而义军兄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谣言纷纷,以为是争权夺利导致两派倾轧。
其他人都是茫然不解,陈恕也不解释,大步出门,挥手将郭乐算叫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郭乐算点了点头,带着几人去了。
蒋宏英和李光九将丐帮兄弟和河阳帮众都召集起来,分别站在陈恕两边。耿山云心想这陈小子年纪轻轻,这两个老江湖却是服他,倒真是奇怪。
忽见几名汉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叫道:“小姐、老耿,不好啦,陈翔他们那边在集合队伍,好像要对咱们不利!”
耿山云不知道陈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事已至此,只能站在他这边。瞪眼喝道:“慌什么慌!让他们来就是!”向葛宗寒、方信兰两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心里虽然不满,但对方已经在集合队伍,也只好回去召集人手了。
黄蓉奔过来,向陈恕笑问道:“大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陈恕笑道:“大哥自然有些打算,好蓉儿,等会还得咱俩配合配合,你多给我垫些场。”
黄蓉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很好啊,蓉儿最喜欢跟大哥一唱一和了。”
陈恕心想咱们要是能回现代去,桃谷六仙演小品,咱俩说相声,那可挺好,想着不禁脸上露出笑容。
众人见他一脸镇定,也都冷静下来。葛方两人将部属聚集起来,这些义军昨天见来了些粮饷,本来都是精神稍振。此时见集合队伍,还以为就要出去打仗,都不禁有些害怕,士气十分低落。
这部队一带过来,陈恕瞧了几眼,便不由得暗暗摇头。这支队伍士气已沮,难怪费罗多会那般胸有成竹。很显然陈颂声身死,萧半和一直不出现,又缺少粮食,身处绝境,早已是人心涣散了。只怕清军真要攻上来的话,义军毫无反抗之力。看来费罗多还真是知道明珠要去,故意讨好,要分些功劳给他,好巴结上他的家族。
与此相比,陈恕他们来的这几十人,更显得精神抖擞。桃谷六仙站在义军边上指指点点,都笑道:“这些人看上去一个个像是要上刑场的囚犯一般。”
陈恕忙将他们叫过来,说道:“别乱说,你们桃谷六仙,可是最懂礼仪的,咱们在人家地盘上,怎能胡说八道?”
桃谷六仙都道:“这怎么叫胡说八道了?那要咱们怎么说,你倒是说说看?”
陈恕低声道:“少说,多做,不就行了吗?桃谷六仙,等会你们瞧着我的手势,这么一挥,一指,你们就去将那人给我抓起来,但是千万不要撕,明白了吗?”
桃谷六仙见他神情慎重,都纷纷拍胸脯,说道:“小事一桩,交给我们了。”
陈恕点了点头,又向蒋宏英、李光九等人都交代了几句。耿山云一直在旁边观察他,不由看得暗暗纳罕,向萧中慧问道:“你这小情郎,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怎的看不明白?”
萧中慧满脸红晕,啐道:“老疯子,乱说什么!我才不理你呢。你看不明白关我什么事?”
这时,只见陈翔等人带着大队人马,从营地间涌了过来。这片空地十分空旷宽敞,双方顿时在空地上对峙起来。本来义军就是士气低落,此时见竟是要和自己人争斗,更是毫无战心。一个个面色愁苦,不少人在心里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次起事的?
陈恕在心里叹了口气,除了要当众揭露何西阳等人的真面目,最重要的,还是要提升这些人的士气。看这情形,这任务实在是太过艰难了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若是以这样的士气去突围,根本就不用想,再好的计划也没用。
陈翔满脸怒容,戟指喝骂道:“姓陈的臭小子!是男人的就给老子滚出来!”
黄蓉笑道:“叫陈翔的臭小子,有本事就跟我大哥单打独斗!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啊?”
陈翔根本没什么本事,哪敢出来单打独斗,闻言更怒,骂道:“哪来的野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陈恕走上前,冷笑道:“我倒是奇怪了,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有什么脸在这里趾高气扬?陈翔啊,看来一拳还打不醒你,我还得再送你一下才行啊。”
陈翔被他那一拳打得至今仍是疼痛不已,见他举起拳头晃了晃,不禁心里一凛,往后就退了几步。
场中众人瞧着他的怂样,无不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