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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社的商务车七时三十分准时泊在麒麟山庄12号,田晓萍小心翼翼地摁了门铃,招手叫着两位旅行社的人上来,叮嘱几句。
专车专人服务,要的就是贴心和周到,顾总的朋友自然不敢怠慢,收费不菲的定制服务,也只有这种有钱人消费得起。
门开了,田晓萍仰头看到顾总在三楼,她打了个招呼,领着两人进院子了,稍待片刻,顾总开门,让两位稍等,叫着田晓萍上楼,田晓萍却是不晓得大清早怎么让她个财务的安排这事,好奇问着:“顾总,您什么朋友啊?我找的这家成不?”
“成,他们不太挑剔。”大兵笑着道,不料侧面的时候,田晓萍却是注意到他面色苍白,精神有点萎顿,关切问着:“看样您没休息好,今天总部要来人啊。”
“没事,我现在心情好得很呢。”大兵带着田晓萍上楼,一见客厅几位,登时把田晓萍看愣了,两男一胖一瘦,胖的滑稽,瘦的更滑稽,女的又胖又滑稽,正拿着块三明治往嘴里塞,一口喀嚓一个就消失了,那吃相惊得田晓萍心一抽,仿佛她自己被噎住了一样。
“稍等片刻……八喜,九贵,大丫,我顾不上陪你们啊,给你包一个一周游,衣食住行就都有人管了,不用操心了,我忙完要没事,就去找你们。”大兵道,往衣柜间走。
八喜觉得不好意思了,放下杯子,唇上还沾着奶迹道着:“大兵,我们不是来宰你的,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你弄这多不好意思呢。”
“就……就是,大兵。”九贵话音有点虚,这好事实在不意思推拒了。
“兄弟兄弟,不宰不亲嘛……九贵,就当你和大丫的蜜月,不,蜜周,我跟你姐夫说了,这事他包办,大丫他妈再不同意,抢也抢回去,耍玩回去好好干活,你把大丫拐走了,大丫人家妈,去骂你姐夫好几回了。”大兵人在衣柜间,传出来戏谑的声音了。
这话让九贵喜出望外了,可却让大丫情不自禁了,一抹泪,拳头吧唧吧唧就捶九贵骂着:“尼马痹,就是你哄我出来的,我妈一人多可怜涅……我不跟你走了,我要回看我妈去。”
“嗨,嗨……别别,你妈还在气头上,回去得连你一块打。”九贵教唆着,八喜也帮着腔:“你哭啥,这不走一回吓唬吓唬,她以后就不敢管你啦。”
“就是,再管你,以后她老了,咱俩不管她。”九贵顺口道。一说完大丫眼睛圆睁,怒容再现,他立马省得说错了,可改口也来不及了,又被大丫揪住,甩凉面似的就要来一家伙,八喜眼疾手快,赶紧地抓住大丫的另一只手劝着:“打啥呢,他不管你妈,你也别管他妈不就行啦。”
大丫一听,这怎么还成家呢,就要分崩离析,不对味了,放开九贵了,看看八喜,然后呸,直接一脸:“滚,我妈他妈都是妈,关你屁事。”
哎哟我艹,八面一脸面包渣子,气得欲哭无泪,实在干不过这胖婆娘,只得悻然罢战。
田晓萍站在当地,看得哭笑不得,片刻大兵出来,却是很习惯似的一点也不着恼,手里拿着东西,一把八喜的胳膊,蹭,给他戴了一块表,八喜眼睛斗鸡到一块了,激动地道:“啊,给俄滴?”
“还有你。”大兵蹭又给九贵戴了块,给大丫的腕上套了个粗粗的男式手链,笑着对两人说道:“丫儿,我跟他姐夫说了,非你不娶,还得马上就娶,回头他对你不好,告诉我啊,我揍他。”
“嗯……谢谢大兵哥。”大丫乐滋滋地道。
“好,开路……兄弟们好好玩,耍高兴了早点回家,哎八喜,你掏啥呢?”大兵瞧着八喜拉包袱,八喜却是掏着一袋子给回礼了:“花生、豆豆,我给你炒的。”
田晓萍一呲,这一袋二斤花生,换走的可是几十万的重礼,可不料大兵高兴地提到手里道着:“那我得省着点吃……秋后去你家昂,你准备好给我吃啥。”
“好吃的多呢,就怕你嘴长得不够……哎大兵,昨晚上你说那啥,不会有事吧。”八喜顺口问了句,九贵嘴长,追问着:“啥事?”
