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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娘亲却说:“傻孩子,他根本不喜欢你,你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喜欢我,可是他也不喜欢别人,所以我可以等,等他喜欢上我,我会让他知道,我莫七彩可以为他生为他死,是一个值得他喜欢,值得他珍视的女子!”
娘见劝解无效只叹她太执拗,而她却一门心思地认定,此生非他不嫁,虽然明白自己所求很可能只是奢望,可她愿意等,哪怕用上一辈子的时光,也无怨无悔。
等待是一种执着,与你无关,只属于我。
等待是一种折磨,折磨着我,可是我很执着。
等待是一种期待,因为这一点点的期待所以我执着的等。
一直等,等到你看到我。
一直等,等到我靠近你,而你不推开我。
一直等,等到你靠近我。
一直等……
等到发白,等到齿落……
我有一生,我愿用这一生,去等。
等到……
你这半生的回忆里都是我。
每日清晨浓雾弥漫时,河两岸的景物便被藏了起来,彼此看不清楚,可一旦太阳升起高过四周的山峦,浓雾渐散,两岸的景物便渐渐显露出来。那时,河水的东爆通常会出现一个紫衣男子,而河水的西爆苍天古木之后也会有一个紫衣女子躲藏在那里,偷偷地望向东岸。
当浓雾转淡,薄雾散去,紫衣男子早已走远,紫衣女子方才现身,立在河的对岸久久失落地等待。
日复一日。
女子始终没有发现,在远处一方阴影的遮蔽下,还有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幽幽地注视着她,如此,日复一日。
终于有一天,莫七彩鼓起勇气过河接近对岸的顾不迷。
她施展轻功越过水面时,忽然看到立在岸边的顾不迷冷冷注视过来的目光,那毫不掩饰地厌憎令她心生慌乱,瞬间泄了气息掉进了水里。她不会游泳,呛了水更加惊慌,她不停地向岸上的人挣扎求救,却看见顾不迷站在岸边冷眼旁观瞧着她,好像在等她自行死去,眼中一丝怜惜也无。她的心渐渐冷了,以为今日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被另一个人救上了岸。
汤斩重重敲打她的后背,她不断痛苦地将呛进去的水咳出来,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顾不迷在旁看着,冷冷道:“汤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再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眼前,即便同时杀了你!”
身后圈住自己的怀抱,有些熟悉,令她微微有些恍惚。
她听汤斩道:“教主,求你放过她。”
一瞬间,她全明白了。原来,如果不是汤斩她早已死在顾不迷的琴下,顾不迷从未对她有过怜惜之心,他甚至想折磨她直到她痛苦死去。那些日子,抱着她让琴音停止的那个人,是汤斩。
有时候,执着着一个人的爱,已成为了一种习宫忽视了其他人,也容不下其他人。
突然明白,她是那么的傻,那么的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执着于一份根本得不到的爱。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转身又欲跳进水里,却被汤斩拉住。她拼命扭打,却被他拉入怀里。她对他又咬又态直到嘴里满是血腥的气味,他却依旧不曾放开。
她微微抬起了头,看到了他关切的眼,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她听到自己残忍地说:“我不会爱上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如期看到了汤斩眼中的伤痛,听他淡淡道:“我知道。”他放开了她,却没有离去,只是默默地站到了水爆挡住了她跳入水中的去路。
这时,忽听顾不迷开口道:“莫七彩,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厌恶你吗?”
莫七彩闻声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顾不迷轻蔑笑道:“因为你是个糊涂、放纵、自私得让我觉得恶心的女人。”
莫七彩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已然被这句话伤得体无完肤。
汤斩低声道:“教主。”
“汤斩,你若现在不把这个女人带离我的视犀我就让她在你眼前灰飞烟灭,让你再也见不到她,让你像我一样……”顾不迷残忍地道,“痛苦一生,悔恨一生!”
