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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强攻是肯定不行了,豪格把鳌拜、谭泰和孔有德叫在一起讨论攻陷济南城的方法。
这次又是孔有德发表了“建设”性的建议。
“王爷,济南三门都有重兵把守,但唯独北城墙不是防御重点,北面是一片泄水区,河道多,地面有淤泥,不适合大规模部队在白天展开进攻。明军也就不会在这一面有重兵把守,所以我军是不是可以把北面作为突破口……”
“城北外的地面穿着靴子都不好走,你让咱们的盾车、云梯怎么能靠近那里。”鳌拜问道。
“白天是肯定不行了,但是我们可以利用晚上进行夜袭,明军的防御重点是其他三个门,北面必然疏于防守,只要我军挑选精干士兵,在道路上铺就木板,还是可以趁着黑夜的掩护到达城墙底下,只要能占领城北,就等于有了一个支点,后续部队也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城市中心延申。”
豪格点点头,孔友德的思路还是跟鳌拜与谭泰不一样,他很有头脑,也善于琢磨,可能他是汉臣的原因,总想在他们这些满人贵族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这两次出的主意都很不错。
“恭顺王,就按你说的做,我们晚上组织夜袭。”
……
在这天晚上,由正黄旗组成的一千多人的偷袭部队,趁着夜色潜伏在汇波门外。
带队的是鳌拜,他选择的士兵全是没有夜盲症,可以晚上出来行动的士兵。
他们扛着梯子,抱着木板,等临近寅时,城头上的士兵最为疲乏,易于困倦的时候,以木板铺路,铺出一条通往汇波门的小道。清军士兵奋勇向前,扛着梯子,端着大刀,趁着夜色靠近北门附近。
此夜,天际中只有一弯月牙,大地之上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汇波门上星星点点,昏暗的火光几乎成了指引清军前进的方向。
这些清军士兵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搬着梯子靠了过来。
城头上的明君军虽然还有人站岗,但是无奈这个点儿了,即使有人换岗也容易走神。四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清军便利用这个机会,几个弓箭手悄悄靠近了墙根。
清兵弓箭技术了得,几人合力射倒了一名正在城墙之上站岗的明军士兵。他面门上中了两箭,脖子上中了一箭,捂着嘴巴吐出一口血,便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快,就趁现在。”在后面指挥的鳌拜示意士兵把梯子搬过去,他要亲自带领士兵攻上城头。
鳌拜带着仅剩下的五个白甲兵为箭头最先登上城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结果了几名还不明情况的明军站岗士兵。
因为济南城比较大,仅北面的城墙就有千米之长,陈雄的士兵每隔二十米有一个营帐,供士兵在此休息。
鳌拜上了城墙之后,带着清军士兵开始一个个攻破营帐,斩杀还在熟睡的明军士兵,直到灭了两个帐篷后才被发现。
“敌袭敌袭……”一个士兵拼命地喊着,明军这才警觉起来,城墙声响不断,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开始操起武器准备反击。
鳌拜的勇力非常人可比,他一把朴刀在手,瞬间就把一名拿着大刀冲出来的明军士兵砍成了两半。明军士兵皆惊恐,敢与之对战者寥寥,由于陈雄的士兵有半数之上是预备司的辅兵,战斗力并不强,在惊恐的状态下又不知所措,只能到处乱跑,明军人虽多,却被清军像赶鸭子一样追着到处跑。
陈雄在敌楼里听到异样,赶紧招呼兄弟们起来作战,敌楼之内,有他最精锐的一百名刀盾手,还有罗虎调给他的五十名燧发枪手。
“快拿起武器。”陈雄大声命令大伙准备战斗,他的手下来不及穿上甲衣,许多人披上红衣战袍,就举起盾牌拎着长刀出来了。
阴历十月的夜,呼吸中已经能看到寒气,陈雄带着这一百五十个人布好阵型,刀盾手在前,火枪兵在后,他亲自掏出一柄手铳,对着一名正在逃跑的士兵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那名士兵应声倒地。
“听好了,都给我转身,无论你们手里有没有兵器,都给我冲锋,为命者就地正法。”
明军士兵吓坏了,要么被清军杀死,要么被自己人杀死,横竖是死,还不如调转回去跟清军拼命。
溃逃的明军士兵只好转身,又杀将了回去,只是在以鳌拜为首的清军面前,他们很多人一无甲衣,一二无兵器,只能任人宰割。
陈雄宁可这些溃逃的士兵毫无用处的死去,也不允许战场上有溃逃事件发生。
“有炮手吗,赶快发炮。”陈雄命令道。
“营管大人,这黑灯瞎火的往哪里打炮呀?”一个炮手回话道。
“就给老子往黑灯瞎火里打,你还不明白吗?”
