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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个愿?”纪临江含笑望着她。
敬舒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将所有的算计抛向脑后,欣然来到蛋糕前,十分珍重的双手合十许愿,“希望我为闵家讨回公道。希望我顺利找回妹妹,希望仇人恶有恶报。希望……”她紧了紧手,“希望纪总不要再把我按进兽笼里。”
她轻轻吹蜡烛,谁知从沙发下面钻出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敬舒尖叫一声,吓得一跃而起,腰带掀起桌上的蛋糕,蛋糕飞起,直直的扣向了纪临江。
纪临江抬手挡了一下,蛋糕还是泼了他满身……头发和脸上都沾的有。
敬舒尴尬极了,慌忙探身用袖子帮他擦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纪临江微微侧了脸,不易察觉地避开了敬舒的触碰,他顺势起身,敬舒忽然再次尖叫了一声,原地蹦哒,那只猫抱住了她的腿磨指甲。
纪临江伸手拎过那只猫往外走去,“稍等。”
待纪临江离开以后,敬舒赤脚跳上了沙发,唯恐从哪里再跑出一只动物,外面的雨仿佛小了些,她看着满地的蛋糕和蜡烛,微微有些歉意。
一口还没吃,便这么给糟蹋了。
她犹豫许久,总觉得不吃一口蛋糕,便浪费了他的心意,她跳下地,用餐勺将蛋糕上一朵完整干净的玫瑰剥离进盘子里。
纪临江冲了澡换了身PRADA竖条纹衬衣进来,恰好看到敬舒正蹲在地上捡蛋糕吃,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说,“让阿姨再给你送一份?”
敬舒连连摇头,她看了眼他手中的车钥匙,便知这是下了逐客令。
她急忙说,“外面雨小些了,我该回家了,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抱歉,我给搞砸了……”
纪临江笑,“今天有点事处理,改日给闵小姐补一个盛大的庆生宴。”
他让司机送她回家。
敬舒在离家三站路的交通电子眼死角处下车,步行回到她和宋司璞的住处,此时凌晨四点多,房门依旧紧闭,想起今夜发生的一切,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纪临江为什么会有无懈可击的公众形象,商场上未雨绸缪,步步为营。
人情世故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被朋友簇拥,引基佬追逐,招女人喜欢,他定有他的手段让人们拥护他,就像现在他对她偶尔流露出细致入微的温柔,没有无用的铺垫,只有恰到好处的关怀,不拖泥带水,直抵人的心扉,让人难以抗拒。
这样八面玲珑的男人,懂得利用人心,拿捏人性。
他现在是不是也在拿捏她?从而加以利用呢?他既然在宋司璞身边安插的有人,那么宋司璞让她窃取纪氏商业机密这件事,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呢?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她会窃取的项目名称,还故意失手给她……陪她演这出戏……
敬舒没有继续想下去,她觉得不可能,正常人做不到这种地步,纪临江怎么可能将宋司璞监视的那么严密,宋司璞是傻子吗?一点都没察觉?
敬舒正蹲在门外胡思乱想,宋司璞忽然开了门,低头看她。
他似乎恢复了理智,可脸色依然铁青,“去哪儿了?”
“你不是让我滚么。”敬舒抬了抬缠着纱布的胳膊,说话艰难,“我滚去医院了,现在滚回来拿我的私人物品。”
宋司璞冷冷盯了她一会儿,他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一言不发出门上班。
敬舒目送他离开,起身走进客厅,看了眼时间五点多,这个时间点上班对他来说不奇怪,他的行程安排繁忙时会从凌晨四点开始安排一天的活动。
敬舒在客厅站了会儿,确定宋司璞不会再回来了,敬舒飞快来到他的卧室,一间间推开了衣柜的门,她记得宋司璞有间衣柜是上锁的,她知道钥匙在哪里。
敬舒从床头柜的盒子里拿出钥匙,飞快打开了上锁的衣柜,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登时愣在原地。
里面全是女性旧物和饰品,摆台上掩着多张他和陆瑾乔的旧照,那条她昨天穿过的旧裙子被他连夜洗过后,挂在寥寥几件衣裙之间。
果然是裙子的问题!那是陆瑾乔的裙子!
敬舒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难怪宋司璞看到她穿这条裙子时会那么愤怒,差点将她生吞活剥!她所有小心翼翼的伪装在她穿上陆瑾乔的裙子那一刻瞬间被瓦解。
一张与陆瑾乔相似的脸,穿上陆瑾乔的旧衣裙,似乎赤裸裸的告诉宋司璞她的出现是人为设计,这条裙子几乎暴露了她所有的企图心,将她许久以来营造的“偶然”全部变成了蓄意为之!
一夕之间,因为一条裙子她和纪临江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敬舒怒的全身发抖,她被人设计了!顾不得胡思乱想,她化了大浓妆遮住眼角脸部的淤青,戴着宽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挑了风衣和牛仔长裤往公司去了。
敬舒点名要找那位借她衣服的女销售员,却被告知那位销售员一早辞职了,去向不明。
“吆,大白天纪经理在公司戴着墨镜干嘛?”陆娆冷嘲热讽地出现在敬舒身后,幸灾乐祸道:“莫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露脸了?”
敬舒位于公司人事前台处,她转身看向陆娆。
陆娆臂间夹着文件,扭着腰肢走来:“那条裙子可是我姐姐生前最爱的裙子,月纹是我姐姐亲手绣的,我一直精心收藏着,你从哪儿偷来的?还敢穿上勾引我姐夫?”
敬舒下意识握紧拳。
陆娆靠近敬舒压低声音,“连我姐夫都不知道那条裙子的下落,却出现在你身上,你敢说你不是处心积虑整容成我姐姐的模样接近我姐夫的?”
“这下被识破了吧?”陆娆一脸刁钻样儿,笑声张扬,“看你还怎么装无辜!”
敬舒抡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上陆娆的脸,“贱人!”
陆娆摸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打我?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怎么着?”敬舒气的不轻,她费尽心思在宋司璞那里博取的信任被这个女人搅的分崩离析,就因为陆瑾乔那条旧裙子,宋司璞就不可能再信任她了!他认定她的出现蓄谋已久,认定她这张脸,她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在知道陆瑾乔存在的情况下展开的!她在宋司璞的面前成了跳梁小丑!
“你偷我姐姐的脸,你还敢这么嚣张!你……你给我等着!”陆娆指着她,气急败坏的向经管层跑去。