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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秀呆愣的坐在地上,夜风一吹,更冷了。
沉香在外边听到动静敲了敲门:“主子?”
没有回应。
沉香壮着胆子拧开本把手,推开门,他看到孤零零坐在地上发呆的男人,幽暗的壁灯下,脸上的失落让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心酸不已。
沉香拿过挂在一边的外套走过去披在洛秀身上:“我扶您回卧室。”
伸出去的手被对方猛然打断,“我想一个人静静。”声音嘶哑的仿佛刚刚经历烈火的焚烧。
沉香看着主子明显清醒过来的脸,叹息了一声,无声的退了出去。
洛秀的狠、洛秀的毒、洛秀的无情都曾让人望而生畏,然而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无情只是还未遇上让他动情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感情的时候冷漠的仿佛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冷眼看尽世间离合,甚至还会扯着唇角笑的嘲讽,讽刺那些愚蠢的人和愚蠢的爱情,然而当他也走上这一条路,却比他曾经嘲讽过的人还要愚蠢。
孤零零的房间,孤零零的人,独坐到天亮……
……
五月的天渐渐迈入夏季,天亮的也比较早,当明亮的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投射来朦胧的暗影时,宋锦缓缓睁开了双眼。
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腰被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令她动弹不得,昨夜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里闪现。
扭过头去,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容放大般出现在她眼前,她伸出手摸上他的脸颊,然后是眉毛,微阖的双眼,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那张有些单薄的唇上。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凉薄,可他却不在这个范围。
不得不说,他长的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却不失男人的硬朗,没想到他的睫毛竟然这么长,睡着的时候垂落下来,就像一把疏密的小扇子,划过手心时痒痒的,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给他英俊的五官增添了一丝男人味,他的眉间因为经常蹙起,留下了一道很浅的沟痕,宋锦心疼的摸上去。
他过的是有多不开心啊。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抽了抽,没抽出来,瞪眸看去,那人正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眸兴趣盎然的看着她,哪里有一丝刚睡醒的迷糊。
好啊,原来他刚才一直都在装睡,想到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恼的开口:“你骗人。”
美人生怒真是活色生香的画面,尤其是此刻衣衫半解、神态慵懒而眼角媚意横生的画面,是个男人都要血涌脑门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了,但那个人中绝对不包括齐歌,即使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依旧能冷静克制自己内心奔腾的欲望,即使此刻他忍得很辛苦。
“我也是刚醒,不过你玩的那么开心,我不舍得打断你。”他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嗓音,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宋锦似是感觉到什么,在他怀中动了动,便换来对方一声压抑的低吼,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别动。”
宋锦乖巧的不再动,两手抓着他胸前的睡衣,有点害羞的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不等他作答,一只手已经沿着衣服往他身下滑去,她微凉的手指感觉到指下的肌肤寸寸僵硬,绷的紧紧的。
昨夜两人什么都没做,相拥而眠。
她知道他半夜的时候起来跑到卫生间冲了好几次凉水澡,怕凉气过渡给她就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如此来回折腾,其实他昨夜一夜都没睡好。
齐歌猛然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不要,你的手不能做那样脏的事。”
宋锦气结,这男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心底却因为对方这句话而暖融融,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她抽回手,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听说男人憋的久了可是会把身体憋出毛病来的,我可不想再陪你去一趟医院了。”
眼角偷偷瞥到男人有些纠结的神色,显然还真的把宋锦的话听进去了,宋锦不仅捂嘴偷笑,这也太好骗了吧。
“那也不行。”他蹙眉说了一句,掀起被子就朝卫生间走去,没一会儿宋锦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宋锦不由得想到,这男人不会从小到大一次那啥都没有过吧,都说男人的第一次都给了自己的左右手,尤其是在军队这种基佬遍地的地方,他平时竟然真的清心寡欲到这种地步吗?联想到齐歌的性格,宋锦觉得很有可能。
不得不说宋锦真相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下,齐歌无奈的看着昂首挺胸的小弟弟,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在基层时,那些战友时常开玩笑的话,那时他面色镇定心无旁骛的就当他们的话是耳旁风。
现在再联想起来,齐歌耳尖滚烫通红。
宋锦在整理床铺的时候,齐歌洗过澡披着浴巾出来了,他似乎还不习惯在宋锦面前露肉,看了眼宋锦便进了衣帽间。
宋锦觉得这男人还真是可爱的紧,摇头笑了笑便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身上凌乱的长裙,洗过澡之后穿上干净的衣服,下楼时,齐歌已经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休闲衣坐在餐桌前等她。
穿军装时他硬朗坚毅,穿西装时他挺拔沉稳,而穿着休闲衣的他亦别有一番韵味,举手投足都带着云淡风轻的舒落和泰然。
宋锦在他对面坐下,蒋云做的早饭偏中式,小粥点心荷包蛋煎肠,闻着就特别香。
也许是在军队训练出来的,他吃饭动作很快,但许是天生骨子里的修养和优雅,却并不显粗鲁野蛮。
齐歌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上午我还有点事要办,拍婚纱照挪到下午好不好?”