“没事,他喝多了,非让我带他大保健去。”大兵掩饰过了。
然后九贵和大丫吃吃笑,搞得八喜好不尴尬,再说话时,大兵肩膀上一拍,话给咽回去了。
领着下楼,那两位迎接的引着上车,大兵揽着八喜笑着道着:“快,给来句喜庆点的,今天还没听你文化一句,耳朵不舒服。”
“很简单嘛,西施坐飞机,知道啥意思?”八喜得意地问。
“嗯?”大兵被猝来的歇后考住了。
“笨死你……美上天了,哈哈。”八喜乐了。
“我也会,我也会,粪堆上开花,美死(屎)了。”九贵接腔道,大丫一听,大手一戳骂着:“你恶心不恶心,刚吃早饭。”
三人嘴不闲着,大兵是开怀笑着,送着上车,那仨依依不舍坐车走了,回头时,田晓萍还在扶着墙栏笑,笑得花枝乱颤,可能是真无法想像得出,顾总居然还有这种奇葩朋友。
这一拔打发走时间就不早了,上楼匆匆洗了把脸,整装下楼,大兵看着默默等着田晓萍,心里又有点隐隐不忍了,失忆后他们唯一找到点印像碎片的就是这位田晓萍,又一次重续旧好之好他发现原因了,这妞予求欲予都温顺如一,是那种让你爽到死都舍不得下来的类型。
下楼时,心里想着这些的大兵微微一笑,田晓萍都莫名地脸红了下,大兵道着:“坐我的车,一起到公司吧。”
“嗯。”田晓萍轻轻应了声,像新婚的娇娘,默默地随在大兵的背后。
上车,坐好,缓缓驶出山庄这段窄路,驶向开阔车交汇处前,大兵的速度放慢了,一夜的思维还有很多节点没有理顺,他换档的功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摸到了田晓萍的大腿,田晓萍呀咦轻声,不好意思地把大兵的手推开了。
于是就这样开始,大兵嗯了声,故意道着:“哦,对不起……摸错了,晓萍,其实我一直想问个问题,我们,我们这样多久了。”
“啊?”田晓江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然后不好意思地道:“怎么问人家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我其实是想不起咱们是怎么开始的,只是有点印像。”大兵道。
“还能怎么开始?你有天说谈工作叫我出去应酬个饭局,结果只是陪你吃饭。”田晓萍道,大兵没听明白,好奇问着:“然后呢?”
“然后喝得稍多了点,你就带我去开房了。”田晓萍道,有些忸捏地把玩着他那束粗大的辫子。
估计是顾总经理因利乘便,找了个机会把淫爪伸向公司女下属,大兵愕然了,不知道下文该如何开口了,他估计这事干得不止一回。何况在失忆后,又借机会干过一回。
男人都是这样,干的时候不顾一切;干完的时候,总是试图否认一切。
但无法否认的是,寄存在肉体上的精神和心理,总会有对这些荒唐事有那么点愧意,特别是在你觉得根本无法给予对方什么的时候。大兵沉默半响,轻声道:“说对不起你肯定会小看我,所以,我想说的是,我的的确确是有点喜欢你,不管在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我……我也挺喜欢的。”田晓萍羞羞道,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偷瞥大兵的眼睛里,郁着满满的偷乐。她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转移着话题问着:“顾总,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怪怪的。”
“因为,我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大兵道。
“当然。”田晓萍侧头道,眼睛亮了亮。
这姑娘很俏,黑里透俏,不过大兵估计她领会错了,又以为是顾总要给她私下许诺什么,想到此处,大兵深觉得自己有点邪恶,选这么个心眼没有胸器大的姑娘下手,他定了定神,犹豫道着:“财务上就四个人,年纪都不算大,你的资历还不足以驾驭这么大个账务……在来公司之前,你是干什么?”
