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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大病一场

作者:一只小桃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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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儿借用张让之计,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真摆脱了允诺的控制。

    怜儿借用张让所指悬崖处,三米一木桩、五米一断崖平台的布防在峭壁上连连碰壁。在几欲又一次坠崖的同时,怜儿发现为了躲避西夷军的安逸状态,多次不眠不休,甚至不饮不食,体力已经到达了极致。

    “额~”身体很疲乏,怜儿只能专注于攀附在悬崖边沿,希望能够借由身体的天生优势,攀岩而下。“糟了。”

    她的手肘之处,已经因为制造真实的坠崖情况,而逼真了跳崖的假象,一直有蜿蜒的血液渗出。这个时候,怜儿早已因为多次碰壁而伤痕累累。“是流血了。”

    一滴一滴地,血液顺着袖口而下,在悬崖边缘蔓延出血痕。“这张让不会真让怜儿死去的,可这一跳崖,不是折了胳膊腿脚,也该是残废了。”

    额头一直有汗水冒出,身体在升温,怜儿感觉到自己已经得了感冒。

    这个毫无根据的悬崖峭壁上,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那是什么!”天哪!她在峭壁的边沿发现了上面一些木桩上,攀爬出了人。

    那些人,全身展开,类似一只只蝙蝠,随着崖壁飞行。不!那又是一只只风筝。

    可是,怜儿看到了什么。铃声在悬崖处,发出熟悉的声音。

    “是王!”怜儿一手捂着唇口,就连母妃的死去而成的悲痛都难以表达当时的心境。“王。”

    怜儿哭了,她轻唤着王,一次又一次朝着崖底唤去。“王、王、王。”

    母妃走了,可她连悲痛的时间都没有。

    王,在她的面前落了崖。接着,那些人,有些飞行到了怜儿身边,还有一些靠在了怜儿脚底、手肘处、腰际,险险地将怜儿绑在一起。

    不一会儿,一只人形的大风筝已经制成,将女子带下了悬崖峭壁。那一瞬间,怜儿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的王,在她的面前坠崖。

    意识开始模糊,怜儿的恨意更深了。“西夷!”

    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后,怜儿想到了那个西夷异装服饰的男子。

    软榻之上的女子冷汗直冒,嘴里一直迷糊不清的念着经书上的言语,忏悔着。刘怜儿眉头紧蹙,身处的左右手分别缠上了绷带,脸庞之上泪珠依稀还未风干。

    “王!公主身体虚耗太多,虽老夫能够将错骨的肢体接回,可毕竟难以灵活。公主殿下,怕是很难再跳舞了。”王的身侧是一直从西夷跟随而至的大夫,好言几句是跟随,可谁都没法忽视王身边的人身上还有那么明显的一条条伤痕。“老夫再好的医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的身体。”

    身侧的大夫越说越是激动,他想到了什么,赶紧住了嘴,又干涩地开口,“在公主殿下身边的人,多是王,王是否受祭祀之苦?才会有公主殿下现在的状况。”

    大夫看到的是怜儿额前那一朵盛开的桃花,而王,一直拦下了所有的宫闱之事。大夫都身居一处,只知道公主一直被东宫和何后摆布着。

    王原是痛苦担忧的神情,听得大夫一席话,最后猛地打了寒颤。随风才留意到发生的一切,最后咬着牙硬吞着什么。“胡说什么!”

    “下官失言,下官失言了。”说着又节节败退,大夫焦急欲语其他,慌忙之中又捧着上位,“王天赋秉性,怎是一两语言就能够诋毁的。”

    赔笑着致歉,他或多或少带着一些研习医术的乐意,最后自顾说着,“是王有奴了,也不可能到公主殿下身上啊。”

    说着说着,又自顾惊了一拍,大夫抬眼欲寻之时,才被截断了话语,身边的随风言语中诸多不耐烦。“还不走!”

    “好了!王不想再听到其它多余的恭维之言!”随风挥手打断了民医寡薄一连串的求知欲,双腕桎梏着紧凑的衣袖,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康健身段,“只一点,公主一直活着,实处都用原先上好的药石!”

    “这……大人要求实在苛刻。”连神医之称的民医寡薄也为难了,斜侧着头思量着,“实不相瞒,现今公主身体过虚,若是再加一时心灰意冷,恐是神仙难救呀!”

    “一时心灰意冷?那是什么。”王从软塌上下来,才问。

    “是公主万念俱灰,所以顽抗着不愿接受活着的希望。”名医话中亦多了一层犹豫,细腻着所得宫医之术的言语。

    王觉得苦闷,叹息着的同时忧伤接踵而至,“你是说,公主想死都不愿独活?”

