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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十一点,演出结束了。
张九南嬉皮笑脸地搭着东哥的肩膀往回走,他今天要蹭东哥的车回家。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东哥。
走近东哥的车,才发现那里蹲着个人,两个人齐齐被吓了一跳。
“师,师姐,你在这儿干嘛呢?”
张九南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隋迩瞥了他一眼,说:“路过。”
“快十一点了”
隋迩站起来,不动声色地离他们远了点,说:“严导白天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第二季斗笑社要不要来客串,他说要是我愿意来,甭管是什么身份甭管是第几期,对参加的人都有一票否决权。”
张九南麻利儿地滚了。
李鹤东看着她,没说话,姑娘也没说话。打开车门坐进去,点着火,见她还傻站在那里,就说:“站那儿干嘛?上车!”
“哦!”
坐到车里,李鹤东才闻到了烟味儿。
隋迩抽烟但没瘾,除非创作陷入僵局或者遇到实在烦心的事,否则不会抽。哪怕抽烟,她也会尽力控制着自己,一两根到头,绝不多抽。
她这是抽了多少?
自从那件事开始,两个人就开始冷战,已经一个月了吧!
他以为这次也是他先服软,却没想到是隋迩先来找他。
这是怎么了?
隋迩将头靠在玻璃上,耳朵里塞着耳机,车内没开灯,她闭着眼睛。
东哥呼出一口气,说:“我送你回家!”
隋迩说:“到了我那儿你别走了,你还没吃饭,我给你做点吃的。”
他的心软下来了。
没出息,为了这么句话就让一个女人拿捏住了。
隋迩说:“我从上海带了点东西回来,东哥你帮我搬一下吧!”
“成!”
唉,男人啊!
到家的时候,隋迩已经睡着了。
李鹤东没吵她,给她放平椅背,自己也将椅背放平,躺了一会儿,他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呼吸逐渐均匀,安宁而平安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隋迩才恍然惊醒。
“我睡了多久了?”她的嗓子分外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烟的缘故。
“没多久,从我停车到现在也就十来分钟”
带回来的就一箱酒,这是那边一家酒吧的特产,老沈特意叮嘱她带回来的。
这时候正便宜了隋迩。
两个小菜,切点香肠,开一瓶。
这酒,挺够劲儿的。
李鹤东看着面前倒满的酒杯,有些惊讶地挑眉,问:“你不是管着不让我喝吗?”
隋迩皱眉咽下去一口,说:“是不是爷们?就当陪我了!”
“行,今儿个舍命陪君子”
看着她喝闷酒,李鹤东也不好受。可这不好受里面又掺杂了别的东西,烫的人心头发苦。
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了谁?
隋迩几乎不吃东西,就是跟他闲扯很多有的没的,拍摄中的趣事,遇到了什么人,跟老沈见招拆招,简衡大神和老沈相爱相杀。
说到最后已经有点颠三倒四了。
隋迩看着他,忽然特别委屈地问:“你怎么喝不醉啊?”
一瓶白酒快见底了,这货脸色不带变的。
李鹤东问:“你灌我干什么?”
他要还看不出来这是在灌他就白活了。
隋迩看向落地窗,忽然问:“你喝醉了会说真话吗?”
酒后吐真言?
李鹤东更迷了,这是要干什么?
隋迩趴在桌上,看着他,看了好久,她才问:“你还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不去录节目了,我不知道的,我真不知道”
她低垂着头,忽然揉了揉眼,说:“我真不知道。最开始这个cp爆出来的时候我就去查了,特别偶然,没有人为因素。后来还是简叔叔告诉我,韩允锡那边买了水军,我警告他们了,但他们拿了合同来,要跟我炒cp。然后我就拒绝了,我跟节目组商量了,违约金我赔,我不去录了。”
是因为之前那档综艺。
那个韩允锡是个来自韩国的小爱豆,恰好也加入了那档综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观众硬是从里面找出了糖点,硬是凑了个cp出来磕的热火朝天。隋迩单方面没表态,但韩允锡那边态度非常暧昧。
李鹤东原来和她说过一回,他确定了女朋友对那个韩国小白脸没啥特殊想法,秦霄贤也拍胸脯打包票师姐真没啥出格的,但不知为何,一个月后,隋迩就忽然出现在广德楼,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样。
隋迩的脸也红,眼睛也有点红,托着腮看他,眼神有些迷离。
李鹤东定了定神,说:“原来跟人踩箱拼酒那劲儿呢?喝了这么点就不行了?”
隋迩很努力地回忆,然后说:“那时候,那时候,诶,你们不是故意让着我吗?”
李鹤东懵了:“我们故意让着你?”
“对啊,喝到最后我把酒都倒了,你们没发现吗?”
还能这样?
隋迩回忆说:“其实倒的也不多,我可努力了,我喝再多也不能在外面醉的,那时候没人管我,我自己醉了没法回家。”
李鹤东的心猛然一沉。
他说:“以后我管你。”
隋迩微微地笑,忽然又难受起来,她说:“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的奇怪。”
“怎么了?”
她又灌了一口,说:“其实我挺害怕的,我觉得我不想结婚,我适合自己一个人。所以我对你特别好,我不想欠你什么。其实东哥,你可以跟我要东西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有我都给你。你缺钱我可以给你,你缺资源我也可以给你。”
李鹤东:……
李鹤东:“师姐你厉害!”