“过来帮个忙。”那炮手招呼身边的刀盾手帮他填装炮弹,而就在这时,清军已经杀到了二十米前。
鳌拜的朴刀不断挥舞,斩杀明军士兵如砍瓜切菜,终于迎面撞上了列阵的陈雄。
这时一门佛朗基小炮已经准备就绪,那炮手点燃引线,朝寂寞的黑暗大地来了一炮。
“轰”的一声,佛朗基炮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声音格外响亮。
这一炮打醒了很多正在沉睡中的人,就连在西门外驻守的罗虎也被惊醒了,他猛然翻身,冲出营帐,对一名正在外面站岗的士兵喊道:“是哪里打炮?”
“回大人,是北门那边。”
“轰。”罗虎还没来得及思考,陈雄手下的那名炮手填装好子铳又来了一炮。
“北门有敌袭,正在给咱们求援呢。”
罗虎赶紧叫醒了柳和尚和身边的卢海,先带了正在值守的一百重甲步兵和五十个火铳手往北城赶去,韩胄则负责组织后续部队跟进。
陈雄这边正和鳌拜鏖战,一排子弹射过去,前面的清兵倒下一批,鳌拜趁攻击的间歇带着五个白甲兵冲到明军阵前,一个猛刀挥过去,竟然劈碎了一名刀盾手的长牌。
明军哪里见过这般猛人,他们的大盾刚扎下,就被鳌拜等人突破了防线,后排的燧发枪手是郝有义的精锐,在经历过数次战斗后,已经触变不惊,他们填装好子弹,顺便装好了铳剑。
前边的刀盾手已经被破了阵,被杀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就在鳌拜等人突破盾阵准备砍杀燧发枪手的时候,又是一排子弹在极近的距离飞出。
“砰砰砰。”最前面的一个白甲兵被瞬间打成了筛子,鳌拜的右上臂也挨了一枪,他感到疼痛传来,不过还好,这种感觉已经在他人生当中有很多次了,只是伤到了肌理,并没有伤害到骨头。
“啊……”鳌拜大喝一声,用左手挥刀,又砍死了一名刀盾手。
“杀明狗立功了。”鳌拜鼓舞清军奋勇上前,自己则要停下来做简单的包扎。
陈雄抵挡不住,只能撤下城头,防御第二道防线——宗家桥,幸好之前在这里留了五百士兵,形成了防御纵深。
汇波门已经完全被清兵占领,但是罗虎也赶到了宗家桥。
除了罗虎他们,刘有全也来了,还带了百十个士兵,他们遇到了从汇波门撤退到这里的陈雄等人。
一见到罗虎,陈雄赶紧跪下,道:“末将该死,末将丢了汇波门,请大人责罚。”
罗虎扶起他,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家还是勠力同心守好这里吧。”
罗虎在地上画了一张简单的草图,给手下讲解道:“清军占据汇波门后,有三个方向能够延伸,一是向西城墙,一是向东城墙,但这两处我军都有重兵把守,他们一时不可能蔓延那么快……”
事实也正如罗虎预料的,鳌拜如果向西来,在西北角楼附近会遇到李岩,李岩这时已经用麻袋层层设防,又潜人往泺源们求支援,做好了战斗姿态,清军想继续有所进展非常困难。
东北角的李巡也是如此,层层防御,只等清兵来攻。
其实这时鳌拜并没有想攻占东墙和西墙的想法,既然占领了北门,那就应该全力朝城市中心进发,其次还要保住这里,让后续部队尽快赶过来。
天已经逐渐亮了,鳌拜才发现从汇波门往南是巨大的大明湖,而唯一可以通往济南市中心的只有一座桥。
“全力攻占此桥。”鳌拜忍着肩膀的上传来的疼痛,命令自己的部下做攻占宗家桥的准备。
