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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猛没有说话,等着杨斯音说下去。
“你出趟差,把财务报表给罗义文经理送去,他是大老板的侄子,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今天就去吗?”
“明天上午,观察一下他的反应,他要是问你什么,如实告诉他就行。”
“好的。”
“小丁,你把财务报表发给其他六个省区经理,超支的要提醒他们,有结余的让他们过年给员工置办福利,大家都辛苦了,好好过年,另外,马上年底了,大区要办年会,通知他们每个省区都要参演节目,得第一的有奖励,我们这边的节目就交给你们两个组织,到时候你来统计。”
丁云问:“杨总,我们这边也报节目?时间来不及呀。”
“怎么来不及,天天下雪,都在办公室坐着,现在也没有项目要做,演几个节目来不及?你们要有团体精神,不要被底下的省区给比下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有这点时间,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表演个什么节目。”
丁云出去和陶猛走后,杨斯音看外面天气,雪越下越大,广场上厚厚的积雪,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马路上来往车辆也不多,冬天就适合蛰伏起来养精蓄锐,一年之际在于春是不是指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自身精力得到填充,春天也是一年中精神最饱满的季节,这个阶段做事更容易成功的意思,杨斯音这么想着。
恍惚间蓝齐儿的身影在脑海里闪现,蓝齐儿对他忽远忽近,让他不得要领,这几个月,小猫咪都长大了,他们的关系还在原地踏步没有实质进展,还好有小猫咪在中间当媒介,虽然目前还处在暧昧阶段,但他相信离明朗之日不远了。
给蓝齐儿发个视频请求,没几秒钟,蓝齐儿就出现在手机里:“大叔,你吃饭了吗?”
“还没下班呢,今天下大雪,你怎么穿这么少?”
“我在家里,开着空调呢。”
“多穿点,不要着凉,晚上一起吃饭?”
蓝齐儿犹豫说:“太冷了,我不想出去。”说完就挂了视频。
很明显感觉到蓝齐儿有点躲着他,刚才的自信瞬间被浇灭,他不甘心,又给蓝齐儿发信息:蓝儿,你怎么了?
刚才挂掉视频不到一分钟的蓝齐儿,没有马上回复,杨斯音不时看看手机,一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回复,他心急如焚,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身边有别的追求者?拿起手机又编了一条情真意切的信息发过去,过了十分钟,手机叮咚一声,杨斯音的心也跟着叮咚了一下。
蓝齐儿回的:“大叔,你是单身吗?”
杨斯音没有犹豫回复道:“是的。”
原来症结在这里,蓝齐儿一直担心的事情是这个,杨斯音放下心来,又给蓝齐儿拨了视频:“傻丫头,你怎么不早点问我。”
蓝齐儿一脸羞涩不说话。
杨斯音:“我买点菜晚上做饭,下班了我来接你,你把念念也带来。”他回来后,蓝齐儿是说要把猫咪送回还给他的,一来他没有时间照顾,二来猫咪回来了,他就没有理由去找蓝齐儿了,借口说猫咪在她那习惯了,换新环境会有应激反应,所以一直是蓝齐儿在养。
正视频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没敲就打开了,杨斯音的视频中出现柳真的身影,她从门口走过来,杨斯音慌乱中拿起手机,大脑里迅速回忆刚才一幕,他是背对着门口的,柳真出现在视频中,蓝齐儿应该是有看到,在柳真说话之前,杨斯音对蓝齐儿说:“我现在有事,晚点再打给你。”按下挂断红箭,结束视频聊天。
柳真笑吟吟的说:“跟谁视频呢,这么紧张?”
杨斯音心情被她搅的很烦:“不是说了吗,不要到公司来找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门外,还好他们都下班回宿舍了,只有丁云还在里面打印室弄什么东西。
杨斯音心稍微放宽一点,关上门回身对柳真说:“柳真,我印象中你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是我判断错误吗?你在踩我的警戒线,你知道吗?”
柳真嘟着嘴:“那我不是半个月都没见你了吗,打电话你总说很忙,我冒着这么大的雪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这是公司,是员工上班的地方,不我个人场所,你到这来找我干什么?”
“谁让你不带我去你住的地方,我只知道在这能找到你。”
“我跟员工住一起,带你去你去吗?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你了,正好有事到锦园就来看看你,没跟你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做错什么了。”
“你觉得我看到你惊喜吗?”
“是怪我打扰你和别人的视频吗?刚才那个女孩是你新找的?”