“总部当过一年多出纳啊,我正在考助会证。”田晓萍道,不好意思了。
那就对了,要是奸似鬼老会计,大兵估计鑫众未必敢用,他接着话头道着:“我记得我们之前,好像密谋过什么……你记得吗?”
“凭证啊,你一直担心凭证不安全,可这一块是总部直接干涉的,我也当不了家,不过管理有点混乱,各地都是统一保管的。”田晓萍道。
到关键部位了,大兵好奇问:“是些什么凭证?”
“就是各经销商、代理商出售的物品,配发的原始股签字;还有公司要回收一部分原始股,这些交易形成的凭证,要作为咱们和总公司对账的东西,对完账就没用了,要封存的。”田晓萍道。
“那天,我就问你这个?”大兵奇怪道。
“对啊,都在机场仓库啊……每次都是存到那儿,嗨,奇怪了,就是您出事那天,有人查机场仓库了,可什么也没有查到。”田晓萍说着,眼睛狐疑地看着大兵,起疑了,不过疑惑一闪而逝,总不是总经理、注册法人找不自在吧,能把这事捅出去。
这就是了,那个伪装的心理医生“王耀萱”说的话从这里证实了,大兵在想,许是自己真是二五仔,出卖了这个消息,然后获取自保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自己所有的行径都让他觉得深恶痛绝,如果出事的话,可能这位年纪不大,涉世不深小会计,会为这种她都没搞明白的事蹲上几年大狱。
“怎么了?顾总。”田晓萍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觉得事态不像那么简单了。
大兵微微吁了声,无语地问着:“那咱们公司干的生意,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
“肯定没那么规矩,可华联天厦多半幢楼,不都是搞集资、p2p的投资公司么。”田晓萍道,和其他人一样,过于繁荣的表像,已经让她忽略了潜在的风险。
大兵没有说话,而是提醒着田晓萍,系好安全带,接下来,我要带你兜一会儿风,他用手机拍了倒视镜两张,然后慢慢起步,汇入车流时,冷不丁逆行驶上了人行道,蹭了两个路墩,田晓江吓得尖叫了几声,一眨眼,大兵把车开进了一个活动门没拉住的小区,急速地转弯,漂移,绕了小区一大圈,从另一出口,嗖声跑了,出来路上,大兵却奇怪的平静了,汇进了车流缓缓开着。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田晓萍愕然看着,大兵把手递给了田晓萍,让她看那张照片,提醒着她道:“右后方,很快这辆车会从咱们的路线上出现。”
话音未落,田晓萍拿着手机比对着,惊咦了一声叫着:“啊?你怎么知道?”
是一辆不起的suv,就是刚才远远在背后的那辆,车号一致,这个奇怪的变化让田晓萍惊讶的大嘴合不拢了。
“你可以说公司很大,没事;蔡总关系很广,没事;我们总部影响很大,不会出问题等等,那怕有一千种理由可以用来安慰自己,但要出事,只有一个结果,我们都得被警察请去喝茶。”大兵道。
看看顾总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田晓萍认真了,紧张地放下手机,手开始发抖了,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结巴道着:“那…那…怎么办?”
“一般公司出事,就两种人最倒霉,第一种管事的,比如我;第二种管钱的,比如你,看来我们的缘份未尽,得到看守所里当同命鸳鸯了。”大兵又来了句黑色幽默。
不料过头了,姑娘可没他这么神经大条,脸色一苦,吧嗒吧嗒开始抹泪了,这下大兵急了,直劝着:“你哭什么,还没到那时候呢?”
“可是……可是,到那时候谁管我,凭证我也不知道在哪儿,账都是我经手的……呜……我就不该来彭州,怪不得我没助会证他们都用我……我就是个小出纳,出入账都是蔡总安排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田晓萍一下子失控了,敢情心里早知道这问题的严重,但可能没想到会严重在自己身上。
嗄……车停住了,停到了路边,大兵抽了几张纸巾,揽着被吓坏的会计妹子,给她擦擦眼泪,这时最需要的安慰的姑娘可算是找到依靠了,一头歪在大兵膀子上抽泣着:“顾总,人家那么喜欢你,你别害我啊……我,我,我可怎么办?”
