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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春看上去有些忐忑,他走得越近,魏四邻手中的开阳剑鸣越强烈。
魏四邻有些奇怪。
“真没看出来,这么多年原来还有个魔族的人就在我们身边。”
冬涉川听了一愣。
“魏师兄,你说涂春师兄是魔族?”
霍希音心中也纳闷。
怎么除了我还有魔族。看来我的处境确实很危险。
魏四邻见冬涉川迟疑,解释道:
“小师弟有所不知。师父这把开阳,万年前斩了无数魔族,是魔界最忌惮的法器之一。它也最嗜魔族。你看它见到涂春这剑鸣,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霍希音听了这话有些忐忑。
还好我有安炉立鼎之法,不然不是死在九婴手下,就是死在这开阳剑下。
冬涉川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还是不信。”
未等涂春靠近,魏四邻一道剑气甩了过去。
涂春飞身躲过,来到近前。
“魏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魏四邻懒得跟他对话,一道猛火咒打了过去。
涂春也祭起猛火咒,与魏四邻僵持在一起。
“魏师兄,停手。”
“别再叫我魏师兄,你这魔族,混迹在我栖云阁多年。今天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
说罢,开阳一挥向涂春刺来。
那涂春本就不是魏四邻的对手,再加上有开阳加持,更是不敌。
眼见开阳刺到身前,一道气障将开阳挡了下来。
冬涉川结下悬胎鼎,将涂春也罩在其中。
魏四邻惊讶之余,一脸错愕。
“小师弟,你做什么?他是魔族。”
冬涉川奋力抵抗开阳剑气,费力辩解道:
“魏师兄,我不管他是不是魔族。当初他救过我。怎么也好还他。再说,他是不是魔族都没问清楚,怎么可以枉杀?”
霍希音在旁边,祭起火蚕印向冬涉川打来。
魏四邻见她对小师弟出手,问道:
“希音师妹,你干嘛?”
“我来助魏师兄一臂之力。”
只见那火蚕印与开阳剑气形成合力,再度向气障冲撞而去。
冬涉川的悬胎鼎本就是仓促练成,如今这攻势让他有些吃不消。
此时见他满头大汗,悬胎鼎已有招架不住之势。
霍希音见魏四邻并未寻求突破,心中有些着急。
她原本想借助这次机会,除掉涂春,这样自己才会是九婴唯一的选择。
涂春看着双方僵持,起先还为冬涉川捏把汗。他没想到冬涉川竟然这么短时间练成了安炉立鼎之法,可以一己之力怒扛开阳和火蚕印联合在一起的进攻。
这担心只一瞬便消失了,紧接着涂春的眼睛开始变黑,进而污浊成两潭。
他看着冬涉川,本就存筋错骨,如今还要强行耗损内元。这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涂春起掌,只见九片叶子在他的掌中排开。
“小师弟,原本我还担心没有机会,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那九片叶子齐齐向冬涉川打来。
魏四邻和霍希音此时看傻了,他们都没想到涂春竟然利用这样的契机。
那九片叶子分别通过九处要害进入冬涉川的身体,开始在他体内乱窜起来。
如此周旋倒像是在他体内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聊苍看了半天戏差点没看明白,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在内中向冬涉川道:
“臭小子,涂春不是魔族,他只是中了魔族的摄魂之法。让你那魏师兄别再用蛮力损耗你的内元了,驱散涂春身上的摄魂,他自然恢复本来的面貌。”
冬涉川顶着剧烈的疼痛,也来不及分辨聊苍说得真假,向魏四邻转述道:
“魏师兄,快用你那开阳去了涂春师兄身上的摄魂之法,他自然恢复本来的面貌。”
魏四邻见他受伤已撤回开阳,见霍希音还在施法印,一抬手用开阳挥去了火蚕印。向冬涉川道:
“小师弟,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魏师兄,没时间分辩了。你倒是试一试啊!”
魏四邻无法,见冬涉川收起悬胎鼎,忙祭起开阳。那上古圣器在空中嗡鸣,一道剑气驱散了涂春身上的摄魂之法。
只见涂春两眼中黑色雾气散去,两腿一软,倒地不起。
那九片叶子此时在冬涉川身体里四处游窜,经过存筋错骨处都让冬涉川感觉像从高处坠落一次一般。
魏四邻和霍希音上前查看,只见冬涉川身体有九处凸起,并随时都在变化。
冬涉川痛苦言道:
“魏师兄,救我!”
魏四邻拿着开阳,无从下手,眼看着冬涉川受尽折磨甚至着急。
霍希音心下道:
此时下手,倒是个好时机。可魏师兄在此我又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能日后再做计较了。
她向魏四邻问道:
“魏师兄,他这是怎么了?我只看见涂春挥出九道灵光,为什么打得小师弟如此痛苦不堪?”
魏四邻此时也没了计较。
“我也不知道,想是这涂春的修为境界已深不可测。如此看来,小师弟凶多吉少。”
“我们没有办法救他吗?难道就这样看着他受折磨致死?”
“如今这伤害在他体内,而且四处游动,万般变化。想救他无从下手啊!”
冬涉川听了他二人的对话,心下有些慌张,他向内问道:
“聊苍,如今可有解法?”
聊苍并不答话,他此时倒想看看这九片叶子的威力。
如果它们能给睛瞳造成重创,本尊便可以重见天日了。
冬涉川见他不答,反倒以为是自己身体受到重创累及了聊苍。
“聊苍,你说话啊!你莫不是也受伤了?”
聊苍见他危在旦夕竟还心系自己的安危,心下黯然道:
这个傻小子,人间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
“臭小子,我又不是万能的。”
“那你还不想办法?你想看着我死吗?”
“人命由天,若真是天要取你性命,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一句人命由天,让冬涉川心中燃起怒火。
“聊苍,你告诉我天在哪呢?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要受它操控趋势?它若想我死,我偏不成全它。”
“你这小子,就是嘴硬。可这世道最没用的就是嘴硬。要命硬才行。”
冬涉川此时脑海中回想起了母亲、藤伯,还有那些望渠的百姓。他们没有一个该死之人,却全都死于非命。由此可见,天道有时候也会瞎眼。
冬涉川此时拼命将已经尽断的手指,七扭八歪的拼结在一起,打成法印。
聊苍见了喊道:
“臭小子,别做傻事。”
此时不远处树丛中藏匿的九婴见状,匆忙遁去了。
魏四邻和霍希音见他骨骼已尽毁,用真气强行扭动筋骨,结成法印,两人皆瞠目结舌道: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