宋锦知道他话中的有事指得是什么,聪明的没有过问,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对这个问题保持缄默。
点点头:“好啊。”
临走前,宋锦看到他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带,里边厚厚的一摞,不是资料文件就是证件之类的,她心底有些酸涩,垂下头看着脚面。
齐歌走过来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门口,他松开手,双手撑着她的肩膀,笑着望进她的眼睛:“中午我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去明月山庄。”
宋锦不敢注视他的眼睛,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鞋架上,鼻头忍不住发酸。
一个前途光明的少将就为了和她结婚,就要退伍,还要销毁军籍,昨夜凉亭里的话还历历在耳,只有军人的身份才会让他感觉充实,感觉自己的心还在跳动着。
她究竟有什么好,让他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娶她?
听到他一声悠长的叹息,一只手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温和的逼迫她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他温和带笑的英俊面容,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带着晴朗的笑意,如脉脉流淌的山溪,那一瞬间,宋锦听到自己心脏崩塌的声音……
“别哭。”他屈起手指擦去她的眼泪,有些粗砺的指腹划过她细嫩的肌肤,有点刺痛,然后那痛就像针尖般钻入她的肌肤里去,一路游走,直达心扉。
“我很快就回来了,乖乖在家等着我,好吗?”她在他怀里拼命的点头。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齐歌走了,英挺的背影挺拔又坚韧,风吹不倒,雨压不垮,像一颗高大又挺拔的树生长在她心底。
宋锦低落的情绪也仅是维持了一会儿,洗了把脸后,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双眼更加清亮剔透。
她还有一上午的时间,用来做什么呢?书她现在没心情看,便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这是宋锦第一次看电视,很新奇的感觉,心底隐隐有着期待。
电视打开后,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看着上边的字和符号,无师自通的将遥控器对准电视机摁下去,一个个画面在她眼前快速掠过。
突然,宋锦把指头退回下边的按键上,屏幕退回刚才一闪而过的电视台,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微微眯起眼睛。
“国内最具人气花旦萧紫昨日因故意杀人罪被警方逮捕,具调查,死者为皇途传媒集团总裁夫人张翟,之前有媒体爆料,萧紫和皇途传媒集团的总裁赵寄麟曾在五星级酒店出双入对,被赵夫人捉奸在床……。”
主播的声音冷静而快速的念着新闻,画面里一闪而过萧紫带着手铐被警察押上警车的画面,一大群记者将警车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简直都跟疯了似的。
而萧紫也不复往日的明艳端庄,垂头耷脑,十分憔悴,看着围过来的记者又惊惶又无助。
宋锦对新闻一向不关注,主要是她对这方面也没兴趣,这件事也是昨天上午才爆出来的,宋锦当然不知道。
现在网上、报纸电视、娱乐圈因为萧紫杀人案都炸开了锅,首先是萧紫娱乐圈超一线的地位,说是娱乐圈大姐大都不为过,她更是京城新贵上官家族的长媳,这种身份下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媒体监督的眼睛,而这次杀人案影响巨大,她一下子背上了三条骂名。
第一、杀人犯,可是有媒体确确实实拍到了她杀人的证据,容不得她抵赖,第二,当小三,那赵寄麟可是有妇之夫,还有儿有女,家庭和乐美满,这也是赵夫人知道真相后歇斯底里非要与她拼命的原因,第三,萧紫她是上官家的长媳,是有家庭的人,虽说外界传言她和丈夫感情不怎么好,但又没有离婚,这就属于婚内出轨,三条累加在一起,不仅伤风败俗、不守妇道,还道德沦丧、丧尽天良,网上简直把她骂出了翔,这辈子翻身无望,不仅要背上一辈子骂名,还得在牢里蹲一辈子。
宋锦忽然从回忆把这人扒拉回来,要不是在新闻里看到她,宋锦还真把这号人给忘了,这萧紫当初算计着想要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心思恶毒的妇人,便把收拾她的事交给了孟祁去办,果然,孟祁没有让她失望。
对于一个一向高傲看中名声的大明星贵妇人来说,让她身败名裂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宋锦压抑的心情总算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高兴了一下。