汤斩闻言,惊望向顾不迷,下一刻,他似有所悟,突然抓住了莫七彩的手腕,再不管她的挣扎,将她强行带离了此地。
当天,汤斩带着莫七彩离开了九幽教,从此不知去向。
人这一生,稍有错失,便会与所爱失之交臂甚至阴阳相隔,与其这样,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全力以赴的去争取,珍惜每一刻与她相守的时刻,就算最后仍得不到,却也尽了全力,此生无怨无悔。
右护法汤斩私自离教,照理说属于叛教,势必要受到九幽教上下永无止境地追杀,但教主第二天就下了一道教令,右护法汤斩受教主命离教行事。只是不知这右护法去行什么事,一走就是多年。
顾不迷的伤势一天天好转,大概过了半年的时间,伤势方才痊愈。
这半年里,他从未放弃寻找暗香依依。
当日慕容逸便曾带着叶落宫的人下崖找过她,却毫无所获。
崖底是滔滔流水,沿着水流叶落宫的人寻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九幽教也派人寻找过,一眼无果而归。他醒来后,又先后几次带人寻找,也没有她的消息。所有人都认定她已死了,可一日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他一日便不会放弃。
这半年里,江湖一片腥风血雨,九幽教与红枫山庄两大帮派之间的争斗到处可见,其他帮派也不免被卷入其中。
落月迷香的秘密不知何时已变得人尽皆知,暗香依依之死,莫见笙为夺其功力将其害死的消息也不胫而赚可一切毕竟只是江湖传闻,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有人相信,因为如果这不是真的,莫见笙的夫人和他的儿子、女儿为什么都离开了红枫山庄,这显然是众叛亲离。
有人不信,辩解那是因为莫七彩喜欢顾不迷拼死护着他,莫七落早已背叛了红枫山庄与魔教妖人为伍,而莫见笙的夫人不过是妇人之仁,为了护住一双儿女所以才离开了红枫山庄。至于众叛亲离,红枫山庄不是还好好地吗?就连连番挑衅的九幽教也没得什么好处,又何来众叛亲离?!。
众人猜测揣度,谣言四起却一直没有什么定论。
而他全然不在乎这些。
他依旧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甚至连话都不想多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莫见笙!杀了红枫山庄所有人!如果说他还活着的意义,那么只有一个,为暗香依依报仇雪恨,用红枫山庄所有人的血,所有人的!
东殿中的清晨,鸟儿在树梢上鸣唱。
他坐在院中,紫漆木琴置于身前。
闭眸,似听到了她的笑声,睁开眼,她已不在。
他又一次打开了琴功的心法,看到上面写道:
六重:身,负累也,抛却之,则达意念之境也,意念,控也。
他翻到了下一页,只见上写,七重:情,人之欲也,曲,情控,则兼之毁天灭地之能也。
如果第六重是放弃肉身,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么第七重又是什么?
情?这世间,究竟哪种情可以厉害到有毁天灭地的能力?是怒还是惧,是悲还是喜,是恶还是欲?
还是爱?
爱?
此生他只爱一人。
悲她之死。
怒她之死。
惧她之死。
恶她之死。
指尖在琴弦上滑动。
忽而笑,忽而悲,忽而泪垂……
日朝日落,起手间,漫天飞鸟皆落。
一只,又一只……
树影摇曳,风过残存。
第七重,竟在一念之间练成。
而指尖已满是鲜血。
鲜血一滴滴落在紫漆木琴上,好似水珠落在水面一般奇异地漾出一圈圈涟漪,而后渐渐被紫漆木琴吸收,幽幽泛出淋漓的暗光,紫漆木琴的颜色由淡转浓,似脱胎换骨一般,从浅紫变成了深紫。
他终于明白,当初赵剑是如何练成第七重的,所有人都误以为是他拥有了强大的内力方可控紫漆木琴,就连他也曾这样认为。
而今方才真正领悟,并非强大的内力才能让他控紫漆木琴到第七重境界,而是失去所爱的痛,是情到深处的刻骨铭心,是悲到极致愤怒到极致的毁灭,让他与紫漆木琴产生了空前的共鸣,这才是琴功第七重!
可他宁愿永远也无法练到第七重,因为他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深秋奠气,萧瑟中透着一丝冰冷。
天方渐白之际,一队人马悄然出现在千林断崖。
当先那人,紫衣负琴,一身清冷。
他跃下马来,来到断崖爆迎面而来的寒风高高扬起他的衣襟,天边第一道光照在他身上时,也未曾让他身上出现一丝暖意。
这就是她的葬身之地,他不只一次去寻找,可依旧毫无所获。
他立在这里,忍受着扑面而来的寒风,举手断了一缕发,随风扬去。
良久,他方才转身上马,带着众人离开了此地,直奔红枫山庄。
红枫山庄对面的怪石林。
他与身后众人勒马停步,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郑长老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张海眼看顾不迷一人走向红枫山庄,急切中喊道:“教主,你打算一个人去?”