“柳真,你有这点时间,应该去关心一下你的女儿,她的学习情况,她的身心健康才是你该关注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柳真怔怔的看着他,杨斯音一脸怒气,说话不留半分情面,他不允许任何人以这种方式要挟他,柳真已经是第二次登堂入室来找他,这传到公司领导耳朵里像什么样子,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客户,不能每次都用这个借口,再说哪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放任柳真这样下去,早晚她会招来更大的麻烦,真后悔那个时候没有狠狠心跟她断了来往。
柳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跺脚说:“我就来了,我还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去我那里,我明天还来。”说完呜呜的哭出来。
杨斯音声音上一个八度:“你要再这样一意孤行,我们就真的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连见面都省了。”
柳真两眼带泪的看着他,像是不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现在是有了新人,就嫌弃我了,想把我甩了,告诉你,没门。”
杨斯音耐心耗尽:“你要是这么胡搅蛮缠,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自己看着办。”
柳真态度软下来,向杨斯音面前走近一步,柔声说:“老公,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今天我们美容院在这边作推广,我趁中午这点时间来看看你,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杨斯音也是吃软不吃硬,见她这么说,也不好真的跟她针锋相对,毕竟是在办公室,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又跟她讲一通道理:“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来找你,你这样到公司来,员工看见怎么议论我,你也为我着想一下。”
好不容易把柳真哄走后,杨斯音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又用力把头拍了一下,气自己色令智昏,心里后悔极了,不知外面的丁云走了没有,别传出不好的言论就麻烦了,一个公司高层领导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这当然不是崇拜他,而是看他在什么时候会栽跟头,只有他栽下来,别人才能上去,杨斯音心乱如麻,肚子早就咕咕响,现在又什么吃不下了。
晚上五点多下班后,杨斯音到超市买菜,各种调料,锅碗瓢盆,塞满后备箱,置办完这些去接蓝齐儿,柳真下午走的时候说今晚要他过去,他不想让柳真的要挟得逞,不然以后她会一直拿这个当武器逼他就范,见他沉默不言,蓝齐儿问:“大叔,你不开心啊?”
“大叔在想工作上的事,冷落丫头了,跟你说抱歉。”
蓝齐儿摸摸怀里抱的猫咪:“没有啊,我有念念陪着。”
杨斯音抛开柳真带来的烦恼,和她说说笑笑往回走。
雪下了一天还没停,到处都是积雪,晚上路面结冰,两公里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一进房间,杨斯音就把空调打开,开始在厨房忙活,这是他的宿舍第一次开火做饭,蓝齐儿不时到厨房看看,终于在八点的时候,一大碗菜从厨房端出来。
杨斯音介绍:“这是鲁菜,炖地三鲜。”
蓝齐儿哑然:“这……真的吗?”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蓝齐儿试着尝了一下惊叹:“真好吃。”
一人一碗米饭,吃一个菜,做饭一小时,吃饭十分钟。
杨斯音坐在蓝齐儿身边,陪她看电视,猫咪在沙发上睡觉,两人都没有说话,蓝齐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呀,都九点半了,我要回去了。”
杨斯音伸出胳膊一下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不回去,就在这里。”
蓝齐儿羞涩的挣扎着要下来,杨斯音不放手,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一手挽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低声唤她:“蓝儿,别动,让我抱抱,一会就放开你,你要走,我送你回去。”
蓝齐儿停止挣扎,杨斯音闭着眼睛和她脸对脸,嗅着她的发香,在她耳边倾诉这大半年的相思:“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你,你就像天上的仙女,飘进我孤独了几十年的岁月,因为你,我的世界不再沉寂,有了生机,我真的希望你能接受我,但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毕竟我比你大这么多,能这样抱着你,我已经心满意足……”说到动情处,一滴眼泪滑落在蓝齐儿脸上。
蓝齐儿挣扎着想在他怀里坐直,杨斯音以为她要下来,怕太用力会弄疼她,叹了口气,胳膊松开,低着头,蓝齐儿捧着他的脸擦干眼泪,趴在肩膀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温柔的回应了一声:“大叔。”
杨斯音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流泪,他也是真的需要蓝齐儿,他见过光明,就不想在回到黑暗中去,这光明是蓝齐儿给的,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安心。
紧紧抱着怀里的蓝齐儿,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蓝齐儿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颈间,痒痒麻麻的,杨斯音亲了亲她的侧脸,没有在多做动作,就这样抱着她,过了一会,蓝齐儿抬起头看着他;大叔。
杨斯音应了一声,伸手摸着她的脸,她的脸真小,跟他手掌差不多大,看着她情难自禁,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又轻轻吻上她的双唇,蓝齐儿有点紧张,低着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