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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和柳真吵架后,两人又冷战上了,杨斯音打定主意要抽身出来,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嗅觉非常灵敏,通常都能闻到危险的气味,这次也不例外,他已经感觉到柳真会是个麻烦,必须赶紧脱身,而且他新认识了一个叫秦静思的女人,两人现在正打的火热。
秦静思可以说是他从路边捡来的,那天他从唐雨岩公司出来,取车的时候,一个身材丰满,浓妆艳抹,穿着抹胸超短裙的女人,扭着细腰走过来问他能不能载她一程,美女的要求通常他都拒绝不了,车上女子隔着中控台搔首弄姿的上半身凑过来,雪白的酥兄露出一半,ru-沟深邃,兄-器了得,杨斯音故意盯着她的胸说:“车里有蚊子,不怕叮吗?”
女子看着杨斯音的眼睛,手指轻轻在他胳膊上划拉:“不怕,就怕蚊子不叮。”声音充满诱惑。
杨斯音说:“这么白嫩蚊子怎么会不叮。”
女子嫣然一笑说:“不是所有的蚊子都长眼睛。”眉毛挑了一下又说:“秦静思,安静的静,思念的思,你呢?”
“杨斯音。”
秦静思:“杨斯音?好巧,我们名字里都有个思字,我们是注定的缘分。”
同样的话柳真也说过,记得有一次两人巫山yun雨结束,柳真躺在他怀里说:“你姓杨,我姓柳,合起来就是杨柳,我注定是你的人。”想到柳真,杨斯音就一阵头疼。
“我是……”杨斯音想说他是斯文的斯,但想想自己说的话和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有点不合符斯文,便说:“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这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他就会背这两句,想让秦静思知道他是个有文化的流-氓。
秦静思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你的名字这么长吗?”
杨斯音哈哈一笑:“我是瓦斯的斯,不是思念的思。”
秦静思恍然大悟般白他一眼:“直接说瓦斯不就好了,还拽文,显的你有文化。”
杨斯音也不与她计较问:“美女,载你去哪里?给个目的地。”
秦静思托着下巴看着杨斯音:“你想带我去哪里?”
杨斯音说:“我想送你回家。”
秦静思头一扭:“哼,原来是只胆小的蚊子,三先路,阳光海岸。”
将她送至小区门口,秦静思问:“不上去坐坐?”
杨斯音说:“不去了。”
他是喜欢女人,但也不想让人觉得他来者不拒,又不是种-ma,最关键是他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秦静思眼睛上的两团假睫毛都可以做刷子了,眼线画的极重,妖孽一般,口红暗淡,显得嘴唇颜色很深,就像电视剧里身中剧毒的人一样,他提不起兴趣。
秦静思耸耸肩膀说:“好吧,加个微信。”
杨斯音想拒绝,但他不擅长拒绝女人,拿出手机加上微信。
杨斯音回去途中一边开车一边想:秦静思,名字取的这般文雅,人却不是这样,说人如其名,想来也是假的了,看来凡事都不能单凭自己的主观意识下结论,想着又嘿嘿一笑:你还说别人,你不也跟自己的名字不搭边吗,如此一想,又释然了。
自那之后,秦静思时不时给他发个信息,一些好笑的表情段子,有时候发她的照片,卸了浓妆的秦静思看上去顺眼多了,长的不是说多漂亮,但让人觉得舒服。
在办公室沙发上躺着的时候,黄鸿祺打电话:“斯音,晚上有时间吗?”
杨斯音笑着说:“大哥召唤,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黄鸿祺在电话那头说:“晚上一起吃饭,七点,在闽南风味。”
杨斯音说:“好的。”
闽南风味就是黄鸿祺开的那家福建菜馆,主打福建菜,就得取个凸显主旨的名字,南市这边菜馆取名都很有意思,海天一色,那就是吃海鲜的没跑,齐鲁人家,这很明白,就是山东菜没错了。
杨斯音心念一动,上次见面黄鸿祺说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难道就是今晚?黄鸿祺是福建人,沿海城市的人口味偏甜酸,喜欢吃粉类,他就见过一个老板,买粉丝都是去批发市场用面包车,买一车拉回去的,但是南市靠近川都,口味则重麻辣,不喜甜,莫非黄鸿祺介绍的朋友也是福建人。
聚思地产和五月花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还是聚思地产的谁是福建人?聚思地产的几个主要负责人他都见过,没听说有福建人,那么黄鸿祺要介绍的是谁呢?
