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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勇者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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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闪闪,剑光飘飘,剑气萧萧,他脸上已现出了笑意。

    一种胜利的笑意。

    他不但值得笑,也值得骄傲,这跟他昔日努力是分不开的,他不喜欢吹牛,也不喜欢赌博,更不喜欢美酒,事实上他喜欢的东西跟事情实在太少,但并不是没有,幸好还是有的。

    他的喜好与兴趣就是算计,不停算计别人简直是他一生最大的欢快、乐趣,特别是看到别人在他精心算计下,活活的死不了,死死的活不了,死不死,活不活,那种感觉实在太爽了,简直爽呆了。

    他此时仿佛已到了爽呆的时候。

    没有人有疑问,没有人相信在他算计下能好端端的。

    因为他实在太了解正确的天时,太了解正确的地利,这两点他实在已用的炉火纯青了,江湖中也许真的没有人跟他比了。

    可是他仿佛忘了算计人和了。

    也许无生不是好端端的人,他是江湖中的神,少之又少的神,枪神。

    所有他的笑意很快就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

    笑容消失,他的躯体已纵身飘飘,比寒光更急,比剑光更快,飘落到五大三粗的人边上。

    一连串“叮叮叮”声响,珠落玉盘般落地。

    无生不语,手中旋转的披风缓缓停下。

    披风已回到他的背脊,没有风,披风已在飘飘。

    他石像般走向春宵,盯着春宵,“你还活着?”

    春宵点头。

    “一时两时还死不了?”

    春宵点头。

    “所以你可以走了,现在就走。”

    春宵不懂,也不语。

    掉过头就走,不愿再说一句话,也不必多说一句话。

    他走,他后面的人就跟着走。

    “春宵走,你们不能走。”

    几个人咬牙,惊讶不语,竟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这就仿佛是死神发出的信号,简短明了的命令。

    春宵忽然停下,转过身,盯着无生,“我不走。”

    “你不走?”

    “是的,因为他们也不走。”

    “好,他们可以走,但是死掉再走。”

    春宵咬牙,不语。

    春宵不语,其他人也不语,可是他们掌中刀已缓缓举起,刀挥动。

    刀光一闪,忽又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刀“叮”的断裂,半截断刀已落地。

    春宵不语,却已盯着无生,盯着他缓缓缩回去的手。

    “你什么意思?”

    “他们已死过了,可以走了。”

    春宵咬牙,盯着无生不语,也说不出任何话,他转过身离开。

    他离开,后面的人也离开。

    他们没有一丝惧怕,至始至终也没有惧怕过,也许他们太年轻,太勇敢。

    勇者无惧。

    十七八把刀没有动,两位堂主也没有动,没有人动。

    他们竟眼睁睁的瞧着无生把他们放走。

    无生忽然转过身,不再看他们一眼,石像般走向十七八把刀,石像般挺立在他们中间。

    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前方。

    前方已有人喘息,仿佛已要崩溃、虚脱。

    没有人动,无生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他们,仿佛已将他们活活戳在大地上,已无法动弹。

    “他们已走了。”

    五大三粗的人点头,“是的。”

    “我还没有走。”

    “是的。”

    “你们想怎么样?”

    这人已在喘息,不知是已被气得,还是被怕得。

    “你想要怎样?”

    无生盯着这人,盯着这人手里的刀。

    “你是元凶?”

    元凶点头。

    “你是不是杀人很多?该杀的人杀?不该杀的人也杀?”

    元凶点头。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是什么人?只要合适就行?”

    元凶点头。

    “这里是不是很合适?”

    元凶点头。

    “这个时间是不是很合适?”

    元凶点头。

    他问的话有些人听不懂,这是什么话?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

    杨晴凝视着元凶,元凶门神般站着,掌中刀还没有出鞘,寒意仿佛已从他眼中流露出来。

    看起来这人不是用刀的专家,也是高手了。

    手没有动,青筋已高高耸起,刀鞘已在晃动,“叮叮”作响。

    这把刀也是好刀。

    无论是什么人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刀,都会远远的避开,不会靠近他的人与他的刀。

    也许无生不是人,所以他说着。

    “我是不是很合适?”

    他这句话说出简直把杨晴吓了一跳。

    她果然跳了,一跳就到了屋梁上,不愿再下来。

    元凶点头。

    “那你还等什么,来杀我吧。”

    元凶点头。

    刀出鞘,刀光一闪。

    他明明在远处,可是一下就到了无生躯体前,这样的速度,足以令人胆寒、心寒。

    一把重达百十来斤的刀已剁到无生。

    他剁无生躯体,仿佛是屠夫剁着菜板上的肉,无生仿佛变成了菜板上的肉。

    元凶的额角冷汗已更多。

    刀身紧贴着无生的肩膀,没有动,仿佛已动不了了。

    肩膀已在流血,人却已在咬牙。

    森寒的刀锋下,赫然多出一只手,手已紧紧的握住刀锋。

    手没有动,刀锋没有动。

    血依然在飘动,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也没有一丝疼痛。

    “你的刀不错。”

    元凶咬牙,点头。

    没有人认为元凶的刀有错,也许他的人有错。

    他咬牙,两只手握住刀柄,“可是我的人有错。”

    “你哪里有错?”

    “我哪里都错了。”

    无生不语。

    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的双脚渐渐已陷入大地,渐渐在下沉。

    可是他没有动,手中枪更没有动,他仿佛一丝动的意思也没有。

    披风却已动了。

    披风飘飘,漆黑的披风缓缓飘动着。

    “你说说看。”

    “我不该杀你,因为我杀不动你。”

    元凶凝视着无生的肩膀,正在流血的肩膀。

    无生不语,也不动。

    “我不能杀你,因为我的刀无法逼你出枪。”

    无生点头,眸子里已现出欢愉、喜悦。

    他仿佛在享受着刺激、冲击,生死边缘的挣扎与快意。

    元凶咬牙,盯着无生手里的枪,一动不动的枪低低垂着。

    “我不该杀你,因为你在玩我,你把我当成是玩具,是不是?”

    这句话不但令屋顶大梁上的杨晴深深吃惊,甚至连屋里面所有人都深深吃惊,不但吃惊,而且不信。

    没有人相信这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