敢算计她的孩子,这就是下场。
同时心底警醒起来,这是个网络媒体十分发达的时代,一个消息几秒钟就可以在全国流传开来,尤其是明星这个职业,一举一动都在狗仔媒体的监督之下,她以后更要谨慎以待,宋锦心底已经在盘算着以后在网络这方面的经营。
看了一眼宋锦就没了兴趣,这等人还不值得她费心思,随后胡乱的调着台,最终停在一个电视台上,里边演的是部古装电视剧,名字叫公主选夫记,轻喜剧风格,演员长的青春靓丽,剧情也十分搞笑有意思,虽然用宋锦一个古代人的眼光来看,里边BUG一大堆,不过倒是无聊解闷的佳品,看着看着就因为里面演员逗趣的台词和夸张的表演哈哈笑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宋锦往门口看了一眼,齐歌还没回来,她拿过手机想给齐歌打个电话问一下,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下来。
手机刚放下来就有电话打进来,宋锦以为是齐歌也没看屏幕直接就接通了,欣喜的开口:“喂齐歌,你什么时候回来?”甜糯糯的口音带着撒娇和依赖的口气。
对方沉默了下来,宋锦立即察觉到不对劲,一看屏幕,来电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快速道:“对不起打错打电话。”话落就要把手机挂掉,对方此时突然出声。
“宋小姐。”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冷很沉,听出来带着些年岁的沉淀和沧桑,却非常饱满浑圆的磁性嗓音。
宋锦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敏感的察觉到,对方语气里一闪而过的杀机。
……
两个小时前,齐歌开着自己那辆霸气的越野上了国道,往西五十公里下国道往南穿过两个小村庄,就见一个占地百亩用电网线围起来的军事基地,他将车子直接开进去,看到这辆标志性的车子,门口站岗的士兵恭敬的行礼,穿过训练场、宿舍楼,最终停在一栋两层铁皮楼前。
齐歌拿过放在副驾驶位子上的牛皮袋,将东西都拿出来整理一下,确认无误,深深呼吸了几口。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他眼底不再有犹豫,打开车门跳下越野车,拿着牛皮袋子往门口走去,楼里正好有两个穿着军装高大黝黑的男人走出来,看肩章军衔还都不低,两人看到齐歌时还愣了愣,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穿便装的齐歌,比穿军装时多了丝柔和的气息,衬得眉目温和疏朗,更添俊美英姿。
“齐歌?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来了?”其中浓眉大眼的汉子走过去笑着伸手去拍他的肩膀,被齐歌微侧身躲过,淡淡睨向他:“来找老梁办点事。”
那汉子知道齐歌冷淡不喜和人接触的性子,也不尴尬,哈哈一笑收回手:“你找老梁啊,我们刚从他办公室出来,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炮仗,脾气爆的二话不说就逮着我俩吵了一顿。你进去注意点,虽然你受宠,不过那家伙今天有点六亲不认。”
齐歌点了点头,没有再和他们寒暄的意思,扭头就朝里边走去。
另一个汉子蹙眉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虽然当兵出身,可这家伙的身体怎么看着有些单薄?
那这些汉子恐怕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显然齐歌就是这类人。
“你有没有觉得齐歌今天有点奇怪?”一开始说话的人望着齐歌走远的背影摸着下巴问道。
齐歌可是从不曾穿着便衣出入基地,刚才他更是注意到了齐歌手中拿的牛皮袋子,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人转身离开:“不是有传他要结婚了吗?也许是来办结婚手续的吧。”
那男人点点头,想起什么唏嘘道:“也是,齐歌那种身份要想结婚的话,光手续就挺麻烦的,依他那样冷淡的性子竟然也会有喜欢的女人?你知道不当年我在135部队时有人曾开玩笑齐歌是个GAY,哈哈他听说后把开玩笑那人打个半死,还被关了半个月禁闭呢。”
“是吗?他看起来挺冷静沉稳的,没想到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啊……。”
齐歌上到二楼,走到右手边最里边的一间办公室前,门口的警卫员看到他正要敬礼,被齐歌挥手打断,瞥了他一眼走过去敲门。
“进来。”一个威严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齐歌推开门信步走进去。
办公桌后穿着常服的男人一看到走进来的齐歌,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边的铁茶缸就朝齐歌砸过去,怒吼道:“你TM还敢来?”
