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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岁雪从这句话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不禁往身后的空出的大部分空间挪了挪。
“你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这期间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就算自己发呆入神,还昏昏欲睡,也不可能会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催眠师微微一笑,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催眠师啊,我想做什么,只要时间足够,那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文岁雪有些惊愕地开口:“时间足够?”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所以,这个催眠师是把那两个守卫给催眠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她脱口而出:“你为何催眠他们?”
话落,她便后知后觉,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文岁雪的神色虽没有过多的显露,但催眠师也已经清楚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笑笑,随后往前一步:“既然你都知道答案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文岁雪没太听懂这句话,只能一边心慌一边奇怪地问:“你在说什么?”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要下,不料催眠师却忽然出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压下。
文岁雪挣扎着,声音明显慌了:“放开我!你干什么?”
上方的催眠师一手摁着她,一手放在自己唇前,伸出一只手指头轻微晃了晃。
“嘘···”
“别慌,放轻松点。”
文岁雪紧张得不行,额边和鼻尖都相继冒出不少细汗。
催眠师说完话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不多时,文岁雪闻到他身上独有的一抹清香,渐渐冷静了下来。
只是声音还略微颤抖着:“你想做什么?”
催眠师用视线描绘着她的轮廓,别有深意地问:“你觉得呢?”
他的视线带着侵略性,气氛和俩人之间的距离又这么暧昧,文岁雪接收不住,只得转眼看向别处:“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会知道呢?”
“你刚才不就想到了吗?”
听见这话,文岁雪顿时正眼对上他带有目的性的视线:“我不配合,你又怎么做得到?”
催眠师噗嗤一笑,眉眼间流露出可笑又高傲的神情:“普通的催眠师是需要患者的配合,但高级的,对方配不配合,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进行催眠。”
文岁雪:“·····”
沉默间,她忽然想起了系统。
长时间没有交流,文岁雪都已经快要把小黑给直接忘记。
【小黑,你能不能在他催眠的时候干扰我的思绪?】
回应她的,是处于上方的催眠师:“你在想什么?”
文岁雪临危不乱,毫不遮掩地回答:“在想对抗你的办法。”
【臭小黑?干嘛去了?!】
催眠师无声轻笑:“噢,那你慢慢想,不着急。”
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模样,小黑还一点回应都没有,文岁雪这一次是彻底知道害怕了。
感觉脑袋忽然有些昏沉,她努力睁大一双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面上的倔强和困倦在互相打架。
“你做了什么···”
声音有些无力与挣扎。
从刚才开始,他除了一直压在自己身上之外,并没有做一些多余的动作,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很累很困?
催眠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了低头,将彼此的唇凑得更近了一些。
距离一厘米的位置后,他轻轻喷洒了一口气,轻缓又安抚道:“困了就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一股幽香再次扑面而来,文岁雪快要阖上的眼皮微抬,还想要做最后的抵抗。
最终,还是一点点睡了过去。
催眠师微微勾唇,等了一会儿,他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就这么坐在床边,而后开始进行下一步。
夜晚9点。
柳亦回到家里,走进大厅,然后就看见,原本站在房间门口看守的俩人,此时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神色微顿,而后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文岁雪所在的房间门口。
房门是半掩状态。
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柳亦脑袋里开始出现各种猜想。
在两名保镖均匀的呼吸声下,他抬脚,有些着急地走向那间房。
将门推开,熟练地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人而空旷的大床。
房间里没有活物。
直到确认事实的这一刻,柳亦这才僵在了原地。
他竟然,引狼入室了。
下一秒,他转身,疾步走到两名保镖身前,抬手给了一人一个大鼻窦。
俩人睡得正香,忽然被人甩了巴掌,顿时便不悦地睁开眼便想要开骂,在看清是柳亦后,俩人脸色大变,而后慌忙起身低着头认错。
“大···大少爷,我们不是故意睡过去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
柳亦心里对于他们睡过去的缘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他闭上眼,抬手示意俩人不用多说,而后吐了一口气,忍下心底的怒火。
“去查,看他们去了哪里!”
没有被怪罪,两名保镖顿时松了一口气,双双点头道:“是。”
回想着催眠师那张硬朗的脸,还有他和自己对话时的模样,似乎都很镇定从容,但其实细看,还是能看出那人有些不对劲的。
可现在就算回想起这些,也已经晚了。
坐在沙发上,柳亦第一次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非常的难看。
不多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一看,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号码。
柳亦神色微动,对于这个电话,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想了想,他接通,而后举在耳边,没有率先开口。
那头只是沉默了两秒便开口:“柳大少,人,我已经给送回家了,你最好把她的东西物归原主,否则,我搜集的这些犯罪证据,够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活了。”
这是催眠师的声音。
听见文岁雪已经被送回家,柳亦眸色微暗,捏着手机的指腹微微泛白。
几个呼吸后,他沉声道:“好。”
既然对方不打算将事情闹大,那他先答应了再说。
这一次要是再入狱,估计真的会终生都在里面度过了。
那个地方,他已经不想再进去了。
太冷,太暗,太煎熬。
催眠师:“柳大少倒是挺识时务,你放心,只要你不要再去打她的主意,我便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当做,你那笔重金是封口费了。”
柳亦垂眸看着地面,语气有些不解:“你为何帮她?”
催眠师摇晃着红酒杯,微微勾唇:“因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