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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玉的病原是一种很好治愈的脏病,只是后来吃错了东西后,才越发严重起来。
王大夫本就是妇科圣手,一看就知道柳子玉得了什么病。
但腾龙对王大夫并不放心,直到从赵珏哪里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放心的让王大夫给柳子玉治疗,只是治疗是痛苦的,要挑破黑斑将里面的脓水挤出来,再涂抹上一种王大夫自治的药剂。当然挤脓水并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事情,而是要分成很多次,这个过程尤其痛苦。
柳子玉为此脾气越发暴躁起来,有时候连他父母也受不了他,但腾龙却受得了,在他看来腾龙受了这么多苦,能不打人,只冲他发脾气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照顾柳子玉之事,腾龙从不假手他人,哪怕柳子玉看着镜中的自己也都觉得可怕,但腾龙仍旧温柔细致的对待他。
在遭遇了这么多翻脸无情后,腾龙的温柔情意对柳子玉来说就犹如一根救命稻草,因此柳子玉越来越依赖腾龙,对他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大,见不得他对人笑,对别人好,对人温柔。
接着就和书中描写的一样,在经过长达半年的治疗后,柳子玉的病终于起来了。
腾龙为了柳子玉已经耽搁了近两年时间,见柳子玉好起来之后,他让柳子玉自个儿去玩之后,便准备出发去完成自己的山河游记。经过一遭磨难之后,柳子玉哪里舍得离开腾龙,在眼中本就不错的腾龙,已经变的千好万好,他生怕腾龙被别人勾引了去,二话不说就要跟着腾龙去。
没办法腾龙只好带着柳子玉一起走,出发之前,还来和赵珏告了别,赵珏有幸感受了一下柳子玉刀子一样的眼神。
腾龙原本守在江州,大半原因是为了杜氏和柳子玉,如今杜氏寻到了第二春,柳子玉也愿意跟着他走,因此腾龙这一走就是好几年,期间时常托人给赵珏带他的山水游记回来。
每到一处,腾龙除了用文字将风景记录下来外,还会留在当地画一本画,他学的也是工笔画,每一幅画像都栩栩如生,赵珏看着倒也动了回主世界后和顾衍之一起去旅游的心思。
在赵珏四十五岁这年,腾龙和柳子玉回来了,恢复了美貌的柳子玉大受江州人欢迎,完全忘了对柳子玉毁容之时的讥笑嘲讽。但他们忘了,柳子玉可没有忘,他对着众人不假辞色,唯独对着腾龙才会喜笑颜开。
然而柳子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但没有让人退避三舍,反而越发受人追捧,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即使过了不惑之年,腾龙和柳子玉都是有美貌加持的中年美大叔,反而是赵珏除了保养得好,略显年轻之外,到还真是一个中年大叔了。
不过作为一个中年大叔的赵珏还是坚持每年入山采药,与以往不同的时,赵珏现在是和顾衍之一起入山的,并不再雇佣那些老猎户。
这次入山也不例外,一进树林之后,赵珏将提盒盖打开,顾衍之展翅而飞,在空中盘旋几圈后,他翅膀一拍,一个滑翔便站在了一根略粗的草茎上,向赵珏炫耀着他的平衡技巧。
赵珏自然给面子的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衍之真厉害,又进步了!”说完,还拿出智脑给顾衍之拍了照存好,以后有时间就给画出来。
每每到这时,赵珏就有些懊恼和后悔,为什么前面三个世界他就没有想到拍照留念呢?
多可惜啊!
