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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菜也差不多上齐,杨斯音拿着筷子说:“吃饭了。”
气氛再次回到热闹中,酒放在桌子上,愿意喝的自己倒上,圆桌转了两圈,也没有人动那瓶酒。
杨斯音问:“没人喝酒吗?”
徐新焕摇头表示他不喝:“这几天天每天都有应酬,喝的我都受不了了,咱们自己人就算了吧。”
杜常志倒了一杯站起来:“杨总,我敬你,话不多说,都在酒里,我干了,你随意。”菜还没动,先喝下一杯酒。
杨斯音没有倒酒,闻言赶紧拿过酒瓶倒上,接受杜常志的敬酒。
陶猛也把酒杯斟满,等杨斯音吃了些菜:“领导,我敬你。”
颜在和郭旭辉几个见状,都倒上酒,等着敬杨斯音。
徐新焕有点尴尬,最后也跟着倒了酒,先敬完杨斯音,饭局开始,同事之间相互敬酒以示尊敬。
陶猛一番舌战群儒下来,众人对他都有所改观,席间跟他互动最多的就是杜常志,兄弟长兄弟短,搂着肩膀说个不休,亲热的像一家人。
晚饭结束后,都各自回了宾馆,杨斯音也回到宿舍,蓝齐儿最近很清闲,工作做完就在客厅看电视。
杨斯音坐在旁边,蓝齐儿的头枕在他腿上,又想起谢月说的那档子事,眼看就月底了,他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
他想过把谢月和杨子羲安排在宾馆,可是瞬间就否决了,谢月不会同意,以她的脾气,要是再闹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也不能跟蓝齐儿说让她回去住段时间,没有理由,太反常会引起疑心,怎么样他都觉得不行,为这点事他是伤透脑筋。
抚摸着蓝齐儿的头发,心里一丝愧疚,这么美好的一个姑娘,她的爱情,她的真心尽赋于他,可是,他却屡次对她不起。
面对纯真的蓝齐儿,杨斯音觉得自己太卑劣,简直罪无可恕,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好一点,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没在她面前发过脾气,总是耐心陪在身边,以此减轻自己内心的负担。
“蓝儿,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下个月我找个时间,我们出去走走。”杨斯音计划送走谢月和杨子羲,带蓝齐儿出去旅游。
蓝齐儿一骨碌爬起来,惊喜的问:“真的吗,大叔要带我出去见世面啊?”
“真的,带小丫头出去散散心,说吧想去哪里,你的心愿我都会满足。”杨斯音见她这么高兴,后悔没有早点告诉她这个想法。
“有大叔在身边,去哪里都可以。”蓝齐儿骑在杨斯音腿上,搂着他脖子甜甜的说。
“还是得有个目的地,国内国外随你挑。”
“那我要好好想想,第一次和大叔出去,我要找一个特别的地方,留下终身回忆,这样等我和大叔老了,说起年轻的时候,一下就能想起来第一次旅行我们去了哪里,这多浪漫。”蓝齐儿两眼带着无限憧憬。
杨斯音轻轻将蓝齐儿抱在怀里:“真想和你一起老去。”
“只是想吗?”蓝齐儿追问
“想啊,还有什么?”
“想就是未必,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想不想,要不要,能不能,会不会,意思都是不一样的。”蓝齐儿撅着嘴不高兴了。
“那我应该怎么说?”杨斯音哭笑不得。
“你应该说,蓝齐儿,我们要一起变老,这才是坚定,想就是只有个想法,理想,不会成为现实。”蓝齐儿一脸认真。
“你说的对,蓝儿,我要跟你一起老去,会一起老去,能一起老去。”说完在蓝齐儿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蓝齐儿心满意足。
第二天还有一天会议,便早早睡了,半夜杨斯音又被同样的噩梦惊醒,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醒来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柳真又要出现了,之后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他去办公室的时候,人员差不多也都到齐。
会议开了两天,汇报都做完之后,各自返回驻地,陶猛走时特意到杨斯音办公室告别:“领导,你有时间过去转转,那边真的挺好,有很多名胜古迹值得游览。”
“好,有时间我过去看你们。”从这次工作汇报中杨斯音对陶猛更加放心。
吕华东在他们走后第三天,出差返回南市,一进办公室直接去找杨斯音,两人关着门,外面回来的申承泽去找杨斯音签字,都被丁云挡回去。
听完吕华东的叙述之后,杨斯音说:“辛苦了,先去吃饭,回宿舍好好休息,明天给你放假。”
“谢谢领导。”
等他出去之后,杨斯音马上给武锐去电话:“余青峰把那个女人送走了。”
“有孩子在她能走到哪里去,那孩子要上学吧,送到哪都没有用。”武锐不以为意
“问题是他可以不认,再说公司对这类事情持有包容,相对于贪污来说,这件事没有多大杀伤力。”杨斯音很矛盾,他不是有多想致余青峰于死地,依然想找一个两全的解决方式。
“但是对他老婆有杀伤力,再煽动公司造舆论,这一刀砍出去,就算不能给他致命一击,也能让他伤筋动骨。”武锐跟他持相反意见,一定要干掉余青峰。
杨斯音沉默了一下:“如果这件事最终真的无解,那我们就要行动起来了。”
“财务盘查情况正在进行,他那边大区会计已经回集团公司接受调查,只要有突破口,很快就会有结果。”
“秦总什么都没说?”杨斯音感到意外,余青峰和秦中嘉可是多年的关系,没道理这个时候不站出来阻止。
