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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格子到了程央的院子,程央这一夜过得,真叫作摧残,这整整一夜不眠的日子,程央长到23岁,第一次经历,还是有苦无处诉,幸好有4岁的儿子陪伴在侧,不然这样的日子正是太煎熬了。发现这几日儿子也是十分懂事,不哭不闹,只是时时都依偎在母亲身旁不愿离开。程央看着儿子,便再也没有软弱的理由。
小格子来时,程央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儿子在身边完着木偶。小格子给程央行了礼,央儿才醒过神来,看到小格子,程央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起身拉着小格子的手臂道:“怎么样了?外面怎么样了?”
小格子被夫人这么一问,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夫人,别担心,一切总会过去的,您房里的采月和采青也快回来了。”
央儿:“那容妈呢?容妈怎么去了那么久?”
小格子知道再瞒是瞒不下去了,就实情想告:“夫人,你要节哀,容妈已经过逝了,被辛夫人叫去问话的当天夜里就撞柱子自杀了。”
央儿整个人跌坐下来,呆呆地,半张着嘴,不知所措。
小格子看到央儿的情况,再想到当年晕厥的情形,便吓坏了,一个劲叫着:“夫人,夫人,你宽宽心,容妈的事我偷偷告诉了吕夫人,吕夫人为容妈处理了后事,她老人家再三嘱咐,让你安心,好好管住自己,管好孩子。”
央儿听到小格子这么说着,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想来当下也不是伤心的时候,便一把抓住小格子道:“小格子,如今这府上,我能信的人也就你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想见世子一面,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世子说清楚,不然,不知道要被人害成什么样了。”
小格子面露为难之色,如今他便不知道要如何传达世子的命令了。只能搪塞道:“夫人请保重身体,如今也不是斗气的时候,最近皇上身体不好,世子十分烦忙,一切事,等过一阵子再说也不迟。”
央儿不解道:“如今是关乎我清白的大事,世子是我夫君,我理当向夫君禀明,请夫君为我作主啊?”
小格子见实在难以搪塞便说道:“夫人啊,您听小的一句,不要再争一时之气,如今人家有心要害你,自然天衣无逢,就连容妈这么精明的人,都悄无声息的给害了。”说到这里,小格子便后悔了,这容妈还是自己的验的尸,怎么能说是被害了呢!瞧自己的张臭嘴。
央儿果然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即来了精神:“小格子,你也知道容妈是被害的对不对,就连你也知道,世子不可能至之不理的呀,容妈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被害死了呀!”央儿还是轻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还以为事情只是容妈冤死这么简单,殊不知人家的剑锋直指的是自己。
小格子也是觉得这个夫人实在是太单纯,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便心下一软又多说了几句:“夫人啊,您听小的一句,如今只有你自己坚强些,您要明白,若真是有心加害,他们的目标怎么可能是容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世子也未来过问一句,您还是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事情淡些了再作打算的好。”
程央被小格子这么一提醒,醍醐灌顶,是啊,若是自己的夫君相信自己,这么些日子了,早该来问一下自己的感受,少说自己也是这府上的正品夫人,怎么说被软禁就软禁了,还要让一个妾侍来处罚自己,这夫人的位份,分明只是虚设,想来,自己在这个府上,何时正真使用过这夫人的权利?自己这5年多来,只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以为身边的一切都很美好。程央啊程央,如今你早已被人抛弃,却还在妄想着有人来听你喊冤!真是笑话!
程央站了起来,她解下手上的一对玉镯,放到了小格子手上:“多谢公公的提醒,今日若不是你的提点,我程央怕是死都还在做梦。如今,我听你的,不与人争得失,只求保住我娘俩的性命。”
小格子把手镯还给了程央道:“夫人,您为人道义,世子总有一天会看明白的,小的今日帮您,也是因为念着以往您是真心对小的好,容妈与小的交情也是不浅,所以小的愿意这么做。至于别的,还请夫人不要多想,这个您收好,若来日夫人得雪,再赏小的,小的一定收下。”
程央听小格子的一番述说,想着总算还是有感恩之人,当下便收下了手镯,对小格子说:“大恩不言谢,我程央若有机会,定会报公公之恩。”
小格子叹了口气道:“如今府上是辛夫人一人独大,本来我看着她是没什么主见的,事事也不愿出头,凡有什么事要说的,必有俪夫人在场起头,如今看来,辛夫人却是最有心思的,夫人第一个要留心的怕是她了。”
央儿听罢,点了点头。
小格子继续道:“昨个辛夫人派来的人在容妈的房里找到了几样东西,一个是装有砒霜的福袋,还有一个是装有麝香的小盒子,这些夫人可知?”
程央听了冷笑道:“我道是为什么容妈日日随身佩带的福袋在她房里找到,那是我亲手做的薰衣草香袋,容妈佩带有些年了,何时成了砒霜袋子了?若是说容妈房里有些药材我是信的,我们家里也是常备着药的,因为我母亲喜欢自己弄些药草,一些个小病小热的,她会自己想些法子来治。但这都是些寻常不过的草药,怎么会有害人之药?”
小格子:“可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在容妈房里找到了要找的药,医官也得以证实了。所以,凭夫人一人,怕是说不清了,再说,容妈也被惯了个畏罪自杀的罪名,想要反供怕是不易。”
程央:“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实话告诉我,世子怎么说?”
小格子:“世子说,世子的意思还是不太信的,但这内外正是非常时期,世子也是无心管这些家事,所以让小的来传达夫人,请夫人暂时居在院中,不得出门,为了人多口杂,夫人院中也只留下采月采青两位姑娘侍候,因为事出突然,且都有证据在,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世子的意思是先罚了您每月一半的月银,还有,还有这帐房的钥匙怕一时半会您也用不着,所以命小的,先来拿回去,由辛夫人暂且保管着。”
程央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想来也不可能有更坏的消息了。
小格子又记起什么说道:“对了,小公子的一切供应不变。”
程央见小格子说完,只是“哦”了一声。小格子见程央没什么反应便试着问道:“不知道夫人还有什么意见?”
程央道:“哦,没有了,一切听世子安排。小格子你等着,我这就去取钥匙。”
小格子拿到钥匙,便再次向程央行礼:“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告退了。”
程央突然记起什么来道:“公公,若是有机会见着家母,请千万别把我的遭遇告诉家母,以免两老担心。”
小格子道:“是,夫人。”
程央:“那公公走吧!有劳公公了。”
说完,小格子便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