“教主,红枫山庄人多势众又据险而守,你不能这么一个人去。”张海奔到近前,大声道,“教主,带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其他人一听张海要去,也纷纷跟着要去。
顾不迷沉声命令张海:“退下。”
张海人虽固执可还是在顾不迷的逼视下微微退缩,其他人也不敢再吭声。
这时只听郑长老道:“教主,万事小心。”
顾不迷微一颔首,迈步而去。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不敢再出声了。
原本九幽教与红枫山庄势力不相上下。可这一年多来,九幽教连损前任教主、长老和左、右护法等数十位顶尖高手后,新教主又因失去所爱一直闭关不出,如今红枫山庄气势如虹,俨然已成为武林无人可比的第一大庄了。
驻守在山脊入口的弟子远远看到紫衣负琴者便是一惊,半年多前的事他们都曾听说。当下一看到紫衣负琴者立刻联想到了九幽教的顾不迷,虽不信他还敢只身前来,可仍旧快马加鞭地跑进庄内通报庄主莫见笙。
可赶去通风报信的人尚未曾跑进庄子,便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琴声,而后,山脊所有守卫瞬间烟消云散化成飞灰,报信弟子甚至还没完全回过头去,便感觉肌肤瞬间被万千条丝线划破,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就已被撕成了碎片。
红枫山庄方圆百里,每隔一段便有一众弟子把守,顾不迷自红枫山庄,便有弟子不断上前阻拦,但这些人有的甚至连面都未曾见到,只闻琴声,便已死无全尸。
琴音渺渺,直通天际,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他所经路上,他甚至没有停留过一步,踏着无数鲜血,迎着满天血雾,直抵红枫山庄腹地。
望着终于出现在眼前的莫见笙,他停下了琴上悦动的指尖。
众人惊恐防备地将他围在正中间,他抬眸一一看去,红枫山庄弟子秦南、李维、王剑飞、魏西临、秋末……
就是这些人,杀了他的爹爹,害死了他最心爱的人。
莫见笙道貌岸然地道:“顾教主,伤势可大好了?”莫见笙此言无疑是在揶揄他当初只身闯入红枫山庄凄惨的下场。
顾不迷没有理会,他旁若无人地席地坐了下来,将琴置于膝上,轻轻抚摸起来。
记忆中,有一个女子,最喜欢偷偷瞧他如此抚琴模样,其实她每次偷看,他都知道……她每次的神色,他亦清楚地记在心里,不曾忘。
闭上眼,她的身影再次浮现在眼前,她在对他笑,他亦微笑起来,对她说:“今日,我就用他们的血来祭奠你。”与此同时,骤然拨动了琴弦。
在他身后,正要趁此机会偷袭他的红枫山庄十四弟子魏西临瞬间被撕成了碎片,只剩下一阵血雾,在众人惊愕地目光下缓缓散开。这一幕令所有人心惊胆战,这不仕不迷,这绝不是半年前那个闯入红枫山庄不知死活的顾不迷。
莫见笙更是惊骇莫名,心中暗道:难道,难道顾不迷已经练到了第七重?相传只有第七重才能随心所欲控魔琴。可是这怎么可能?暗香依依已死,没人渡功力给他,他如何能练到第七重?
他尚未想明白,顾不迷的琴音已经铺天盖地地扑面而来!
一瞬间,撕心裂肺地叫声让闻者无不胆颤心惊。
以顾不迷为中心,四周物体,由内至外全部开始龟裂,刹那变成细块飞溅到四周,有人惊骇之色尚在脸上,便已被强大的外力肢解,有人全力防备,却还是难逃一死,有人转身想逃,可一步尚未迈出便已成了被风吹散的血雾……
整个红枫山庄已无人有还手之力。包括当中武功最高的莫见笙。
莫见笙勉力支撑仍被强大的力道震飞了出去,他拼尽全力可身体还是不断生出道道伤痕,几乎将他撕碎。眼瞅着自己苦心经营一生的基业全部被毁,自己养育多年的弟子尽数死于非命,他不禁心痛如绞,却已无能为力。他将心一横,不再犹豫,借着浓烟的遮蔽跑向了密道。
浓浓烟尘中,什么都已看不到,只听得幽幽琴曲似情人悲伤的呜咽,和来自人间炼狱中的哭喊。
琴音消散,一曲终了,红枫山庄百年基业,已然灰飞烟灭。
顾郎一曲毁红庄,这事无论过去多久,武林中人每当提及此事仍心有余悸,便是想上一想,心中震撼惊惧亦难以描摹。有人惊恐于谈论此事,有人则津津乐道夸大其词,无论如何,自此以后顾不迷便成了真正的琴魔。
远处山崖上,郑长老等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惊骇已难以形容。
他们之中,唯有郑长老知道教主已练成魔琴第七重,郑长老虽然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见此情形仍难掩惊骇!其他人更不必提,已经惊讶到几近失态。
要何等功力,才会有如此的毁灭能力!教主如今的功力,已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让人望而生怯。由始至终,他们甚至不敢眨上一眼,眼瞅着占地百亩的红枫山庄由内至外分崩离析。
烟尘散过,他们没看到任何人逃出来。
良久过后,他们当中方有人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向郑长老寻求答案时,郑长老叹息道:“七日前,教主便已练到了第七重。”