齐歌一闪身躲过砸过来的茶缸,质量非常好的茶缸砸在门上又“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
齐歌面无表情的走到办公桌前,把牛皮袋子推到男人面前,淡淡道:“证件都在这里。”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我的肩章。”
老梁一出手其实就后悔,真把他砸伤了自己不忍心,一看他竟然敢躲,心底的火噌噌往上冒,听了他的话后目光落在那挺厚的牛皮袋上,下意识问道:“干什么?”
齐歌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薄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却差点没把老梁气死。
“脱离军籍。”
老梁倒吸一口凉气,用看疯子的目光看他,但看齐歌沉静认真的面色一颗心渐渐下沉,从椅子里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TM来真的,你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可是堂堂少将少将啊,整个华夏没有一个同龄人有你这样的成就,你的未来还不仅于此,你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齐歌面色一直很平静,这让老梁感觉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他目光忽然凶狠的瞪着齐歌:“是因为那个女人对不对?你怎么那么傻,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你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了。”
齐歌又把牛皮袋往他面前推了推,平静道:“这里边是我这些年来所得的奖章和获奖证书,以及我的个人证件,我今天是通知你的,不是听你说教的,等我踏出这个门开始,你将不再是我的领导,也不再有资格教训我。”
老梁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晕过去,指着齐歌一个劲翻白眼,简直跟抽风了似的。
齐歌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再抬头目光已恢复波澜不惊:“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期待和栽培,只是终究要让您失望了,我最想要的,不是前途。”
而是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有妻有子的家。
眼底划过一抹温柔,却被眼尖的老梁瞬间捕捉到了,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他忽然冷静下来,微眯着眼睛盯着齐歌:“你不再考虑考虑?”这个得意弟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遇强则强,再吵下去只会让对方态度更强硬。
齐歌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我意已决。”
对方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疲惫的揉着额角:“你想脱离军籍也没那么容易,必须一层层上报,等审批结果下来也得几个月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冷静一下,如果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齐歌嘲讽的笑了笑,似是看破了老梁的把戏,两手撑在办公桌上,俯下身子与老梁对视:“我齐歌虽然算不得正真的男子汉,却也一言九鼎,我今日来就没想过再回来,师生一场的份上,希望您能尽快把手续办好。”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有些躲闪的眸子,语气冷沉威严:“她是我的命,如果您敢背着我偷偷找她的麻烦,您是知道我的性子的,疯起来什么都顾不了。”
这相当于威胁的话气的老梁脸红脖子粗的,没好气的道:“果然是养不熟的白养狼,我真是白疼你一场了,不过,你如果非娶不可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麻烦点,但总归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齐歌冷冷的嗤笑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吗?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从昨晚对方的语气他就已经猜测到,只要他穿着军装一天,他就永远别想和小锦结婚,那些人掌控人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让他娶家世清白的女子?不如说娶他们安排的、让他们满意的女子算了。
他答应过小锦,要给她一个婚礼,一个未来,许下的承诺,怎能轻易反悔,更何况,他从未想过反悔。
他如果不离开这里,他和小锦就永远别想过上安静的生活。
老梁看齐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娶那来历不明的女子,也不再劝他,冷哼一声:“总会有你后悔的一天,一个大男人不思前途事业,却一心系在儿女情长上,我当初真是看走眼了。”
齐歌退后一步,挺拔修长的身姿站的笔直,似松柏又似白杨,坚毅、勇敢、正直。
他目光漆黑沉静,坦荡又漠然,淡淡道:“我对自己的选择,永远不会后悔。”
“口出狂言,大言不惭,总有你哭的一天。”老梁气哼哼的扭过头去。
“我走了,您今后保重身体。”齐歌礼貌的鞠躬,便转身大步离开,走的决绝而坚定。
齐歌一走,老梁再也忍不住一挥手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呼啦啦散乱一片。
“蠢货,亏我对你多年教导期望,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他咬牙切齿的喊道:“小林,给我进来。”
