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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柿子池戈背着个小包袱,鬼鬼祟祟地穿过下人院子,想从侧门溜出去。
他当着同伙们的面说了要陪姜小缈坐牢,不能言而无信!
突然,一道熟悉的到化成灰都认得分明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这鬼灵堂本宫是一日也不想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跟皇兄提亲?”
还不等池戈从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便又听到一道醇厚好听的声音。
“乖,再等几日,好歹等池重瑞头七过了,过来抱抱。”
“哼,是不是也抱过夷安?”
“啊这……要不我把手砍了?你舍得吗?”
驸马不由分说,将长公主拉进怀中,正欲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
粉色的桃花瓣纷纷扬扬洒下,氛围感十足,实为偷情之绝佳场景。
两人都陶醉在这醉人的气氛之中,脸越靠越近……
一声稚嫩的咆哮声从身后传来,“你们够了!”
两人飞快分开,看清眼前人是他们那逆子后,顿时松了口气。
长公主从尴尬过渡到气定神闲,眉眼含笑道:
“儿子,既然你看见了,娘就不瞒着你了,这就是娘打算给你的惊喜!”
池戈红着眼睛,指着换了驸马芯子的景湛愤怒道:
“你不是要跟这个人不共戴天吗?爹还帮你出过主意怎么收拾他,原来你一直在迷惑爹……”
想起先父熬了整整一夜呕心沥血写下损招,只为让娘消气,头发都熬掉一把,池戈心如刀割。
感觉先父被这两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怒道:“我不管,是谁都不能是他!!!”
长公主属实没想到儿子反应这么激烈,一时间有点抠脑壳。
驸马也有点心虚,撞了撞长公主肩头。
“亲,要怎么才能让儿子相信我就是他爹?”
“你休想做我爹,本世子与你不共戴天!”池戈气得身子发抖,“不许学我爹说话!”
要不是打不过对方,他都恨不得扑过去将这厮暴揍一顿!
就挺有自知之明。
驸马叹息一声,“景家有良田千亩,珍宝无数,现银数百万两,你确定不愿当我儿子!”
池戈不为所动,“哼,本世子富贵不能淫!”
主打一个气节!
驸马朝长公主一摊手,“亲,你受点累,我们再生一个,遗产不能没人继承。”
长公主瞪了他一眼,难得慈母一回,捏了捏儿子气鼓鼓的腮帮子。
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他就是你爹……”
““休想我认贼作父,我给舅舅告你!”池戈捏着拳头,打算与邪恶势力对抗到底!
贼父老怀大慰,儿子没白养!
“你傻不傻,缈缈是不是跟你说过你爹不会有事的?”长公主耐着性子。
“你爹确实是死了,那天景湛也死了,所以缈缈就施了法让你爹用了景湛的身体,虽然外貌不同,但爱你的灵魂是不变的哟!”
池戈吸了吸鼻子,有点不敢信又有点想信。
别的不说,这事儿若是真的,月例高低得翻倍!
“爹教你的金句还记得吗?”驸马适时加入,“手握明月摘星辰……”
“世上无我这般人!”小柿子条件反射般接下句。
随即抢先说上句,“天苍苍野茫茫……”
“外焦里嫩烤全羊!”驸马单手负于背后,不慌不忙地接道。
“山无棱天地合……”
“谁吃铁锅炖大鹅!”
“先帝创业未半……”
“蹦迪花光预算!”
“……”
“……”
父子俩一问一答,语速越来越快,小柿子破涕为笑越背越起劲。
长公主喊都喊不停,真是够够的了,谁家对暗号对这么多?
当即大声道:
“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小柿子立刻抢答,“一劈18剑,剑剑出暴击!”
驸马暗道不好,急忙给自家儿子使眼色。
长公主掐着腰河东狮吼,“本宫剑呢?”
池戈顿时回神,仓惶抱头鼠窜。
喊道:“爹、娘,我去陪姜小缈坐牢,坐完牢再跟她回来喝喜酒哈……”
长公主和驸马相视一笑,儿子真好哄,不生二胎了!
小柿子一边盘算着回头要求涨多少月例,一边悠哉悠哉行到京兆府。
寻思先问问大牢修好没有,怎么的也得要间跟姜小缈相邻的牢房,好作伴。
抬眼便见到太子皇兄那低调的青顶马车停在院子中。
顿时一个哆嗦转身就走。
“戈儿。”
太子清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池戈咧嘴,脸蛋皱成一团缓缓转身。
瞬间就变了脸。
惊喜道:“太子皇兄,您怎么在这里,好巧啊。”
太子朝他招了招手,池戈迈着小碎步走过去,琢磨着该编个什么借口才能骗过对方。
却听太子问道:
“听说,你跟那姜缈很熟?还打算陪她坐牢?”
池戈:“……”
艹,同伙中出内奸了!
千万别被他查到是谁!
不然要他好看!
不动声色般问道:“谁跟您嚼舌根了?”
太子似笑非笑,“景老夫人刚走。”
池戈刚硬起来的……拳头,软了。
这个内奸不能惹???????
人有钱,往后祖母还得叫得甜!
太子淡淡瞅了他一眼,“当年就是姜缈害得你被父皇揍了一顿,随后姑母姑父又揍了你两顿,怎么,不记恨?”
池戈心念一转,飞快摇头。
“恨,怎么不恨?!”
拍了拍身后的小包袱,慷慨就义般道:“她阴险狡诈,我决定去守着她,看着她不能越狱!”
太子笑笑不说话,你看我好不好骗。
池戈被看得心头发毛,“您要是不让,就、就算了……”
“让,怎么不让,难得戈儿懂事了,去吧。”
太子挥了挥手,很是贴心地给他指路,“走左边,右边道暂时封着。”
池戈如蒙大赦,都不及细想太子皇兄为何同意他去大牢,一溜烟跑了。
从小到大,他就怕这个表哥。
也说不出原因,反正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怕。
太子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愣了愣神。
若他是戈儿该多好,就不用整日装正经、背着太子的身份谨言慎行了。
还可以想干嘛干嘛。
京城纨绔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太子做了会儿白日梦,幽幽叹息一声,肃了肃神情,转身进了京兆府大堂。
府尹大气不敢出,将姜缈的卷宗小心翼翼地呈到他面前。
恭敬道:“殿下,这就是姜缈与姜家女发生冲突的始末,请您过目。”
太子扫了眼卷宗,“本宫也下了注,你猜本宫压的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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