    “是的!”

    “她是本王的怜儿姐姐,你居然说她不想活下去?”

    民医寡薄被惊着了,眼中深锁着转动的眼珠子,额前是细密的薄汗,最后犹豫再三才毕恭毕敬地站在王的身后,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并非上好的药石之策就能补回元神,所以老夫也束手无策!”

    “的确是的。”王眯阖上了双眼,深吸着一口气,微抬的额头,已是清冷了人情温暖。转身间,伸手压在了医者的肩膀之上,王又施了施力道,“本王要公主活着!什么元神?之后再补回去。”

    “母妃,怜儿好痛,好疼啊!母妃!”病床之上的怜儿发出微弱的呻吟,伸手之处却不知哪处疼痛,就如西夷幼小时的兽群,寡鸣着。

    “母妃?”

    “姐姐!”王只身来到怜儿身边,真的害怕了。“姐姐醒醒,醒醒!原是头疾犯了,随风,拿药来!”

    她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眼处如进入梦幻。“是王。”

    可是,王是在她的面前坠落山崖的。

    怜儿泪流得更加凶了,最后羞愧地低下了头,“母妃!孩儿不孝。”

    想了想,怜儿又沉沉地昏了过去。

    之后,怜儿全身的神经都被疼痛所牵引着,几个日日夜夜都是在鬼门关边沿度过。床榻之上那一摊血水依旧蔓延开来,低缓的唤吟之音不绝于耳,细细碎碎的一阵又一阵。“母妃。”

    脑海之中,有一些画面,刻印得那么的真实。

    “公主,被他人发现了,到时候的禁足令可真是相比冷宫令了。”曲降阴双膝间瑟瑟发抖,瘦削嫩白的双手无力地辩解着。

    “你说,一个西夷的勇士经由内侍监引入何后处,遇到半路拦截的怜儿该是怎样的?”刘怜儿妖娆一收围脖直腰处颈项命脉丝巾,沉稳询问着。

    久而久之,到了曲降阴眼中,也就渐渐安分了心神,也少了不少胆怯。

    “......不知道。”曲降阴望着水渍处蔓延开来的湖塘雾色,在入口处已经是遥不可及,“不过降阴相信公主一舞相见,不倾国也该倾城了,公主!”

    看着曲降阴羞恼地一跺脚,开口一句就是皇族幼时的顽劣笑语。

    “哦?”刘怜儿细细查了四周一圈,廊亭之处围了不规则形的一圈,顺着青苔茂盛之处才遥见出口。出口之处是阳光照射下的柔婉光线,成了一束光线,由外侧到内部,由明亮渐渐至温暖湿润处。

    明暗渐变,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桃花香。桃花在四周围飘逸而下,刘怜儿看着轻松舒适的天成环境,四周皆是顺着光线处生长而开的青苔,在明处青苔更甚。

    眉间细想之中,渐成阴柔细线,“真是个跳舞的好去处啊!”

    曲降阴左右端差周围之时,一时听得刘怜儿的肯定之后倍感失落,才柔和劝说着,“公主荣贵,此处不比雅舍舞房上得台面。良嫔娘娘心善,此地又是公主为救皇嗣而发生刺客坠亡之处。公主长久徘徊,两位皇子都不会应允的。”

    “起码还是相近两位皇子矜贵身份之处,也进了亲缘。”刘怜儿挥袖一舞,桃枝一半折枝而下,一枝丰盈庸厚的桃花枝直入曲降阴怀中,顺势婉转地被其拥入了怀中。刚碾碎细步,直听得刘怜儿开颜一笑,仰望纷落的桃花林。

    “好了!听着暮鼓晨钟的伶乐,不妨缓了勇士的去路。”刘怜儿回眸拂袖一笑,半遮粉颊。一身桃花装,只一舞就融入了这漫天桃花林中,淡了曲降阴的宫装色。

    曲降阴抬头之际,只余刘怜儿清雅风骨的背影。

    “还不快去请了?”

    “奥......是!”曲降阴无措之中,沿着桃树枝干,半遮桃花枝,俯身一揖。

    假山廊亭之处,满是通往冷宫的湖光水色。自允诺抬步入了后宫之所,就顺着这水色由着小内侍前行着。

    “缓了。”曲降阴见趋步越近的小内侍,正是何后身侧的贴身内侍,由内侍监下辖何后处,“去了禁宫末端等候!”

