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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
火花四溅，刀、锯子、魔法，各种手段齐上阵。
许久之后，艾文长长地吁了口气。
“完成了。”
工作台的女人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样，体表的紫色疮疡完全消失，扭曲萎缩的右腿恢复健全，呼吸变得平稳而有力。
除了略显瘦弱和脸庞枯黄之外，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艾文拿起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所有数据全部记录好后，合上笔记本，朝工作台上的女人看一眼。
“接下来就看实际表现了。”
……
皮肤被剥开，内脏被分割，四肢被截断……身体被彻底拆分，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任人宰割。
“不要！”迪丽雅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那只是一场噩梦。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意识到了不对，自己并不是在冰冷灰暗的大街上，也没有被丢进垃圾场。
头顶的照明装置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地面纤尘不染，家具摆放的整齐有序，周围的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工具。
“你醒了。”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迪丽雅回头看去，一个黑发黑眸、丰神俊秀、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男子映入视野。
“看起来不像是祖安人。”
她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下意识用衣服遮挡住脸庞，小声道：“是你救了我吗？谢谢。”
“不用客气，对了。”艾文甩出一张纸：“这是你欠我的钱。”
迪丽雅茫然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手臂一抖：“这是什么？”
每一行最后都以一个四位数结尾，单位则是金海。
“你的治疗费。”艾文说道，
“治疗费？”
过了两秒，迪丽雅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逐渐凝固，缓缓低头看去。
两条裸露在外的手臂白皙水嫩，露出来的膝盖圆润光滑，看起来是如此陌生。
没有在意艾文，她直接放下了衣服，露出一具没有任何伤疤、没有恶心疮疡，同样十分陌生的身体。
“我，我……”
迪丽雅嘴唇颤抖起来。
“效果还不错吧？”艾文笑吟吟道：“我的收费虽然高了点，但产品和手艺绝对对得起价钱。”
迪丽雅激动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艾文。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但是很抱歉，我付不起这么高的医疗费。”
实际上，她全身资产加起来连一个银轮都不到，数万金海对她来说，完全是个天文数字。
艾文对此自然早有准备，又拿出一张纸：“那就把这个签了吧！”
迪丽雅接过，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份雇佣合同，薪资是每个月30金海，包吃包住，期限是三十年，而工作内容则是售卖货物、保护店铺安全、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以及老板安排的其他一切工作。
雇佣合同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这更像一份卖身契！
迪丽雅斩钉截铁道：“没有问题，老板，以后请多多关照。”
对于流露街头、差点饿死的她而言，不，是对祖安所有流浪汉，这样的工作，是求都求不来的！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男人重新给了她生命和尊严。
哪怕没有这个合同，她也愿意用一生去报答。
艾文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吧，我们出去吃点东西，顺便去购买一些材料。”
虽然刚刚那绝对是一个大手术，但因为只是处理外伤，配合魔法，基本没有留下伤口，不影响行动。
“是！”
迪丽雅进入角色很快，但她准备从工作台上下来时，一脚重重地踩在地面，让整栋楼都颤了颤。
她顿时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腿已经没治了，我直接给你换了一双新的。”艾文解释道。
迪丽雅摸了摸自己的腿，面露惊色。
她这才意识到，双腿中蕴含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之前也有所察觉，但她还以为是自己重新站起来后的错觉。
迪丽雅很快就适应了这双腿。
除了力量大点，皮肤更加坚韧外，其他方面和普通的腿没什么区别。
至少仅从感知上来说是这样。
艾文带着迪丽雅出了门。
祖安的天色永远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带着辛辣的味道。
迪丽雅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需要遮掩，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板，她心头仿佛有火焰在流淌。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比活下来，对她更加重要。
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烂掉，失去所有的力量、地位和尊严，比死亡更让人无法接受。
祖安是个复杂的城市。
在这里，大部分人生活在贫穷中，劳碌一天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连一块奶油面包都是奢侈品。
但同时，这里也有着畸形的繁荣。
炼金术师、帮派、疯狂科学家、危险品工坊……祖安不仅位于皮城的阴影中，同样承载着皮城的阴暗面。
艾文很容易就在附近的街道买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包括各种机械零件、生物组织、药材、化学试剂等等。
这个世界的科学可以和魔法联系起来，上限极高，虽然没有关键的海克斯核心，但今天给迪丽雅做手术，给了他许多灵感，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
把东西都交给迪丽雅，艾文又恢复了自由。
拥有一个助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的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家。
看着被暴力打开，严重变形的大门，艾文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呵呵呵，走吧，迪丽雅，看来是来客人了。”
迪丽雅什么都没说，脸庞紧绷着。
她好不容易恢复健康，重获尊严，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份幸福。
两人进入杂货铺，两侧的货架并没有被破坏，但中间的柜台却被打翻了。
三男一女四个人各自拿着一件商品，随意把玩着。
“你们是什么？”艾文看了一眼，语气平淡地问道。
女人似乎是四人中的首领，脸上印着黑色蝎子，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你就是这家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