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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脸上微微变色。
这灵珠子不但要抽他，而且还是蹦起来抽！
虽然那巴掌看起来并未带上法力，但若是真个让这小娃娃一巴掌抽在了脸上，自己还有何面皮可言？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月光立刻便醒悟过来。
是了，这灵珠子就是故意想让我躲开，这样他就可以说清净之境已破。
好阴险的小娃娃！
月光本已准备后退，此刻却是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打算硬生生挨下那一记耳光。
哼，以为这种手段就能破我道心？
与此同时，灵珠子眼见月光不闪不避，摆出一副任由自己施为的模样，心中暗笑不已。
他暗运玄功，小手顿时变成蒲扇大小，裹挟着磅礴法力重重地抽在了月光的脸上。
“砰！”
一声巨响。
月光整个人被这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不由自主地飞出了十余里才想起来控制住身形。
下一瞬，他重新出现在灵珠子面前，半边脸颊红肿不堪，脑袋像是大了一倍。
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灵珠子怒斥道：“吾与你论道，你竟然敢当着圣人的面偷袭于我？”
灵珠子却哈哈大笑起来，“你输了！你输了！哈哈哈……什么狗屁清净，连我一巴掌都撑不住……”
石矶本来还对灵珠子颇有微词，此时却也望着月光冷嘲道：“阁下莫非是要不认账吗？”
广场之上响起了一片嘘声，其中哄笑得最为大声的便是截教众弟子。
月光顿时呆愣住了。
好半晌才说了句“我输了”，随后便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云端之上，通天望向接引与准提，爽朗地大笑道：“看来你们这徒弟修行还不到家啊。”
接引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准提却依旧笑容满面道：“师兄所言甚是，月光入我教不过三百载，对大道感悟还不够深刻。之前能够赢下一场，已经实属侥幸。”
这话一出，通天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
之前月光赢下的那一场，输的正是他座下弟子金光仙。
这时，准提目光转向女娲，笑道：“师妹教的好弟子啊，如此破局方式，让我也大开眼界。”
“西方之道亦让我眼前一亮。”
女娲目光往柳白身上瞥了一眼，刚刚玄都三人在下面嘀嘀咕咕的时候她就已经预见到会有这一幕了。
不过她本来就有让灵珠子上场的打算，此时灵珠子一举破了月光的清净境，倒也算是为她挣了些面皮。
柳白察觉到她的目光，只当不知，专心地看向场中。
只见那灵珠子在月光认输退下后，立刻转向石矶，嬉笑着道：“师妹，你要和我论道吗？事先说好哦，我的巴掌可是很厉害的，你看那个什么月光都被我抽成月亮了，你要是害怕了就赶紧下去吧。”
石矶两根眉毛顿时倒竖起来，厉喝道：“你我也不必学那月光饶舌，直接手底下见真章吧！”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打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哟。”
灵珠子嬉笑一声，伸手取出一条鲜红的绸缎，化作一片红云朝着石矶当头罩去。
石矶微微勾起嘴角，手中现出一方罗帕。
她将罗帕往空中一抛，但见云雾翻滚直下，竟是将那鲜红绸缎给裹了进去。
漫天云雾瞬间收敛落入石矶手中，却又化作一番洁白的罗帕。
只是那罗帕之中却还包裹着一抹艳红之色。
“快还我混天绫！”
灵珠子面露惊色，手中扯出一枚金灿灿的圆环，往空中一丢。
金色圆环脱手之后，立刻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眨眼之间便已无穷无尽，整个广场密密麻麻满眼金色。
灵珠子哈哈大笑道：“乾坤圈幻化无数，看你那罗帕还能收得了吗？”
话音刚落，便听石矶道：“我这八卦云光帕位列下品先天灵宝，上有坎离震兑之宝，包罗万象之珍，岂会奈何不了你？”
说话间，她再度祭出八卦云光帕，化作滚滚云气，将密布于四周的乾坤圈尽皆收了进去。
紧接着，她操纵云气化作一道吞天巨口朝着灵珠子吞噬而去。
灵珠子见状，立刻大喊道：“停停停！”
石矶停下云气，眼中露出得意之色：“你可是要认输？”
“认……输？”
灵珠子拖长了声音怪笑道：“小爷怎么可能会认输！”
“看招！”
一道金光自他手中掷出，以势不可挡之姿一路贯穿层层云气，直往石矶面门砸去。
这道金光正是乾坤圈。
之前那些被八卦云光帕收走的都只是些幻影，真正的乾坤圈一直都在灵珠子手腕之上。
石矶面对这凌厉一击，却已来不及召回八卦云光帕，眼看就要被乾坤圈砸个正着时，她却再度祭出一方罗帕。
罗帕之中冒出一名黄巾力士，牢牢地挡在她身前，替她当下了那一记乾坤圈，随即便化作虚影回到了罗帕之中。
“你居然还有一个宝贝。”
灵珠子大为不满，却不知自己刚刚偷袭之举已经使得石矶火冒三丈。
只见石矶脸上阴沉沉一片，催动八卦云光帕所化的云气猛地将灵珠子打飞了出去。
两人实力相差不小，灵珠子又没了混天绫护身，乾坤圈又攻不破石矶的第二方罗帕，只能被动挨打，不多时便已被打得鼻青脸肿。
……
云端之上，柳白见女娲眼中隐约有不悦之色，便笑道：“今日之因，结明日之果。灵珠子性情顽劣，日后少不得要遭罪。”
女娲心中默默推演一番，随即传音于柳白，“道友说得不错，此子日后将有一场大劫。若是……如此这般，道友觉得如何？”
柳白微微皱眉，略一迟疑，最终还是传音道：“便依娘娘吧。”
女娲点了点头，“多谢道友成全。”
不多时，柳白便察觉到一道饱含惊讶和疑虑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
这道目光来自元始。
柳白只当没看到。
片刻之后，元始传音过来，“燃灯之事，吾与女娲师妹已做了一场交易，吾也算欠道友一个人情。只是吾很好奇，道友就算预见了此事，为何会同意女娲师妹暗示于吾？道友难道不知此举可能会泄露天机，或遭天道反噬吗？”
柳白微微一笑，心中回荡起许久之前的天道感应。
巫妖量劫期间，一切因果尽皆归于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