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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峡斜睨了眼一头雾水的两位:“还用本公子多说吗?直接去城内抓些难民来不就完事儿了。
那么多人为什么不用?可别忘了,这正阳城也是他们的家。
若是拦不住姬晚,到时候他们都要死。”
县令与师爷这才弱弱的应是。
徭役啊……
崔峡冷脸看着城内百姓满脸的惶然又惊惧,心中嗤笑,不过面上倒是没有显出什么来。
都是一群没见识的平民罢了。
县令去与师爷乖巧如鹌鹑般,指挥一些长得高壮些的汉子,去重建城墙了。
崔峡面上毫无波澜。
他的做事风格与宫内那位弑父登基的皇上的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他比宫里那位更独立一些。
而宫里那位估计只会张张嘴,询问询问太后。
‘娘,这我该如何’
‘舅舅,这我又该如何?’
哼,没断奶的孩子。
崔峡翻了翻这段时间,与姬晚数次战斗的记录文书。
他要看看,能不能将其未来的行动全都预测出来,这样也方便对付这两个反贼。
啊……那崔珉与姬晚到底会如何攻城呢?崔峡在心中询问自己。
她姬晚这么多兵卒在城下,即便不打仗,只吃喝,每日的消耗就数不胜数。
若她们拖,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姬晚一方主动出击攻城,她们又会失了在城外盘踞的大好形势。
估计,可能,会弄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吧。
将他们城内的东临国兵卒勾出去,与那逆贼战斗。
那姬晚会用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呢?
是伪装成休养生息?还是伪装成自家兵卒不中用,闹出乱子?
今日雾气缭绕,山坡上的树木在初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姬晚与崔珉正抱着从樊州,新送过来棋盘对弈。
隋若虚,梁砚等人在一旁观战。
这也是姬晚与崔珉学习如何下棋的第二天。
杨贯在姬晚的左手边,时不时递给姬晚一个黑色棋子。
自从定下作战计划以后,姬晚一下子就没了事情干。
整天无所事事,仿佛被抽干了精气一般。
不是在帐中睡觉休息,就是在各个营帐内串门溜达,跟一只溜达鸡也没什么区别。
最后还是崔珉看姬晚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烦得不行,这才提出要教她下围棋。
之前在冷宫中,姬晚脑子不正常,能学会当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公主,便算是本色出演了。
更何况还要伪装成一个大字不识的公主。
这难度可想而知。
哪里有空去学习下围棋。
且在现代她整日整日奔波赚钱,也没空去学这陶冶情操的东西。
如今正无聊,还不如学学。
以后她也能在招揽贤士的时候装装样子。
咳,至于为什么闲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愿意乘坐传送阵回到樊州……
那纯粹是因为若是她回去,定然要面对数不清的政务。
这边战事还没结束,就要匆忙赶回去处理政务……
她还是惜命的……咳。
反正姬晚如今的状态是既闲得无聊,也不愿意回去处理政务。
十分任性。
“殿下!下错了!”梁砚点着正确的位置:“当是下这里!
儒成的这颗白子只剩了一口气,下这里才能将他赶尽杀绝。”
崔珉‘啧’了一声:“梁玄鸟,你知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
梁砚面色不变,毫不在意:“殿下学棋还不到两天,砚帮帮殿下怎么了。”
“哼”崔珉气笑了:“怎的还有你这般不讲理的!
你帮殿下,那珉到底是与你梁玄鸟对弈,还是与殿下对弈?”
隋若虚:“……”
其实本来也没差,殿下那边稍微有些犹豫,不敢落下的棋子,最后还得是由崔珉自己指点。
毫不理会二人的拌嘴,姬晚双眼微眯,笑的像狐狸一般:“就下这里,孤赢了。”
崔珉与梁砚停下战斗,看向棋盘,而后同时瞪大双眼。
只见棋盘上的黑子用微妙的人数差距,将白子所设下的各种陷阱全都避开,并将其吃掉大半。
最后将白子吃的毫无反抗能力。
“殿下只学了两天,便有如此惊人的变化,着实厉害。”
姬晚扬起脑袋,臭屁的左右晃了晃:“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
惹的杨贯颇有些忍俊不禁,是了,殿下如今也才十五岁,到了年末生辰时才算是正式及笄呢。
就在众人玩儿的欢快之时。
一个斥候马不停蹄的跑进帐中,声音丝毫不见慌乱,早有准备似的:“殿下,军师,外头正阳城内状况有异。”
姬晚挑了挑眉,转头扫了一眼屋内兴奋的众人:“鱼上钩了?”
这段时日姬晚一直让兵卒们,不分昼夜的弄出玩闹的声音。
看上去十分松散,也时不时出城去到敌方的城门口叫阵,但却一次实质性的攻击都没有。
崔珉将手中棋子放下,仔细询问道:“敌方出动了多少兵马?”
“回军师,大概有两万之众。且敌方又上了许多战马。”
那斥候将刚才使用神识看到的情况一一交代清楚。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崔珉点了点头。
那边姬晚已经率先站起身,被杨贯搀扶着,带着众位将军与谋士出了营帐。
就这么一会儿,云开雾散,春日微风徐徐,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姬晚一出门就将神时放开,身后的几位也同样如此操作。
果然见到敌方的城门外已经黑压压的全是人马耸动,且那头的鼓声震天。
神识略过,将其看的更是一清二楚:“嗯……带头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姬晚喃喃。
只见领头的是一个蓄着白须,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姬晚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殿下,那天与某对战的便是此人,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丁武有些犹豫,这人给他的感觉不对,不像是前几日与他殊死搏斗的那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但他们又用着同一张脸。
杨贯眯了眯眼:“丁将军说得对,他们应当不是一个人。
估计是兄弟,之前那位看上去比这位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