毫无头绪,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下午一点,今天事情不多,想着出去转转,心里闷闷的,不甚舒服,正要出门,手机来电,杨斯音一眼看见柳真,这个名字有点扎眼,柳真每次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她就一直打,打到接为止,这一点让杨斯音烦不胜烦。
正在考虑要不要接,那边挂断了,过来好一会没有再打来,杨斯音也没有心情出去,开着电脑看新闻,微信提示有人给他发信息,是秦静思发了一个:你在干嘛呀,紧接着又发了一个偷看的表情,杨斯音找出表情包选一朵玫瑰花发过去,秦静思发个视频邀请过来。
秦静思:“瓦斯,你在干嘛?”
从上次过后,秦静思就叫他瓦斯,杨斯音懊恼不已,早知道就说是宙斯的斯了。
“在公司。”
“你转个摄像头,我看看你办公室什么样的。”
杨斯音将镜头换成后置,拿着手机转了一圈:“看的清楚吗?”
“瓦斯你的办公室太大了吧,我家都没有你办公室大。”
杨斯音:“没有很大,手机拍的大而已。”
通知栏弹出一条信息,柳真发的,只有四个字:我生病了。
“瓦斯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找我有事吗?”
“想和你一起吃饭。”
“好,等我有空的时候约你。”
“你什么时候有空?”
“见美女我什么时候都有空,明天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对方挂了视频,,杨斯音又看着那条微信,犹豫了一下给柳真拨了电话过去,响了三声接通,随之里面传来咳嗽声,杨斯音听她没有说话便问:“你怎么了?病了有没有去医院?”
对方没有回答,过来一分钟还是没有回答,杨斯音以为对方挂断了,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又显示在通话中:“喂,怎么不说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哭泣,杨斯音拿着手机想挂又不能,想起柳真以往的好,如果不是她总想要跟他结婚,又总是明里暗里找他要钱,他不会这么烦她的,为什么女人动不动就想结婚呢,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喜欢逛商场就得要把商场买回家?你喜欢吃福建菜,就得去学个厨子?他实在难以理解柳真的想法,他也不想理解。
手机里持续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杨斯音不是个软心肠的人,柳真就是流一个太平洋的眼泪也泡不软他的心,不是如此,这么多年他要结多少次婚,他结的过来吗,再说柳真孩子都上初中了,居然还想结婚,任凭柳真哭着,他一言不发。
半晌,柳真停下来,带着浓重鼻音说:“高烧不退,家里没药了。”
杨斯音听出来弦外之意,想让他送药过去,不是说她找不到人送药,而是她要这个送药的人是他杨斯音,他不搭话:“先让别人你给买点送来,我这里有事现在也走不开,晚上有重要的应酬,明天的日程都是满的,等我处理完来看你。”
柳真沉默,过了一会挂了电话。
杨斯音想起罗曼,但是他没有罗曼的电话,想着要不要晚上结束应酬去看看柳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掐灭了,晚上一去,就走不了了,现在不能再给柳真一点希望,让她死心就是为她负责。
打定主意后,这一页在他这里就算翻过去。
今天不是他做东,也不是接待客户,他不想太早过去,这样会让人觉得他太上赶着抱黄鸿祺的大腿,有点巴结谄媚,他要跟黄鸿祺差不多时间到,或者在黄鸿祺后面到。
看看时间已经临近,杨斯音打电话给老吴,让他备车,又在办公司磨蹭一会,到闽南风味时林鹏已经到了,见杨斯音的车开过来,忙从酒店门口走过来打招呼:“杨总很准时。”杨斯音说:“担心路上堵车就早一点出发了。”
林鹏说:“大哥已经到了,在五楼办公室,你先上去,客人还没到,我在这里等着。”