“听说昨天的董事会上,老秦和老罗争的脸红脖子粗,不止我们,还有人在煽动情绪,你想想,余青峰贪的虽然是他大区的业务费,但是这钱还是公司的,他区域的业绩为什么这几年垫底,根本上说还是费用没有到位,我们这项目就是钱砸出来的,感情也是钱堆出来的,你真以为喊甲方几声哥哥,你就是他弟弟了,屁,舍不得出钱你叫他爸爸都没用,余青峰把钱私吞了,业绩肯定受影响,牵扯就是整个集团公司股东的利益,他们会大手一挥说算了,怎么可能,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老秦保不住他的。”
“假如说这钱是在秦总授意他拿的,那又该如何?”杨斯音换了一个角度。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南京那个女人是老秦的,余青峰是代替他安置,你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从那孩子照片来看,没有这个可能。”
“那就好,我猜想老秦多少是知道余青峰这些事的,什么原因让他不闻不问,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我的意思见好就收,大家毕竟十几年同事,没必要翻脸,你说呢?”杨斯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征询武锐的意见。
“你还是这么天真,现在闹得这么大,就算我们说算了,公司股东也算不了,余青峰也不会感激你,我太了解他,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他就有可能反扑,心慈手软放虎归山,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斯音,人如果坏,就要坏的彻底,心存一丝良知,受煎熬的就是你自己。”
“我只是觉得同事一场,真的没有必要弄成仇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和余青峰怎么见面?”
“各为其主,相信他会理解的,如果今天是他针对我们,我也不会怪他,况且,你多次去劝说他,是他自己选择一条道走到黑,那他就该预料到结果。”
“话是这么说,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忍心,哎。”
武锐比杨斯音要理智的多,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感性情绪,他只知道要铲除一切影响他上位的绊脚石。
两个人结束通话之后,杨斯音一直坐在靠背椅上发呆,回想自己在苏州那些年,余青峰多少次给他白眼,当时他也恨过怨过,也暗戳戳的想看余青峰倒霉,可终于到这一天,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种唇亡齿寒的悲悯,他相信职场没有朋友,包括他和武锐,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必须统一战线,局势让他们可以和平共处,如果下一个对立的是他们,以武锐的处事风格,他会毫不犹豫的朝自己下手,多么残酷的生存法则,就像森林里的捕猎者,有时候看同类都是食物。
手机来电铃声打散他的思绪,懒懒的喂了一声,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犹如五雷轰顶。
“杨斯音,你好狠。”
是柳真,她又出来了。
杨斯音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不能让柳真察觉到他的不安:“我要是真的够狠,只怕你今天打不了这个电话。”
“你我之间的事与我女儿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到学校去找她?”柳真在电话那头吼叫
杨斯音莫名其妙,自己并没有这样做,但此时他不想否认:“你要这么说,我就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你跟那罗曼之间关我什么事,骗你钱的人是她,你来找我要钱,你凭的是什么?如果你在纠缠我不放,那就不是去学校找她那么简单了,我劝你做事说话,三思而后行,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后果来,你可别后悔,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可以可以,你够狠,你们都欺负一个女人,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称心如意了。”柳真嚎啕大哭
“你能怪谁,是你自己得寸进尺,要挟我的时候你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我欠你的,都是你自己作的,怪不了别人,还有,你勒索我的录音我会一直保留,你要是不想你的孩子被人耻笑有个进监狱的妈妈,就知道该怎么做。”
柳真还在那头没完没了的哭,杨斯音挂断电话,不禁奇怪是谁去找了柳真的女儿,蓝齐儿,不可能,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这让他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有人知道他和柳真的所有事,还悄悄替他解决了,而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