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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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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迷武功已经恢复,萧仁明日就将动身回总舵。得知顾不迷琴功已达第六重,分舵舵主李维山当即命人杀猪宰羊,分舵上下一同为其庆祝。

    庆祝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酒。

    众兄弟喝得兴起,李维山带头向顾不迷敬酒,众兄弟一个不落,顾不迷竟也来者不拒,场面十分热络。

    暗香依依暗叹千年酒文化真是个好东西,再少话清冷的人喝了它也会多出几分人情味来。

    见数不清的酒下端不迷神色依旧不变,暗叹顾不迷酒量真好!

    这时的李维山已有些醉意,迷迷糊糊地竟站起来举杯敬向了她。说来也怪,整个筵席没有一个人向暗香依依敬酒,而当下李维山不过是敬个酒,却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原本哄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李维山酒后迷糊还站在那里抬着酒杯等暗香依依回应,而清醒的暗香依依却察觉到了众人目光的古怪,整个晚上她滴酒不沾,原想拒绝,可当下察觉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她,竟有人担忧地扯了扯李维山的衣摆示意他赶紧坐下。此时如若拒绝,李维山必定难堪,也会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如此一想,她不再犹豫,突然很不服气地将酒杯扔至一爆拿过一个大碗来,大声对李维山说:“小杯有什么意思,要喝咱们就用大碗喝,李舵主,今日咱们就喝它个痛快,谁怕谁是孙子!”

    李维山闻言大拍桌案,高声道:“好!左护法痛快!”

    众人面色也随之一变,一同跟着起哄,酒宴竟因她肯喝酒而沸腾了起来。

    萧仁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暗香依依。印象中,从前的暗香依依滴酒不沾,甚至对酒极为痛恨,更严令属下不许饮酒,在祁阳山就有这样一条规定,饮酒宅鞭刑二十。而这次再见暗香依依,显然与从前认识的那个极为不同,她会因少主训斥而委屈,可下一刻又会因少主些许肯定的眼神而灿烂地笑,会偷偷拉住他的衣袖询问少主的身体状况,还好笑地反复嘱咐他别告诉少主,他还发现她进厨房偷偷为顾不迷做菜,嘱咐厨子不让少主知道,可据他所知,厨子早已将此事告诉了少主,而少主却装不知道……

    据他所知,毒药忘忧不过是让人忘了心中最为牵挂的那个人,并非将人的性格彻底改变,眼前的暗香依依无疑太过古怪。他不相信教主、闫长老、少主没有察觉,若说少主是为情蒙蔽,但是教主和闫长老又是为何?他忽然想起一事,暗香依依的内功心法落月迷香。当日在祁阳山,他曾随教主前去探望,当时暗香依依被少主打成重伤,已昏迷了一天一夜,他为她号脉,察觉她断掉的筋脉已自我修复了十之□,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将此事告知了教主,教主说皆因她所习内功心法之故。落月迷香是个古怪的心法,最大的缺陷就是一旦有内力导入体内,必会走火入魔,不死也疯,这种古怪的心法没想到可以自愈筋脉,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修习,十几年的内功,别人根本无法假冒,想来那时教主已确认她就是暗香依依了,或许是他多虑了。

    萧仁思忖间,只见在众人的呼喝声中,暗香依依与李维山已各自喝下了三大碗酒。众人见暗香依依一丝醉意也无,不禁纷纷叫好。吆喝他们再喝。可李维山却已经倒下去不醒人事了。

    这时只听顾不迷道:“我们喝。”

    眼见她方才连喝三碗酒竟一丝醉意也无,顾不迷也不禁暗暗吃惊她的酒量,他拿过一个空碗,将酒倒满向她举了起来。

    她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耳听四周兄弟不断起哄,她却故作平静地道:“喝酒适量就好,喝多了伤身。”

    此言立刻引来嘘声一片,顾不迷有意大声地重复了她方才的话:“不喝的是孙子!”顿时激怒了她,她抱了必死的决心又拿起酒碗,仰头与他同饮了下去。

    那晚,夜风习习,星星满天。酒宴怎么散的,什么时候散的,她根本不知道,只倚靠着他,仰头望着他,笑得傻里傻气的。

    他大皱眉头,只觉酒气扑鼻而来,听她道:“做人呢,要感恩的,你看我。”她啪啪拍着自己的,颠三倒四地道,“都不以仇报怨,你以前怎么对我的!啊?怎么对我的?!”她醉眼迷蒙地看着顾不迷,猛地举起手臂毫不避嫌地指着自己的胳肢窝非要顾不迷看,他受不了地转过头去,便听她大声斥道:“把我夹在腋下!夹在腋下!”