    那小内侍疑惑地思忖着,在曲降阴中规中矩的礼仪中,缓转才觉自己手中多了财物,正是曲降阴的月钱。

    一掂量,就有了分量。小内侍左右思量,才不经意于袖中收了钱物。伸出了单手,在曲降阴耳中细碎,最后只一句,“此时姑娘可上了心,真真别误了事儿。”

    曲降阴随着话茬,俯首一礼,挨着袖珍细口又柔了音色,“请随了前路。”

    允诺手中一拧,兵器上的刀鞘,雕纹刚健精细。才一眼于曲降阴周身,粉嫩雕琢,娇俏多了生气。

    允诺并未着意先前两人的窃窃私语,垂眼腰带下的结发丝绳,在刀鞘的勾引之下,丝缕划过雕纹,再一眼仔细顺着曲降阴的前路,爽快一语,“好。”

    曲降阴岔道而过,步履轻盈,依如舞步点地,于忽明忽暗的淡色廊亭遂入冷宫湖庭。身后清晰的脚步声不觉于耳。

    周测皆为柳絮围绕帷幕,只觉淡淡的郁浓腥味。最后入了内殿,假山出口处,郁浓血腥味阵阵袭来,空穴来风。

    一粉妆女子身裹粉装,手肘间舞动似水中漂浮防水藻。一缕一缕藕白手足收发间,长衣裹腕,直发而出,成了两条水草般的丝带,顺着桃花舞动着墨汁般的桃枝。点滴空中,一如泼墨挥毫,字缕空间,桃花瓣果真温顺零落。

    刘怜儿弹指之间,衣袖中的桃花瓣早已直入允诺面前。漫天飞舞中零散飘落于男子发髻间,锦服中的檀香味道混合着淡然的桃花香味诱人醉。刘怜儿裹足点地,手舞足蹈犹如屡屡水草,轻身一跃间,顺着漫天桃花于空中柔体旋转一跃,袖间点地沾了湿气,惹了两旁却依旧是干燥片缕的柳絮帷幕。

    男子满目惊愕,果真就拧紧了手中铮铮作响的武器,惊羡之色不由而出。刘怜儿舞袖泼墨之时,丝带绕着桃花枝成了滑轮般绸缎伸缩形状,不觉于空中耀眼柔悬。

    绸缎对襟,裙袂中丝巾片片围线而绕,旋转轻盈而落。犹如肩头那朵情花外形缓至女子身上,女子利用腰侧劲力,俩处旋转出水墨柔软锦帕,勾于临近两颗桃树,踩踏一朵娇艳四叶。片刻成朵朵情花,再以着力趋势模仿桃花林中风吹之势,旋转交替随着情花落于地上一片碎花之上,由先前的娇娆风骨直至舞姿无力凄艳。

    绸缎沿着万千发丝而下,原是顺着发丝而舞。只眉间笑绕一勾,丝帕顺着勾唇之处而发,渐渐落于男子手上戏谑缠绕一圈,轻拉一提,再如太极漫步而至男子身侧,挥毫瞬间两方绣锦成一心形,由大而小渐至包围男子周身。回身一勾,长丝巾收于女子周身,女子娇娆衣着,舞至简单热体步,再缓至突发功力,丝帕犹如空中墨笔。随着女子璇侧,原体跳步,花式舞身,寻着挥洒而出的劲力舞步,锦帕慢至几字“黄泉碧落,生生世世。”恢宏中早已融入了西夷风俗,四周寂静,研习而成伤感悲泣舞姿。

    而后舞势一变,犹如蜷缩而落的飞蛾,顺着舞姿女子轻盈漫步而至凋零花瓣之处,快步乃至跳步极至丝巾帕柔软有力,周身帷幕顺着假山而动,随着风势沿着四周岩壁,沾染了湿气。倾刻间随着女子恢宏的舞姿舞出了皇朝江山整体图像,执一手,丝巾由着各个方位,舞出的瞬间仿佛远视万马千军。两手相交,一舞成男子外形,随而突至男子身侧,犹如魔术师锦帕落地,展现出男子整体,凝望间正似两人于空中落地。刘怜儿的舞姿至始至终自信妖娆,腥浓味之处,轻盈优柔,独树一帜。

    水墨间印染着的桃花对襟舞裙,顺着周侧环境,回步间轻易飘摇。轻附在允诺脉动般的心胸前,清新自然成就了一副晚春图。

    只一句,“怜儿喜欢看允诺痴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