警卫员立马推门而入。
老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仍在小林脚边:“任务代号、除妖。”
那女人就是个祸水,把他前途光明的学生祸害成这样,死不足惜。
摆摆手,“去吧。”
小林捡起照片,匆匆瞥了一眼,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他心底有些明了这少女的身份,踌躇着问道:“留活口还是……。”齐少将如果知道了,会不会震怒?他刚在在外边可都听的一清二楚。
老梁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小林领命而去,老梁想了想,用座机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一接通,便是小女孩甜美又软糯的声音,干净又清澈的声音听着让人十分舒服。
有好容貌还有一副好嗓音,更是娇滴滴的会撒娇,怪不得齐歌那八百年不解风情的性子能为她抛弃一切,小小年龄勾引男人的手段就这么了得,老梁心底不屑,冷冷道:“宋小姐。”
对方似乎沉默了一瞬,老梁却没和她绕弯子的心思,直接道:“如果你现在离开齐歌的话,我还能放你一马,并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
“如果我不呢?”对方轻飘飘反问了一句,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笑意,以及锋利的冷意。
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老梁此刻更是坚定了心底的想法:“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齐歌还有大好的前程,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开他,不要成为阻挡他前路的绊脚石。”
不得不说,这话戳中了宋锦的心窝,她也只是窒息了那么一下,立刻冷笑道:“我只相信齐歌,只要他不放弃我,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他。”
老梁咬牙阴狠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宋锦轻笑了一声,带着少女的娇俏柔媚:“你想杀我?”
对方这样直接倒是让老梁愣了一下,他本来看在齐歌的面子上要给这女孩一条活路,没想到对方不领情,那他只能做出最坏的选择。
对方的沉默就是默认,宋锦冷哼一声,讥讽道:“没想到披着军装外衣的军人私心里竟然如此残暴狠辣,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不过本小姐不怕,有什么招尽管使过来,本通话已经录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这份通话将会立马寄到军事司法院,你将会是最大的嫌疑,而且齐歌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有胆量的话,就来杀我吧,随时恭候。”
“啪”对方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老梁愣愣的看着听筒,女孩冷厉的声音似还在耳边回响。
虽然早就想过这女人不简单,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胆量和气魄,短短的时间内就反将了他一军,从被动转为主动,老梁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如果对方真出了事,就凭刚才的对话也会给他惹上不少的麻烦,而且军事司法院那个地方,人一旦进去就别想那么容易出来,比民间的司法院严苛多了。
情报科曾调查过这个女人,但凭着那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却查不出一丁点这女人的信息,就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越是这样就越可疑,尤其她接近的人是齐歌,更令人生疑,如果她是国外某方派来的间谍,凭齐歌在军中的身份和影响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以防万一,这女人绝不能留在齐歌身边。
虽然齐歌脱离军籍的态度坚决,老梁也只会当他是被那女人暂时迷惑住了,他心底恼怒失望却并不会放弃齐歌,毕竟这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孩子,能力卓著,前途一片光明,怎么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只要那女人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给齐歌一段时间,他会走出来的。
老梁把电话放回去,冷哼一声,威胁我?小姑娘,和我比手段你还嫩了点。
……
齐歌刚出大楼,准备上车,手机滴的一声发过来一条信息,齐歌以为是宋锦发过来的,赶忙掏出手机点开短信,看到上面的几个字,平静的脸色蓦然大变,抬眸看了眼二楼方向。
默默将信息删除掉,齐歌开着车子飞快的驶出基地。
没想到对方贼心不死,劝服无果竟然把主意打到小锦身上,既如此,就别怪他不念旧情。
他打宋锦的电话,占线占线,一直都是占线,心急如焚的打着方向盘,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差点和迎面开来的大卡车撞在一起,齐歌淡定的打着方向盘,轮胎摩擦在地面发出呲啦呲啦的尖利声音,越野车身堪堪擦着卡车车身而过,再错一点点,两车就撞上了。
惊险的一幕让卡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越野车破口大骂,结果对方一溜烟就跑了。
车子一路开的飞快,齐歌将油门足足飙到180,要不是车子承受不了,他会把油门踩到底。
等了两分钟齐歌又打过去电话,这次一下子就接通了,宋锦低低的喊道:“齐歌?”
“是我。”
只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焦急的心才蓦然安定下来,弯了弯唇角,温和道:“在干什么?”