    她摇着头摇着手,越发大声道:“你看我,多好,你走不动,我背着你,背你!”言罢,故意驼起了背,有意在他面前往返溜达。

    他的目光跟着她来回溜达,好几次都怕她不小心溜达进水里去。

    她终于不溜达了,举起酒杯想喝酒却发现杯中没酒了,顿时十分不满意地扑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给自己倒酒,边歪来歪去壶嘴对不准酒杯口地斟酒,边回头跟顾不迷神神秘秘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手上正拿着酒壶还不忘作嘘声状,壶嘴差点没戳到眼睛,她顿时气怒,打了不听话的酒壶一下,方才自以为十分小小声地对顾不迷道,“我有个外号,叫四杯倒。无论喝什么酒,第四杯必倒,无论大杯小杯还是大碗,只要是超过三这个数字,必醉,哈哈。”

    她灌了一口酒,灌但急,不禁咳了起来,他蹙紧了眉,拍打了几下她的后背,她不咳了,抬头看着他,抓下他拍打自己后背的手,咪笑咪笑地说:“所以,我通常与人拼酒,开始就用最大号的杯子,先喝下一杯把对方镇住,然后对方就不敢跟我喝酒了。”她笑得摇着脑袋,似乎非常得意,而后似又想到了什么,又摇了道,“好像也有例外,不过呢,我酒品很好的,醉了就睡觉,从不啰嗦!”从不啰嗦四个字强调地别大声,顾不迷看着她扯着自己没完没了唠唠叨叨欲罢不能的样子,再回想她除了前三碗已经喝了八杯酒,眉头蹙的更紧了些。

    她边喝边笑,好似喝得十分快乐,快乐得开始得意忘形,在木板上跳起了舞。当然,她自以为不错的舞在他眼里根本就是醉鬼的手舞足蹈罢了。

    顾不迷见她边笑边转,和以往的她颇不一样,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这么笑过,其实她笑起来极好看,他看得出了神。

    她转着转着,险些栽进水里,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

    她被他扯得身子一栽歪,倒进了他的臂弯。

    他微微一怔,目光幽幽凝在她的唇上。她却看着他的鼻孔看到了斗鸡眼,他顿时回过神来将她推开。

    她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笑道:“还记得吧!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武林大会上,我那一曲冬天里的一把火?唱得怎样?”

    提起那事,顾不迷面色阴郁起来,那日明明想让她陷入幻境,岂料她竟高声对他唱起古怪地情歌,让他当众难堪。

    她想起往事似乎很不好意思,嘻嘻笑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想模仿一下费翔,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她闷头没完没了地窃笑了好一阵子,每一声笑都让他不舒服,不禁暗道:费翔是谁?还没想明白,她又靠了过来,酒气喷在他耳际,他斜睨着她,见她眼睛笑得像一轮弯月,心中一悸,忽觉她伸指捅了捅自己,十分暧昧地对他说:“我歌唱的还不错吧?要不要我再唱一首给你听?”

    他根本不用发表任何意见,她就唱了起来,一边唱,还一边呼扇着两条胳膊围着自己转圈。

    她唱得歌,词语直白,旋律奇怪,他看似面无表情,却听得入神。

    她唱完后,又靠了过来,捅了捅他,窃笑着问道:“我像蝴蝶吧?”

    他摇了。

    她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眨着眼道:“那肯定像小鸟。”

    他再次摇了,在她即茫然又期待的目光下,他开口淡淡道:“像被人捏住脖子的母鸡。”

    暗香依依竟一时没有任何反应,只怔怔地看着他,好像看着外星人说了一句地球的笑话,结果自然是一点也不好笑!他们目光相对,他眼中闪过她不怎么熟悉的光华,不知不觉为其所迷,只觉头晕目眩精神也难以集中。

    暗香依依睁着迷蒙的醉眼,“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忽凑到他的耳畔,低声道:“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顾不迷心微微一紧,低头看时却发现她已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清浅的鼻息,淡淡靛香,无不令他怦然心动,他缓缓低下头去……唇角轻轻贴在了她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