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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直到第二日才记起与辛夫人的约定,一早便传来小格子道:“昨日辛夫人与我约好,去她房中用膳,只是得知常夫人有喜,我便爽了约,你去跟辛夫人说声,我今日再去她那里用晚膳。”
小格子已从荷花处知道,昨日乃是大公子的生辰,本来想让世子也一同来给公子庆生,不想世子另有去处,便不再纠缠。小格子怕是世子忘记了大公子的生辰,便提醒道:“辛夫人昨日是亲自下厨,等着世子过去的,今日,怕是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世子问道:“哦,昨日有何喜事,竟要辛夫人不辞辛劳,亲自下厨?”
小格子尴尬地说:“世子日理万机,怕是忘记了,昨日乃是大公子生辰,辛夫人说,大公子明年的生辰就要及冠礼了,今年便是最后一个作为小孩子的生辰了。所以想着亲自下厨给大公子做几个可口的菜来着。”
世子一拍脑袋道:“啊呀,看我这记性,小格子你好大胆,怎么也不提醒我?”
小格子:“世子恕罪啊,小人是想着来通报的,可那辛夫人说了,常夫人有喜乃大事,世子高兴,来不来都是一样的,大公子生辰年年有。”
世子道:“唉,辛月就是明理,她总是自己吃亏,也不让我操心。”正说着,里屋出来的常夫人听了个正着,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忍着,笑道:“辛姐姐就是体贴,都是妾身的不是,让世子冷落了大公子。”
世子笑着说:“常姑也是体贴,最得我心。今日早餐我就不同你一起用了,我得去辛月那里看看,给她赔个礼。”
常夫人:“说来都是妾身不是,只辛姐姐也太过见外,这么大的事,早该与众妹妹分享。妾身待会也当去给辛姐姐赔礼,同时,也当为大公子补上一份贺礼。”
世子拉起常姑的手,拍了拍道:“好!那我先过去,你照顾好我们的孩儿。”
常夫人欠身恭送。
世子这前头刚走,常夫人便发火了:“我看这个女人最是惺惺作态,什么事,落到她身上都是好的。”
世子走出门时,便对小格子说:“去,到我书房把皇爷爷赐的宝剑拿来,如今靖儿可以配剑了。”
辛夫人房时,她正要用餐,侍女来报,世子过来了,辛夫人忙起来迎接,道:“世子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常妹妹怎么侍候的?”
世子:“莫要怪她人,是我自己要来你房里用早膳的。”
辛夫人一听世子还未用早膳,便对侍女说:“快去给世子拿餐具。”
世子一把拉起辛夫人的手说:“辛月,都怪为夫不好,竟忘记了靖儿的生辰,你也真是,怎么不直说呢,你是知道的,我最不记事的。”
辛夫人笑得跟桃花似地,说道:“夫君日日操劳国事,这些小事自有妾身记得,小孩子家生辰,年年都有,不足挂齿。”
世子:“你就是太委屈自己,别院的孩子生日,你是第一个提出来要操办的,轮到自己的孩儿了,却是这么随便。”
辛夫人:“夫君也是知道的,妾身向来对靖儿严厉,他身为世子的长公子,理当谦逊、低调,那才能为让弟弟妹妹们立好榜样。说来靖儿这孩子,都随你的性子,他自己就不喜欢张扬,所以,也不全是我这个母亲硬是不给他办。”
世子:“嗯,我们靖儿是府中长子,未来也是要担重任的,太宠了的确不好,夫人做得甚好。今日靖儿是否休息?”
辛夫人:“昨日来我房里用了晚餐就早早回自己屋去了,说是还有先生布置的功课要做,我也不好拦他,就由着他了,早上想给他送些早餐过去的,却听下人们说,他早早地便去书房了。”
世子:“靖儿这孩子就是懂事,小格子……”
小格子听世子叫他,便进了屋来。
世子:“要你取的东西可拿了?”
小格子递上了世子书房悬挂的宝剑。
世子把宝剑递给了辛夫人:“今日怕回来晚了,又碰不上靖儿,这是当年本宫及冠时皇爷爷特赐的宝剑,我们靖儿也是时候配剑习武了,这秉剑与他,正是十分相配。”
辛夫人接过沉甸甸的宝剑,心中五味杂粮,一下子竟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荷花拿着餐具进来,便让世子坐下用餐了。
直到世子离去,辛夫人才喜及而泣。一旁的荷花也是替主人高兴,道:“夫人终于否极泰来,想是世子十分看重我们公子呢!”
辛夫人笑着说:“想来我这么些年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都没有白受,幸好我们靖儿争气,一切都是有了盼头。”
荷花:“我们夫人和公子就是天受之命,如今这势头,我们公子就是未来的太子了,再未来,就是皇上了……”
辛夫人:“住口,这样的话怎能随便说出口,以后不要再提,一切都还未定,府上有儿子的女人多着呢,世子还有嫡子,我们不能轻心了。”
荷花连忙捂着嘴:“小人一时高兴过头,失言了。”
辛夫人:“知道就好,只要一切都能如愿,少不了你及你家人的好处。”
荷花当下便跪下道:“谢夫人。”
辛夫人:“起来吧!”
正说着,外面侍女来报,医官拜见夫人。
夫人给荷花使了个眼色,荷花便下去,把医官带到了正殿。
不时,辛夫人便来到正殿,只见那张医官坐立不安,焦急地搓着手等着自己。
辛夫人:“张医官今天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让你如此不安?”
医官张望了四周,见无人,便上前一步说道:“夫人啊,月儿妹妹呀,这,这晴夫人那里可怎么应付?这都四个月了,本来是要显怀了。”
辛夫人冷冷地回道:“如今不是很好处理了吗?这蠢货自寻了死路,本来我还在想要大费周折呢,如今却是不用怕了,反正也是个弃妇,随便打发了就算了。”
医官:“如何打发,还请月妹妹明示。”
辛夫人:“张哥哥糊涂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你还能怎么处理?下副药,让她来月事不就行了,就说是胎儿受惊,流了。”
医官却是一身冷汗:“月妹妹,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如今妹妹已经是府里的主事人了,若是有个不测,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辛夫人:“我记得张哥哥是属虎的吧,怎么如今改属鼠了?你也知道如今这府上我主事,有什么事当然我是能担着的,何况也不可能有事。对付别人不好说,对付晴儿这样的傻瓜,何需这翻周折。如今她自己断了后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怨不得我。再说了,万一有个什么闪事,她的宝贝女儿还在我手上呢。”
医官却是越听越害怕,这个他从小便认识的月妹妹,已不是往日聪明伶俐,天真可爱的模样了,如今,已是一头猛兽,一头无人能降住的猛兽了。
几日后,便有人报了世子,晴夫人因受惊过度,再加上上次的旧伤未愈,孩子没保住,流了。世子听后,有那么一瞬间伤心,也是替晴儿婉惜,但一想到晴儿能狠到教人投毒杀人,便不再多问。只一句,让她好好养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