嘤咛一声,梨花带泪的,人直往大兵身上靠,想法奏效,可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姑娘吓得连矜持也不要了,大兵给她擦擦泪,扶正人,正色道着:“别哭了,听我说,天无绝人之路,就绝处也有逢生机会……我嘛,估计比你惨,差点把小命丢喽……有两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然后我教你怎么办,ok?”
说话的自信,让田晓萍忘记了她面前是个失忆的人,就听大兵问着:“四月十四日晚上我出事,我也想不起我怎么出的事,在出事有两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是给我家里打的,倒数第二个是你给我打的,我们在电话上说什么了?”
“哦,是通知你去彭泽高速路口啊。”
“你通知我?”
“对呀,那天出了事,谁也找不着了,蔡总给我打电话,让我通知你,他说他直接给你打电话不方便。”
“哦……蔡中兴?”
“对啊。”
大兵瞠然片刻,迅速回溯着,记忆里这种小事却消失了,想不起来,他干脆往下问着:“第二个问题,走江湖的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当会计的都会给自己留本黑账……你有吗?”
没音了,大兵看她,她紧张地躲避目光,不敢正视,大兵道着:“那算了,请下车吧,你自便。”
“不不不……顾总,我要有,不得和你一样,被人扔河里。”田晓萍一紧张,死死地攒住了大兵的胳膊了。大兵哭笑不得道着:“那多少总得有点吧?你不能智商低到不留点后路吧,凭证消失了,账目将来销毁了,你就浑身长成嘴,靠嘴说谁信?到底有么?”
田晓萍为难地看看大兵,喉咙咽了两下,才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嗫喃地说着:“顾总,就一点儿……那个,那个……”
“别误会,我不是要你手里的东西,而是提醒你,千万别让保命符成了催命符。”大兵达到预料的目标了,他重新发动着车,慢慢地开着,车里的田晓萍紧张和惶恐之后,开始慢慢地冷静了,她不时地瞄着这位和他有过几夕之欢的男人,似乎是斟酌是不是可信。
不用斟酌了,大兵直接问了:“相信我吗?”
田晓萍暗暗唉声,没有说话,这种事,能信谁啊?她开始后悔说这些话了,不说还好,说出来,倒把自己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了。
“不管你相信我不相信我,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现在下车,把这事告诉蔡总或者其他什么人,然后我可能再被扔进河里一次,至于有没人救你、在乎你,我就不用操心了。”大兵道。
“不不,我不会的。”田晓萍慌乱地解释着。
“第二种,也是现在下车,随机找一个地方,不要和任何人联系,我给你一部电话,万一有事,里面存了一个号码,你去找这个人,她会带给你一条活路……你选吧?我们好过一场,我可不想留下遗憾让你恨我一辈子。”大兵道。
磁性的声音、深沉的眼神,那传达出来的真诚是如此地强烈,田晓萍几乎没想点头道:“顾总,我听你的。”
“手机……还有你的财务密钥。”大兵伸着手,接过了田晓萍的东西,然后换给她一部,且走且说着:“你仔细听好,可能没事,可能是大事,但不管有没有事,你都不要再出现,万一有事,你再打那个电话……不管躲到哪儿,谁也别告诉,包括我,呆上一两天,就会看到结果……从现在开始,你除了自己谁也别相信。”
“顾总,那你……”田晓萍微微感动地道,这样的安排,她知道用心良苦了,肯定是担心她的安危。
“安全了,我会联系你的。如果出事了,就别管我了,先救你自己。”大兵道着,车慢慢地加速,在市中心地段一处路边,他停下了,依依不恋的田晓萍下了车,他冲着车外笑了笑,然后一加油门,绝尘而去。
这女会计抹了把泪,快步汇进了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段,一转眼,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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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高铭重重地一击桌子,在千辛万苦跟上的目标车辆里,仍然出漏子了。
“怎么了?”尹白鸽匆匆进来了。
“这兔崽子,把四号目标藏了……人在广场下车,手机还在车上,现在是高峰期,不到一分钟,就从监控找不着了。”高铭气愤道,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个人。
“四号?是那个会计?”尹白鸽问。
“对,田晓萍,原始股经手人,今天早上就去找顾从军,好像安排这几个货去旅游,之后他们上车绕了几个弯子,估计是发现监视了。”高铭道。
尹白鸽思忖片刻,主意未定,范承和问着:“这几个用跟么?”