宋锦把电视音量调高一点,借以掩饰自己语气里的不自然,笑着道:“再看电视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了。”他突然想到什么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道:“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你在和谁打电话?”
宋锦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齐歌一向不爱过问她的隐私,他能这样问是不是他知道点什么?
宋锦不想隐瞒他,但想起他现在心情也不好就不想让他烦心,笑嘻嘻说道:“是关导,他有一部新戏想找我试镜一个角色。”
齐歌知道宋锦在骗他,但除了无奈他还能说什么?小锦不想说他就不逼她,总而言之这是他带给她的麻烦,由他自己来解决吧。
“那你开车小心点,我等你回来。”说着宋锦就要去挂电话,齐歌突然道:“别挂。”
宋锦疑惑的蹙眉:“怎么了?”
齐歌若无其事的说道:“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别挂好不好,在我到家之前都别挂电话?”
宋锦微微眯起眼睛,这是她下意识沉思的动作,遂即笑开来:“好啊,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
齐歌还没听过宋锦唱歌,一时也来了兴趣:“好啊。”
宋锦不会唱这个时代的流行歌曲,但小调和那个时代的流行歌她却是信手拈来。
清了清嗓子宋锦有点不好意思道:“唱的不好你可不要笑我。”这绝对是谦虚之言,齐歌也绝对不会笑话她,笑道:“放心吧,不会笑话你的。”他腾出一只手在手机上点下录音,小锦的歌声啊,一定要录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拿来听听。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尽还声。”哀婉悠扬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齐歌的耳里,几乎刹那间,他就被这样好听的歌声征服了。
“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哀婉忧伤的嗓音仿佛在面前铺展开了一副别离的画面。
“怎耐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
……
良久的沉默,齐歌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露,他认真的、郑重的、低低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分离。”
宋锦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欢闹声仿佛都已远去,耳朵里一遍遍的回响着他那句郑重而又温柔的声音,莞尔一笑,是齐歌看不到的温婉柔情。
“我也是。”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只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声,两人却丝毫不觉尴尬,这样的静谧温馨让两人同时沉静下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咚咚咚……。”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宋锦正要起身去开门,齐歌突然道:“小锦,别去。”
“怎么了?”宋锦一边拿着手机和他说话一边朝门口走去。
“无论是谁都不要开门,等我回去。”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将油门踩到底,只是越着急时间就过的越缓慢,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只祈求小锦千万别有事才好。
他也是关心则乱,那人即使暗杀也不会选择这种光明正大的方式,以他们的手段,只会选择“巧合。”任何人也别想找到蛛丝马迹,只是他现在一颗心都系在宋锦身上,平时的冷静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思考。
宋锦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趴在门洞里往外望去,却瞬间撞入一个黑漆漆的瞳眸里去,要是普通人早被吓得尖叫了,而宋锦则是十分淡定的收回目光。
没有犹豫,她打开了门,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手指不经意划过屏幕,把正在通话中的电话给挂了。
她自己根本没注意到,而突然挂掉的手机却令齐歌心脏猛然一紧,此时距离家还有五公里的路程,他也顾不上那么多,瞅着人行道上没人时直接闯红灯。
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奈何对方又不接,齐歌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等他风一般赶回小区,电梯却在维修,他立马跑去爬楼梯,十楼他跑的脸不红气不喘,等打开门他猛然大叫一声:“小锦?”
客厅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人,打电话的时候她明明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怎么会不在呢?他目光飞快的打量一遍,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楼下的每个房间他都翻了一遍,没有,他焦急的往楼上跑去,最后一截台阶踩了个空差点摔下去。
他立马稳住身形就朝宋锦的房间跑去,猛一打开门,听到动静的宋锦从衣帽间里探出头来,看到齐歌喜悦爬上眉梢,笑的没心没肺的:“齐歌你回来啦。”
她注意到齐歌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担忧的走向他:“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生病了吗?”
抬袖给他擦汗的手腕突然被他抓住,宋锦蹙眉,力道那么大,抓的她手腕有点疼,然后大力一扯,她就被对方扯到怀中,他双手紧紧的圈着她,箍的她肩膀疼,她敏感的察觉到他胸膛急剧起伏,身体滚烫的吓人,喷出的热气洒在宋锦脖子里,额头上的汗珠随着脸颊滑落在她肩上,没入雪白的肌肤里沿着纹路下滑。
“怎么了?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他脑袋埋在她肩膀上,一番急剧的喘息之后,喃喃道:“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