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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而满桌的山珍海味,几乎没有怎么动过。李文轩和林若曦是各自的立场不同,进行了好一番的讨价还价,但是基本没有达成共识。两人是面对面的僵持着,而时间就在他们不言语中一点点地流逝掉。
经过反反复复权衡,最终是心一横的林若曦,深知继续拖延下去已然不会有结果,于是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让步道:“我可以做平妻,让你的赵甜儿来做正妻。不过,你要用匹嫡之礼迎娶我过你李家门。”
李文轩是知道这匹嫡之礼就是迎娶大老婆的礼仪。既然她十分在意这虚礼,那么自己就随了她的意思也不妨。对于他而言,不管大老婆,还是小老婆,两人之间要是没有感情存在,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全当好吃好喝的把林若曦养在家里得了。
心底同样是不想继续纠缠,彻底解决掉这一个事情的李文轩,假装好上加好道:“非但如此,而且对外公开的身份,你同样是妻;对内,你和甜儿所享受的待遇一样。你能同意,但是就不知你父亲林正北同意不?”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回去之后,我会说服他的。”非常有把握的林若曦,面色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开心。双方的谈判已经有了结果,于是起身就告辞道:“天色已晚,我就先行一步了。”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朝门方向是走出了一段距离。
随后,听见一声开门声音,没有任何表示的李文轩,只是摇摇头头地又为自己连倒了三杯酒水是一饮而尽。男女之间商谈婚姻之事,本应该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而自己和林若曦却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场谈价还价的商务谈判。
呆坐了好一会儿的李文轩,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站起身来也离开了。没有去睡觉的苏媚娘和赵甜儿,打发掉身边的奴婢,坐在大厅内等他回来。内心各有想法的她们,都知道他此番出去是为了那般。
走进了大厅的李文轩,没有在意大厅内的烛火通明,而是直接就坐了下来,莫名其妙的随口道:“你们还没有睡啊!这么晚了,就应该睡觉。”
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的苏媚娘,站起身来就走到他旁边,询问道:“事情谈得如何?”
李文轩是显得有气无力道:“林若曦,她愿意让甜儿做正妻,而自己只做平妻。”
“太好了”三个字就从苏媚娘的嘴中是脱口而出,而没有就此高兴起来的赵甜儿,跟紧了过来,心中甚是觉得有愧,谦让道:“林小姐确实应该做正妻,而我甘愿退其次。”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李文轩的正妻很不值钱?随意可以让你这样推过来,让过去的。”看向了她的李文轩,面无表情道。
感觉到他很是不高兴的赵甜儿,立即就慌神,双手使劲的摆动道:“不,不,我不是那一个意思。林小姐不但是样样都强于甜儿,而且她本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做你的正妻。”
“人世间那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信奉事在人为的李文轩,不是真心的错怪她道。
不太相信这是一个事实的苏媚娘,插话进来道:“林家小姐,这么的明白事理和高风亮节?”
听出她口气异样的李文轩,没有丝毫的遮掩和隐瞒,如实道:“虽然她是这么说了,但是林若曦非得我以匹嫡之礼迎娶她过门。当时,我也不知怎的,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色迷心窍的就答应下来了。这时想来,真有一点儿后悔了。我是真心为你们的将来担心。”
很是不能理解的赵甜儿,脸上带有笑容,很傻很天真道:“林小姐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担心我们做什么?我反倒认为他过了门,会更热闹了。”
“呵呵”干笑了两声的李文轩,不无又想到了林若曦是一位工于心计的女孩子,不免担心道:“确实有可能会更热闹,甚至还会鸡犬不宁。”
生活经验丰富的苏媚娘,脑子里面一转,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道:“那你还答应下来。”
摇晃起脑袋的李文轩,自嘲道:“只怪林若曦长得过于美丽,使得她能够迷惑了我的双眼和心智,做出了一个错误的让步。木已经成舟,若是我再出尔反尔,着实也太小人了。当然,她不争不抢,不掀起家中的波澜,就仍由她去。好吃好喝好玩儿,一样都不要少她的。若是她不安守本分,甜儿你就大可以用正室的身份去压她。”
坐了下来的苏媚娘,心中不免也蒙上了一层忧虑,冷笑道:“你说得倒是容易。我们家的甜儿像是那么有魄力和决断的女子吗?”
“我知道她的确没有,但是她的身边有你在,就让我放心不少。自愿做她娘家人的你,玩去哪可以去辅助她。”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李文轩,不失去客观的评价道:“若是我家小丫头真是有主见的姑娘,很有可能我又不会娶她为正妻了。就是因为甜儿的傻气,才使得我觉得她很可爱。和她相处,才会感觉很快乐,很轻松,很愉悦。”
同样是坐了下来的赵甜儿,闭口不再提让位的话语,毕竟不想再招致他的不快。有着不同看法的她,说出内心所想道:“我觉得你们太过忧虑了。林小姐应该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想必也不会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愿如你所言,而我这是杞人忧天。”李文轩内心清楚别说是小丫头,即便是加上苏媚娘,也不是林若曦对手。自己还是希望她别太过分,要不然他可真就要干出休妻的事情了。
就在此时,不再说话的苏媚娘,认为李文轩看中林若曦的美貌是一个方面,而没有被他提及的另一个方面,恐怕就是她对林若曦的一种补偿,毕竟他是一位有情有义的男人。对于无辜受到牵连的林若曦,也只能用这一个办法来解决,要不然她要想将来再嫁给一个好人家,几乎就会变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