赵珏的惋惜很快随着顾衍之飞到赵珏头顶上踩来踩去而消失不见,他伸手将顾衍之捉住捧在手心,用力往上一抛,顾衍之借着这个力道高高飞起,他身材过于肥胖,若是靠他自己,可是没有这么办法飞这么高的。
看着顾衍之在天空中翱翔,不时发出喜悦的叫声,赵珏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他大步的往深处走去,顾衍之则跟在他的后面飞。
天色渐晚,赵珏朝着的早就选好的地方走去,让赵珏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经过一个斜坡之时,他毫无防备的被一双手往斜坡一推,这个斜坡的树木大多纤细,根本无力阻挡赵珏滚落下去的身体,等滚到斜坡底下的时候,赵珏已经浑身是伤,从他身上流出的血很快将身下的土地打湿。
这个突然的意外让顾衍之一怔,随即心中一紧,他看了看赵珏奄奄一息的情况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飞快的从附近寻了止血的草药,啄了叶子敷在在赵珏伤的比较厉害的地方。
“衍之……”赵珏伤口很痛,作为一个大夫,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
顾衍之没有说话,他只是四处寻找着止血的草药给赵珏敷上,又费力的采了不少颗粒状的野果堆放在赵珏头边,方便他吃,然后又啄了不少气味重的叶子,掩盖血腥味,等做完这一切后,顾衍之看着赵珏不再流血的伤口松了口气,“阿珏,我这就回去找人来救你,你坚持住。”
“我会坚持住的。”赵珏挤出一个笑容来,为了顾衍之他会坚持住的。
赵珏知道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想顾衍之也体会这种感觉,哪怕他现在的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顾衍之看了赵珏一眼后,拍着翅膀往江州方向飞去。
目送顾衍之离去后,赵珏闭上眼进入假眠减少身体的消耗。
“没想到你命真大,都这样了还没有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赵珏睁开眼,一个带着帽兜的男子出现在了面前,他嫌恶的踢了赵珏一脚后,蹲下身子寻了一根树枝恶意将的将赵珏身上敷着的止血草药挑开,又用尖锐的那一头戳破了已经开始止血的伤口。
顿时赵珏便伤上加伤,这种痛苦让他一个没忍住倒吸了一凉气。
赵珏的反应似乎取悦了来人,他低笑了起来。
“柳子玉——”赵珏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柳子玉将帽兜取下,露出他那张因为恨意而扭曲了的面孔,此时的他,再不复赵珏第一次见他时的惊艳模样,他狰狞的面目,通红的双目让他看起来很是丑陋,也让赵珏想不明白,柳子玉为什么会杀他。
当年他是揍了柳子玉一顿没错,但柳子玉并不知道是他做的。
杀人往往都是由缘由的,尤其是熟人之间——情杀、仇杀、为钱、哪怕看不顺眼也是一种理由,可是他和柳子玉拢共才见了两次面,而且时间极为短暂。
或许是因为赵珏快要死了,柳子玉毫不介意告知他自己杀人的缘由,他在赵珏身边盘腿坐下,将事情缓缓道来,神色平静的不像是一个杀人凶手。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到恨不得你去死。明明最爱他的人是我,可他为什么要一直念着你?!能和心爱的人游山玩水这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可是他却一直记着你,不停的称赞你,走到哪里都不忘记给你送东西回来,为什么有你的存在?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柳子玉说到这里,面目又扭曲狰狞起来,看着赵珏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他立马就死去,可见他有多么的痛恨赵珏。
柳子玉还在继续说着他对自己的怨恨,但赵珏却没那个心思去听,一个疯子的话有什么可听的,看来此次他是必死无疑了,赵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用系统功能同顾衍之说道:“柳子玉。”
三个字简单明了,顾衍之立刻就明白赵珏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停,也没有折返,直直的飞到了怀仁堂小李掌柜面前,他是原来李掌柜的儿子,对顾衍之也是认识的,知道他颇通人性,此刻见到顾衍之,他还笑着和顾衍之打趣。
顾衍之看着他愣头愣脑的样子急的不得了,拉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如此几次后,小李掌柜就是再笨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对,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便冲着顾衍之问道:“吴叔出事了?”
顾衍之也顾不得隐藏自己能听懂人话的异常了,忙‘叽叽’的点头,小李掌柜面色一沉,这么多年来,吴叔早就成了他们怀仁堂的招牌,可是万不能出事的,忙组织好人手跟着顾衍之进山救人,其中有人怀疑顾衍之一只鸟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被小李掌柜果断给镇压了。
不过等人到了之后,已经来不及了,赵珏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亡没了生息。
顾衍之看着赵珏的身体下葬之后,在一株粗壮的树木上发了半天呆,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现在没有办法保护赵珏,但是能为赵珏报仇。
如今腾龙和柳子玉还在江州,等过年后,他们才会离开。
顾衍之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们住的地方,在暗中窥伺,趁着一次腾龙去恭房的机会,顾衍之俯冲而下,在柳子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朝着他的双眼啄去。
看着被柳子玉惨叫吸引过来的下人,顾衍之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飞快的飞走。
这之后,顾衍之本来准备找机会去弄点见血封喉的毒.药来毒死柳子玉的,只是还没有等他动手,柳子玉就拖着腾龙*殉情,原因竟是他瞎了眼之后怕腾龙抛弃他。
不过腾府下人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两人很快就毫发无损的被救了出来。
为了这事,杜氏本想带着腾龙离开江州,但腾龙不肯,他以为这不过是柳子玉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眼睛瞎了导致的过激行为,完全没想过这根本就是柳子玉的刻意谋划。
很快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二次,同样是在深夜,柳子玉用藏好的瓷片狠狠的往腾龙咽喉割去,然后就在他想要自杀的时候被人及时发现了。
经过这一次之后,腾龙的声带虽然没有被割断,但却影响了说话。
他终于对柳子玉失望了,选择离开江州。
而柳子玉在失去腾龙之后,数次试图自杀,但因为有人看着一直没有成功。
看着痛苦活着的柳子玉,顾衍之最终还是放弃了杀死他的打算,回了赵珏的个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