第七重,除九幽教开山之祖赵剑外,数百年来再没人做到的事情,教主竟然如此年轻便做到了?实在不可思议。
郑长老忽然喟叹道:“要是左护法还在,就好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郑长老为何有此喟叹,萧仁想到了教主对左护法的感情,可也不清楚为何郑长老会在此时发此喟叹之语。
教主如今武功天下无敌,在旁人眼中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郑长老却心生忧虑,这半年来,他一看着教主,悲伤,自责,日夜折磨着自己。将自己封闭,不与人接触,不关心任何事,只是一味地思念着左护法,也越发变得冷血让人难以亲近。而今更是一意孤行,一曲毁了红枫山庄百年基业,在自己人眼中自是报仇雪恨的快事,可在他人眼中,无疑会成为被人畏惧的杀人魔头。
魔头也没什么,九幽教本就行事乖张,全凭自己喜好,早被武林中人称为魔教。可教主自从失去了左护法,性格异常阴冷孤僻,来时路上甚至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这样下去,恐怕九幽教的前景也十分堪忧。
如果左护法还活着,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否则教主如此下去,怕是有亡教之忧了。
郑长老想得很远,如此警告所有人,不得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红枫山庄一夕被毁,消息传到江湖,无人不色变。
顾不迷一个人就毁了红枫山庄百年基业,他的强大,不只让人畏惧,还让人嫉恨!尤其红枫山庄各地残余弟子,更扬言要为庄主报仇,又因莫见笙是武林盟主,事态在种种挑拨下越发不可收拾。
郑长老面对事态的严重性,和日益针对的逼迫下,依旧不表态,只是暗中做好了一应准备。虽然明知莫见笙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可毕竟证据不足,莫见笙死前又是武林盟主,红枫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莫见笙本人在武林中的威望,如果拿不出足够的有力证据,那就是恶意杀害武林盟主,届时顾不迷将成为武林公敌,九幽教也难逃干系,很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武林虽然一向不讲法度,只讲强者生存,可若然引起公番也难平众怒。到时候,若所有人联合起来对付九幽教,形势就不容乐观了。
最令郑长老心忧的是,这个消息传到顾不迷耳中时,他不过轻蔑一笑。依然故我地在后山继续建盖起了木屋。
郑长老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那里建盖房子,而且一木一钉都不假于人手,盖好后,屋檐上挂满了叮当响的风铃,还养起了小鸡、小鸭、小鹅和兔子,过起了田园生活。
这事郑长老一直对外瞒着,可他怎么想都没想明白顾不迷这是要干什么,只好安慰自己他总归想开了,至少还会养些小动物。可当他得知那些家畜长大后又被顾不迷全部杀了吃掉时,他又安慰自己,或许教主只是想休息休息,再说,动物养大总要吃的嘛,何必大惊小怪。
局势日益紧张,郑长老代管教中事务,如履薄冰。他处事谨慎,面对种种流言蜚语和诸般挑衅,一直隐忍不发。并严令九幽教各分舵、分堂处事低调,轻易不得招惹其他帮派,可事态仍旧不容乐观。
武林蠢蠢欲动,郑长老收到消息,暗中已有人唆使整个武林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九幽教。
武林各门派集结起来,一起攻上了君临山脉,九幽教的总教。
一路几乎没受到什么阻拦,当众人气势如虹地冲进九幽教正殿时,只见九幽教所有高手几乎都等在那里,他们面不改色地站在大殿胆阶上,而众人之前坐着的,便是他们的教主顾不迷。
此刻,顾不迷坐在长椅之上,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紫漆木琴。不同以往的是,他贯穿的紫衣外附了一层黑纱。他没有看闯进来的那些人,只垂眸无声抚摸着琴弦。
前面闯进来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倏然停步,后面的人再往里挤就撞到了前面的人,前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哪还敢轻举妄动,后面的人没看到自然不清楚,前面的人也坏,稍一侧身,便让后面的人挤了上来,有一个小子不小心失了重心跌冲到了最前头,而后众人只闻一个单音,那小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眼前,只剩一团血雾。
当日红枫山庄一役,里面的人几乎无一生还,后来虽有消息说仕不迷一人所为,可终究只是谣传。而且这个谣传实在匪夷所思,只因红枫山庄有多大有多强众人不是不知道,要真仕不迷一人所为,乃不迷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