“不用不用,估计他是把人支开了。”尹白鸽道,指的那两位民工,知道底细,这两男一女是她的手笔,想拖住人,可不料顾从军轻飘飘把人给哄走了,更出乎意料的是,连财务上这位也给藏起来了。
肯定是他,以田晓萍的履历,根本无从知道她自己被监视了。
“先抓主要的吧,她先放放,跑不了……蔡中兴一行今天要抵达彭州,肯定是别有目的,组里正在讨论是不是借此机会对他采取措施,不管怎么吧,千万不能让让这个人走出视线之外。”尹白鸽道着,她看到了被安排在角落里的邓燕,神情有点失落,于是安排了几句走上前,坐到了邓燕身边,手搭上她肩上,邓燕勉力一笑。
尹白鸽笑着问道:“你在为什么沮丧?”
“在为违法者肆无忌惮,而执法者却投鼠忌器而沮丧,尹姐,就这么个人,身上光环太多了。”邓燕道,她在读着蔡氏这个家族企业的信息,像所有的民营一样,有了钱就使劲往自己身上贴金,又是正协、又是慈善、又是文化名人什么滴,以警察的直觉,但凡这种货色,都不好对付。
“方针是:要么不钉,要么钉死。”尹白鸽道,这样说容易,要办到就太难了,牵涉甚广的线索,从那儿突破还是一个未知数,绕来绕去,还是只能从非法资金上想办法。
邓燕对此不精通,她道着:“这种人似乎就是为了证明我们法律的漏洞和法制的滞后而存在的,据我所知,除了崩盘跑路留下个烂摊子,好像还没有提前控制住人的。”
问题就在这儿,要顾忌大量的资金安全,要顾忌众多的投资人失利可能引发的社会问题,还要顾忌银行、私蓦等等多方影响,天知道这号人,能把多少相干不相干的都卷进个漩涡里。
态度不甚端正,尹白鸽却哑口无言,连彭州的地方警方估计都很难同意仓促就动手查封,她转移着话题问着:“这个事先放下,早上的情况看了么?”
“你指大兵?”邓燕问。
“对,有点异常,一夜未眠,早上把我们邀来的人打发走了,现在又把田晓萍藏起来,他要干什么?”尹白鸽直接问邓燕,仿佛她才知道正确答案似的。
邓燕郁闷地看看这位上级,做了个摊手无奈的姿势。是啊,谁知道那脑残会怎么想。
“我换个方式问,你觉得现在支配他的人格,是大兵,还是顾从军?”尹白鸽问。
“有区别吗?”邓燕问。
“当然有,如果是大兵,那就多少还有点良知;如果是顾从军就麻烦了,他失忆前一直在追求上官嫣红,出事后,又是上官嫣红把他从千里迢迢接回来的。”尹白鸽道,那结果就明了了,只会沆瀣一气。
邓燕在放着大兵和八喜、九贵瞎乐的样子,还有昨晚拍到了模糊图像,上官的离去,让他足足呆立了十几分钟,尔后在阳台上蹲了一夜。他对着尚不确定的尹白鸽道:
“作为大兵,他会很讲义气,一饭之恩尚不忘,何况把他找回来,还对他这么关心的;作为顾从军,那他会继续守护在上官嫣红身边……所以,这没有区别。”
两种支配人格,结果是相同的,那位上官嫣红在他的心里的份量可能高于任何人。
尹白鸽看了半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走了,留给了邓燕一个越来越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