杨斯音说:“好的,”然后有意无意的说林鹏:“需要你在这里恭候大驾,这客人看来是非富即贵哟。”
林鹏说:“是大哥的客人,早就定好今天。”
杨斯音闻言,心中对黄鸿祺一阵感激,要知道人脉在业务中占着太大的比重,是直接关乎结果的关键所在,能让黄鸿祺等待的客人,想来不是一般人。
黄鸿祺能把自己带进他的人脉圈,这样的信任让他怎么不感动,但是又一想,黄鸿祺到底被他哪一点打动了,才愿意这么帮他,杨斯音对什么事什么人都会多想个为什么,他始终觉得这个薄情的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给老吴拿了点钱,让他先去吃饭,便到五楼找黄鸿祺,不料上五楼一看包厢门都关着,没有林鹏说的办公室,他找了一圈,打开几个门都是空的,打电话给林鹏,对方手机占线,他到四楼找一个服务员才将他带过去,原来是在五楼链接六楼中间的一个房间,是特意做出的一间办公室,从底下看很不容易发现。
黄鸿祺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今天身边没有佳丽,杨斯音叫了一声:“大哥。”
黄鸿祺的办公室格局简单,大办公桌,侧面也有两个房间,可能也是休息室。
黄鸿祺抬头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接着看报纸:“来了。”
“刚到。”
“坐。”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杨斯音面前。
杨斯音在对面坐下来,品了一口,情不自禁的说:“好茶。”
黄鸿祺看着报纸说:“这是我从厦门带回来的,你喜欢让林鹏给你送一些过去。”
杨斯音说:“谢谢大哥,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知道,跟黄鸿祺这样的人打交道,得要不把自己当外人,对方给你,你就接着,过后请吃饭或者送礼就有了由头,关系就是在一来一往之间建立的,想攻破城墙,得找到缝隙,不然怎么会有那句名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觉得两者之间是有必然联系的,想着把自己比作苍蝇有点不合适,但一时又找不出别的词代替,也就随他了,苍蝇就苍蝇,做苍蝇也要做翅膀最硬的那只。
黄鸿祺笑了笑,放下报纸说:“入秋后,我们几个计划自驾黄山,你有兴趣可以一起去。”
杨斯音说:“好,到时候工作不忙,我就跟大哥一起。”
他没有说跟你们一起,说的是跟黄鸿祺一起,表明他只接受黄鸿祺的邀约,不是黄鸿祺的自驾队伍。
这个回答似让黄鸿祺很满意,他又笑了笑说:“时间确定后我通知你,你们这个工作没有不忙的时候,但是掌握在你手里,想去就能安排。”
杨斯音以防日后他去不了,黄鸿祺会说他是不想去,便说:“时间是自由,但是今年工作难度大,手上的几个项目一时又出不来,今年能不能完成任务还是两说,公司领导电话天天打,今年任务重,我的压力可想而知。”
黄鸿祺问:“聚思的业务做下来,你可以完成目标任务吗?”
杨斯音说:“没有全部完成,接近目标,能喘口气。”
黄鸿祺点点头。
杨斯音试探性的问:“大哥,你今晚的客人是聚思集团的人吗?”
“是的。”
“是梁总还是付总?”
“不是。”
杨斯音不再问了,喝了口茶,茶室很古典,大型的根雕做成的椅子,后面靠背足有两米高,前面是茶具,黄鸿祺坐在里面就像是电影《智取威虎山》里的座山雕,十分威武,不过黄鸿祺比那个演员长的好看点。
林鹏上楼来说:“大哥,客人们到了。”
黄鸿祺放下报纸,起身,杨斯音随之起身,跟在后面下楼。
走进包厢,四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其中一个笑呵呵的说:“小林说你在楼上,我让他不要叫你,就让你在秀阁中。”
黄鸿祺笑着说:“大姑娘也有下秀楼的时候,我还不是大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