但是要攻占这座桥又谈何容易,罗虎早已派刘有全调集炮火布防在桥周围,这座桥很窄,要想穿过密集的火力,还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
鳌拜想试图过桥,但他又害怕明军这是有意为之,对方要是害怕自己的军队从这座桥上过来,直接把桥给炸掉得了,留着这个桥似乎有引自己上当的嫌疑。
鳌拜还是试着让军队渡桥,结果对岸枪炮齐鸣,打的清军死伤无数,只能退了回来。
鳌拜毫无办法,只能把汇波门上的一些佛朗基小炮调过去。这是清军登上北门之后的另外一个问题,汇波门是个水门,他们的重型武器根本运送不上来,而且因为道路难走,后续部队行进的很慢,天明之后汇波门这边只有六百多清军到达。
豪格在得到北门已经占据的消息后,立即把主力部队移至济南的北部,好让后续部队尽快通过那片泥泞的泄水区。
清军在攻击宗家桥失利后没了声响,罗虎立刻明白敌方正在全力渡过泄水区,想在积聚力量之后再发起进攻。
罗虎闭上眼睛,这似乎是上天给的一个机会,他豪哥格终于在决策中露出一个破绽。
罗虎把守卫宗家桥的任务交给刘有权全和陈雄,自己则亲自前往西北角李岩驻守的地方去观察清军的动向。
天已经大亮,初日的阳光总是给予人希望,罗虎觉得这阳光就是一种希冀,他罗虎要在今日扬名立万了。
罗虎登上西北角的敌楼,在李岩的陪同下俯视清军的阵容。
果然不出所料,清军的主力移向了北部,他们的士兵在陆陆续续越过泄水区,朝城北而来。
“林泉,你带上五百精兵随我出城迎敌,这里就交给嫂夫人吧。”罗虎对李岩和红娘子说道。
出城和八旗精锐野战?李岩有点小担心,但是转念一想,他罗虎离开顺军之后,短短几个月就不断取得对清军的胜利,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有这么大胆的决定。
罗虎心中已经有了谋划,他需要一千骑兵,手底下有七百重装骑兵,再加上三百夜不收就可以了。
另外还需要火枪手一百人人,二十辆佛朗基手推独轮小炮,盾兵二百人,长枪兵二百人,再加上二十辆火箭炮车,两个五百的步兵营保护两翼,重甲步兵六百人待命,合计三千余人,足矣。
准备工作用去了一个多时辰,有士兵来报,清军那边正在运送和吊装火炮,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从已经占据的北门发起进攻了。
罗虎笑了笑,心道:运吧,你们以为把大炮吊装上来就能取得胜利?殊不知这就是你们的破绽。
巳时,罗虎的军队走出西门。清军原来的营地上还有部分驻军队,由孔有德领军,豪格嘱托过他如果明军趁清军主力移至北面而出城袭击大本营,他只要坚守不出就可以了。
但是罗虎的军队出城之后没有奔清军的大营而来,而是径直向北面的清军主力行军而去。
清军的斥候很快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豪格。
“什么,明军出城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豪格一惊,立即追问道:“大约有多少人?”
“回王爷大约三千多人,步骑结合,还有火铳兵,刀盾兵和战车。”
豪格呵呵一笑:三千人就想和我军决战,他一定是看我军正在渡过泄水区,觉得一时调动不起全部军队,不过要对付你三千人的部队,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