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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岁雪疑惑地看他一眼，想到什么，视线闪过狐疑。
“你···要反？”
“还是说，你们整个南王府都要反？”
南允眼眶收缩一下，抬手捂住她的唇，语调微变：
“这可是在皇宫，别乱说话！”
他紧张兮兮的，时不时还扭头看看两边的窗户，生怕有人就在外边偷听。
文岁雪精确地捕捉到重点，一边点头一边抓住他的手腕。
南允视线从床边收回，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紧张的眼角微弯。
拿掉他的手，文岁雪天真无邪地向前靠，将唇挪到他耳边。
小声吹气：“你的意思···是，不在皇宫的话，我就可以说吗？”
南允被她这一系列举动搞得心猿意马，结果却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明明是想直接吻她的，但在看到她弱小又可怜的眼神后，他就忽然硬气不下去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半天没有回答。
文岁雪双手点火般放到他双肩，媚眼如丝又似挑逗地看着他：
“嗯？怎么不说话？”
语气有些诱人，让人心痒痒的。
南允心跳漏了一拍，险些站不住脚。
动了动喉咙，他目光不自觉放到眼下那张微张的粉唇上。
只一瞬，他再次动了动喉咙，逃跑般收回眼，抓住文岁雪的手腕就带着人往桌边走。
文岁雪心里在叹气，有点失望。
都到这了，还能忍，还想着问正事呢？！
说好的色令智昏呢？！
小黑：【这成语对你正好，对别人不行。】
文岁雪：······
【一天天，净乱说，真让人害臊。】
桌边坐下。
南允继续刨根问底，小声的那种。
“你没有表哥。”
文岁雪左右观望，偷鸡摸狗，鬼鬼祟祟，诚惶诚恐，精神错乱。
南允：······
小声：“你干嘛？！”
文岁雪仿佛被吓了一跳，身子瑟缩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也小声开口：“这种时候不都是很紧张的吗？我得配合一下啊！”
闻言，南允有一瞬间的无语。
小声又大声：“不用！”
文岁雪再次吓了一跳，害怕得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震惊又不理解：“不用就不用，你这么大声干嘛！”
南允被她这装傻充愣的样子气到，一只手都已经开捏起拳头。
大声又压低着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严肃点！”
“回答我，别转移话题！”
文岁雪依旧抱着自己，震惊改换为严肃：“嗯，没有。”
南允拳头又紧了，是又被气的，而不是想打人。
“你能正经点不？”
文岁雪噘嘴，慢吞吞地正襟危坐。
“我回答你的问题就是了，你管我怎么坐的。”
语气很是小孩子气。
南允却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不管我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
文岁雪点头，理所当然道：“对啊，这种时候，不都是你问什么我都必须要交代吗？不然你肯定要把我交代出去的吧。”
南允：···我真没这想法。
“你为什么骗我。”
文岁雪表情淡淡：“那不然呢，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初次见面就爆家底？”
南允感觉背脊被插了一刀。
“但你后来没有解释。”
文岁雪眼珠往上抬了一下，神情很是无所谓。
“不就是半路相逢，以后见不见得到都不知道呢，费那劲解释干嘛？”
南允背脊又多了一刀。
“半路相逢？亏我还接济了你那么多银两，我们还有肌肤之亲呢！”
文岁雪摊手：“所以我现在不就是在解释呢吗？
还有啊，我们那个算不了肌肤之亲，你别乱讲。”
不算？！
南允感觉自己又被插了一刀。
抛掉空气刀，他直起背脊：“那个哑巴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
文岁雪看着他探究的目光，默了一瞬。
“算是表哥吧。”
南允丹凤眼微眯：“算？”
文岁雪：“嗯。”
一副不打算多说的样子。
南允思忖一瞬，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
文岁雪：“嗯。”
南允：？
文岁雪：“嗯。”
南允：我踏马。
忽地，他眼神微亮，似发现了华点。
“你喜欢我。”
“嗯。”
文岁雪忽地反应过来：“嗯？”
南允勾唇，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你说的。”
文岁雪视线躲闪地看向别处：“明明是你引我下坑。”
南允也清楚是自己钻了漏洞，也不想再追究这个话题，正色道：
“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当今天子了吗？”
文岁雪一手撑着脑袋，看他半晌，轻笑一声：
“你们自己不是想反吗？”
“你们为什么想反，我就为什么想杀。”
南允沉默了。
文岁雪微微歪着脑袋，视线眺望着他，狡猾地笑了笑：
“刚刚不是不承认吗？怎么现在不反驳了？”
南允想了很多，最后，沉眉，抿唇道：
“他有不少忠心的将士，每天都布防严密，你身手再好，找了再好的时机，也不会得手的。”
文岁雪点头附和：“嗯，这半年来，我深有体会。”
半年？
南允神色微顿。
看着她不确定地问：“所以，这半年的所有刺杀行动，除了我知道的，剩下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都是出自你的手笔？”
文岁雪差点就点头说是了，脑路忽然就回转了一下。
“那倒不全是，你忘了，我那次被捅穿了呢，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还好我命大，都那样了还能捡回一条命。”
听她这么说，南允再次想起当时的情形，心尖微抽。
视线下移，他眸色泛起心疼：“很痛吧···”
文岁雪正色地点头：“‘那肯定痛啊，命悬一线呢！’”
不等南允说些什么，她转移话题：“所以，你们是有多少人要反啊？又准备怎么反啊？”
南允视线重新落到她笑意盈盈的脸上。
目光挣扎半晌，他迟疑开口：“我能相信你吗？”
文岁雪：？
不是啊，哥们？
我都知道你的底细了，你现在来这样问我，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啊？！
南允问完后，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尬笑一声，自顾自开口：
“也是，你都这样拼命去杀他了···我这问题好像挺多余···”
文岁雪歪头：“别废话了，快说说，可行的话，我加入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