她说:“可是我不高兴,我特别不高兴。我不喜欢她们堵着你,也不喜欢别人占你便宜。我好烦啊。我是不是特别奇怪,你是不是要生我气了。”
东哥的手顿住了。
他想起来了。今天晚场结束有人找他要签名,几个女生笑嘻嘻地把他堵在墙角了。
一帮小姑娘,看着年纪都不大,他也不能干什么,好说歹说才算脱身。
迩迩看见了?
隋迩特别的疑惑:“我问鹿饮溪,我这种心情是什么意思?小鹿说这种心情纯属没事找事欠的,建议我向前看,可我还是很难受。”
她问:“为什么啊?”
李鹤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隋迩又困又累,看着他呆呆地说:“我有点讨厌自己了,我是不是很过分啊?”
李鹤东摇了摇头,说:“不是。”
“隋迩,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喜欢我?”
东哥就笑了:“我特别高兴。”
长久以来,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些患得患失。
倒不是因为女朋友有多么娇蛮不讲理,而是因为她太好了。
他倒宁愿隋迩跟他胡搅蛮缠,宁愿隋迩和他要东要西,宁愿隋迩管他这个管他那个。这样起码有点恋爱的感觉。
李鹤东恋爱没经验,除了那个近乎过家家的初恋,就是隋迩了。
可就算没经验,他也该知道,一般的女朋友绝对不是隋迩这样的。
会给他做饭,会送他礼物,叮嘱他吃药,会让他少抽烟少喝酒。却不会对他的去向提出看法,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不会吃醋,不会要东西。
隋迩冷静而理智,始终将他们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度。
有种搭伙过日子的感觉。
后来的隋迩也开始改变,但始终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肥皂泡,戳破了就能窥见其中的残忍现实。
李鹤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隋迩居然是闷骚属性,什么话都闷在心里,表面笑嘻嘻,内心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人生何处不惊喜?
东哥在想。
自打他认识隋迩以来,这姑娘就一直给他创造惊喜。
一个说相声的会弹钢琴,一个小姑娘管着传习社一帮大小伙子,一个女孩子敢跟人叫板跟人动手,没想到到现在还能给他来这么大一出。
刺激!
一瞬间什么都有了解释。
豁然开朗!
他去将碗筷收拾好,洗碗机的出现极大地解放了人的双手,小隋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他收拾,心口闷得慌,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她没动,停在那里。
李鹤东走过来,给她一杯水,说:“喝点吧!”
隋迩问出那个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没醉啊?”
东哥拍了她的脑袋一巴掌,说:“我一爷们能喝不是正常的吗?”
隋迩不满:“你别打我脑袋,打傻了你养我啊?”
东哥笑道:“我养你啊,我养你一辈子。”
姑娘笑着推了他一把,自己站起来,感觉好些了,要去洗澡。
旁边杵着的男人说:“你能行吗?万一滑倒了还得我去救你。”
回答他的是砸过来的抱枕。
啧!
隋迩的手机放在餐桌上,他拿去充电。
充上电后,屏幕亮了,是一个署名“张维斯(经济)”的人发来的微信。
“希望隋老师能仔细考虑和您提到的那件事,毕竟允锡这孩子各方面条件都蛮不错的”
时间发送是在下午八点,现在是晚上十二点。
迩迩还没看到这条消息。
东哥将手机扔到床上,顺势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正好隋迩洗完澡进来,手里拿着吹风机,说:“帮我吹头发。”
自己的女朋友,怎么都得宠着。
风很热,他慢慢地吹,不意低头,看到隋迩已经点开了微信,正看着这一条。
她将微信截图,随后将那个人拉进了黑名单。
李鹤东问:“怎么把他拉黑了?”
隋迩说:“这个人很烦。看到了红利,要我和韩允锡炒cp,我不喜欢他。”
头发吹干了。
李鹤东将吹风机放在梳妆台上,口不对心道:“要是工作你就去吧,我当你背后的男人挺好。”
隋迩看向他,对方镇定地看着她。
隋迩慢慢走过去,揽住对方的脖子,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凑近,在他的耳畔说:“你在说什么?”
说了什么?
没有答案了。
关掉的灯,七月的风,空调冷气还在工作。
夜空很晴朗,没有月亮,星星温柔的让人想落泪。
一室的黑暗,隋迩试探性地将手环抱住他,慢慢搂紧,任由对方如何动作。
她像一只小兽依偎在他的怀中,她说:“以后别扔下我一个人。”
他将她抱紧,说:“不会的!”
隋迩就闭上了眼睛。
手机又响了。
在深夜两点多发来微信。
韩允锡!
聊天界面通常是由一大段韩允锡的话和一两句隋迩的应声附和作为结构。
据说那个韩允锡是个韩国人,看不懂中文吗?
隋迩敷衍的如此不走心,那孩子居然也乐此不疲。
对方发来一条语音“姐姐,睡了吗?这里下雨了”
李鹤东看了看身边熟睡的隋迩,将手机拿过来,也是一条语音“她睡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又给鹤局酒馆二把手发了条消息,随后关机,睡觉。
深夜,某个鹤局酒馆负责人接到了老板的消息。
“扣鹿饮溪半年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